所幸该技能对每个人只能使用一次,不然,得有多少人拜倒在圣母光环下,想想都不寒而栗。糜竺见孙芷薇轻轻松松就收编了一千多人,还是袁术的人马,心里震惊之余,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他笑着走过去,很自然的牵起孙芷薇的手,状势抹了泪,道:“贤弟,苦了你。哥哥我虽然恨不得去斩杀那吕布阴险小儿,却苦于人小势微,我愿意出资钱粮,供贤弟招兵买马,你看如何?”
孙芷薇大喜,吖,冤大头,多多益善啊。不着痕迹抽出手,深深作揖道:“糜兄大义备没齿不忘。”
“呵呵。”糜竺捋一捋胡子道:“既如此,咱们去朐县详谈。”
同一时间,许都曹操大营,一间地处偏僻的竹屋,千米内外鸦雀无声。这里是曹操长子曹昂的住所。据说这位大公子长得玉树芝兰,温文有礼,甚有名声,只是自小喜静,从两岁起就独居在此,就连他父亲曹操想见他也得先派人询问是否有空。端的是嚣张无极。
也不是没人指责他耍大牌,可人家有才有能耐啊,除了喜欢安静,别的也挑不出什么缺点来。也只有心腹下属才知道这位大爷冷漠鬼畜的真性子,虽然整日白衣不离身,实则切开来连血都是黑的。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垂着头,瑟瑟发抖,他尽量保持平稳语调:“禀公子,属下刚入徐州便遭到偷袭,死伤惨重,是以未能……未能……。”
对方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漂亮而修长的手慢条斯理摆弄弦琴,悠然的琴声从竹屋流泻出去,让整个曹营中人听得如痴如醉。然而黑衣人想的却是这双手如何将叛徒碾碎的连渣都不剩,何况主子只有在心情极度恶劣时才会抚琴,心知今日无法善了,却还是有一丝期盼,匍匐在男子跟前道:“求主子给属下将功折罪的机会。”
“将功折罪?呵。”一曲奏完,胤禩淡淡的瞥向他:“连吕布和袁术这种蠢货都对付不了,要你何用?”
“不,不是。”黑衣人忙道:“属下是被一个蒙面人偷袭。此人武艺高强,有备而来。手下精兵良将并不弱与主子。”
“哦。”胤禩这才来了兴趣:“说说当时的情况。”
“是,属下刚到徐州便捷就被人守株待兔,对方也就百人左右,个个能以一挡十。属下与之交手,不到事招就败落,而且属下看出对方并没有用全力。那人约二十来岁的模样,以面具遮面,属下可以将这人的样子模拟出来。”见自家主人没有反对,黑衣人飞速运笔,不一会一人一马跃于纸上。
黑马矫健,马上之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一双鹰般的眼眸透着挑衅的目光,黑衣下属画的很是传神,将对方满身的煞气都表现出来。看官们没认错,此人正是与孙芷薇打过照面的神秘人。
胤禩拿着画审视半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找暗零。”黑衣人身子一僵,这惩罚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世人只道曹昂文武全才,前途不可限量。连曹操都不知自家儿子手下训有一支死士。分别以暗一至暗十二为头领,每人皆管辖人马三百人。其中比较特殊的便是暗零,暗零只有十人,却精通各项训证和提审,手段出自公子精髓,没人敢小看他们。
黑衣人虽然是刚提拔上来的暗三,脑子不蠢,哪里看不出公子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心中的不愤之气协同怒火直窜上喉间,他为主子出身入死,如今却因区区卖草鞋的乡下人而亡,他不甘心。暗三承认当时心存轻视,才会着了对方的道,否则以他们此番精锐即便有神秘人阻扰,分出一部分人援救徐州仍错错有余。
看着胤禩适闲的神态,想起二公子的招揽,默默祭出袖中匕首,突的朝胤禩刺过去。呯。连对方三尺都没靠近,便被一阵凌风扫到地上,全身经脉断裂,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胤禩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说了句:“丢给暗零,听说他正缺道具。”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闪过,将地上的人一提,很快便不见踪影。胤禩起身,打开一个暗阁,从里面取出一幅画卷,那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身穿葱绿色的襦裙,长发及腰,之用一根怪异的木簪挽了简单的发髻。轻抚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神,他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小薇,我们很快就能相见了。”
这时屋外有人来报:“公子,兵马大元帅账下徐晃求见。”
“让他进来。”
徐晃是武将,所以很能感受这位温雅公子身上萦绕的杀气,是以他十分谨慎,抬步进屋,瞧见大公子饶有兴致盯着一张画像。男子的画像,心中不自觉的泛起心思。大公子今年二十有二,还未成婚,比他小两岁得二公子连孩子都有了。只不过大公子一向待人疏离,连主公都不敢逼迫他,莫非他竟是………。
突然一道尖锐得目光落在身上,徐晃打了个激灵,糟糕,一时大意,竟忘记这位的忌讳了。没等他请罪,胤禩已经收回目光,道:“父亲有什么事?”
“啊!是主公收到消息,吕布已经和袁术结盟。特来请大公子一起商讨徐州之事。”胤禩笑了笑道:“去告诉父亲,我马上就到。”
这边曹操正打着徐州的主意,那边孙芷薇一行人已经赶到朐县。朐县是糜竹的老家,麋竺是徐州富商,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后来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陶谦死后便辞官回来老家,静待贤主。他是陶谦手下的老人,不管在人脉交际方面还是百姓对其的服从力都比吕布这个外来户要少强的多。吕布不仅不能动手杀之还得积极拉拢,得知糜竹迎了刘备,也只能咬碎了牙退兵。
糜夫人两天前就收到消息,带着一干仆人杀鸡宰羊,迎接贵客。糜竺的妹妹小糜氏是个寡妇,丈夫战死后她就回了娘家,听说刘备一行要来暂居,清贫寡欲的心思活络起来。她哥哥糜竺与刘备同为卢植学生,所以在少女时期时,这两人是见过面的。
刘备此人虽然穷的响叮当,作风却颇有当时士族子弟的洒脱,爱看美人,爱听音乐,喜欢一切潮流时尚,与少年时期的曹操有的一拼,因此才无压力打入贵族圈中。连学费都有人代付,可见人缘很不俗。再者模样也俊俏,难怪叫小糜氏一见倾心。只不过当时她有婚约在身,即使对刘玄德芳心暗许也只能压制在心底。如今她死了老公,听说对方也死了夫人,只留下一个襁褓婴孩。那份无疾而终的爱恋死灰复燃,几次三番来她嫂子面前打探消息。
靡夫人是过来人哪里瞧不出小姑的心思,只暗做不知,想先听了老爷的打算再说。第二天正午,就有家仆来报说老爷回来了。糜夫人带着小糜氏和仆丛出门迎接。死了老婆需要守孝三年,是以孙芷薇一身素服骑在马上,小糜氏一眼就在人群里瞧见了意中人,捂着一颗狂跳的心,她没想到十年未见,心上人竟然仍然如斯俊俏。
这不是废话吗,芷薇比刘备小了十岁,虽然脸部做了修饰,可少年人和大叔从气质上就不同,更何况芷薇与胤禩过了两辈子,上个世界又出生范阳卢氏,优雅的礼仪早已刻入骨血,比刘备这个皇家伪劣产品多的是干货。
孙芷薇搓了搓手臂,艾玛被人视,奸的感觉太特么恐惧了。她看了眼小糜氏的打扮,是个妇人,又瞧了瞧发髻,嗯还是个俏寡妇。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女人不会是刘备惹的桃花债吧,难不成要她来背锅?omg 万万不可。孙芷薇真心觉得被糜狐狸坑了,当对方拉着她介绍这位如花似玉的俏寡妇时,那饱含深意的眼神,芷薇看懂了。
尼玛,这位真的是在安利他妹子啊!可老娘自己也是个妹子,没有作案工具怎么破 孙芷薇只好打哈哈敷衍过去,给几人作揖道:“劳烦糜兄和嫂子破费了。”对着小糜氏,她只是点点头,略做招呼。
“贤弟,请。”糜竺瞧着两人一个有情一个无意,也不着急。毕竟人家才死了老婆,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反正人已经拐来了,来日方长。他妹子温婉贤淑,情意绵绵,还怕套不到人?糜夫人贴心的置办了两桌酒席,一荤一素,张飞陪着用了些素菜后,就到别桌去大快朵颐了。
关羽怕芷薇应付不过来,留下作陪,一桌子素宴二十几个菜,真正动筷子的只有孙芷薇一人。
“备哥哥,越儿敬你一杯。”小糜氏含羞带怯的望着她,把芷薇惊头皮发麻,口里的菜差点喷出来。备,备哥哥,是什么鬼哦!
糜竺以为她忌孝,笑道:“这是素酒,贤弟安心便是。”她不安,她哪里安心的了。偶滴乖乖,这人莫非真是刘玄德那厮的小情人 他那便宜大哥是做过不少风流韵事,也那是有夫之妇啊,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孙芷薇向关羽投去询问的目光,对方不着痕迹的摇摇头。
幸好,没有首尾。那就是糜竺有意,小寡妇一见钟情。芷薇心思转了转,硬着头皮接下对方的酒,得先过了这关再说。
“多谢,越……妹妹。”一顿饭顶着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绵绵绵的目光下,吃的孙芷薇胃疼肝疼各种疼,也幸好糜竺知道他们舟车劳顿,饭后就让人带着休息去了。张飞和关羽被安排在西厢房,孙芷薇单独由小糜氏带着领到东厢房。在俏寡妇含情脉脉的眼神中,芷薇爽快的锁上门窗,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