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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为妻(花大麦)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傅云修还没明白怎么个事儿,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
虽然阿满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傅云修心中却过不去这个坎,他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什么,那股痛意再次席卷而来,傅云修登时疼得弓起了身子。
额上青筋暴起,冷汗涟涟,好看的眉拧做一团,神情异常痛苦。
阿满听他将牙咬得“咯吱”作响,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看他蜷缩着身子,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伸手掀开被子就看见傅云修双手抱着腿,双手握拳,可见是疼到了极点。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阿满想帮忙,却又不知道从何帮起,整个人束手无策,都快要哭了。
傅云修并不想告诉她实情,忍着痛嘴硬到:“无妨,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阿满当然知道傅云修没说实话,毕竟他脸上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可眼下,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阿满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下午玉香姑姑给他说的公子的那些忌口。
她记得玉香姑姑说过,公子的腿因为毒素落下了病根,一到刮风下雨受了寒气就总会疼,所以万万不能着凉了。
她当时只觉得应该问题不大,但没想到竟然会疼成这样。
寒气的话……
阿满想着之前村子里那些有风湿病的人会把腿塞进炕道里拔寒气,或许……
“公子你稍等我一下。”阿满说完,拿着烛台出去了。
阿满先去厨房烧火热水,又去之前因为走水而被推倒了的西上房那边,捡了几块大小适宜的土坷垃。
将土坷垃放在灶洞里面热着,阿满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自己之前收拾屋子时整理出来的布料。
那布料虽然有些旧了,但质量还是蛮好的,阿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其撕成自己想要的大小。
弄好这些,锅里的水已经开了,阿满将开水灌进茶壶里,又将烧热了的土坷垃捡出来,用布仔细的包好。
拎着五个土坷垃包和一壶热水,阿满吭哧吭哧的又回到傅云修的房间。
就着一会儿功夫,阿满刚刚打整好的床又扭成了一团,但她也顾不上整理了,将茶壶放在一边,掀开傅云修的被子,将两个土坷垃一前一后的放在了傅云修的膝盖处,又在小腿和脚底下各放了两个,剩下的一个,阿满直接塞到了傅云修的怀里。
先前的痛意散去,傅云修现在整个人都脱了力,几乎是瘫软在床榻上,双眸紧闭。
察觉到阿满掀了他的被子,他虚虚的睁开眼,便感觉到被窝一股暖意涌了上来。
“这是什么?”他声音有气无力的。
“是我在外头捡的土坷垃,在灶洞里烤热了包的布包。”梧桐苑没有汤婆子,就只能用这个来代替,而且比起装水的汤婆子,阿满觉得其实土坷垃会更好一点,散热快,还干爽,能吸走潮气。
她方才在放布包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公子的腿,冷得像冰一样。
傅云修没有说话,浑身的疲累让他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力,虚虚的看了阿满一眼后,便再次闭上了。
阿满见她情况比之前好了些,心也稍稍放下了些,仔细的将被子掖好,阿满转头就看见掉在地上的杯子。
想来刚才那声音便是这杯子掉在地上发出来的。
这只杯子脏了已经不能用了,阿满将其捡起来放在一边,转身到外间又拿了只新的杯子,倒了水询问傅云修,“公子,要喝水吗?”
傅云修懒得睁眼,只是轻轻摇头,然后嘱咐阿满,”我好多了,你去睡吧。“
他语气十分平静,若非阿满见他右手死死的攥着被子,眉头紧锁,还真就被他给骗过去了。
“没关系公子,我白日里睡过了,现在不困。”阿满说。
“那也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傅云修就没见过比阿满还不听话的婢女,明明自己才是主子,可她处处和他唱反调。
可惜他现在气虚,说出来的话几乎没什么威慑力,阿满就更不怕了,“可是我房间有鬼,我不敢去。”
说起来也奇怪,方才她进进出出,还去废墟堆里找了土坷垃,竟然一点儿都没想起来怕鬼这件事来。
“……”傅云修被气得不得不睁开眼澄清,“那房中没有鬼,是我让馒头骗你的。”
“可是公子你说过,那房中确实是死过人的。”阿满一句话将他堵住。
傅云修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也不愿意再分辨,只得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阿满见他默许了,去一旁的软榻上拿来被子将自己裹成个粽子,然后一屁股坐在傅云修床边的脚凳上,“公子,你若是睡不着,不如我给你讲故事吧,我可会讲故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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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张怎么改也改不好,我真的跪了,呜呜呜

阿满出生在农村,她的故事,无非就是一些村里的事儿。
傅云修一开始只觉得她喋喋不休很是吵闹,可渐渐也被她的故事所吸引,那漫山遍野的野花和那会催促庄稼快快长高的“长高鸟”(布谷鸟),以及山野里挖野菜的,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被窝里暖烘烘的,腿上的痛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女子温和的嗓音如涓涓流水,傅云修只觉得浑身舒坦,渐渐的便没了意识。
阿满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也停了下来。
果然,听故事能转移注意力,缓解一部分的疼痛,这个方法对阿婆有用,对公子也有用。
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胳膊,阿满手伸进傅云修被子里,探了探里面的温度。
被子里很暖和,土坷垃包摸着还是温热的。阿满收回手,才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鸡鸣声。
居然快天亮了。
外头还是黑漆漆的,阿满折腾了许久也困的不行,便趴在傅云修的床边小憩了一会儿。
等在醒来时,外头天已经大亮了。
阿满见傅云修睡得香甜也没叫他,瞧瞧起身将软榻上的被子折好放回去,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想着今早的早饭还没有着落,阿满先去了趟厨房。
昨晚上馒头给她留了晚饭,三个大包子,阿满没吃,现在还在瓷盆底下放着。碗橱里,还放着馒头昨晚买回来的一小袋米。
侯府那边今早应该是不会再送东西来了,阿满想着煮个米粥,再将包子给热了当早餐。
但洗漱的热水还没烧,阿满就只能先烧热水。
阿满觉得,等到时候修缮厨房的时候,一定要将这灶也给重新砌一下,在灶膛旁边再嵌进去一个瓦罐子,到时候无论做什么饭,只要烧火便有热水,既节省时间,又能省柴火。
将火点着,阿满烧上热水,便打算回房先换身衣裳,结果出门就碰上馒头进门,两人差点撞一块,幸好阿满机灵早早往后退了一步。
馒头昨夜睡的不踏实,早上起晚了还都迷糊着,这一下差点没给自己吓死,立马就觉得精神了许多。
险险扶住门框,他这才看清原来是阿满,登时睁大了眼,“阿满,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目光落在阿满的膝盖处,“你腿不疼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阿满才想起自己的腿还受着伤呢。不过昨天她看了,不过就是青了一大块,睡了一觉就完全没什么感觉了。只要不特意用手去碰,倒也不影响生活。
阿满摇头,“好多了,你来的正好,刚好你看着火,我去换身衣服。”
馒头这才注意到阿满身上披着的衣服还是昨日那套,但阿满走远了,他也不好问,就只能听他的安排去烧火。
等阿满换好衣服回来,水已经烧好了。馒头已经洗漱完了,正打算打热水去侍候傅云修起床。
见阿满进门,他嘱咐道:“水已经热好了,那边橱柜里有我昨日买回来的米,瓷碗下面又昨日剩的包子,你凑活先做点早饭,等伺候完了公子,我再和你一起上街。”
说着,馒头就要拎着水壶往外走,却被阿满叫住,“公子现在还在睡着,你还是等会儿再去吧,别把他吵醒了。”
“嗯。”馒头还在盘算着等会儿去哪里找人来修房子,听阿满这么说,就下意识的应了声,等一只脚踏出厨房门了,他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嗯……?不对呀,你怎么知道公子现在还没醒,你去看过了?”
“公子昨夜腿疼病犯了,闹了大半宿,快天亮了才睡着。”阿满说。
“哎呀,”馒头听完,懊悔的直跺脚,“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公子的腿疼病一受了冷就会犯,昨日下午外头风那么大,公子迎在窗口吹风,他居然没想起这点儿来,任由他在窗边呆了这么久。
“那你咋不叫我呢?”馒头语气并不算好,甚至还有些责怪阿满的意思。
程神医说了,公子的腿疼病若是犯了,将其置于温暖的地方方能缓解。
他看平日里阿满用来烧炭给公子取暖用的火盆还在饭堂,便知阿满并不知道这一茬。
也不晓得昨夜公子受了多少罪阿。
阿满看馒头捶胸顿足的模样,也知道他是关心则乱,没和他计较,耐心解释道:“是公子不让我叫你的,不过我用土坷垃给公子取暖了,好像效果还行,后半夜公子便睡了。”
“那便好,”馒头稍微松了口气,又问,“土坷垃是什么?”
这实在是有些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就是那边倒了的房子里找到大块的房泥,我烧热了用布包上,干净着呢。”
馒头看着阿满脸上明显的疲累,在想到她昨日刚在西院收了磋磨,顿时觉得愧疚不已。
说来说去,是他侍候的不尽心,公子半夜里犯病都不知道,现下还有脸把错误怪到别人身上。馒头有些羞愧,甚至有点不敢看阿满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他紧了紧手指,低着头语气诚恳,“对不起,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阿满哪能为了这事儿跟他生气,随意摆了摆手,“就这点小事儿,不至于。”
说完,阿满指着前院满地的枯枝断草,一脸的愁容,“馒头哥,你若是没事儿,能不能把院子扫一下?”
昨天挂了一下午的风,将房顶上的断草落叶全都刮到院子里来了,原本就因为走水推房算不得整洁的小院,这下变得更没法看了。
阿满跟着外婆生活干净惯了,看见院子脏成这样就浑身难受,要不是煮粥灶上离不开人,她就自己去扫了。
索性馒头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公子还没醒,他便先去扫院子。
阿满将锅里多余的水刮出来,又换了一口用来做饭的锅,倒入洗好的大米和适量的清水,开始煮粥。
等粥滚了,阿满抽出两根柴火,将火转为小火,放上筷子,开始热包子。
瓷盆下面还有一点昨天早上剩的咸菜,阿满想了想,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又去后院寻了一点野菜,打算煮一锅菜粥。
雾霭散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小院里,袅袅炊烟间,女子在厨房门口摘菜,男子在院里清扫,扫帚刮过地面,一声又一声,这个向来寂静的小院,似乎也有了些烟火气。
是以,傅云修起床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馒头。”
听见有人唤他,馒头自扫帚间抬头,就看见傅云修推着轮椅,穿戴整齐,立在房门口。
“公子。”馒头扔下手里的活,三两步跑上前去,“公子您醒啦!”
“嗯,”傅云修淡淡的应了声,黑白分明的眸子四处打量,像是在找什么,“阿满呢?”
“她在厨房做早饭呢!”馒头说。
听到这个词,傅云修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微微有些发痒发疼。
自他记事起,“做饭”就是个离他很远的词。侯府有厨房,饭菜都是厨房做好了送到各院去,平日里他听见最多的是吃饭。
后来傅云霆出生,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开始学着下厨房,给他做一些辅食,但也只是做给傅云霆,依旧离他很远。
再后来到梧桐苑,两个大老爷们,别说做饭了,不把房子点着已经算是不错了。
所以现在听到这个词,傅云修觉得它既熟悉又陌生。
忽略掉心头的那一丝异样,傅云修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馒头看自家公子似乎精神抖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询问道:“公子,您腿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馒头并不知道自己昨夜犯了腿疼的毛病,那他是怎么知道的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阿满告诉你的?”傅云修问。
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怪阿满多嘴有些不高兴了,但馒头侍候他多年,还能不知道他的脾气,撅了撅嘴,“公子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昨晚那情况多危险啊,若非阿满懂些医理,您得遭多大的罪啊!”
“无妨,忍忍也就过去了。”面对馒头的担忧,傅云修却显得云淡风轻。
不过就是腿疼罢了,总归也死不了人,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
想起昨晚阿满无赖似的闯入自己的房间,还将他的话当耳旁风,按道理,傅云修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生气的,要给阿满好好立立规矩的。可问题就是,面对阿满如此霸道强势不失礼数,他竟然一点儿生气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心中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奇怪,太奇怪了。
“公子你总是这样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馒头气不打一处来,但自己又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这事儿,说来说去也怪自己粗心大意,竟忘了公子的身子是不能受寒的,昨日还任由她吹了那么久的风。
罢了,以后自己警醒着些就是了。
馒头长出了一口气,又问:“公子现在可是要去茅房?”
“不用。”傅云修摇头。他就是难得醒来觉得身子舒爽,又听见外头的声音,忍不住出来看看而已。
馒头点头,“那公子你先进屋里去,外头天寒,别又受了风,我去给你打洗脸水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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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馒头将傅云修送进房中,然后端着水盆离开,傅云修立在床前打开窗户,斜对着的入眼的,是后院厨房升起的袅袅炊烟。
梧桐苑,似乎从来都没像今天一样有烟火气过。
傅云修扯了扯嘴角,关上窗户,在一旁坐着发呆。
不一会儿,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傅云修以为来的是馒头,却不想走进来的是阿满。
“公子,我来伺候你洗漱。”阿满进门,熟练的将水盆放在木架上,又顺手将帕子浸湿。
想起昨晚被阿满看见自己掉下床后那样不堪的一面,傅云修神色颇有些不自然,“怎么是你,馒头呢?”
“馒头哥他肚子疼,上茅房了。”阿满睁眼说瞎话。
其实是馒头到厨房打水的时候说起傅云修醒了,阿满怕他又像之前一样闷在屋子里自己见不到,就想着趁机来看看,所以才主动揽了这活儿,让馒头帮她看着点火。
傅云修仔细的打量着阿满,却发现她神色依旧,澄澈的眼眸中并没有对他的怜悯或是嫌恶,似乎昨晚的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
至于阿满说的话,傅云修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他就一直在窗边待着,院子里有没有过去人他能不知道吗?
傅云修淡淡的“嗯”了声,阿满也不管她信了没信,淘好了帕子递给他。
傅云修净了手,接过帕子,仔细的擦起了脸。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帕子,苍白的皮肤被擦的有了一丝血色,倒是有几分肤白貌美之感,好看的眉眼在帕子底下时隐时现,犹如捉迷藏一般,看得阿满心尖上痒痒的。
“公子。”阿满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看得更仔细。
傅云修听见声音,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狭长的眼眸睁开,带着一丝湿意,犹如被雨水洗过的天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进了阿满的眼里。
“咳咳咳,”阿满没想到他会突然睁眼,心里惊了一下,一个不设防被口水呛的连声咳嗽,急忙背过身去,“咳咳咳,公子抱歉。”
傅云修被眼前这一幕也搞得莫名其妙,也不管阿满,自顾自的将帕子扔回水盆,拿起一旁的牙具开始净牙。
阿满被自己这么一搞,心里羞窘的厉害,也不敢在往傅云修身边凑了,自发地去给傅云修收拾床铺。
床上的被子铺的平坦,被单啥的也都铺的整齐,想来是傅云修早上起来收拾过的。
想起方才馒头说公子得知自己将他腿疼病发作的事儿告诉馒头有些生气时,阿满想着,或许他是不想让馒头发现端倪,所以特地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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