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咸的,唇却是有些烫的,一冷一热,激的孟莺莺有些直哆嗦啊。
她索性伸手去拽他的腰带,手指抖的扯不开啊,干脆整个人往上一蹦,双腿盘住他的腰,好似树袋熊挂树。
祁东悍托住她,掌心扣在她腿弯,肌肉一紧,几步就把人压到房间内。
木床咯吱一声,摇摇晃晃。
孟莺莺仰面倒下,扎着的头发也跟着散了,黑发铺了满床,配着那一张眉目如画,雪白细腻的脸,当真是漂亮极了。
祁东悍眼里满是惊艳,更甚至是恍惚。
孟莺莺有些不满,她伸手去拽他的领口,扣子蹦飞两颗,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祁东悍,你专心一点。”。
祁东悍这才回神,他低头去看着孟莺莺,孟莺莺有些生气,扑上来抱着他,“我前后出去了六天,你想我了吗?”
这才是她想问的。
“想。”
祁东悍回答的干脆,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嘶哑,“想得紧,夜里睡不着,就起来给你写信,写一半又撕了——字实在是太丑,怕你笑话我。”
“而且也怕,不知道你去首都几天,我担心自己的信还没寄过去,你便回来了。”
所以——
她走了六天,他写了五封信,但是他一封都没寄出去过。
孟莺莺听到这话,瞬间僵硬了下来,内心的旖旎和思念,如同被倒了一盆子冷水一样。
她整个人都跟着透心凉起来。
她离开家里六天,祁东悍就想成了这样,那如果她离开五年呢?
祁东悍会是什么样子。
孟莺莺不知道,她开始浑身冰冷起来。
祁东悍和她贴这么近,自然察觉到她的情绪,他眸光越发灰色,低声喊了一句,“莺莺。”
他说话时,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唇。
孟莺莺被撩的难受,无意识的主动仰头去追,他却偏头躲开,唇擦过她嘴角,落在耳侧,轻轻抿了一口,又松开。
他哑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孟莺莺心里咯噔一下,愧疚紧接着翻上来,心里也跟碎大石一样难受的厉害。
她不敢看他,只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的发颤,“祁东悍,先别问……你抱我。”
祁东悍没再追问,手臂收紧。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唇角,一路向下,最后却覆上她的唇,轻轻啄了一下,又一下,带着克制,带着疼惜。
他不知道孟莺莺是什么事情瞒着她。
但是瞧着她这样肯定还不小。
她不说。
他就不问。
孟莺莺却被祁东悍的温柔逼出更多眼泪,她胡乱地亲着,带着急切,带着讨好,像要把所有亏欠全补给他一样。
祁东悍被她的主动撩的眼底发红,粗糙的手掌顺着她后腰往下。
孟莺莺被掐的浑身发软,手指按着他的短发,短茬扎着掌心,她却舍不得松,反而把人往下一拉,让两人更近了一些。
“祁东悍……”她在他唇边呢喃,声音带着愧疚。
因为诉说不出口。
便只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祁东悍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竟然有如此好听的时候。
以至于他的眼睛也从清明到猩红,连带着的手臂跟着勒紧了几分,翻身反客为主,唇覆上去,带着思念,带着急切,带着要把这三个月的空缺全补回来的狠劲。
“莺莺。”
“我的莺莺。”
他的莺莺终于回来了。
窗外,雪粒子沙沙地砸窗户。
窗内,木床吱呀作响,摇摇晃晃。
两人却顾不得,只紧紧缠着彼此,像是要把对方揉进骨血,揉进余生一样。
孟莺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睁开眼,祁东悍竟然就坐在她旁边。
低眸凝视着她。
那眼睛里面是孟莺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柔。
孟莺莺闭了闭眼,再睁开,祁东悍还在啊。
祁东悍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下,“可以说了吗?”
——原来,他还没有忘记。
第142章 莺莺,祝你前途似锦,……
孟莺莺闭了闭眼, 她想逃避的,但是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逃避不了。
也瞒不下去了。
因为首都的简还在等她回复。
而身上的温存, 似乎在彰显着他们之前还感情很好,但是随着她的这个话下去。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跟着会慢慢消失。
孟莺莺垂下眼, 她不敢去看祁东悍的眼睛,“祁东悍,我可能要去莫斯科读书了。”
“五年。”
听到这话,祁东悍愣在那,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棍, 半天都发不出来一个字。
五年——
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热血亲密,以及刚才还贴在一起的皮肤,一下子全部都凉透了。
“你说……多久?”
他的嗓子有些发干,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孟莺莺眼泪唰地滚下来, 不敢抬头,只重复了一句, “五年, 莫斯科瓦岗诺娃学院,芭蕾舞的至高学校, 如果去的话, 要五年。”
屋内瞬间静的可怕, 连窗外呼呼的风声都像是被拉远了。
祁东悍猛地吸了一口气, 翻身坐起背对着她,肩膀绷死紧死紧的。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把他影子都钉在墙上,好像和墙面都给融为一体了。
空气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孟莺莺伸手, 却又落了下来。
相顾无言。
还是祁东悍先开口。
“你早就决定了?”他声音低,却带着颤,连带着眼眶都红了,“你回来这一趟,是为了通知我,还是为了和我告别?”
孟莺莺心口一抽,伸手去拉他手腕,指尖刚碰到,就被他下意识甩开。
生分了。
这是孟莺莺的第一个念头,之前的翻云覆雨,你侬我侬,在这一刻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意识到这里后,孟莺莺的眼泪掉的更凶,她哽咽着解释,“祁东悍,我没有决定,我如果要是决定了,我就直接跟着简去了莫斯科。而不是现在从首都回到家里,跟你商量……”
说到这里,孟莺莺吸了吸鼻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祁东悍,我是舍不得你,可我也舍不得舞台……”
“所以我回来这么久了,我根本不敢和你说。”
不然,从一开始回家,她就会和她全部说了。
“商量?”
祁东悍回头,眼眶通红,连带着声音也是嘶哑的,“五年!不是五天!孟莺莺,我在这儿守着小院子,守着鸡崽子,守着葡萄架。这里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你。”
他越说越急,声音顶到喉咙口,变了腔调,但依然压着脾气,强迫自己没有低吼出来,他不想吓着她。
但是,祁东悍更多的是难过和伤心。
他抬眸看着她,那那一双向来盛满温柔的眸子,此刻却是黑色的,带着几分死寂和冰冷。
“莺莺,我呢?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祁东悍算什么呢?”
看着他这样,孟莺莺唯一的理智也跟着消失了。
她扑过去,死死抱住他腰,脸贴在他背上,泪浸透衬衣,烫得他心口发颤。
“祁东悍,祁东悍……”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想扔下你,我想带你一起走,可那不可能,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两边都舍不得。”
她舍不得祁东悍。
但是同样的,她也不想放弃这次进修学习的机会。
因为这一次机会,会让她在芭蕾舞台上登顶。
那是她事业中唯一的一次高峰。
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祁东悍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攥得咯吱响。
他真想吼一句,“别去了,莺莺,留在家里陪我。”
可是话到嘴边,回头看见她哭花的脸,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祁东悍脑海里闪过她刚才在舞台上发光的模样。
那种亮,是这个小院关不住的。
也是哈市文工团管不住的。
他忽然就跟泄了气,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人也没了精气神。
祁东悍抬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低哑道,“莺莺,我怕……怕你飞太高,把我忘了。”
五年啊。
从哈市到莫斯科。
那是上万公里,连见一面都是奢望。
他怕孟莺莺把他给忘的彻底。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祁东悍又算什么呢?
孟莺莺哭得更狠,抱着他腰的手勒得死紧,仿佛一松他就会消失,“不会。”
她一字一顿,“祁东悍,我不会忘记你,我也舍不得忘记你。”
听到这话。
久久,祁东悍长叹一口气,手掌落到她后脑,把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跳得又急又重,却一下一下逐渐安稳。
他哑着嗓子开口,似乎终于做了决定,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去吧。”
孟莺莺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睫毛上,还有些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
“你去莫斯科。”这话一旦说出来,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祁东悍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莺莺,你去飞,飞到更高的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孟莺莺说不出话,她愕然,眼尾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儿。
她想问为什么。
怎么突然会松口答应了下来?
祁东悍像是知道她所想一样,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的不成腔调,“因为,孟莺莺,我、——”喜欢你。
我爱你,超过你爱我。
这一句话,他到底是说不出来的,太过酸涩,也太过肉麻了。
祁东悍这人这辈子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他低眸看着她,眼神克制又隐忍,“因为喜欢,因为爱,所以我不会斩断你的翅膀。”
孟莺莺眼睛睁的大大的,她喃喃,“祁东悍。”
她这辈子何其幸运啊,能够遇到祁东悍这样的爱人。
祁东悍指着自己心口,一字一顿,“莺莺,我放你走,但是五年后你得回来。你要记着哈市驻队有你的丈夫,他叫祁东悍。”
“还要记得咱家墙根下种的葡萄长大了,等你回来吃。”
孟莺莺眼泪瞬间决堤,她扑上去死死抱住他脖子,哭到浑身发抖。
“我记得,我怎么敢忘啊,祁东悍,我发誓五年后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是不回来,你就——你就——”
泣不成声。
“我就追到莫斯科,把你扛回来。”
祁东悍接话,声音发哽,却带着笑,手臂收紧,像要把她嵌进骨头缝里。
他回头给她擦泪,一点点擦干净,也不嫌脏。还拿了手帕出来给她鼻涕。
“都擤干净。”
孟莺莺本来还哭的好伤心的,听到这话,顿时也哭不出来了。
她鼻子冒了一个鼻涕泡,噗嗤一声。
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
“真丑。”
祁东悍笑着说,手里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她擦的干干净净,又仔细端详了,“真漂亮。”
说丑的是他,可是不嫌脏,擦干净后说漂亮的也是他。
这让孟莺莺心里也不是滋味,“祁东悍,你真的同意了吗?”
“你不再反对了?”
祁东悍点头,用着帕子把她花猫一样的脸,一点点擦干净,“莺莺,老实说我开始是反对的,我担心你这一走,就不回来了,也不会要我了。”
祁东悍找到孟莺莺,那是他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可是如果孟莺莺一旦不回来,这对于祁东悍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他也曾有过阴暗的想法,把她留下来。
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把她留下来。
可是后来,看着她哭成泪人一样,说着不舍和思念。
她的抉择和难过,他也都看在眼里。
祁东悍想就一次,最后一次。
他放手这一次,成全她的梦想,以后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可是后来。”祁东悍用着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我发现比起你不要我,我更不想让你哭。”
孟莺莺生来就是明媚的,她会如同小太阳一样,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
她的未来不该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被困在小院,被一日三餐,被丈夫孩子锅台给消磨干净。
“莺莺,我在想——”祁东悍喃喃道,“比起你陪着我,我更希望你能够在舞台上光芒万丈,那个时候的你肯定是高兴的。”
他见过孟莺莺在舞台上的样子啊。
所以,他怎么舍得去亲手折断她的翅膀。
祁东悍比谁都知道,如果他说不想,不行,不舍的。
那么孟莺莺大概率会留下来陪他。
可是这样的孟莺莺会不开心。
她会不开心。
而祁东悍最大的心愿是她开心无忧,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
如果她能高兴,能够去追求梦想。
他那苦点就苦点,也不是不行。
孟莺莺听完他这些话,几乎是泣不成声。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月光下他们两人的影子重复了,成了一个人。
泪水汗水还有未散完的情i欲,全混在一起,这也让冰冷的室内都跟着慢慢升温起来。
祁东悍低头吻她,带着粗粝的温柔,像承诺,又像是在盖章一样。
他低低补了一句,“莺莺,五年我等的起。”
在没遇到孟莺莺之前,他曾经等了而多年,也不是没等过。
“好。”孟莺莺哽咽,她仰头看着他,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亮,“其实也不一定要五年。”
祁东悍看了过来。
孟莺莺小声说,“如果我学的快,结业的早,有可能三年四年就回来了。如果我天赋好,说不得两年就结业了,当然这是理想情况。”
祁东悍有一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感觉。
他晦涩的眼睛,在此刻瞬间亮的惊人,“真的?”
“真的。”孟莺莺抬手,和他的大手拉钩上吊,“我肯定会尽早回来的,祁东悍。”
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有一种本来就接受了最差的结果,结果到头来有一种意外惊喜的感觉。
这让,祁东悍连带着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明明也没睡觉,却一点都不困。
他对着孟莺莺又亲又抱,这样的后果就是两人又没羞没臊的来了一次。
等到孟莺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了干净衣服。
连带着床单也都换了。
孟莺莺有了一种满足感,她在床上打了一个滚,连带着她遇到的最大问题,也跟着迎刃而解了。
祁东悍同意了。
她既没有放弃祁东悍,也没有放弃去莫斯科进修。
这对于孟莺莺来说,已经是一个最好的局面了。
但是祁东悍这边搞定了,还有一个赵月如。
其实,怎么和月如说,孟莺莺也挺难开口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烦躁的在床上来回打滚。
到最后却是不得不说的局面。
祁东悍这边她逃不掉,月如那边,她也一样逃不掉。
她还在坐月子。
如果自己现在离开,而且一走还是五年,不知道月如能不能接受了?
其实孟莺莺是真的挺忐忑的。
等她在炕上滚到第十圈,终于做了决定,一骨碌的爬起来。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孟莺莺冲镜子拍了拍脸,换了衣服,拖着还没缓过劲儿的软腰,去了隔壁排房——赵月如的家。
她来的不凑巧,周劲松出去上班了。
赵母也去了供销社买菜。
整个院子里面都是静悄悄的。
孟莺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会才敲敲门。
赵月如在哄孩子不方便说话,便轻咳了一声。
孟莺莺得到指示,这才推门进去。
刚一进去奶腥味混着红糖姜味扑面而来。
赵月如正靠在床头坐月子,怀里抱着个红通通的小奶娃,头发胡乱挽着,脸色蜡黄,见是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莺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话,便要作势跳下来给孟莺莺倒水,却被孟莺莺给按住了,“别起来,你就躺着便是。”
看着面色蜡黄,眼底带着青黑的赵月如。
她憔悴了不少,在也不是结婚前那一副张扬的性子。
孟莺莺原本打了满肚子的腹稿,瞬间咽了回去,她有些欣慰,也有些难过。
她讪讪地坐在床沿,伸手逗了逗孩子的小拳头,饭饭睡着了,小脸通红皱巴巴的,小小的一只。
看着分外的可爱。
见她不说话。
“怎么了?”赵月如便低声问了一句。
接着不等孟莺莺回答,她便想起来了什么,脸色古怪道,“昨晚就听你屋里又哭又笑,咋的,跟祁团长干仗了?”
孟莺莺没想到自己和祁东悍在家,关起门来的夫妻事,外面也能听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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