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状元郎 (喜欢枫荷树的孔辉)

“嗯，务必小心处置，勿要引起族人恐慌。”陆明渊叮嘱道。内奸的存在，如同附骨之疽，必须尽快拔除。
在苏棠的药灵之力辅助下，冰裔族人的伤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和治疗，效率远超寻常丹药，这更让族人对这位“引路者夫人”敬若神明。很快，在冰祁长老的指挥下，族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装，准备迁移。
趁着间隙，陆明渊和苏棠寻了一处相对安静的石壁旁稍作休息。
“棠儿，辛苦你了。”陆明渊看着苏棠略显苍白的小脸，知道她刚才为了支撑阵法和治疗众人，消耗极大。
苏棠摇摇头，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比起你直面元婴修士，我这点辛苦算什么。只是……圣教的势力似乎远超我们想象，连冰裔族如此隐秘的据点都能找到，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往后只怕步步惊心。”
“不错。”陆明渊目光锐利地望向圣教退去的方向，“被动防御，终非长久之计。圣教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既然将我们视为‘变数’，便绝不会轻易罢手。此次他们失利，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止一个元婴初期了。”
苏棠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那我们的实力……”
“实力提升，迫在眉睫。”陆明渊握紧了拳，“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盟友，需要信息。不能再像无头苍蝇一样，被圣教牵着鼻子走。”
他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那份来自京城的神秘请柬，以及关于苏棠身世的零星线索。“棠儿，还记得那份京城的请柬吗？”
苏棠点头：“嗯，说是京城有贵人赏识你的才华，邀你赴京。你觉得……京城会是我们的转机？”
“或许。”陆明渊分析道，“京城乃天子脚下，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是圣教，也不敢像在西漠这般肆无忌惮。那里有更多的机遇，也可能有关于永夜之劫、关于圣教，甚至关于你身世的更多信息。更重要的是，科举入仕，掌握权柄，方能汇聚更大的力量来应对未来的危机。”
苏棠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按原计划，前往京城？”
“嗯。”陆明渊肯定道，“冰裔族经此一劫，需要时间休养生息，排查内奸，我们留在此处意义不大，反而可能再次引来强敌。不如我们先行一步，前往京城。一方面可借助京城的环境提升实力、拓展人脉；另一方面，也可为冰裔族，乃至未来可能联合的其他力量，在权力中心寻找一个支点。”
他看向苏棠，语气变得柔和：“只是，京城龙潭虎穴，必然比州府更加复杂危险，你可愿意随我同往？”
苏棠展颜一笑，眼神坚定而温暖：“夫妻一体，自然是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京城又如何？正好让我看看，那里的‘极品’是否比村里的更‘出色’。”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冲淡了凝重的气氛。
陆明渊闻言，心中一暖，忍不住轻笑出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好，那我们就去会会京城的牛鬼蛇神。”
这时，冰祁长老安排完迁移事宜，走了过来。陆明渊将前往京城的打算告知。
冰祁长老虽有不舍，但也知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他郑重道：“引路者大人胸怀天下，老朽佩服。京城确是大势所在。大人放心前去，我族安定下来后，会尽快排查内部，重整力量。同时，也会利用族中古籍，继续追查永夜之劫和圣教的线索，若有消息，定会想办法送达京城。”
说着，他取出一枚非金非玉、触手冰凉的令牌，递给陆明渊：“此乃我族客卿长老令，持此令，可在任何有我族暗记的商铺寻求帮助，传递消息。京城……似乎也有我族先辈留下的些许产业，大人或可凭此令探查一二。”
“多谢长老！”陆明渊接过令牌，这无疑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助力。
三日后，冰裔族全员顺利迁移至新的隐秘据点。陆明渊和苏棠的伤势也在药灵之力和丹药的调养下恢复了七七八八。
告别了冰祁长老和依依不舍的冰裔族人，两人离开了迷雾山脉，踏上了通往京城的官道。
回首望去，山脉依旧笼罩在迷蒙的瘴气之中，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只是一场幻梦。
但陆明渊和苏棠都清楚，前方的路，绝不会平坦。圣教的阴影、永夜之劫的谜团、京城的权谋纷争……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车轮滚滚，载着两人，向着那座汇聚了天下风云的雄城，疾驰而去。
京城风云，将因他们的到来，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222章 京城居大不易，初露锋芒遇刁难
半月后，风尘仆仆的陆明渊与苏棠，终于抵达了煌煌天朝的心脏——京城。
远远望去，巍峨的城墙如同巨龙盘踞，高耸入云，墙体由巨大的青石垒砌，历经风雨沧桑，透着一股沉重而威严的气势。城门口车水马龙，行人商旅络绎不绝，守城兵士甲胄鲜明，眼神锐利，检查着往来人等，秩序井然，远非州府可比。
“这就是京城……”苏棠掀开车帘一角，望着那巨大的城门洞和上方苍劲的“承天门”三字，轻声感叹。即便她来自现代，见识过摩天大楼，也不得不被这古代帝都的磅礴气象所震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氛围，是繁华，是权威，也是无形的压力。
陆明渊的目光则更为深邃，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城市的宏伟，更是那汇聚于此的庞杂气运与无数暗流。“龙潭虎穴，不外如是。棠儿，跟紧我。”
缴纳了入城税，马车缓缓驶入城内。霎时间，喧嚣扑面而来。宽阔足以容纳数辆马车并行的青石板主街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马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盛世画卷。建筑大多高大整齐，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彰显着帝都的富庶与气派。
然而，这繁华背后的第一个难题，很快便摆在了他们面前——住宿。
京城居，大不易。此言非虚。他们连续问了几家看似普通的客栈，价格都贵得令人咋舌，远超州府数倍。且因临近下一轮科举，各地举子蜂拥而至，许多客栈早已客满。
“掌柜的，真的一间空房都没有了吗？”陆明渊在一家名为“悦来居”的中等客栈前台询问。
掌柜的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一下他们虽整洁但明显不算华贵的衣着，以及那辆普通的马车，语气带着几分倨傲：“客官，别说空房了，就是柴房都有人预定啦！现在这光景，京城哪家客栈不爆满？您要是没提前打点啊，难咯！”说完，便不再理会，低头拨弄起算盘。
接连碰壁，苏棠蹙眉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露宿街头。我们是不是得去找牙行（古代中介）？”
陆明渊点头：“嗯，租房或许比住客栈划算，也方便些。”
正说着，旁边一个看似机灵、穿着短褂的年轻人凑了上来，满脸堆笑：“二位客官，是要寻住处吗？小的刘三，对这一片熟得很，要不要小的帮您二位打听打听？”
陆明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可有清净些、价格公道的小院出租？”
刘三眼睛一亮，连忙道：“有有有！城南青柳巷那边有几处小院，环境清幽，价格也合适，就是……离皇城远了点，您看？”
“无妨，先去看看。”陆明渊如今首要的是有个安稳的落脚点，位置稍偏些反而利于初期隐藏行踪。
跟着刘三七拐八绕，来到青柳巷。这里确实安静许多，巷道狭窄，房屋也略显老旧，但还算整洁。看了两处院子，最终选定了一个带个小天井的一进院落，虽然狭小，但五脏俱全，关键是独门独户，便于苏棠捣鼓药材。
价格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每月三十两银子的价格租下，押一付三，一下子便去了一百二十两。这还只是京城边缘区域的租金，让苏棠再次深刻体会到京城的消费水平。
安顿下来后，首要之事便是补充生活物资和打听消息。陆明渊需要了解京城最新的局势、科举的动态，以及……那份请柬的由来。
两人稍作休整，便出门采购。在米铺买粮时，恰好听到几个伙计在闲聊。
“听说了吗？吏部张侍郎家的公子，前几日在百花楼为了个清倌人，跟永昌伯家的小爵爷大打出手，啧啧，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这算什么，最近京城最大的热闹是‘杏林堂’和‘保和堂’又杠上了！为了一株什么百年血参，两家都快打出脑子了！”
陆明渊心中微动，付钱时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伙计，可知京城哪家医馆名声最好？”
伙计一边打包米面，一边随口答道：“要说名声啊，那肯定是‘保和堂’和‘杏林堂’这两家老字号了，坐堂的都是太医退下来的老先生，达官贵人都认他们。不过嘛，价格也贵得吓人。寻常百姓，还是去些小医馆实惠。”
谢过伙计，陆明渊与苏棠对视一眼。苏棠低声道：“看来京城的医药行当，水也很深。”
采购完毕，两人又去了京城最大的书局“文渊阁”。这里不仅是买书的地方，更是各地学子聚集交流的场所。陆明渊希望能在这里听到一些关于科举的风声。
书局内书香弥漫，人头攒动。不少书生打扮的人或埋头翻阅，或三五成群低声议论。陆明渊目标明确，直接走向摆放科举时文和朝臣奏议的区域。
他正专注地翻看一本近年优秀进士的策论合集，忽听旁边传来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
“哟，我当是谁呢，看得如此入神。原来是今科的解元郎，陆明渊陆兄啊？”
陆明渊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锦缎长袍、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衣着华贵的跟班。
此人陆明渊有些印象，是江南来的举子，名叫赵文轩，家中是盐商巨富，在州府时就曾因嫉妒陆明渊才学而有过几次言语冲突，没想到在京城又碰上了。
陆明渊面色平静，合上书卷，淡然道：“原来是赵兄，久违。”
赵文轩用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踱步上前，扫了一眼陆明渊手中的书，嗤笑道：“陆解元还真是勤勉，这刚到京城就迫不及待来啃这些陈年旧文了？不过，京城可不是你们那穷乡僻壤，光会死读书可不行。这里讲究的是人情世故，是家世背景！你以为拿了个解元，就能在京城立足了？天真！”
他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目光各异。
苏棠在一旁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默默站到了陆明渊身侧半步的位置。
陆明渊并未动怒，反而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和：“多谢赵兄提点。不过陆某以为，科举取士，终究还是要靠真才实学。至于人情世故，若自身立身不正，攀附再多，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赵兄以为呢？”
他这话绵里藏针，既点明了根本，又暗讽赵文轩只会靠家世。
赵文轩脸色一沉，冷哼道：“牙尖嘴利！本公子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咱们走着瞧，看你这寒门子弟，能在这京城掀起什么风浪！别到时候连个进士都考不上，灰溜溜地滚回老家去！”说完，狠狠瞪了陆明渊一眼，带着跟班拂袖而去。
周围响起一些低低的议论声。
“那是江南来的赵公子吧？家里可是富可敌国……”
“那个青衫书生是谁？竟敢顶撞赵文轩？”
“好像是南边哪个州府的解元，叫陆明渊……”
“解元？那倒是有些才学，可惜没什么背景，得罪了赵文轩，以后在京城怕是不好混咯……”
陆明渊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将书放回原处，对苏棠轻声道：“走吧，棠儿。疯犬吠日，何必在意。”
苏棠点头，挽住他的胳膊，低笑道：“看来京城的第一只‘极品’，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不过段位似乎比村里的高不了多少，还是老一套。”
陆明渊失笑：“蝇营狗苟之辈，何处都有。这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两人走出文渊阁，夕阳的余晖洒在熙攘的街道上。京城的繁华背后，是无数双窥探的眼睛和错综复杂的势力网。
他们的京城生涯，就在这小小的刁难与试探中，正式拉开了序幕。真正的风雨，尚在酝酿之中。而陆明渊深知，要想在这漩涡中立足，甚至破局，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向自己抛出橄榄枝的“贵人”，并在这皇城根下，展现出足以让人重视的价值。
下一步，或许该去探探那“保和堂”与“杏林堂”的底了。苏棠的医术，将是他们打开局面的一把利器。

第223章 暗流涌动探医馆，冰令初显引波澜
青柳巷的小院虽简陋，但经过苏棠一番巧手布置，倒也整洁温馨，有了几分家的模样。天井一角被她开辟出来，晾晒着沿途采集和购买的药材，淡淡的药香弥漫，冲散了京城的浮躁之气。
安顿下来的第二日，陆明渊便决定主动出击。他深知，在京城这等地方，一味低调隐藏并非良策，必须适时展现价值，才能吸引盟友，获取信息。
“棠儿，今日我们分头行动。”陆明渊对正在整理药材的苏棠说道，“我去打听一下科举相关的具体章程，以及……那份请柬的来历。你去城南的药材市场看看，顺便探探‘保和堂’和‘杏林堂’的虚实。你的医术，或许是我们立足京城的第一步。”
苏棠点头，明白他的用意。陆明渊需要融入士子圈子，而她，则要从最熟悉的医药领域打开缺口。“好，你小心些，那个赵文轩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跳梁小丑而已。”陆明渊淡淡一笑，眼神中透着自信，“倒是你，京城医馆势力盘根错节，初来乍到，莫要轻易显露全部本事，先观察为主。”
“放心，我有分寸。”苏棠应道。她换上了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裙，略作伪装，便挎着药篮出了门。
陆明渊则去了国子监附近的书局和茶楼，那里是学子聚集之地。他并未急于打探请柬之事，而是先倾听各方议论，了解当前京城的政治风向和科举热点。凭借过人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他很快便对京城明面上的势力分布有了初步了解：以首辅杨廷和为代表的清流，与以司礼监太监刘瑾为首的阉党争斗日趋激烈，科举人选也难免卷入其中。而那封请柬的落款颇为模糊，只说是“仰慕才学”，一时难以追溯源头。
与此同时，苏棠来到了京城南区的药材市场。这里规模宏大，药铺林立，空气中混杂着千百种药材的气味。她看似随意地逛着，实则敏锐地观察着各家药材的成色、价格，以及伙计的谈吐。
她先去了名声在外的“保和堂”。店面气派，伙计衣着光鲜，但态度略显傲慢，对普通顾客爱答不理。苏棠以购买常见药材为名，仔细查看了几种药材，发现品质虽属上乘，但价格虚高，且伙计言语间对“杏林堂”多有贬低。
随后，她又去了“杏林堂”。这里门面稍逊，但顾客盈门，坐堂的老大夫态度和蔼。苏棠同样借口买药，发现“杏林堂”的药材价格相对公道，但某些珍贵药材的储备似乎不如“保和堂”。两家确如传闻般竞争激烈。
就在苏棠在一家较大的药材铺询问一味冷门药材“冰续草”时，遇到了麻烦。
“冰续草？”店铺掌柜皱了皱眉，“姑娘，这药材性极寒，寻常药方用不到，本店存货不多，价格可不便宜。”
“价钱好商量，还请掌柜取来一看。”苏棠需要这味药来调配一种辅助陆明渊稳定初源冰魄之力的药浴。
掌柜示意伙计去取，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昨天在文渊阁见过的……陆解元家的娘子吗？怎么，陆解元身体不适，需要用到这等冷僻药材？”
苏棠转头，只见赵文轩摇着折扇，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他显然是尾随苏棠而来。
苏棠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赵公子说笑了，只是家中备些寻常药材而已。”
赵文轩走到近前，扫了一眼伙计取来的那株干枯的冰续草，用扇子指了指，对掌柜道：“这株冰续草，本公子要了。”
掌柜面露难色：“赵公子，这……是这位姑娘先要看的……”
赵文轩啪地合上扇子，倨傲道：“她出多少？我出双倍！怎么，开门做生意，还不许价高者得了？”他挑衅地看向苏棠，“陆娘子，你们寒门子弟，还是省着点花比较好，这等贵重药材，怕是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