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爹爹娘亲,知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清不清楚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温祈砚又明白她眼前的处境吗?
哥哥在她的身边设下陷阱抓他,她希望他来,也希望他不要来。
“你好好休息。”闹了一场之后,纪凌越没有过多停留,径直离开了。
纪绾沅躲开他的触碰,看着他收回顿在半空中企图揉摸她脑袋的手。
她转身去,发觉她没有喝完的茶水,还有糕点,居然都被纪凌越给吃掉了。
真恶心。
纪绾沅捂住嘴,想要呕吐。
她还是不能够离开院子,只能在屋宅当中活动。
“……”
自从上一次纪夫人被传召进入宫内,就被皇后以静养之名,变相软禁住了。
温夫人几次进去探望,虽然都能够得见纪夫人,但依旧没能够抓到什么时机为纪夫人说话,让她出宫。
近几日,别说是找时机出宫,就连说几句话都不行,因为她不好太频繁单独入宫,得跟着林家还有别家的人一起进去。
今日,众人端坐正在吃茶品糕,没有见到纪夫人,温夫人使了一个眼神,她旁边的老妈妈钻空,偷偷收买了宫殿伺候的小宫女询问,听说纪夫人病了,感染风寒。
闻言,她冒险开口提议去看看,皇后却说是怕纪夫人给她过了病气,太医说纪夫人需要休养,把她的请求堵了回来。
出宫之后,温夫人让人暗地里给纪家传了信,而后找了温父回来。
“纪绾沅的娘不会出事了吧?”温父一到家,她就把所有的消息,全都告知了温父。
温父蹙眉,“应当不会。”
“怎么不会?”温夫人再三道,她今日没有见到纪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重了。
若是没有保护好纪夫人,别说温祈砚回来责备,温家也要跟着倒霉。
“纪丞相这些时日被派去处理案子了,现如今替皇帝参批.政事的是方家和林家,在这个关口上杀丞相夫人,对皇族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老爷这么说的话,纪夫人是真的病,还是假的病了啊?”
温父捏了捏眉心,“我也不知道。”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皇后暂时不会放纪夫人回来了。”
林家的人一定是察觉到了纪绾沅的下落不明,所以递折子上参意见扣住了纪夫人,想要借此逼出纪绾沅。
因为纪绾沅的存在,关系着温家和纪家的姻亲与维系。
幸好,他已经从温祈砚那边得知,纪绾沅不在京城了。
人虽然不在,隐瞒她的行踪却十分的紧要,得制造她还在京城的假象。
“夫人这两人多去纪家走几趟,关怀纪绾沅的身孕,不要让她出任何的差错,千万别叫林家的人抓住把柄。”
过纪家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她是纪绾沅的婆母,但是温家和林家还没有正式撕破脸,倘若林家的人再上门,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她过去纪家,这可怎么办?
到时候,就算是要找借口,只怕都找不到什么稳妥一些的借口回绝,林家的人可都是人精啊。
温夫人向温父表露了她的顾虑。
“没事,你不要去得太频繁就好,林家那边还有个清醒的人呢。”
温夫人知道他说的人是林斯年,到底担心,“林斯年毕竟是姓林啊。”
“林家嫡长子对纪家的那个表小姐念念不忘,情根深种,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还不至于拎不清楚。”
起初,温父对于林斯年也不是很信任,但温祈砚来信说了,他是可用之人,让他放心。
家里的不孝子算什么都准,走到这个份上,只能依着他的话走了。
“纪家似乎真的打算谋反了,咱们家……真的要……”
就算是旁边的小丫鬟们都被遣散了,温夫人依旧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摆到台面上议论,所以她欲言又止。
温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捏着眉心的手,“我知道夫人的顾虑,但眼下温家和纪家已经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了。”
密不可分到这个地步,依着温祈砚爱屋及乌的程度,就算是纪绾沅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没有了,他必然也会为纪家做事,保全她的亲人。
“慢慢走着看吧,此刻就算是要脱身,也脱不干净了。”
见到温夫人的脸色凝重,眼眉皱得厉害,温父笑着哄了她许多句,
“放心,纪家盘踞在朝堂之上多年不倒,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不相信纪家人,夫人也要相信自己的儿子,祈砚他历来算无遗漏,料想不会有事的。”
“可皇帝的病又能撑几时呢?”
她一介妇人,就算是出生高门,见多识广,哪里能不害怕?
“皇上惜命,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温夫人还是没办法彻底放心,“这些时日在皇后宫里听着那些内侍的禀告,皇帝似乎病得很重呢。”
“依我看,恐怕是要引蛇出洞吧。”
温父说只有置身事外,才能够抓到乱臣贼子,让温夫人不要太信重皇后所说的话。
温夫人叹气,“朝廷上的事情我不懂,老爷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这两日我多去纪家看看,替祈砚和纪绾沅守着就是了。”
“嗯。”温父让她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同时往温夫人身边增派了不少的人手,其中不乏有会腿脚功夫的婢女。
林家这边,上一次被翻起来的官司纠缠了许久,方才解决。
至今没有察觉到根源是谁,但绝对不是巧合。
无法追根溯源,那就要去寻找利益获得最大者。
林家被官司纠缠,获益者是谁?
方家、纪家、温家……
高门世家都有可能。
最大利益获得者,是纪家,因为林家正在办皇帝口谕处理纪绾沅身孕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纪家人做的。
但纪兆可用之人差不多都被派了出去,不管是他那个义子,又或者赘婿贺循,包括温祈砚,温云钦都不太可能。
到底是谁?
思来想去,林父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他琢磨着谁会知道林家几年前的私事?
幸而纪夫人已经被皇后软禁,捏住了纪夫人,也算是得到了一个纪家的把柄,不仅如此,纪绾沅那边可算是能有进展了。
林父正在交代林夫人,近些时日多跟温家的人走动,借此往来于纪家,查探纪绾沅的身孕,对她下手。
林夫人应着话,又跟林父说,最近一个月,温夫人和纪夫人走得很近,温夫人时常关怀纪夫人的下落,得知她病了,还请求皇后,想要去探望呢。
“他们两家会不会已经联手了?”想到这些时日温夫人的冷落,林夫人的心中便很不愉悦。
将来纪家倾颓,温家还能够找到什么好姻缘?还不是应该跟林家结亲?真不知道温夫人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亲近纪夫人。
林父却说不会,“我跟温择也算是同窗入仕的,他做事谨慎,一直循规蹈矩,几乎是把律令和规矩刻到了骨子里,绝对不会跟纪家这种乱臣贼子同流合污的。”
林夫人说是吗?“我最近这眉心反复跳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小丫鬟们在叫大小姐,林念曦急匆匆跑了进来,看着脸色也不怎么好。
“娘,女儿查到了一件事情!”
林夫人看她着急忙慌,脸上满是汗水,“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你急成这样?你是林家的大小姐,做事说话都要注意一些。”
林夫人边给她擦汗边训她。
林念曦点头说她知道了,但她是真的有很着急的事情要说,还让身边的小丫鬟把闲杂人等都给遣散了出去。
“曦儿,你这是做什么?”林父不解。
“父亲,您记不记得纪家的那个表小姐?”
“哪个?”林父近来事情多如牛毛,处理家里的官司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纪家的表小姐。
纪家除却纪绾沅,那表小姐可是多了去了。
林夫人问,“是不是近来和离回京的那个娄卿如?”
“是!对,就是她。”林念曦点头,说这话的时候,时不时往外看去,也不知道她在自己家里还要防备着谁。
林夫人让她有话就说,“为娘和你父亲一会还有事情要忙,可没有多少闲功夫在这里陪着你耽误。”
温、纪两家的事情不解决,无异于心腹大患。
“女儿的人近来查访纪绾沅身边的人,发现了一件陈年旧事,那个娄卿如和哥哥走得很近呢!”
“你哥哥?”林夫人疑惑。
“对,就是哥哥,我听纪家之前被打发出去的人说,说哥哥和她……”
话没有说完,林夫人却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连忙制止,“曦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哥哥能跟一个和离回京的妇人有什么关系?”
林父却抬手制止了林夫人,让林念曦接着往下说。
林念曦没有了顾虑,连忙道据纪家的下人说,林斯年在娄卿如出嫁之前,就已经跟林斯年有了私情,两人曾经同处一客栈一天一夜没有出来。
在那之后,私下里也有所往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娄卿如另外嫁人了。
“你哥哥怎么可能跟娄卿如纠缠不清?”
纪绾沅在京城的名声不好听,她那个表姐也是一丘之貉,两人离经叛道,臭味相投。
是以,娄卿如外嫁多年,和离又回京,京城当中的人都不怎么意外了。
“母亲!”林念曦又说她也是怕纪家的人攀扯他们林家,还特地派人去娄卿如的前夫家查了查。
花了不少重金才撬开那些人的嘴,说娄卿如时常跟她的夫郎吵架,“字里行间提了哥哥的名字!”
“什么?!”林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心里浮现出悉心培养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这是真的?”林父的脸色也很凝重。
林念曦道千真万确,“哥哥对娄卿如的感情绝对不一般。”
林父沉默一会,派人去把林斯年找回来,路上不要跟他说些什么。
彼时,林斯年正在忙大理寺的事情,手下人凑到耳边,说是收到了温父的暗信,他看了之后焚烧。
想了想,交托手上的事情,正打算回家一趟,不料,家里居然有人过来了,说是父亲请他回去。
有事,但又不说是什么事情。
林斯年微顿,“……”
到了书房之后,林父投过来的视线不怎么好。
他不动声色,“父亲叫儿子回来有什么事情?”
“之前四房的官司案子虽然已经了结,但你有没有什么要跟为父交代的?”林父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林斯年的心中瞬间有数了,但明白归明白,他依然选择装聋作哑,“父亲到底要说些什么?儿子并不明白。”
“不明白?!”林父.操.起旁边的砚台直接砸了过去。
林斯年躲闪的速度很快,没有被砚台砸到,就是被墨汁溅了衣角。
“你敢说四房的消息不是你透露出去给纪家的吗?!”
“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家中居然出现了一个白眼狼!”
就在派人去请林斯年的路上,林父让人去查了递交四房案子官司,经手的官员,当初这个案子只递交到了有司衙门就被按了下来。
可有司衙门跟大理寺那边是通着气的啊,当初按下这个案子的人,是林斯年同窗的手足兄弟。
林斯年看似没有插手,实际上这案子能够按下去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他怎么会不知道四房的事情?
所以……林父发觉他忽略了林斯年。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他一门心思想着到底是世族哪家做的?却没有想到,是自家出了内鬼。
要不是林念曦查到了他跟娄卿如的那一段过往,林父恐怕自己一辈子都绕不清楚,要被蒙在鼓里。
林斯年并不意外,林父知道是他透露的消息。
既然说的是纪家,那就意味着温家的人还没有暴露。
没有暴露,便是好的。
“贬损咱们林家与你自己,导致圣上怀疑,林家破财,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林父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真是气得不行,他再三提醒,这搞不好是要丢官罢位的!
林斯年轻叹一口气,不顾林父要吃人的表情,走到一旁坐下。
“父亲既然已经查清楚了,也应该明白儿子的用意。”
“什么用意?“说实话,林父真的不明白他的用意。
是为了娄卿如?
“你难不成还想要娶纪家的那个表小姐为妻?”
提到她,林斯年微顿,没吭声。
他不作回答,林父却以为他是默认了,当即冷笑着表示,“这样和离带着孩子回京的残花败柳,绝对不可能进入我们林家,败坏我们林家的门楣,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吧!”
林父近来忙碌,又大动肝火,这会子气得连连咳嗽。
林斯年看着他扶案咳嗽,没接话也没有做安慰,直到林父自己缓过声来。
林父的心里的确是很生气,再生气,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将来林家的家主,还能怎么的?
总不能打断他的腿吧?更何况,这是家丑,好不容易按下去了,再提起来,闹得沸沸扬扬有什么好处?所以只能关起门来骂人了。
“父亲的火气若是撒完了,儿子大理寺还有事情,就不多陪您了。”
林斯年说着话就要起身,林父让他坐下。
“你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不准走!”林父让人在外把门给落了锁。
林斯年镇定自若,“父亲要什么交代?”
“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吗?难不成您要儿子去自首?说四房的事情,是儿子捅出去的?”
他越是说,林父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说你跟纪家的那个表小姐究竟有没有断干净,你二人之间还有没有往来?”
纵然是旁支族系,娄卿如到底还是纪家的人啊!
他去沾染纪家的人,是不要命了吗,是要把整个林家都给赔进去吗?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跟谁学的?
林父一时之间闹不明白,他这历来安顺的儿子,究竟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父亲既然已经替换了儿子放在延陵的人,怎么还不清楚儿子跟她有没有断干净,竟到了今日还要来问儿子?”
林父险些要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当初娄卿如外嫁,林斯年往她嫁去的延陵安.插.了人手。
怕他走上歪路,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丑事来,毕竟娄卿如之前多番对他纠缠不休,他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林父干脆就替换了他派在延陵看管的人。
以至于娄卿如回京的消息,林斯年是从温祈砚那边透露得知的。
“你果然跟娄卿如有私情。”林父指着他,“你知不知道娄卿如背后是谁?”
娄卿如和离回家备受挤兑,纪丞相可是带着温祈砚去给她撑场子了,娄卿如和纪绾沅走得那么近,不像是纪家的表小姐,更像是纪兆的二女儿。
“你还敢去沾染她?”林父气得厉害,命令他立马断干净。
林斯年起身勾唇笑,
“父亲年事已高,朝堂的很多事情都已经力不从心,儿子的事情您管不了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直直把林父给气得背了过去,咳得实在是太厉害了,眼前阵阵发晕。
林斯年看了好一会,才对外叫人去请郎中过来。
“……”
纪绾沅这些时日很安静养胎,面上一派安静,心里无比煎熬。
她真的很担心京城家中有没有出事?
温祈砚近日都没有来。
喜儿叫她用膳了,她没什么胃口,还是坐了下来,可方才吃了几口,发现糕点里面似乎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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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过一下剧情章,下章温狗就出来啦[彩虹屁]这章也是随机掉落拼好运小红包哟~
对了,按照目前的大纲线,本文差不多是月底完结吧。
我的下一本接档文是《婚后第三年她变心了》,这本完结就开,也是在月底,求收藏~
文案如下:
婚期将近,嫡姐突发恶疾,养在乡下多年被人遗忘的蒲衿玉终于被接回京城。
嫡母以姨娘命脉相胁,她不得不改头换面,研习嫡姐的言行举止,代替她嫁入晏家,只待嫡姐病愈,这门瞒天过海的姻缘就能够换回来。
可惜嫡姐病重不治,最终撒手人寰。
晏家权重高门,深宅之内规矩森严,她顶着嫡姐容貌名讳,日夜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侍奉公婆,相与妯娌,绞尽脑汁应对疏冷不近人情的丈夫,不敢有一丝懈怠。
嫡母因嫡姐之死迁怒于她,进行百般刁难,她最终心力衰竭,难产逝于二十九岁。
以嫡姐蒲挽歌的名讳,灵魂身躯在晏家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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