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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手电)


“我叫你乱说话——”
汤慈偏头朝一旁躲去,指尖攥紧,做好了会挨着一巴掌的准备。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到。
办公室倏地响起重物砸到地板上的沉闷动静。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齐祖哀嚎着扑到了地板,脚边躺着一个保温杯。
汤慈认出眼前的保温杯是前台的,如梦初醒地朝大门处望去。
身体却整个顿住。
盛毓转着手腕从大门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大气也不敢出的项文和满脸陪笑的何骁。
齐祖从地上爬起来,刚想骂,视线扫到盛毓,立刻诚惶诚恐打招呼:“盛总?您怎么来了?”他皱着眉狐疑地嘀咕:“刚刚哪个孙子砸的我…”
盛毓已经走到了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砸的。”
齐祖揉后腰的动作僵住,试探着问:“您这是干什么?”
盛毓轻笑一声,从汤慈的书架里抽出一本书,利落地抬手将书甩到了齐祖的脸上:“你说干什么。”
清脆的一声响之后,偌大的办公室静的可怕。
齐祖被这一巴掌扇懵,捂着脸没动。
何骁脸色也难看起来,僵笑着问:“这点小事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汤慈一颗心瞬间提到喉咙口,惴惴看着盛毓,双手在身后绞紧了。
盛毓瞥了她手臂上的红指印,眸色又沉了几分,抬眉对何骁说:“上司随意欺压员工的公司,我们云栖合作不起。”
睛睁大,立刻摆手圆场:“哎呀,这都是误会,刚刚齐经理可能就是吓唬吓唬小汤,员工之间有误会小打小闹一下,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影响到公司的大合作,关系再硬齐祖也难辞其咎,只得咬牙附和:“对,对,我刚刚就是一时激动,没想过打小汤。”
看着齐祖趋炎附势的模样,汤慈本能地恶心,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是这样么。”盛毓侧目看着汤慈。
何骁立刻朝汤慈睇了一个警示的目光。
汤慈嘴巴动了动,还未出声。
盛毓率先开口:“想好再说,我最讨厌人撒谎。”
何骁头疼地搓了搓脸。
汤慈心口猛地一缩,汤慈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单指这件事,还是借着这件事来控告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盛毓一瞬不瞬看着她。
汤慈按着桌沿,垂下眼睛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她说的客观,齐祖说不出反驳的话,越听脸色越白。
盛毓听完额角的青筋绷起,问何骁:“何总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何骁看着他的表情,揣测地说:“做错的人公开道歉嘛,后续职位也会有所变动。”
“轻了。”盛毓抱起手臂。
汤慈抬起头,轻声说:“可以了。”
盛毓指尖不耐烦地在手臂上点了点,朝齐祖抬下颌:“道歉吧。”
齐祖目光瞥向大门处围着的一众下属,噎着嗓子半天才说:“对不起,我作为上司不该这么做事,下次再有事我会好好沟通。”
何骁趁热打铁推进工作:“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就聊工作吧,汤慈她们组为了云栖的项目可是费大心思了。”
经他提醒,汤慈偏头去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却对上大门处无数双八卦的眼睛。
一众吃完饭的同事拥挤在大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
齐祖在简川第一次丢这么大的脸,同何骁口头请了假,阴着张被打红的从后门离开。
何骁率先带盛毓去了会议室,同事们一窝蜂涌到汤慈边上,七嘴八舌询问起来。
齐祖欺负人的事没少干,大家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话题重点就落在了盛毓身上。
会议室离办公间不远,汤慈怕盛毓听到,敷衍着说两人是高中同学。
被问到同学为何这么维护她,汤慈满嘴胡诌——
盛同学人美心善,盛同学乐于助人。
一扭头,盛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回一首,站在走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汤同学,项目还聊不聊。”
汤慈耳根一红,连连点头,抱着笔记本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来到会议室,汤慈已经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她坐在盛毓对面,利落地讲解设计稿。
盛毓就是设计师又爱又恨的那类甲方,非但懂行,审美还好,对设计的要求自然极高,两个小时的会议开下来,他提出了不少关键性意见。
汤慈在笔记本上逐个记下,捏着发酸的肩膀说:“这些地方我们尽量规避,但有些涉及到装修材料的问题,肉眼和实物会有一点差别,您方便的话,我可以带您去看一下。”
她沉浸在问题之中,没有控制住指尖的力道,白皙的肩窝留下几个红指印,手臂上还残留着被攥红色痕迹。
盛毓转了一下手中的笔,又撂下,不容置喙地说:“先休息。”
“噢…”汤慈目光顺着他站起来的动作向上:“茶水间有咖啡和茶,您想喝什么?”
盛毓看着她,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问:“哪能抽烟?”
他的动作让汤慈瞬间想起从前在台球厅台球厅,盛毓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就好像过了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
汤慈眨了眨的眼睛,指着落地窗外说:“露台上就可以。”
小景出去没一会儿就端着两杯咖啡回来,其中一杯塞到汤慈的手中:“小慈姐,你不诚实。”
汤慈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这哪叫还可以?!”小景朝露台上站着的男人抬了抬下巴:“顶帅好吗!刚刚开会我都不敢看他,怕忘了呼吸…”
汤慈被她的抑扬顿挫的语气逗笑,抿了口咖啡,也朝露台看过去。
西沉的太阳将露台照得灿金一片,高大挺拔的男人就站在围栏边,衬衫勾勒出他落拓身形,收紧的腰又透露着成熟禁欲的气息。
还是变了的,汤慈在这一刻才蓦然意识到。
隔着安全距离,她的视线就这么黏在他的背影上,怎么都挪不开。
过了须臾,盛毓将见底的烟掐灭,转身的瞬间,汤慈飞快地垂下了眼,心口做贼般怦怦跳个不停。
小景在一旁捧着脸咕哝:“像盛总这样的男人上学的时候肯定很多人喜欢吧…”
她戳戳汤慈的手背,狡黠地问:“小慈姐,你高中那会儿就没喜欢过他吗?要我我可把持不住。”
汤慈只看到她嘴巴在动,慢一拍地问。
“什么。”
“在聊什么。”
盛毓拉开会议室的门,和她的声音重叠。
“盛总,”小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问小慈姐高中有没有喜欢过您…”
汤慈这次听清了,一瞬间脸上血色褪尽,惶惶地看向盛毓。
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盛毓喉结滑了一下:“这次可以撒谎。”
像是被当庭赦免的罪臣,汤慈表情松动下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喜欢呀,那时候几乎全校的女生都喜欢他。”
这次她说的是真话。

盛毓也笑:“她们排着队在教室外面参观。”
“什么嘛。”小景反应过来两人在说笑,撇着嘴说:“你们这哪叫喜欢,充其量叫追星,不过小慈姐确实不像会喜欢别人的样子…”
小景最后一句不过嘀咕。
盛毓却听清了:“怎么说。”
想提醒小景别乱说话,又碍于盛毓就在旁边,汤慈朝她眨了眨眼。
小景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大肆朝盛毓宣扬:“我跟小慈姐工作几个月见她被好多男的搭讪,她从来没理过,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公司就是出租屋,简直像个清心寡欲的出家人。”
盛毓冲汤慈挑起眉:“哦?”
汤慈吞了吞喉咙,假装很忙地喝咖啡。
“不过也有例外,”小景笑道:“小慈姐和开咖啡馆的蒋先生就很熟。”
汤慈被咖啡呛了一下,捂着嘴唇说:“别乱说,我和蒋征只是朋友。”
小景耸耸肩:“经常见面的朋友。”
盛毓拉开椅子坐下,撩起眼皮看汤慈:“关系挺好。”
汤慈咽下咖啡含混地应了声,朝墙上的时钟瞄了一眼,站了起来了:“到时间了,我去叫大家开会。”
盛毓指尖点着桌面,看着她急匆匆出门的身影,眯了一下眼睛。
六月伊始,沉寂良久的大学宿舍群因一条结婚邀请炸开了锅。
梁月和相恋八年的男友在首都定居结婚,邀请她们三个去参加婚礼。
婚礼时间在周五,为了不影响工作,她提前三天就和齐祖请了假。
她原本以为齐祖又会趁机刁难,哪想他竟爽快签下假条,不过看她的目光比之前更加不屑。
汤慈没空在意,为了空出周五这一天,她得连续加好几天的班,当天回家就提前收拾好行李。
因为是短期出行,汤慈不打算拎行李箱,拿出双肩包替代。
她正站在床边叠换洗衣物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后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盛毓前两天回了澳洲,这几天家里只有她一人,卧室的门市场开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
汤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偏头朝门边看,冷不丁撞上盛毓的目光。
男人脸色不太好看,锋利的眉毛向下压着
,瞳孔幽深黑沉,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不知道又再生什么气。
汤慈拿着衣服的指尖蜷了蜷,喉口紧锁着说不出话,只一双眼睛惴惴看人。
盛毓绷紧的唇线松了松,问:“这次要去哪?”
他一开口,嗓音哑得厉害。
汤慈愣住,意识到盛毓以为她和之前一样要搬走,心下一阵慌乱,放下衣服对他说:“我去首都参加室友的婚礼。”
盛毓喉结动了动,用力捏了几下眉心:“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对不起,”汤慈看清他眼底的血丝,无措地朝他走了半步:“你在出差,我怕打扰到你就没说。”
“下次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盛毓放下手,脸色还有些沉,朝床上叠得整齐的衣服抬了抬下颌:“去几天?”
“周五早上去,周六下午就回。”汤慈捏着手指,试探着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给你买。”
“什么东西?”盛毓扯了一下嘴角,问。
“就是特产什么的。”
盛毓眸光微敛:“等你去了再联系。”
汤慈点头说:“好的。”她朝双肩包指了指,向上级请求指令般问:“那我继续收拾了?”
盛毓颔首,离开前说:“周五让项文送你。”
周五汤慈起了个大早,一整日坐车转车,到梁月所在的酒店时婚礼正要开幕,另外两个室友给她留了位置。
大学时她们寝室关系就亲密,毕业这几年因工作各奔东西联系才渐渐变少,但是再见面彼此还是十分熟稔,汤慈坐下来后话题就没断过。新娘带着新郎来敬酒,又是好一通寒暄。
一直到婚礼结束,她们还聊得意犹未尽,反正她们都请了假,干脆下午约着逛街,晚上一起吃个饭。
汤慈对首都的景点和美食都不了解,等两个室友确定吃饭的地点,她才在手机上搜索该商业街上的特产小吃,将链接发给了盛毓。
消息发过去她才发现,这居然是重逢后她和盛毓第一次开启线上聊天。
对话框再往上翻,是一个月前她添加盛毓时的系统提醒。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们打车到预定好位置的老字号铜锅涮,盛毓的信息也在此时发来。
“在哪个地方。”
汤慈怔忡两秒,觉得盛毓大概是不信任她选特产的水平,要亲自上网查验,于是给他发去了地址:“这些特产都在明礼巷。”
想了想,她又有些不服气,敲击屏幕又给他发了一条:“卖特产最正宗的地方就是明礼巷,你不信的话可以上网查查。”
消息发过去没过几秒,盛毓就给她回了过来。
“我是问你在哪个地方。”
汤慈看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小字,触摸屏幕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麻。
就好像手机里的电流,因他们毫无章法的对话,而泄露出的惩罚。
“小慈,小慈。”肩膀被拍了几下,汤慈抬头,坐在对面的周蕊嘟着嘴问她:“你抱着手机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汤慈讷讷放下手机,搓了搓被锅内热气蒸得发烫的耳朵,干着嗓子问:“你们聊什么呢?”
袁江唯笑着说:“说梁月那个对象呢,真的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听梁月说她每次出差,她对象都找机会跟过去,又是拎包又是接送,那叫一个体贴哦……”
汤慈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阖,却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看见周蕊笑着附和,她也笑着回了句:“真好啊。”
手上酥麻的感觉消散,汤慈才重新拿起手机,将定位给盛毓发了过去。
为了破除盛毓可能会来找自己的妄想,汤慈还假装遗憾地说:“这家店很好吃,可惜不能带走。”
这次足足等了十分钟,盛毓都没再回消息。
汤慈慢慢喝完一杯茶,垂着眼睛将手机放到了包里。
原来真的是她在妄想。
锅里的肉吃完,汤慈又下了两盘,火开到最大。
汤慈全神贯注听室友们讲话,铜锅中的汤水逐渐煮沸。
热气很快蒸腾而上,氤氲白气将落地窗熏得雾蒙蒙一片。
等肉片翻腾着付出汤面,汤慈垂头降低铜锅的温度,耳边蓦然响起笃笃的敲击声。
胸口猛然缩紧,她抬头朝玻璃窗外望,玻璃上的水汽也正在消散。
盛毓正站在落地窗外看着她。
对面的室友也注意到了窗外的动静,瞪着四只八卦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高大俊朗的男人推开门进了店,径直朝她们走了过来。
周蕊无声地说了句卧槽,猛拍汤慈的手臂:“这帅哥谁啊?!”
汤慈局促地回头看了一眼盛毓:“我…高中同学,盛毓。”
她的话听起来客客气气,盛同学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汤慈给他介绍完室友,又小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出差。”
汤慈“噢”了一声,先是喝了口茶,又扭头问:“那你吃过饭了吗?”
盛毓摇头,微笑看着对面两个舍友:“方便带我一个吗?”
“方便方便。”周蕊自来熟,热情地给盛毓递筷子。
盛毓接过:“打扰了。”
袁江唯看看淡定的盛毓,又瞄瞄拘谨的汤慈,笑着问:“既然是同学,那你们都是南岭人吗?”
汤慈点头。
周蕊看着盛毓的脸啧了声,问汤慈:“你们南岭什么风水啊,怎么你们班男生一个赛一个的帅?”
袁江唯回忆着问:“还有谁来着?”
盛毓调着酱料,眼皮没抬。
汤慈脑中警铃大作,情急之下,在桌抵了抵周蕊的脚尖。
周蕊沉浸在八卦里,对这一记踹毫无知觉:“隔壁诚大计算机系的系草啊,小慈她高中同学,上大学那会儿经常来找她那个。”
袁江唯想起来了:“是不是叫宋恪?”
“对。”周蕊拍了一下桌子。
汤慈僵着手脚,拨了一下锅里的食材:“牛腩熟了。”
袁江唯看着汤慈轻颤的眼睫,又朝她身边眸光微敛的男人瞥了一眼,清了清喉咙,对周蕊使眼色:“也不是很经常吧……”
周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哽着嗓子找补:“而且也不是很帅…”
盛毓却像听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笑了笑,淡声对低头猛喝茶的汤慈说:“茼蒿吃么。”
汤慈不知道自己爱吃的茼蒿是何时下的锅,点头道:“吃的。”
盛毓用公筷给她夹进餐盘:“晾几秒再吃。”
“哦…”
汤慈将滚烫的茼蒿从嘴边放了回去。
席间静了几秒钟,话题转向不会出错的旅游,周蕊和袁江唯一直对西澳很感兴趣,同盛毓问了攻略后,几人又就着国内外热门的城市聊了一会儿,最后说起了首都各大热门景点。
汤慈没怎么参与话题,一直埋头吃饭,不是她不想聊,而是她几乎都没去过,因此也说不出什么。
只有周蕊和袁江唯将拍的照片拿给她的时候,她才笑着夸几句。
“这是前年在潭水公园拍的照片。”周蕊指着屏幕里照片说:“当时正在举办花朝节。”
照片中的周蕊穿着汉服,站在盛开的花灯下笑得灿烂,四周是灯盏汇聚成的银河。
汤慈被照片中热闹的氛围吸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语气带着微不可查的惘然:“好美啊,居然还有这种节日啊。”
“你不知道吗?”周蕊睁大眼:“这个节日每年都办啊,大学那会
儿咱们还一起去玩儿过呢。”
汤慈茫然地摇头:“我怎么不记得了。”
“小慈没去,”袁江唯说:“她那天在做家教。”
周蕊恍然点头:“你记得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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