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连周辰这种远距离关系都能看出来,盛栀对沈煜是有点意思的,沈煜对盛栀也很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周辰才听见沈煜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我们暧昧?我和她玩玩而已,何必认真。”
周辰彻底无语了。
但想了想,又犯不着为一个不熟的女生去影响到发小之间的关系,毕竟周辰经常流连花丛,又有钱,轻而易举能用钱买到自己想要的情绪价值和爱情。
——“你小子别挂!是盛栀,是盛栀的事。”
沈煜听到周辰的这句话,瞳孔微微放大,心跳无来由地开始加速,再开口时语气竟有点滞涩,
“盛栀,她,她怎么了?”
“你等等啊,”周辰挠了挠头,走到包间清静的角落,方才继续道,
“你还记得你母亲生日宴那天吗?我们在花园连廊讲话,我后来走了嘛,但是我走到拐角的时候好像看到盛栀了。”
当时周辰听了沈煜的话觉得无语,转头就走要回宴会厅,余光中却瞥到一抹粉色身影脚步虚浮地擦过拐角,可惜并没有细看。
那场宴会的主题颜色是粉白色,所以穿粉裙的人不只盛栀一个。
然而周辰下意识认为,那抹身影就是盛栀。
沈煜脑袋里嗡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
他下意识回避去想那是什么东西。
“但我不能百分百肯定,我只能说很像。”周辰接着道,“你想啊,她要是真听到那天你说的话,那对人女孩来讲可是非常伤人的。”
周辰难得正经,滔滔不绝:“煜啊,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反常是不是和这个有关,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怎么样了。只是作为朋友吧,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看到的。听哥一句劝,这么多年了,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你的心挺纯真的。你要是不会娶她呢,就别吊着人家,浪费一大美女的大好青春。哥我虽然渣,但是从不吊着女人……”
沈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
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思维突然变得迟钝至极。
良久,他突然想到什么,飞快划开手机,划到盛栀的对话框。
缓缓地点开一抹舞裙的头像,再点开她的朋友圈。
沈煜瞳孔骤缩。
第15章 是哥哥,怎么能是爹呢
沈煜知道这几年盛栀没有发什么动态,但想起她时,点进去还能看到她以前发的内容。
而现在,朋友圈变成了一道横杠,背景图变成了灰色。
似乎不相信,他回到对话框,一字一字输入。
【栀栀,你在哪里?】
发送的那刻,指尖竟犹豫着微颤。
页面瞬间跳出了一个惊心夺目的红色感叹号。
【盛栀——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他愣愣地跳过感叹号,看着盛栀最后给自己发的、自己一直没回的消息。
【煜哥,我人生中很重要的演出,一定要来哦。】
【如果没空来和我说一声就好。】
沈煜眼神一寸寸冷却下去。
他薄唇紧抿,喉咙微微发涩,对此刻的情绪感到陌生。
不知过了多久,心脏仿佛被什么陌生的东西攫住一般,绞缠地愈发紧,直到一阵阵浅浅的闷痛袭来。
盛栀,已经把他删了。
盛栀睡到自然醒,看了看手机,正是八点钟,便起床开始收拾自己。
收拾完,她兴奋地给谢北聿发消息——
【早,我好啦。】
没过一会儿谢北聿回复:【早上好,开门。】
大门敞开,门口立着颀长修挺的身影,男人穿着质地极好的白衬衫,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裤,哪怕是袖口挽起,手上拖着个餐盘,亦显得贵气又松弛。
看向盛栀时,谢北聿视线凝了凝。
她今天是一副少见的全黑色装扮,修身的阔腿工装裤勾勒长腿,质地细腻的V领无袖短衫下沿堪堪卡住纤细腰身,乌发红唇,发丝弧度稍卷,俨然一个又A又飒的美艳御姐。
盛栀转了个圈,眼里漾着浅笑,“怎么样,适合去游乐园吧?”
“好看。”谢北聿眼底漫过笑意,点头大方表示赞赏,将手中盘子递给她,“早餐。”
餐盘里是简洁又营养全面的西式早餐,盛栀接过来,刚想问是不是他做的,谢北聿留下一句叮嘱就往隔壁走了,“不急着走,回屋坐着慢慢吃,记得吃药,我收拾下就来。”
出门的时候,盛栀发现,谢北聿换了一件黑色衬衫,也变成了利落的全黑色装扮。
城郊,主题游乐园。
今天不是周末,游乐园里人不多不少。
两人进园,盛栀摘下墨镜,仰头望着不远处半空中的过山车和大摆锤,眼里流露出跃跃欲试的亮光。
额前一方阴影罩上,遮住刺目的渐盛日光,视线变得舒适许多。
谢北聿小指的骨节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大掌充当她的遮阳帽,语气轻松懒散,“那些,你不能玩。”
“哈?”盛栀用眼神表示抗议。
不能玩这些项目,那来这里有什么意义?本来盛栀还异想天开,寻思着能不能通过这些惊险刺激的项目来刺激一下失忆的脑子,说不定就想起来什么了呢?
“玩这些有一定风险,”谢北聿不自觉软了语气,轻轻敲了敲她额头,“下次,等你身体恢复得好一些再来玩,我们今天玩点别的,好不好?”
在他大掌的笼罩的舒适视区中,盛栀目光落在谢北聿未摘的墨镜上。
不得不说,谢北聿平时不笑时,气质是偏冷隽的,偏偏眉目又有三分张扬肆意,那张扬倒不是纨绔子弟身上的张扬,而是一种干净卓然的意气,所以尽管是正儿八经的成年男人,却有某种少年感的意味。
但近几日的相处,盛栀发现,谢北聿不厌其烦地投喂她吃饭、催她按时吃药、给她塞卡、提醒她请假,事无巨细,仿佛他天生就该这么做。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盛栀精气神恢复得很好,车祸后醒来那时沉闷晕痛的体感早已不复存在。
这让盛栀有种错觉,谢北聿挺像她爹的。
意识到这点的盛栀自己都有些惊讶,下意识摇头。
明明谢北聿只大她两岁,是她从小一起到大的哥哥,怎么能是爹呢?
“有意见?有意见也不行。”谢北聿看着摇头的盛栀,低低笑了下,磁沉的语气偏带上难得的强势。
“没意见,”盛栀回过神来,腹诽道还真挺像爹的,又想了想确实不能当爹。
于是她绽放开一个正经中带着俏皮的微笑,“那我们玩什么呢?聿哥。”
男人的眼神被墨镜悉数掩盖,“跟我走。”
没过多久,两人站在了旋转木马前。
墨镜已摘下,他转头看着她,用眼神询问。
盛栀觉得这种项目是用来玩累了休息用的,果断摇了摇头。他眼角微扬,和她继续走。
两人悠然地走到小矮人矿山车面前。
盛栀勉为其难地点头,“那我们就坐这个吧。”
谢北聿忍住笑意,掏出手机划拉一番,不知道在干什么。
排队的人不多,等到新一轮时,他选了第一排,和她并排坐上去。
小矮人矿山车走了小半圈,盛栀觉得有点不对劲。
明明上一趟速度没有这么慢啊?
下坡和拐弯时都很稳,失重感有,但并不强。
虽然速度变慢,但微微的失重感让盛栀觉得莫名的惬意,好比喝酒时的微醺状态,力度不大却迷人。
意料不到的是,这么慢速的小矮人矿山车上,还有显眼包。
身后传来一对约莫十岁左右女孩和男孩的笑声和尖叫声,“哇哇哇哇哇!哈哈哈哈哈!好刺激好快乐!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那笑声虽然幼稚,却极有感染力,极富存在感,惊险和快乐并存,把小矮人矿山车玩成了云霄飞车的既视感,惹得一整排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并畅快地叫起来。
一趟矿山车好吵,但充满热情洋溢的欢快笑声。
盛栀粲然勾唇,笑得极其开心,眼睛被笑意浸染地更加明媚。
谢北聿偏头看着她,亦噙着显而易见的笑意,眸中亮光流动。
下车后,盛栀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对显眼包。
女孩和男孩生得都很俊俏,那男孩率先下车,又伸手扶着女孩下车,拎过她那只粉色的儿童小包,问道,“妹妹,我们下一趟玩什么?”
那女孩圆溜溜的鹿眼转了转,“上一次听我的,这一次听你的,走吧哥哥!”
盛栀觉得有趣,想起了什么,一时好奇,偏头问道:“聿哥,我们以前,就是像他们那么小的时候,是怎么相处的?”
第16章 就好比此时她手上的这把枪
谢北聿刚才也饶有兴致地盯着一对小孩的互动,记忆早已飘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
“那时候,”谢北聿扯唇,好整以暇地看她,“你可厉害了,是个女侠。”
“哈哈,是吗?”
盛栀摸不着头脑,以为谢北聿在说自己小时候调皮,想了想又回忆不起来什么东西,便懒得再想,思索着下一个要玩什么。
视线往四周巡视着,落在不远不近一个很有格调的工业风建筑上,眼睛亮了亮。
盛栀遥遥指了下:“那里面是什么?”
“射击场馆,”谢北聿回答,“是刚开放的场馆,还没什么人知道,不过里面装备算是本城数一数二的,有一些射击俱乐部的人消息灵通,会来这里玩。”
“嗯?你消息更灵通,”盛栀好奇道,“之前来过?”
毕竟从进园起,谢北聿对这里相当熟门熟路。
谢北聿顿了顿,他倒是没来过,只不过在项目审核阶段大字一签,看过设计图纸,其他便没有干涉过太多。
当然,干涉某些设施的速度是为了某人身体状态着想,算不作数。
“没来过,”他如实回答,“做过一点功课。”
两人进了射击馆。
场馆十分开阔,装修是高级冰灰的工业风,有种沉静冷酷的气质,和射击的基调很搭。
许是像谢北聿说的,有些射击俱乐部的人消息灵通,盛栀走着走着,发现气手枪场馆一角的射击位站了好几个人,其中不乏外国面孔,他们正举着气手枪正在较量一番,姿势和神态看起来还挺专业。
盛栀饶有兴致地走过去驻留,观看他们的射击battle。
场馆的管理者是个微胖的游乐园经理,从两人甫一入场,经理就瞪大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惊觉他是谢总。
这个主题乐园是谢氏旗下一个不起眼的小产业,经理从他上级的口中听过谢北聿这位幕后大佬,自然也在新闻上见识过他。
经理一脸诚惶诚恐地上前准备问候,谢北聿正在盛栀身后,他偏头,淡淡地抬手制止了经理,用眼神表示请勿扰。
“感兴趣?”谢北聿垂眸看着盛栀兴致盎然的观赛神情,“打一把。”
盛栀还没回话,那边围观battle的人群突然发出响亮的喝彩声。
两人定睛看去,只见射击位的一个棕发蓝眼的白皮帅气小伙,张开十指与同伴击掌,看起来应该是他拔得了头筹。
盛栀笑了笑,收回目光,转头回答谢北聿:“好啊,打一把。”
工作人员备设备的间隙,原本那边观看battle的人群,不约而同转头看向了盛栀这边。
只因俊男美女太惹眼,两人又穿了一身黑,和今天这个射击活动实在是和谐。再者那群人中大部分是男的,所以看过来的目光大部分都悄咪咪地落在盛栀身上。
盛栀倒是旁若无人。
尽管她失忆了,但长年累月练舞的肌肉记忆没有失去,对身体从内而外的掌控力没有失去。换句话说她始终了解自己的身体,并能很快链接起它。
站姿、单臂、举枪,一切凭着刚刚看别人时不经意的观察,也凭着本能。
古典舞中,有一类舞蹈是剑舞。舞者执剑,刚柔并济,它不仅十分考验舞者的基本功,对舞者身体、爆发力、耐力、掌控力等各方面素质要求非常高。谁也不知道,被亿万观众称为“剑舞玫瑰”的古典舞首席盛栀,从小的志向是和父母一样,成为一名军人,但父母希望她一生安逸顺遂,拒绝了她,带她去学舞蹈。
盛栀喜欢有力量感的东西,所以在接触舞蹈时,很快就被剑舞吸引,学着学着也便上了瘾。她从小个性明朗要强,各种御剑动作让手上起了又破了一层一层泡,经年累月磨成剑茧。
最终蜕变成舞台上的游刃有余、形神合一、人剑合一。
就好比此时她手上的这把枪。
像是与手中之物做好了沟通、链接。这把气手枪对女生来讲并不轻,她是第一次举,举得不费力,还特别稳。
流畅笔直的手臂泛起一层漂亮的薄肌线条,是热烈的明媚,是优美的力量感。
瞄准,开枪。
一气呵成。
10.8环。
“哇呜!帅气!”刚才那群围观的人,忍不住一声惊呼。
谢北聿眼中闪过惊叹,第一时间对着盛栀静默地比了个大拇指。
盛栀确认了靶,与他相视一笑。
很快,刚才那群人中传来一句不服的公鸭嗓般的男声,
“你们欢呼早了,我猜那女的歪打正着,你们看着吧!她下把肯定不准。花瓶嘛,又不是专业的。”
声音挺大,挑衅的意味,故意传到两边都听见了,连巡逻的场馆经理都听见了。
谢北聿面色一沉,冷锐的目光锁定了人群中讲话的公鸭嗓,那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倒三角眼,目光一直轻佻地往盛栀方向看。
公鸭嗓很快感知到谢北聿压迫感目光,心漏跳一拍,他立马收起狎昵目光,莫名打了个寒噤。
场馆经理见状都急眼了,他准备找个理由一铲子把那人叉出去,毕竟现下无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谢总,看刚才谢总和那位美女的互动,两人关系绝对不一般。
盛栀不在意笑笑。
她目光还停留在自己的枪上,玩心大发,朝对面喊道:“你不服,就来比一比吧。”
刚才在一旁观赛的时候有瞥过那人,准头不低,但是在一群人中还是菜了点。
“……比就比,谁怕谁?”公鸭嗓顶着谢北聿的眼刀,心虚地给自己壮胆,他一看那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就知道不好惹,只不过不知者无畏,在他土暴发户圈子里,他算是鸡头,并不认识谢北聿这种高他不知道多少个level的公子哥。
在谢北聿的威慑下,公鸭嗓的语气都变得正常了:“既然是比赛,那当然有个输赢的代价。”
盛栀想了想:“行,谁输了,谁今天内绕着这个主题乐园跑三圈,怎么样?”
围观众人都惊呼,这乐园太大了,跑一圈都够呛,何况三圈,超人来了也得歇菜吧?
受于谢北聿极具压迫感的冰冷注视,公鸭嗓生生咽下了原本想对盛栀说的[如果我赢了你陪我开车兜风]这种话,他硬着头皮道:“行,谁输谁跑三圈。”
较量的两人站在了射击位。
盛栀俏皮含笑,转头低声问谢北聿,“你觉得我能赢吗?”
谢北聿垂眸看她,唇边有笑意,用了和她一样的声量:“我当然相信你。”
“那我输了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陪你一起跑三圈咯?”谢北聿语气逗她似的,“噢,顺便我让人揍他一顿了事。”
反正不管盛栀是赢是输,那公鸭嗓今天都不会太好过。
“哈,这么暴力吗?愿赌服输,我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盛栀眨了眨眼,注意力收回,拿起自己的枪,“看着吧。”
这场小比试约定10枪。
三枪打出后,围观者们的欢呼比刚才更是热烈非凡。
伴随的还有那公鸭嗓那掩盖不住的慌乱神色。
其实他打得并不赖,也可以看出是经常玩射击的人,8.9环、9.2环、9环。
然而盛栀打出的三枪依次是10.8环、10.6环、10.9环。
随着那一枪10.9环结果落定,人群中开始爆发出一阵掌声,夹杂着围观那群人中文的“卧槽!”和几个老外此起彼伏的“oh mygod!”
盛栀旁若无人,平静地调整姿势,准备打下一枪。
一个看起来不像是经常玩射击的年轻漂亮女人,打一次10环可能还会被认为存在侥幸,这也是刚才公鸭嗓肆无忌惮冒犯的理由。
但连续枪枪十环,就不得不令人震惊,惊觉她要么天赋异禀,要么身经百炼。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盛栀吸引。
有些人呼吸都滞住了。
谢北聿漆黑的双眸星星点点,目光温柔地攫住她的身影,面上笑意深了几许。
盛栀目不斜视,只想速战速决,跟这种盲目自信爱冒犯别人的人比赛,她都觉得有点晦气,看刚才样子是稳了,早点送他去跑圈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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