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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破碎师兄后被缠上了(濯君墨)


“这么多年,总算清除了大半,但还有残余,所以你必须留在这里……”
祝凌云打断岿吟:“哪些人来找过我?”
她紧紧盯着他,说不出的急切。
她似乎很渴望听到那个名字。
“岑惊、南昭、苏粹,每年都会来一次。”岿吟道,“还有另外几个没记住名字的别宗修士,也隔几年来一次。”
“其中来得最勤的,是江不染。”
祝凌云一怔,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名字。
她凝神片刻,低声道:“江不染……”
祝凌云垂眸:“他应该已经化神了吧?也不知他无情道修得如何了。”
岿吟淡声:“他们之中,只有苏粹修无情道。”
祝凌云抬眼,听见岿吟微凉的声线:
“江不染修的,是相思道。”
相思道,以情为道。
情越是绵绵无绝、无计可消,相思道者修炼得便会越好。
既然江不染敢选择此道,那他一定考量过了。
祝凌云沉默片刻,不死心问:“还有呢?”
岿吟眸色一暗,装作不知:“还有什么?”
“还有谁来过?”
凌云握紧了拳,饶是简单地站在原地等一个答案,都让她心跳加快。
岿吟音色沉了沉,话里带了重音:“无人。”
他背过手,深吸一口气,重新低眸看着祝凌云:“盛自横没有来过,一次也没有。”
心头的寒冰之毒发作起来,祝凌云的整个心脉似乎都被冻结,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齑粉。
祝凌云脸色一白,攥紧了心口衣裳,额角沁出冷汗,哑声开口:“那他在虚渊,一定过得不好……”
“否则,怎么会不来找我呢?”
祝凌云费力撑起眼皮,视线模糊,片刻之后,她便没了意识。
盛自横,这里好冷,我好想你。
再次睁眼,依旧是在这张大床上,只是床头多了个人。
隔着被烛火映得闪光的纱帘,岿吟看着她,不发一言。
祝凌云撩开帘子,看见床边已经摆好了鞋袜,她迅速穿上,脚尖点地,握剑下床。
她要去虚渊,找到他。
岿吟还是没有动作。
直到祝凌云将要走出大门时,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能不能再多留几日?”
祝凌云停步,背后地板响起脚步声,是岿吟追上来了。
他祈求道:“几日就好。”
祝凌云没有回头,她握紧了入霄:“我多留几日,他就要多等我几日。”
“一百年已经够久了。”祝凌云侧头,余光看了岿吟一眼,再没分他片刻眼神,御剑消失。
岿吟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那抹身影,轻轻闭上眼,两滴冰凉砸入已经铺满整个大殿的地毯。
“那我呢?”岿吟低声,嗓音嘶哑,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我等你的千载光阴,又算什么?”
逆转时空的灭顶反噬终于在此刻压下来,原本该在一百年后空明界浩劫来临时才发作的。
但这次为救她,耗费了岿吟所剩无几的法力,他再没办法对抗反噬。
她不愿再多留几日。
就算是他最后的几日,也不愿。
从上界到下界,从空明到虚渊,祝凌云御了一整天的剑,心脏已经负担不起了,此刻仿佛被千万根冰晶穿刺,又冷又痛。
祝凌云不得不在空明界与虚渊的交界处停下来,靠在树下打坐调息。
也不知道芥子袋还在不在。
她试着在空中摸索一会,果然摸到了一个长长方方的玉质物件。
果然是玉简。
祝凌云朝里注入灵力,等待片刻,玉简竟然还能开启。
里面有许多灵力符文,但没有一条是盛自横发过来的,她给岑惊等人发了传文,依次滑下去回复其他人。
点到江不染这个名字时,祝凌云顿了顿。
她在思考怎么回。
接着,头顶传来青年清冷的嗓音:“回我要想这么久吗?”

祝凌云抬头,后脑勺顶到树干,瞧见背后绕出来一个白衣男子,纯白,没有金纹。
重重树影婆娑摇晃中,江不染低头与她对视,还是从前那张化不开的冷峻面容,只不过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
日光细细碎碎地洒下来,祝凌云被刺得眯了眯眼,跟他寒暄道:“你怎么来了?江宗主居然会同意?”
江不染端正站在树旁边,握剑道:“我已经不是万华宗的人了。”
他说得自然,语气平和,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且意料之中的事情。
“什么时候?”祝凌云问,她倒比他这个当事人反应大多了。
“今天。”江不染依旧淡然。
见他似乎真的不在意,祝凌云抬抬眉,继续问道:“为什么会……”
顺着缝隙中照下来的清透阳光,江不染低眸扫她一眼,看不出情绪的视线如纱缓缓飘落下来,覆在她脸上,他没有说话。
祝凌云便不再多问,起身施术隐匿自己的气息,掐诀穿过横亘在空明与虚渊之间的阻隔屏障,踏入虚渊地界。
江不染依然站在原地,并未有所动作,一直到结界裂隙合拢,抵住他的足尖,都一动不动。
祝凌云回头,朝他扬扬剑告别,随即孤身走入烟灰色的瘴气之中,裙摆割开道道雾气。
不过多时,散开的雾气迅速补过来卷上,从四面涌过来吞噬了她的身影。
江不染双眼凝视着深林,等她彻底走远,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后,他才朝后踉跄一步,抬手扶着枯瘦粗糙杵剑蹲下来。
青年半扎的长发散落到身前,后背露出,这才能看见背上白衣渗出的条条暗红血渍。
那是陨神鞭的痕迹——叛出万华宗所必须承受的四十九道鞭刑。
…………
这里是虚渊外围,没有人迹,只有双眼闪着荧光的妖兽,祝凌云不敢乱用灵力,怕散出空明界的气息惊动他人。
保险起见,她封了自己灵力,藏起入霄,闷头在林子里疾行。
不分昼夜走了好几天,祝凌云终于进入了城中,瞥见一点天上浮空岛中巨大宫殿的影子。
好在灵石在虚渊同样流通,她这才打听到了点信息。
百年前,盛自横站在剑峰顶,面对一众化神大能,他以金丹之躯,硬生生撑了三个时辰,不避不躲,不忍不让。
头发散乱,衣衫破碎,浑身是血,苍岚到场时,都已经看不出来那是个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只是一滩还能呼吸的血肉。
“后来呢?”祝凌云强忍哽咽,在帷帽下问道。
“那我们就不知道咯,”长着黄犬耳朵的男人摆摆手,往嘴里丢了粒酥肉,“不过听说……”
话到一半,黄犬耳止了声,透绿的双瞳转向祝凌云。
祝凌云会意,塞给他一把灵石:“说详细。”
黄犬耳摩挲摩挲灵石,往胸口一揣,嘿嘿笑道:“也只是听说啊,宫城又要选圣女了,不一样的是,这次还会在虚城和渊城里挑一批女子进去。”
“没有灵根或珍稀妖族血脉的普通人也能进去?”祝凌云抛出疑惑。
“那当然,”黄犬耳放低了音量,“主要是咱少主脾性与常人不同,百年来十年一届的圣女大选,前前后后上千美女,没一个成功留下来的。”
祝凌云点头,没再说话。
宫城门前。
前来参加预选的女子皆服黑纱,露出小臂和脚腕,排成长队。
接受完执事狐女的简单检查后,面容娇好,身量高挑者才被予以通行,不合格者沿路返回。
若身怀中上品灵根或是血脉珍稀,会被放宽限制,但祝凌云所在的这一队列都是来自虚、渊两城的非世家女子,如此一来,浩浩荡荡人群瞬间就少了半数。
浮空岛的天气比城中冷些,祝凌云站在高大的赤狐雕像前,举目凝望它细长上挑的眼。
“最后那个,发什么呆呢?”执事狐女吐着烟圈朝祝凌云走来,狭长眸子弯了弯,跟着她的目光向上望去。
“这是赤狐族先祖的真身雕像,威风吧?”执事狐女轻轻吐出烟雾,环抱双臂摇了摇头,轻声道,“要是我是赤狐族的,说不定还要漂亮点呢。”
祝凌云回神,目光落到她脸上:“执事……不也是狐族吗?”
她笑笑,露出一对毛茸茸的黝黑狐耳,在头顶弹了弹:“我是黑狐,与赤狐区别大了。”
祝凌云抿唇,不太理解。
红的黑的,不都是狐狸么,好像只是毛色不一样而已。
执事狐女突然凑近,眼中秋波在她脸上流转,祝凌云眨了下眼,后退半步。
她指尖捏着的细长烟杆就这么挑起祝凌云的下巴,左右端详。
祝凌云微微皱眉,低眸看着挑起她下巴的烟杆。
“你看着……倒像是赤狐族的姑娘。”
执事狐女丢下这句话,笑着低垂下眸,侧头往空气中吐了个圈儿,收起烟杆,折身款步朝前走去。
祝凌云赶紧跟上,随着众人登上玄色长阶,偌大的空中楼阁终于显现在脸前。
女子们被分成组,一组十人,共二十组,祝凌云来得最晚,理所应当地被分到了最
后一组,站在走廊最外边。
时间慢慢过去,夜风呼呼吹起来,浮空岛下蛛网般的街市道路渐渐燃满灯火,点点光芒映照在祝凌云的眼中,叫她不敢相信已然过了百年。
分明还是一样的灯火。
虚渊的街景,与空明界的也并无什么不同。
热闹、欢腾、烟火气。
只是她有点冷罢了。
祝凌云上下搓着手臂,在原地轻轻踱步。她如今有灵力护体,寒冰之毒在体内愈发肆无忌惮了,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每次都快要把她疼晕过去。
人一拨拨进去,又一个个出来,殿外等候的女子越来越少,换人的频率越来越快。
祝凌云动了动僵硬的双腿,手抓握紧了栏杆,把头靠在冰凉柱子上缓缓。
不知道是不是虚渊对于空明界修士的天生压制,祝凌云明显感觉进入虚渊后心脏抽痛的次数变多了,而且越靠近宫城中心越严重。
现在她站在天极殿前,刺骨的寒凉更是要将她的心脏撕碎。
又一批女子低着头颤巍巍走出来,路过祝凌云时,她甚至听见了啜泣之声。
祝凌云拭去额角冷汗,咬牙站直身子,抬眼往里望去。
天极殿只斜斜开了一条门缝,昏暗光线从内里虚虚透出,朦朦胧胧射出来,打到祝凌云戴着银圈的脚踝上。
“该你们了,进去吧。”
执事狐女看着被赶出来的又一堆女子,已经没力气安慰了,她沉沉叹了口气,倚在门旁不停地吐着烟圈。
看来这届大选,又出不了尊主满意结果了,等他出关,她又要挨批了。
“哎……”
天色彻底黑下来,天极殿构造与空明界殿宇不同,进去之后,并不直接就是会客之所,还要穿过幽深长廊,曲折几道拐,才看见一座巨大屏风。
同祝凌云一起进来的姑娘全都低着头,控制不住地发抖,似乎她们要见的是什么杀神似的。
既然这么怕他,为何又想留下来呢?
祝凌云不解,她站在屏风前,悄悄掀起眼帘,往里一眺。
轻薄纱影后,隐隐能看见座椅之上坐了个男子,他撑着头,姿态懒散,另一只手在扶手上轻轻点着,节奏时快时慢。
祝凌云听得出来,这是不耐烦了。
打头的姑娘鼓足了勇气迈出一步,走出屏风,跪在座上那人面前。
紧接着,排在祝凌云面前的姑娘都一个个走过去,低头跪在打头那姑娘旁边:“参见少主。”
祝凌云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跪,就听座上青年低沉冷硬的声音:“滚。”
他长发披散,垂落在身前背后,连眼睛都懒得睁,长指用力摁着太阳穴:“没跪的不用跪了,直接滚。”
已经跪下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捏紧了裙子,硬是没有一个人起来。
祝凌云本来也没打算跪,但心脏实在是太痛了,她脑袋发昏,喘不上气,双腿一软,跌到了地上。
盛自横轻啧一声,烦躁地掀开眼皮,冷声道:“我说,滚。”
阴凉的目光从右至左一个一个扫过跪在地上姑娘们的脸,激得她们打了个寒颤,慌忙爬起来从地上爬起来,提着裙子快步退了出去。
祝凌云连跪好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站起来了,映着微光的地板在她眼前模糊摇晃,仿佛坐在一团棉花上。
盛自横全然没了耐心,撑着头的手缓缓放下,他身后有簇光,脸在背光面,更显阴沉无比。
“听不懂么?”他沉声开口,语气森然。
祝凌云皱紧了眉,手指扣着地板,缓缓抬起脸,试图看清他的样子。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看到的也只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轮廓。
好在,她能闻到属于他的气息。
那股熟悉的香味告诉她,那就是他。
与她对视上的瞬间,盛自横明显愣住了,心脏竟停跳一下,随即迅速不可避免地加速跳动起来,每一次心跳,都涌出一种又痒又麻的奇异之感。
好熟悉……
可他分明从未见过她,从未。
盛自横松了眉头,直直盯着跌坐在阶下的单薄女子。
她面色惨白,额前碎发已经被冷汗湿润,嘴唇更是没有血色,脆弱得仿佛下一瞬就会被灯影晃走。
盛自横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的怜惜。
更可笑的是,还是对一个陌生人。
有意思。
盛自横盯着她涣散的双眸,轻轻抬手,双指对她弯了弯:“你过来。”

第79章
祝凌云动了下腿,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尝试几次无果后,她双手撑在地上,艰难抬眼看着盛自横。
她听见一声辨不出情绪的叹息。
一片模糊重影之中,那抹高挑身形缓步朝她走来。
他走得懒散放荡,一步一晃,发尾随动作在青年劲瘦的腰际来回扫荡。
嗒,嗒,嗒。
静得只有盛自横走下来的脚步声。
脚踝接触到冰凉的地面,祝凌云瑟缩一下,眼睛却还直直望着他。
“盛自横……”
她开口唤他,声音带着无力的颤,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在虚无当中。
面前男人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应她,两三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祝凌云。
他面色平静,眸底却漾出亮红,仿佛狩猎人的姿态,冷声开口道:“很久没有人直呼我的名字了。”
祝凌云用力眨了下眼,睫毛润上水汽,试图让视线清明几分。
盛自横缓缓蹲下来,手肘置于膝上,唇线平直,眼神无波,没有任何感情地、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她。
这样冰冷的审视,祝凌云第一次在盛自横看向她的目光里见到。
下一刻,两根温热的东西猛然钳住祝凌云的下巴,将她的脸往上扬起,以便让他能更仔细地看清她的五官。
可当与那双湿漉漉的黑瞳视线相交时,他的心……为什么会那般酸涩,仿佛有利爪在轻轻抓挠刮蹭。
这股酸意一直连通道到眼尾,他竟有种要落泪的感觉。
简直荒唐。
盛自横面上不显,加重了手上力道,红着眼问:“你到底是谁?”
祝凌云怔住了。
连带着心脏快要将她撕碎的疼痛都静止一瞬。
她盯着他,双瞳颤动。
他居然问她是谁?难道他忘记她了?
看着她这副神情,盛自横的心居然抽痛一下,他更加笃定了肯定是她对他施展了某种妖术的猜想。
方才凝滞的疼痛与寒冷在此刻灭顶涌上,祝凌云支撑不住,脱力晕过去。
盛自横几乎是下意识就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感受到怀里人身体的冰凉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分明没想接住她的。
盛自横微微蹙眉,低头盯了她几息。
怎么会一点灵力都没有。
而且……她冷得像块冰,若把她丢在这里一晚上,必死无疑。
百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能影响他情绪的人。
这种人,留不得。
盛自横静默片刻,松开揽着祝凌云肩的手,后退半步站起来,胸口却被一股拉力拽回去。
低头,五根没有血色的苍白手指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指尖深深嵌入内领,生怕他跑了似的。
他最烦别人碰他。
盛自横垂眸,扫了眼祝凌云发抖的手,用力握住她瘦削的腕骨,将她的手从他身上拽了下来。
他冷喝一声:“来人。”
在门外焦急等待的执事狐女哀叹一声,果然,又是一个不留。
而且这次少主的情绪,听起来格外大。
看来那姑娘要遭殃了。
可惜了,她原本还十分看好她来着。
执事狐女招招手,身后两个佩剑侍卫随即跟上,低头快步走进天极殿。
盛自横背对众人而站,而他身后的地板上,侧躺着一个纤细的女子,执事狐女淡淡扫过一眼,收回同情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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