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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可展颜(叶简奚)


但这话已经迟了,虞家五郎如同一块破布一样被丢了出去,落地时“砰”的一声,同时响起的还有痛苦的哀嚎。
“啊!”落在地上的虞家五郎痛苦地质问虞家大郎:“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什么?你要害死我和大嫂?”
看着自己痛苦的小儿子,刘夫人明白了什么,一脸不可置信:“大郎,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桓煜冲了出来,骑在虞家大郎的身上,一拳一拳重重地打:“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不能生!”
刘夫人和虞家五郎齐齐怔住。片刻后,刘夫人才扑了过来,也顾不得虞家大郎还在挨打了,跪在地上摇着他的胳膊,“大郎,他说的是真的?”
“他把罪名扣在表姐身上,实则一直在偷偷求医问药。只是约莫没有成效,他便走了邪门歪道,找上了自己弟弟!”
被抓了正着,虞家大郎已经没法狡辩,只是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向问香。若不是这个丫头跑出去叫人,桓家姐弟俩怎么会过来?
他疯狂地大笑:“他们被我关在一起一个多时辰了!早就成了事,什么都晚了!”他转头看向虞家五郎,话语癫狂,“初经人事的滋味怎么样?只是不知这一回,有没有怀上孽种?”
“若是有了,我本想是当自己孩子养着的。闹出了这一通,谁也别想好过了。”虞家大郎的笑,毫无半分悔意,只恨自己的手脚没能再干净些。
虞家五郎奋力摇头:“我、我没有!午膳过后,我就觉得有些不适,让人扶我去休息。可、可不知为何,他们、他们竟然将我扶到了,扶到了大嫂的房里。我还觉得,还觉得”他似是说不下去了,痛苦地闭上了眼,过了片刻后才道,“但我用簪子划破了手掌,让自己保持镇定,没有犯下大错。”
他打开紧攥着的左手,手掌果然有一道血痕。
刘夫人疯了一样地打虞家大郎:“你真是疯了!疯了!五郎、五郎他还没有满十六岁啊!你要他以后还怎么活!”
“阿娘!我才是你的亲儿子!你为何总是偏心五郎?”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继承了虞家的家业,家主是你!”刘夫人已经是声嘶力竭地哭喊了,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五郎他年纪小,又没了亲娘,我不多照顾着些,他怎么活?”
“你们永远都有理由。”虞家大郎冷笑一声,“明明为虞家付出最多的是我!可偏偏、偏偏难以有子嗣的也是我!”
刘夫人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语气痛心:“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桓灵扶着荀含芷走了出来,问香哭着唤了一声她,随即小跑至荀含芷的另外一边扶着。
“娘子,你没事吧?”
荀含芷摇摇头,桓灵后怕极了,庆幸道:“还好问香机灵,跑了出去找我们求救。”
她不敢想,如果问香没去找他们,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荀含芷缓缓扫视过院院中的所有人。
虞家五郎被桓煜丢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已。桓煜则骑在虞家大郎的身上,挥拳重重地打他,刘夫人也跌坐在地,痛心疾首地打着虞家大郎巴掌。
而被打的虞家大郎,一副无所谓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莫名的情绪。
刘夫人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体面收场了,停下了巴掌,用手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对荀含芷说话的语气罕见地带着哀求:“芷娘,看在舅母的面上,不计较这桩事了,好不好?”
她已经无颜再自称婆母了。
曾经她对待荀含芷的态度有多轻慢,如今就有多无助。
荀含芷微微抬头,摇头苦笑。桓灵心疼不已,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还在被桓煜拳拳到肉打着的虞家大郎:“他做出了那样的丑事,竟还叫表姐不计较?”
荀含芷眼角流出泪,又被她飞快擦掉。她用尽现在所有的力气,一字一句道:“从此以后,我和虞家再无干系。和离书,以后会叫人送来。”
“别走,你身体不适,我叫人请大夫过来。”刘夫人还想挽留。
荀含芷环顾四周,明明还是七月底,她却觉得这座清幽的别院冷得吓人。她攥紧了桓灵的衣袖:“阿灵,带我走好不好?”
“好。”桓灵冷冷道:“我府上还不至于连一个大夫都请不来。”她叫梁易拉开桓煜,“我们走。”
桓灵和问香扶着荀含芷走了出去,桓煜恨恨地踹了虞家大郎两脚,忙跟上她们的脚步。
梁易鄙夷地看了一眼浑身是伤的虞家大郎,也跟了上去。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的虞家大郎却突然一把扯着梁易的袍子一角,笑得阴鸷:“你也是男人。你也成婚一年多没有孩子?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虞家大郎手上沾了血,袍子瞬间被染了色。梁易上过无数次战场,在江临主持的北伐中势如破竹,军功卓著。
他的衣角染上过许多人的血,敌人的,同袍的,自己的。那是从军之人无法避免的记忆。
可唯独这一次,这血让他觉得晦气。
梁易不语,只是一脚将人踹倒。
倒在地上的人用手撑着慢慢坐起来,吐了一口血后又诡异地笑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桓灵姿容不凡,你此时愿意偏宠几分,也是人之常情,就像当初的我。只是,以后日子长了,始终没有孩子。而你位高权重,王府却无人承继,不知你们还能不能同如今一样恩爱?到那个时候,你又会不会做得比我好?”
梁易还是没说话,但有力的脚碾上了虞家大郎无力落在地上的手。
虞家大郎被桓煜伤得不轻,又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他伸手一抹,却将整个下巴都染上了血迹,笑得吓人:“我是有苦衷的,我是迫不得已!你也与我一样,比夫人大上几岁。到时候,女郎青春明媚颜色正好,自己却年岁渐长有心无力。你还能如此淡然处之吗?我不过是想让五郎给她一个孩子。”他仰天大笑,“有了孩子,一切便会回到正轨了。”
梁易冷声:“有了孩子以后呢?”
试问哪个从小读诗书学礼仪的士族贵女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荀含芷怕是能将自己逼死。虞家大郎可以吊着她的命,让她将孩子好好生下来再不管不顾。
生孩子一事本就是过鬼门关,用这个理由病逝,建康的荀家人也不会起疑。
而虞家大郎正正好可以假借思念亡妻的名义,再不续娶,断绝以后所有的烦恼。
从此以后,他高枕无忧。而荀含芷黄土白骨。
果然,虞家大郎冷声
道:“到时候如何,那就是她的命了。”
“大哥,你好可怕!你是个疯子!”虞家五郎年纪小,尚且天真,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指着他哭喊,“你这样做,以后我怎么活?你想要我去死吗?”
“你想错了,我才不会和你一样禽兽!”他不停用力用衣裳擦自己的血痕,想将所有的血都擦干净,“我,我为何会和你流着一样的血!”
“我的药不够烈,这才叫你们逃了过去。”虞家大郎冷冷一笑,“若是药再烈些,尝过了那样滋味的男人。五弟,到时候你还要求我同意呢。”
“我才不会!你这个疯子!疯子!”
听到一切的刘夫人痛苦不堪,掩面而泣,已经没脸见人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变成了这样残忍无情的模样,居然能做出如此败坏人伦的事情。
“就算你生不了,你可以告诉我,大家一起想法子求医。你也可以去族里抱一个孩子。将孩子过继给家主有享不尽的福,有不少人都会愿意。你为何、为何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还叫我们误会了芷娘这么久!”
刘夫人痛心疾首:“你将好好的一个家弄散了!芷娘走了,五郎年纪还这么小,遇上了这种事,以后一辈子心里都是一个疙瘩。我现在还有何颜面见你故去的阿耶,又有何颜面见你建康城里的姑姑?我将儿子养成了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抱了孩子过来,要将我的脸面送给族里任人践踏吗?这偌大的家业都要拱手让人吗?我下药给五郎,还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亲弟弟!”
只是五郎实在年纪太小,他等不到五郎成亲生子了。时间一长变数太多,他怕纸包不住火。荀含芷可能已经起了疑心,他不能再拖下去。
而且,刚到这里的那一日,母亲竟还说要替他纳妾,打算先将人接进门。若真是如此,真相就瞒不住了。
刘夫人越说,泪便落得越厉害。她突然猛地起身,往院里的那棵双人才能合抱住的桂花树上奋力撞去。
只是在还没有撞上的时候,被梁易眼疾手快拦住了。
虞家五郎也挣扎着站起,扑过来扶她:“阿娘,你不要想不开!”
此时,得到消息的虞念也赶了过来,推开院门而入,惊慌不已:“这是怎么了?!大哥,你怎么伤成这样?谁打的?五哥也被打了?”
她一时看这个也是伤,那个也是伤,还有一个悲痛欲绝哭哭啼啼的刘夫人,根本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也能明白,绝不是什么好事,扑到刘夫人怀里捂着嘴呜呜哭出了声。
梁易懒得看他们母女情深,也懒得再听虞家大郎废话,径直走了出去。
荀含芷的状态不好,没办法骑马。桓煜直接将虞家的马车赶来,套在了自己的马儿小枣身上,让几名女郎都上去。
梁易出来的时候,桓煜已经套好了马车,几人便很快回了城,让府里的大夫给荀含芷把了脉。
荀含芷精神不太好,也不愿意多说话,喝过药后就睡了。桓灵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睡着才回去。
问香今日折腾了一通也累得不轻,桓灵另外安排了人守着荀含芷。问香坚持自己守,桓灵有心叫她休息,就道:“你今日疲累,若是守着时睡了过去,反而会误了事。”
问香还是犹豫,桓灵对她道:“我安排的是府里得力的侍女,你不必担心她不周全,必会将表姐照顾得妥妥的。”
问香便也不好再继续坚持。
除了荀含芷的房门不久,桓灵听到一阵动静,似乎是前边传来的,就嘱咐金瑶去说一声:“表姐喝过药睡了,让他们别弄出动静。”
金瑶去了不久,声音就消失了。她回来后说:“王妃,是三郎君,他、他把虞家的马车劈了。”
想想桓煜今日发了疯一样地打人,桓灵还是去了一趟。
她过去的时候,梁易也在,显然也是听到了桓煜的动静才过去的。
少年颓然地坐在地上,身边是被劈散架的马车,几个轮子滚去了四周不同地方。
“人已经打了,怎么还拿马车撒气?好歹我们用这马车将表姐带回来了。”
桓煜扭过脸,闷闷道:“我就是看虞家的东西不顺眼。”而后问,“表姐怎么样了?”
“用过药,大夫说还要休养几日。她说了要和离,应是要回建康的。等她好些了我再问问她。大概过些日子,我们还是照原来的打算一起回建康。”
桓灵在他身边坐下:“你今日有些冲动了。虞家大郎该打,死不足惜。可是那个五郎不知情,也是被害的。”
“我哪顾得上那么多。我一进门,虞家大郎和那些护卫就叫嚣着拦我。屋里的表姐听到了动静,认出了我的声音,哭着叫我救她。我踹门进去,一眼就瞧见了虞家五郎。一个小叔子居然在长嫂的屋里,哪有这样的道理,再看他和表姐的模样,我明白了虞家人想要做什么,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少年越说越气愤,恨不得将虞家两兄弟再打一顿,看桓灵不赞成的眼神才道:“我没打多久你们就到了。再说,都是虞家人,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们作为家人,没能察觉虞家大郎的龌龊心思,也该打!”
他这样的反应,和去年妹妹在谢家受了委屈时的样子也差不多了。但是桓煜和桓荧一胎双生,从小亲密无间。
而荀含芷,只是多年未见的拐了弯的亲戚。
或许是因为虞家大郎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
但很快,桓煜垂着头,茫然地问:“大姐姐,大姐夫,你们说是不是怪我?”
梁易沉默着,大概知道他在说什么。桓灵有些不解:“怪你什么?”
“如果不是我当年在建康乱说话,表姐亲事不顺,怎么会嫁到钟离郡?如果她不嫁到钟离郡,又怎么会受这样的罪?”
“这不能怪你,没人会将孩童稚语当真。表姐在建康亲事不顺,只是因为当年的那个人不好。他自己做了错事却反而来嘲讽表姐。表姐也绝不会怪你。”
“或许表姐不会怪我,可是……”他不敢赌。
当年的荀姐姐最是温柔,从不与人生怨怼。可就是这样的她,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
桓煜之前知道她被虞家大郎骗就已经很不开心了,如今更是想想都觉得心疼难过。
眼看着开朗明快的弟弟沉闷纠结,桓灵劝他:“那等表姐好些了,你去给表姐道歉,看她会不会原谅你。如果她怪你的话,你也好想办法补偿。总比如今这样总是避开得好。”
“大姐姐,你说得是,方才大姐夫也这样劝我。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快去用晚膳吧,也不早了。”
少年站起来,似是无意地问:“表姐用晚膳了吗?”
“只用了几口粥,她说没有胃口。”
桓煜没再说什么,将被劈成一块一块的马车堆到一处:“我送去厨房,叫灶上当柴烧了。”
七月底的夜风吹进来,院里的树叶轻轻摇曳,环境十分得宜。但桓灵也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居然对自己的妻子和弟弟做出这样的事情!纵使以后和离了,表姐想到他也会觉得恶心。”
梁易点点头表示认同:“你们走了以后,他还拽住了我的衣角。”
衣裳沾上了虞家大郎的血,回来后他就脱掉叫人烧了。
“他还想狡辩?”桓灵一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无非是忌惮梁易,怕梁易因此事继续为难虞家。
“也是可笑,他竟说,他是有苦衷的,是逼不得已。”梁易无法理解虞家大郎的脑子到底是如何思考的。
“他与你说这些,想让你可怜他?”
梁易又给她盛了碗汤,劝她多
少再用一些。
“他想挑拨离间。”说起这个梁易也也很不快,“他说,我也比你大几岁,我们也没有孩子。所以我应当理解他,我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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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非常抱歉,这章应该是昨晚的更新,昨天中午就已经写了一多半,但是下午回来太累了,晚饭以后打算小睡一个小时起来写,然后直接睡到了半夜两点[小丑]
今晚可能还有一更,但不确定我写不写得完[狗头]

第112章
想到虞家大郎的所作所为,桓灵还是十分不痛快,气鼓鼓的嘟囔:“他可真恶毒,这样揣测我们。谁会和他一样龌龊?”
“他娘和那个年纪小的五郎似乎真的不知情,他娘还问他为何不去族里过继一个孩子,他说……”
女郎慢吞吞咽下一口汤:“说什么?”
“他说这样就是把脸面送给旁人践踏。”
桓灵这下对男子不能生育一事有了全新的认知:“不能生育的男人会变得这样丧心病狂吗?”
为了颜面,居然可以败坏人伦枉顾性命。
她面色复杂地看向身边的梁易。
原先他们还没有圆房时,为了应对家里人对于孩子的催促,她让梁易说他不能生育,是不是不大好?
梁易却想错了,紧张不已:“阿灵,我没受他的挑拨,我和他不一样!”
女郎语气涩然:“我当然知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她捏捏梁易结实的胳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误会你。”
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我当时让你说你不能生孩子,是不是很过分?”
毕竟虞家大郎为了遮掩自己不能生育,都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想来这件事对男人来说,折损的不是一般的颜面。
梁易飞快否认:“没有!”
“可是他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这其实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对吧?我当时想的太简单了。”
梁易拉过女郎的手,认真解释:“阿灵,起初我是不愿意。但就如我当时所说的那样,我只怕因为这个原因,你的家人会让你离开我。从始至终我所担心的,只有这一点,再无旁事。”
“我和他不一样,他怕落了颜面,怕家业落入旁人手里。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至于王府的基业,”
他认真注视着女郎那双眼睛,那双平时总是笑盈盈的眼里有了懊悔和担心,他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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