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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喃喃果)


就算统治阶级生活条件好一点儿,可技术水平摆在那儿了,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根据这个,扶苏推断,宋祁所说的并不一定完全正确。或许西夏不止是不能打,而是真的不想打下去了。
首先,李元昊已经不年轻了,离他历史上的死期没几年。而年长的人政治观点会渐渐倾向于保守。所以,他是会拼着一把年纪继续打仗下去,还是满足于既成的功业,把期望留给后代呢?
还有,《左传》有云:“夷狄入中国而中国之。”这是当代士大夫人人皆知晓的公理。但是“中国之”的过程,却远没有他们想象中如盐入水一般自然,而是充满了拉扯、曲折、的过程。
不信的话,看看金朝和清朝就知道了。
其间自然会涉及到思想的洗牌,旧势力的反扑,最终引发政权的摇荡。换言之,一旦越过畜牧区与农业区的边界,收拾新领土就会变成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李元昊不一定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倒不如学习辽国的先进经验,每年从大宋捞上一笔稳定的岁贡,靠输血慢慢壮大自身国力。西夏肯定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而他们的底牌呢,就是仗着过往的几次胜仗经历,朝大宋敲竹杠了。
所以……我如果……
扶苏乌湛湛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想通之后他就不再犹豫,立刻迈上了通往福宁殿的路。不仅他急着出宫,赵宗实的伴读身份和探亲假还待批准呢。
福宁殿,官家日常起居之所。因他性喜静,福宁殿外皆栽满了花木。时值春夏之交,丛簇的花树蓊郁而青翠,让人一看心情就好了不少。
扶苏的身份特殊,不用通报就能进入殿中,但他刚要进门的时候,却刚好与出门的大公主赵妙悟擦肩而过。
两人互相见了礼,打了个招呼。扶苏却发现,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不仅是妙悟,连同她身后几步的梁怀吉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他,似是敬佩,又有点怜悯。
扶苏:……?
发生了什么吗?
他因心中搁着事,没有多想。站在殿门口,揉了几把糯糯面皮儿似的圆脸,把脸蛋都搓得红扑扑的,像只半熟的桃,好方便等会儿卖萌用。
又用小手攥成个圈,往里面哈了口气。反复几次之后,做足了一把年纪要甩开脸面撒娇的心理准备,才朝殿里喊了声:“官家?”
“……肃儿?”
官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似有几分愕然的口吻:“怎么突然来福宁殿了呢?”
“资善堂放了课,顺道就来了。”
扶苏随口答道,没察觉到话里有话。
他到底是个要脸的人,不想让自己撒娇的样子被别人瞧见了,于是摆摆手挥退了随从。就连随侍仁宗的内侍们,见官家没有反对的意思,也跟着一起下去,把说话的空间留给了父子俩。
扶苏左右看了看,轻咳一声:“官家,我昨天在资善堂的藏书阁里面见了个人。你猜猜看,我见到了谁?”
官家恍惚了片刻:“……嗯?谁?”
不会是宗实那孩子吧?
“是个比我大好多的小哥。我问他名字,他说他叫作赵宗实。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他一声堂哥的,对不对。官家,怎么宫中明明有一位兄长,你却把人藏得严严实实的,从不肯告诉我,让我去拜见呀?”
这话一下子问得仁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底流露出了明显的愧疚之色。
官家不得不承认,这事是他做得欠妥,一下子就亏待了两个孩子。宗实那孩子暂不说,肃儿长大了会怎么想,会不会有心结?
扶苏觑着官家的脸色:有戏!
他愈加了一把火,眨巴了几下乌湛湛的大眼睛——自己全身上下哪里可爱扶苏还是知道的——往官家的身上扑:“能不能让宗实堂兄陪着我?我看他读的书都是我没听说过的,他肯定懂得好多。”
“官家,能不能,让堂兄和李小郎、晏七郎一样,和我一起随着宋先生读书?”
让曾经的皇帝养子成为亲子的伴读,濮王、乃至宗室那边儿,还有朝野上下的物议……
官家的脑子里下意识涌现了许多。
可是一对上冲他撒娇的糯乎乎的团子,还有那双眨啊眨的大眼睛,拒绝的话就一句都说不出口。
再加上心中涌起的愧疚心虚之情——不止是扶苏猜到的,对赵宗实和成王身份倒错的愧疚。
还有连扶苏也不知道的,刚和妙悟背后蛐蛐完儿子后,儿子本人就出现在眼前,勾起的背后说人的心虚。
方才,妙悟是怎么问的来着?
“爹爹,为什么明明肃儿聪明得很,却要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不肯让我们知道呢?”
他答道:“一切皆因肃儿那孩子早慧,于是更不想让人知道,他与其余人大不相同。肃儿那孩子性情多敏,妙悟,你以后看到了就装作不知道即可,不可戳破。”
而今,被他评价“性情多敏”的孩子,不惜露出甚少见的可怜可爱之态,只为要他一个点头首肯。
甚至于,官家开始怀疑,肃儿这样子罕见地放低姿态恳求自己,是不是因为业已理解了养子与亲子等一干事宜,乃至个中为难龃龉之处?
就算如此,他也还是来了福宁殿。
……那便由了他吧。
做父亲的,又如何拒绝得了儿子心怀恻隐而做出的善举呢。
仁宗同意的话一开口,扶苏就在心中给自己比了个小树杈。
耶,已经成了一半了。
他乘胜追击:“宗实堂兄一直住在宫里,肯定是很想家想父母的。反正他比我懂得多,缺几次课也没什么,就让我送堂兄先回他家濮王府见一见父母呗?”
这就是肃儿思虑的周全之处了。
仁宗又想道。
他几乎半肯定了,扶苏业已明白赵宗实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什么定位。
把养子充作亲子的伴读固然不妥,但由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亲自送归府上,谁再有异议也说不出什么。成王,未来太子殿下的面子,天底下有几个人要得起的?
于是,仁宗答应得比第一次还要痛快,看向扶苏的眼神更是一片化不开的慈爱,和一丝丝痛惜。
这孩子明事理得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会不会过于早慧纯善,反而伤及自身呢。
扶苏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心里想的是:得让赵宗实回濮王府住几天,先不跟他回宫了。这样他打道回府时就能独自去大相国寺,免得其他无关人等背锅。
嗯,好办法,就这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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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又露馅了一次。
之前仁宗只知道他聪明会读书,现在又知道他懂事早慧了。

隔天,垂拱殿中就传出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教化之功,当以德育为先。良材之成,必及师友之益。宗实性聪颖谨刻,器宇温朗,宜为成王伴读,入仕经筵,朝夕伴习,以辅成王大业。”
“念其年幼离亲长膝下,孝思难遣,着许朔望归省濮宅,以慰考妣之心。往返之际,命有司备车马妥为护送。其濮王夫妇,亦当善加待之,勿令忧思。”
“成王与伴读宗实当砥砺学问,勤于德言。讲官侍读,宜应悉心教导。左右臣属,惟望周至护持。”
这道圣旨在文武百官之间溅起了怎样的水花,扶苏暂时不得而知。但是当他把它交给赵宗实的时候,却被迫地受了后者完完全全的一个大礼。
他豆丁似的小身材,被少年一双手死死按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对着自己举了个一百二十度的深躬。起先,扶苏还试着拦一拦的,后面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就卸下了肩膀彻底摆烂了。
但他嘴上不忘逞强,恐吓道:“哼,等我长大,今天你怎么对我的,我要全部还回来,让你狠狠吃父皇的挂落。”
“若是真有那日,宗实亦甘之如饴。”
赵宗实笑着回敬了一句。
他把明黄丝绸制成的圣旨恭恭敬敬地捧在怀里,像是脱掉了一副经年的枷锁,连表情都生动真切了不少。不像之前扶苏和他说话的时候,总隔着一层蒙蒙的雾。
《论语》有云:名不正则言不顺。
过去的十几年里,赵宗实被迫夹在宗室和皇子的身份中间不上不下,最难受的时候几乎日日难以安寝。但是。以后就不会了,他以后就是前途无量的成王伴读,宗室子弟里最有前途的年轻人。
赵宗实心里不知道有多感激扶苏。
不过大恩不言谢,他行完礼之后没说别的多余的话,那样未免太假大空。只是心中暗下决心:从此以后,不管成王殿下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
倘若扶苏能听到赵宗实的心声,一定会问他:那东宫太子你愿意做吗?
幸好,扶苏只把赵宗实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定他情绪已经稳定、人没什么问题之后,就催他快点回濮王府省亲。
“这么快?”赵宗实愕然。圣旨在他手上还没捂热呢。
“圣旨既然下来了,宜早不宜迟。”扶苏冠冕堂皇地说,又对赵宗实勾了勾手指,后者会意地蹲了下来,耳朵凑近,听矮矮的豆丁神神秘秘道:“你第一次回府省亲,我求了官家要我亲自去送你。”
“哦……”
原来是成王想去宫外了呀。
赵宗实立刻起身去收拾行囊,又被扶苏拽住了衣角:“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你去了别着急回来啊,先在家里面多住两天,和父母培养培养感情。”
赵宗实立刻感激地拱手:“多谢殿下。”
扶苏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唉,为你考虑其实只是顺便啦。其实是我回程的路上有事情要做,又不想牵连你背锅吃挂落,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
翌日,送赵宗实回家探亲的队伍准时从宫中出发,直奔向濮王府。
区区宗室子兼皇子伴读,本来用不上几个人护送的,但亲王出场排场就是另一回事了。一眼望去,队伍从头看不到尾。
“好多人啊……”扶苏捧着脸感叹。
赵宗实:“官家是忧心殿下的安全,所以才会派出禁军中的亲卫,拱卫殿下吧?”
扶苏深沉地摇了摇头:你不懂,他是在思考,这么多人等会儿一下子塞进大相国寺里,相国寺能塞得下吗?
“先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宗实堂兄,你还记得父母的样貌么?”
赵宗实沉默了一会儿:“记得一点,父王他两颊边留有飘飘的髯须,嫡母则是端庄稳重的样貌,对我甚是慈爱。”
那就是不记得了。只是碍于孝道名声不能直说,只好编纂。
濮王今年得有四五十岁了吧,这个年龄怎么都该留胡子了。至于濮王妃的形容词,就是放在哪位当家主母身上都合适的套话。在宫里待得太久,导致连亲生父母的长相都忘了,这孩子以前过得多造孽呢?
扶苏看向赵宗实的目光逐渐慈爱,愈发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赵宗实幽幽转过头来:“……殿下缘何用那种眼神看我?”
“咳咳咳!”
扶苏立刻移开了目光。
他忘记自己岁数的老毛病又犯了,老把“同龄人”当成小辈看待。而赵宗实可是比他大了十岁的堂哥呢。一转头发现自家弟弟用慈祥的目光盯着自己,谁看了不怵啊?
赵宗实摸了摸手中的圣旨,这圣旨是他要交给爹娘供奉起来的:“不过,有殿下送我归家,我就不须忧心那么许多了。”
扶苏:???
我怀疑你话里有话但我没证据。
一路上,不停有百姓的叫卖声隔着帘子传进轿子里。大宋的皇宫建得很接地气,邻居不是高门大户而是黎庶百姓,出门就是热热闹闹的大街。再加上北宋朝坊市之隔彻底解禁,居民区和商业中心合二为一,到处都热闹得很。
有好几次,扶苏都被轿子外的动静所吸引,悄悄掀起帘子往外看。有沿着街上卖猫的,也有动物表演的,最惹眼的却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卖字画的摊子吸引了许多人,但挑刺逗乐的居多,肯掏钱买的却少。
“殿下是对市井感兴趣吗?”
赵宗实刚想说,每年上元灯会,官家都会与汴京百姓同乐,殿下那时候可以趁机出门,却被扶苏比了个闭嘴的手势:“嘘……”
赵宗实连忙噤声。接着,七岁稚童与人问答的声音就穿透帘子,传入两人的耳中。
“莺啼绿柳弄。”
“风动红莲舞。”
“一举首登龙虎榜。”
“十年身临凤凰池。”
“青灯白首窥阴阳。”
“乌衣朱鉴书古今。”
赵宗实赞道:“好对!”
围观群众也是识货的,齐齐发出一阵轰然的叫好之声。对子是好事者现场出的,一个比一个难,少年竟然一一脱口对出,才思敏捷可见一斑。而他年岁尚小,脸上稚气未褪,正是有宋一朝最追捧的神童本童了。
见摊子前气氛正火热,那少年趁热打铁推销起自己的字画来:“某乃川蜀人士,随父上汴京游玩,正借居大相国寺中。某游玩时,欲聘一狸奴归家,奈何囊中羞涩,只好卖些字画凑足盘缠。若有好心人肯支持某的聘狸奴大业,在某先在此谢过了。”
赵宗实:“才这么大年纪,他父母就肯放他独自一人出来卖字画么?”
却见扶苏一下子站了起来,又迫不及待地探出窗外:“麻烦快些,快点送堂兄到濮王府!然后回到这里来!”
赵宗实:“……”
看着扶苏掀开帘子不肯放下,对那神童少年一望三回头的模样,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就,莫名有种失宠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实则,扶苏哪里是看中了对对子?
他是听到了“大相国寺”几个字!
他匆匆地把人赵宗实送到濮王府,刚跟大门外诚惶诚恐迎接大驾的濮王夫妇打个照面,就连着仪驾飞快地折返了。
弄得濮王夫妇面面相觑:他们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周到,惹恼了成王殿下?不然,殿下怎么会连一杯热茶都不肯上门喝?
“爹爹阿娘不必忧心。”
赵宗实宽慰起双亲,但他的面色,却比双亲还要复杂:“成王殿下非是对您二人有意见,而是急着去找他的新伴读了。”
“啊??”
濮王夫妇更加不解了:“殿下的新伴读,难道不是宗实你?”
“现在还是,但是以后嘛……”
被误会为“见一个爱一个”的扶苏急匆匆指着送驾的队伍折返,见到那少年的书画摊子还在,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他趁着小孩身子灵活,竟然从轿子里跳了出来:“你的书画我全要了!”
围观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嫩嫩一嗓子吓了一跳,见来者是个穿锦衣坐轿子的小豆丁,保护他的队伍有那——么长,都猜出扶苏身份有些不凡,自动往周围让了让。
唯独那少年依旧稳稳地坐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之后,笑吟吟说:“在下的书画可远不止摆出来的这些,一多半都放在家里。小郎是都要了么?”
扶苏毫不迟疑:“对,我都要了。”
“那就请小郎在此地稍候片刻,某去去就回,还是说,小郎随某一起去一趟大相国寺?”
扶苏双目发光: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当然要随你一起去。”
扶苏自顾自地做了决定,禁军亲卫的首领就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了。他不敢阻拦成王殿下,只好为难道:“殿、大郎,您要不还是原地等等吧。”
扶苏却振振有词地提出反对意见:“你看咱们的队伍有这么长,”他抻开双臂比划道:“干巴巴地停在路上,还让不让人走了?没过一会儿路上就要堵。还有陈叔,买书画的钱能不能先借我一些,我回去问阿娘要,让阿爹还给你。”
闻言,少年唇角未动,眸光却闪了闪。
“大相国寺乃是皇家寺庙,实在不行您就在我旁边跟着,总可以放心了吧?”
陈总管这才点了头。
扶苏:“那我们就出发吧。”
他看了看神童少年,对人发出友好邀请:“你要不要坐我的轿子?”
少年从善如流地应道:“好啊。”
少年的屁股刚挨上柔软的坐垫,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就对扶苏笑得狡黠:“本来我打算吃一笔大户的,但听到你刚才那一番话之后,我决定了,所有的书画都按原价卖给你。”
扶苏:“……”
扶苏:“…………”
要不要这么实诚啊!还有,难道说我长得很像个冤大头吗?
他掰着指头一数:年龄小,看上去有点身份,买东西连价钱都不问,一开口就是all in。
好吧,真的很像人傻钱多的大冤种。
扶苏深深地郁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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