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那小姑娘拿着的是什么啊,卖不卖?”
秋妧刚好进来,见怀雪已经自个乖乖坐在桌前,她笑着走了过
“这是饼肉,下面是饼上面是肉,蒸出来的。大家若是喜欢可以买来尝尝。比肉包子贵一文。”
“掌柜的,给我来一块。”
“这桌也上一块。”
好在秋妧今个让元姑多准备了些,卖出去一部分还能剩下些自己吃的。
秋妧坐到怀雪对面,看着她吃。
“婶婶,你不吃一口吗,真的好好吃!”小丫头吃什么都香香的,秋妧看着她吃饭自个胃口都好了。
“婶婶去接你前就尝过了,现在吃完小馄饨就成。”
秋妧胃口其实还好,但她现在不喜肉了。像炒菜里有几块肉,那倒是没事。
但像包子和饼肉这种一大块一大块的,她反而觉得腻。
“对了婶婶,一会儿吃完饭咱们是不是就回家啊。”
“嗯,一会儿让你二叔送咱们回去。”
从这回到村子里,若是走得走好一会儿,但坐骡车就快多了。
“好,那我快点吃,吃完了我想把这个给阿奶带回去,让阿奶也尝尝。”
秋妧:“你慢些吃,不用着急,元姑后面还蒸着呢,到家也热乎。”
这饼肉虽说比肉包子贵一文,但肉量可比包子多多了。
吃一个顶两个包子!
好几桌食客吃完又立马要了两个。
好在这东西做起来比包包子简单多了,元姑一人在后面也能忙活过来。
饭后,宗骁牵来骡车。
他扶着秋妧坐到上面,还往她腰后放了个软枕。
这东西来时还没有,秋妧一猜就是刚买的。
“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路上颠,你靠着还舒服些。”
怀雪抿唇一笑,“二叔,那怎么没有我的啊!”
宗骁:...
三人踩着饭点回了家,正巧宗母她们还没吃。
那些带回来的饼肉就成了大家的晌午饭。
怀雪累了半日,一回家就跑到了自己那屋小憩。
见她正好不在,秋妧便将今日的事在饭桌上说给了大家。
“娘,大嫂娘家那边还有什么人吗?”
月阳嫁进来的比秋妧还晚,自然也不晓得那些事。
她停下筷子,也直勾勾的看向宗母。
宗母叹了口气,便将怀雪她娘的事说了说。
其实怀雪她娘自小过的也不好,身子弱,嫁进宗家一直操劳,这也是为何生怀雪时听闻噩耗人跟着去了。
当年怀雪亲娘前脚刚走,后脚她娘家人就来了。
非要宗家给他们银子,说什么自家好好的闺女嫁过来结果人没了,他们得陪一条命。
还要把怀雪抱走。
那家人对自己亲生闺女都不好,又怎么可能对闺女生下的孩子好。
再者这是宗家大郎唯一血脉,宗母自是不会让他们抱走。
最后两家闹的特别难堪,宗母给了那边三两银子这事才彻底平息。
只是小十年过去了,宗母都快忘记那家人,他们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秋妧:“听她们说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大嫂娘家的人,但我也没见过。”
宗母没好气道:“想来是了,那家人瞧咱们日子好起来了,就又巴巴凑上来,就他们还想娶怀雪,真是做梦。”
怀雪十岁,按照村里人算岁数的法子,其实应该说她十一。
村里十二就差不多定亲,她这岁数其实也差不多了。
但宗母舍不得,秋妧她们也舍不得。自家宝贝孩子还这么小,定亲做什么。
家里又不是没钱养不起孩子。
“娘,这事我去办就好。”
宗骁当年可是见识过那家人的无赖,他可不想多年过去让那一幕幕重新上演。
等出了屋,秋妧这才小声问他。
“这事你有法子?”
“嗯,你们放心就好。”
宗骁回来路上就想到了应对法子,但事没成功之前他不能说。
这不具体如何做,连秋妧都不晓得。
“你连我都不告诉...”秋妧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宗骁:“办好了就告诉你。”
翌日宗骁就去打听这事了,果不其然那二人正是怀雪的外奶和舅母。
那二人从宗家三房嘴里听说了宗家的事,她们没想到宗家一朝有了钱竟然搬去了镇上。
她们贪心,可又寻不到借口来要钱。
这时宗家三房有人就出了个坏主意,让他们把怀雪娶回家给孙子当媳妇。
村里人有时候为了亲上加亲,确实会这么定婚事。
那二人觉得这法子不错,若是能将怀雪娶进门,宗家怎么也得陪嫁不少东西,到时候再让怀雪回家要钱...
宗骁听后只觉人心险恶,那些人为了钱竟然打孩子主意。
他没直接去找怀雪外奶家的人,而是去了宗家三房一趟。
他们两家早就断了亲,宗家三房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找上门,三房人刚开始一点不带怕的。
但宗骁现在是个硬茬,他直接断了宗老三儿子三根手指。
随后拿起木棍就要往大壮腿上砸。
大壮是宗老三的孙子,也是家里唯一的孩子。
宗老三岁数大了,现在特别宝贝这孩子。
他哪里受得住孙子挨打,宗骁还没动手他就全都老老实实说了。
那主意确实是他儿子出的,但他们只是提了一嘴,可没帮忙啊。
“既然是你们干的糊涂事,那剩下的你们自己去解决,若是解决不好,我瞧大壮的腿不如也别要了。”
宗骁还是第一次这么狠厉,他动起手真的是把宗家三房的人吓坏了。
宗老三点头答应,生怕说晚了,他又继续动手。
另一边怀雪外奶一家正在屋中盘算着。
怀雪舅舅道:“啧,一个丫头片子还送去私塾念书,真是有钱烧的。”
“可不是嘛,不过这也说明宗家现在是真有钱,这若是和咱们家定了亲,那咱们不也有钱了。”
“到时候咱们也搬去镇上,过那好日子去。”
几人畅想的很好,突然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这大中午的,谁啊。”
怀雪舅舅一开门,就见一个老头扑了进来。
宗老三在宗骁那吃了亏,现在一肚子的气,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出一副悲痛模样。
“叔,您这是咋了。”怀雪舅舅认识他,嘴上叫的还挺亲切。
“造孽啊造孽。”宗老三惯会演戏,此刻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铭哥啊你娘呢,叔前几日同你们提的那亲事。不成!”
人一旦有了钱或是有了权就回涌现出很多的穷亲戚。
只是谁也想不到断亲那么久闹掰那么久的人仍能厚着脸皮再次凑上来。
宗老三心中恨啊,他对宗家大房的恨让他早已忘记他们曾是血亲。
他巴不得大房一家倒霉,像他那个早死的大哥一样。
可现在他老了,看见儿子挨揍,他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他明白其实他是无能的,什么也做不了。他那些坏心眼只会给家里人招来灾祸。
他抹了一把泪,对着怀雪外奶一家道。
“那宗家大房的亲事你们甭想了。”
“叔,您这话啥意思,咋地俺们两家可是亲戚,俺是那孩的亲舅舅。”
怀雪外奶一家这两日已经飘飘然。
在他们眼中,怀雪不过是个不值钱的丫头,若不是有宗家现在的家底在那,他们可看不上。
“叔,您倒是说啊,咋了啊。”几人催道。
宗老三总不能说宗骁找上门来狠狠揍了他儿一顿,他只好扯谎道:“那孩子不吉利!克爹又克娘的,你们还是别想了,万一娶回来,再克夫咋办。”
怀雪外奶家的人瞬间变了脸色。
宗老三见这话有效果,又赶紧往怀雪身上泼了些脏水。
反正宗骁让他解决这事,也没说让他怎么解决。
他继续道:“那宗骁,怀雪她二叔,当年进山也差点死了,听说是为了给她赚钱治病。还有她二婶,瘟疫发生时也差点没了,听说让怀雪搬出了院子,人这才好。你们看看这不是克星是啥。”
这些话全都是宗老三胡编乱造来的,但这群人连宗家大房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可能打听出真假。
果真比起钱财,这些人更加惜命。
尤其她们一直都知道怀雪出生那日,她娘她爹确实全都没了。
这样的事难免让人不往克亲方面想。
宗老三装出一副老好人样子,道:“叔想了两日,觉得这事还是不成,为了那么点银钱招惹了祸事可不成。没准宗家那边巴不得早早让克星嫁出去呢。”
“不过叔也就是一劝,你们若是想冒险去做,叔也不拦你们,但是吧,若是以后你家真
出了事,可别怨叔就成。”
屋中一片寂静,刚刚吵得沸沸扬扬的人现在全都不吱声了。
怀雪舅舅只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若真因为娶怀雪导致自己唯一的儿子没了...他不敢想。
“娘,这事。”怀雪舅舅看向自己的娘,有些犹豫道。
“那...要不再看看。”
宗老三事情办妥,便要离开。
这群人很是感激他,见他要走,还专门给了他一提肉。
宗老三瞧这些人像傻子一样真的信了他的话,他总算放心。
至于这块肉,他痛快收下。
为着怀雪这事,宗家人全都上了心。
每日怀雪上下学都会有人接送,还都去的早早的,专门盯着周围人。
一连半月,见怀雪外奶那边再无人过来,宗骁终于确定这事宗老三解决了。
但他还不晓得宗老三用了那种下作手段,若是宗骁提早知道他定然会自己去解决这事,顺便把宗老三儿子的腿也一同打断。
秋妧还是进了六月才知道宗骁把宗老三儿子的手指弄断了。
她无奈的看着宗骁,就在宗骁以为她要骂自己鲁莽行事时,秋妧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只弄断了几根手指。”
宗骁笑了。
“不觉得我对待他们有些残忍吗?”
秋妧摇摇头,“他们一家做了那么多坏事,弄断三根手指不算教训,就看他们张不长记性了。”
反正不长记性的宗老三媳妇已经死了,秋妧相信因果循环,相信报应。
“若他们真有下次,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怀雪这事也给他们上了一课,虽自家没有想着把孩子早些嫁过去,看保不齐一直有外人惦记。
秋妧想着还是得有人陪着怀雪,看着她些,等过两年她到了年岁,让她自个挑选夫婿。
宗母以前只想着让怀雪平安长大,至于她以后嫁人这事宗母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些问题也逐渐摆在眼前。
宗母再也不能躲避,只好直面这些事。
“娘想着先打听一下,反正还有好几年,咱们先把合适的人家摸摸底。”
秋妧笑了,“娘,咱们觉得合适没用,这事以后得看怀雪。不如再多等两年,看看她自个有没有相中的。”
整间屋子中,也就秋妧敢说这种话。
在大家观念中,哪有姑娘自己去选夫婿的,这实在...
“成,听你的。”宗母想了想,还是同意了秋妧的话。
到底怀雪是她自小带大的,她这当阿奶的只盼着孩子幸福,若人是她自己选的,或许孩子能更开心一些。
眨眼入夏,天比以往更热了些。
宗家往年从没买过冰,但今年的夏天实在热的厉害,一家人一商量还是去买了些回来。
三间睡觉的屋子全都放了一箱冰,屋中温度没一会儿就降了下来。
秋妧原本有些烦躁的心,逐渐被抚平了。
她重新拿起枕边的书,慢悠悠看了起来。
这小半年来她已经将启蒙的书看了个遍,现在除了一些难的不常见的字她一时间认不出来,其他的倒是没有问题。
这不画本子都能通读了。
宗书蕴那小娃就喜欢听故事,每日都得来这屋赖上好一会儿,非听秋妧讲完一个故事才离开。
月阳为了这事气的打过他屁股两次,可这孩子一点不带怕。也不觉屁股疼。
“这孩子一个没看住就颠颠过来了。”月阳坐在凳上扇着扇子,屋里凉快可她也气出了一身的汗。
秋妧笑道:“你啊别生气,我一人在这屋闲着也是闲着,书蕴过来我也解解闷。”
月阳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喃喃道:“二嫂你可别惯着他,你这身子重了整日累的够呛,他个没轻重的大胖孩,碰着你了可不行。”
月阳怀书蕴的时候就格外小心,现在看见秋妧她又想到了自己。
她不免多叮嘱几句。
“好~不过我现在确实整日闲得慌,你二哥也不让我去铺子里。”
自从进了六月,秋妧就再也没出过家门。
当然天气是一方面原因,还有就是家里人不让,怕她在外面磕着碰着。
铺子里人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个意外。
秋妧自此也落得清闲,不过人过于清闲就会没事干。
月阳眼眸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
她邀道:“要不等傍晚天不热的时候,嫂嫂和我们去小溪附近看孩子们抓鱼。”
秋妧:“这边的小溪里有鱼?”
山上下来的溪水,就在她们这处宅院后面,今年也不知怎么的,溪水比往年多了些。
月阳回道:“听四旗那孩子说,里面有小鱼什么的,不过应当不多也不大,也就孩子们抓个乐呵。”
秋妧确实很久没有出门了,她当即应下。
反正她只在旁边瞧又不下水,也不会出什么事。
日落时分,四旗先去私塾将怀雪接了回来,二人回来路上还买了两个装鱼的小竹篓。
和自家编织的不一样,人家这个上面还有盖子呢。瞧着可精致。
秋妧也换了个利落衣裙,她挽起头发跟在她们身后,同月阳走在一处。
晚风吹着水面,周遭倒是凉快。
“二婶三婶,你们在这坐着,我们带着书蕴去抓。”怀雪牵过书蕴的手,领着小家伙往河边走。
可他们告诉了溪水的深潜,也高估了书蕴的身高。
小家伙一下水,直接没了腰。
若不是怀雪牵着,他得被水冲走不可。
“哇”的一声,书蕴吓哭了。
月阳此时也反应过来,她快步上前将书蕴提溜抱紧怀里。
小家伙嗷嗷哭,任谁哄都不管用。
怀雪捏了捏他的小胖手,想要哄哄他。
小家伙也是不给面子,还是哭。
怀雪心中责怪自己,若她想试试水深就好了。
月阳见她没了兴致,赶紧把四旗叫来。
“你们两个抓去吧,书蕴没事,他就是没玩过水。一会婶婶哄好了,再让和你们带他在边上踏踏水。”
见怀雪还是不愿离开。
秋妧也道:“去吧,你们俩抓两个小鱼上来,这小胖子就不哭了,准粘着你喊姐姐。”
见两个婶婶都这么说了,怀雪这才又重新和四旗下了水。
二人没往远处去,就在她们这周遭抓鱼。
书蕴整个裤子都湿了,好在现在是夏天,就算光这也没事。
月阳直接给他扒了裤子,就留了一个小短衫在身上,怕他屁股被石头划着,月阳把湿衣裳给他垫在了下面。
秋妧不忍再瞧下去,她犹豫了下,道
:“月阳啊,要不先回家给书蕴换身衣裳。别冻着他了。”
月阳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示意小胖子挪一挪。
她收着力度,虽有响但不疼。
小胖子委委屈屈哼唧两声,但没再掉泪。
“没事嫂嫂,光着也冻不着,他一岁那会整日光着。”
秋妧心想,至少那时候是在家里光着,可现在在外面,一会儿被瞧见了准备打趣两句。
夕阳落下,几人在溪边也晚了快一个时辰。
怀雪提着竹篓踏水回来,她竹篓里只有两个小鱼,其中一条还是四让给她的。
“婶婶,你们看。”怀雪献宝一样让众人都瞧了瞧竹篓。
那小鱼还没手掌,吃是不可能吃了,也就只能养着。
“不错,有小鱼就好,一会儿回了家让阿奶去给你们找个大缸,把这小鱼养在里面就成。”
几人收拾好东西就开始往家走。
小书蕴早就不哭了,现在正让四旗抱着呢。不过他一直在四旗怀里扭来扭去,白屁股很是晃眼,遮都遮不住。
正巧今个宗骁他们回来的早,在家门前正好碰上秋妧她们。
宗骁跳下骡车直奔秋妧身旁,他上下瞅瞅,瞧她无事这才放心。
“怎么去溪边了。”他问。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太无趣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去溪边了。”秋妧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裙,没湿啊。
宗骁抬眼示意她往一旁看去。
“瞧见书蕴光着,一猜就猜出来了。”宗骁搀着她,笑道。
秋妧:“我们全忘了书蕴还没长大,那溪水都过他腰了。不过怀雪她们倒是抓了小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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