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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柳昱堂的笔顿在纸上,一滴墨迹滴在刚才书写的蝇头小楷上晕染成一个墨点,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那女子,一整个晚上的宴会,她脸上的妆早就脱了干净,只剩下那张清丽淡雅的脸。柳昱堂忽然觉得他从未认真看过她。
在宋子雲未出事前,柳昱堂曾见识过她惩戒一位手脚不干净的宫女,手段狠辣又行事果决当机立断,任凭那宫女如何求饶,她就是不肯轻饶,吓得宫中太监宫女人人自危。
他瞧见宋子雲那样明艳的怒意,觉得她没有体恤民心的秉性,发自内心地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可今日,他见识到了另一面的宋子雲,亦或是真正的宋子雲。
不过寥寥数语,便直击要害。
宋良卿怒气冲冲地看向跪在地上那人,还是宋景旭快一步反应过来,一把将刚才禀报的小兵拖入殿内,“是何人指示你污蔑首辅大人?还不快如实说来!”
那人眼看着刚才还占上风的情势单凭长公主几句云淡风轻的话便急转直下,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快说,说了朕饶你不死。”
“小人……回陛下的话,没有人指示。”
宋子雲满脸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之人,“拖下去杖毙,成全了他这份忠心。”
宋良卿急道,“长姐,此人不能杀,杀了就不知何人污蔑锦衣卫。”
“何人?”宋子雲笑如牡丹初绽,却总在贝齿将露未露时抿住,像把将出鞘又收回的软剑,“陛下,民间有句俗语,苍蝇不叮无缝蛋,若是陛下对首辅大人没有猜忌,又有何人敢污蔑首辅?”
这句话如同一块大石堵在宋良卿嘴上一样,宋子雲双目如刀剜在那人身上,“拖下去吧,今日不死在文渊阁,他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柳昱堂脑中如惊雷闪过,忽地明白宋子雲那日为何要严惩那手脚不干净的宫女了。
楚墨珣平静地说道,“既然臣的嫌疑已洗清,那臣便告退。”
“站住。”宋子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怒斥楚墨珣,“本宫让你走了吗?”
宋景旭也是怔怔地看着宋子雲,瞬间觉得那个刁蛮任性的长公主又回来了似地,他心中一颤,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陛下,陛下,请陛下赐臣死罪,是臣失职。”
宋良卿见宋子雲眉目清冷,眼中已有了五分怒意,才意识到这次长姐是真的生气了,他连忙站在宋景旭身前,“这事不能怪兄长,兄长也是关心则乱。”
宋子雲冷冷说道,“秦王确实有罪。监管不力,被小人利用,罚半年俸禄,禁足一月。”
“谢……谢长姐。”
宋良卿尴尬地打破说道,“既然都说清楚了,那……便……”
“便什么?”宋子雲冷冷地走到楚墨珣面前,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楚先生,五年前陛下赠与你的羊脂玉你可曾戴在身上?”
“臣日日都戴在身上。”
“给我。”
宋子雲伸手问楚墨珣要玉佩,宋良卿心慌起来,面色惨白地问道,“长姐,你这是作甚?”
宋子雲捏着这块温润的羊脂玉,笑容凝在嘴角,“宋良卿,你还记得这玉佩是你亲自交给首辅的?你可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你说感激楚先生舍身相救,你作为帝王许诺君臣永不疑,若有半分猜忌,玉碎人亡。”
宋良卿迟疑地点了点头。
宋子雲眼神如刀,决绝如冰峰握住楚墨珣递过来的玉佩狠狠地砸在地上,那块羊脂玉佩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不,长姐!”
宋子雲眸中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放肆,她质问楚墨珣,“当日我失踪之时你要封锁消息,陛下不允,你为何不摔?那日你要去内阁批复奏折之时,陛下朝你当众怒意横生冷言冷语之时你为何不摔?陆巍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终于在找到我之后昏死过去,今日秦王的人却在昭狱折磨他,当朝皇帝为了这些莫须有如此苛待功臣,你又为何不摔?楚墨珣,你还是不是大渊的忠臣?”
楚墨珣怔怔地望着宋子雲满目赤红,那条朱砂长裙如同炙热的火焰一般燃烧着,他心中如波涛翻滚,喉结滑动,张嘴时喉咙干涩沙哑轻轻地唤了一声,“羽南。”
“你若摔了砸了,君臣何止猜忌于此。”
话音刚落,两行热泪顺着清冷的脸流下来,是一幅绝美的画。宋子雲的一字一句如同钟鼓一声一声咚咚咚地敲在柳昱堂心房上,敲得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宋良卿双膝跪在地上,泪默默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伸手拉了拉宋子雲的裙摆,以往只要他这么做,宋子雲便会原谅他,可今日却被她轻轻拂去,“长姐,对不起。”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宋良卿走到楚墨珣面前,像孩提时那般行师徒之礼,“楚先生,我错了。”
楚墨珣看着宋良卿,声音却向着宋子雲温和地说道,“陛下还小,凡事得悉心教。”
宋子雲不理会,继续道,“还有呢?”
宋良卿低头如犯错的孩童,“我立刻下旨将陆魏林放出来,他下了昭狱,身上必然有伤,朕……我着太医去诊治一下。”
宋子雲双唇紧抿,“还有,把我的宋之还给我,我的人轮不到你来审问。”
“长姐,宋之他在你出事时离开,他有重大嫌疑。”
“有何重大嫌疑?”
“他说不清楚他去了哪?单单说是长姐你派出去,却又不肯说是何任务。”
“他忠于我,为我死守秘密,他有何错?”

第23章
宋之被抬回长公主府时已经深夜,曾经如此健硕魁梧的人如今瘦得如同行尸走肉,浑身关节处溃烂流脓,被鞭打得无一块好肉。
宋子雲坐在圆凳上细细地欣赏自己纤纤十指刚染好的蔻丹,明艳又不是尊贵的千层红,看起来让她不甚满意。
太医诊脉之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神先落在宋子雲的脸上,在宫里的这些当差的最会察言观色,他见长公主脸上并无任何情绪,轻轻咳嗽了一声。
“长公主恕罪,院首这几日在深山采药,实在难觅踪迹,这才派我等前来。”
“嗯,无妨。”宋子雲的视线还停留在蔻丹之上,忽地打了个哈欠,对甜翠道,“这花色染得真是漂亮,来人,赏那替我染色的姑娘。”
甜翠点点头走了出去,太医继续说道,“长公主才康复不久,为了您的身子,还是不要熬夜比较好。”
宋子雲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那你还不赶紧说。”
“宋之侍卫浑身筋骨摧断,内脏俱损,怕是……活不过……”
甜翠推门而入,朝她行了礼说道,“殿下,调查清楚了。”
宋子雲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没让太医停下也没让甜翠继续说。
甜翠是看宋子雲脸色行事的,她扬起下巴自顾自地说道,“这里是昭狱对宋大哥动手的名单。”
宋子雲垂下眼皮睨了一眼那张单薄的纸条,甜翠继续说道,“锦衣卫那边暂代指挥使的奴才在外守着,他意思宋之是殿下的人,想问问殿下您预备如何处置这名单上的人?”
宋子雲连忙摆了摆手笑道,“这是陛下吩咐他们做的事,本宫怎么好擅自做决定呢,还是请他们自己个定夺吧。”
甜翠说道,“奴婢原也是这么说的,可那人跪在院中说什么也不肯起,非要拿着殿下的意思。”
甜翠压低声音说道,“那人特意说这不是殿下僭越,而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没个主意,这才来问殿下的意思。”
一双修长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宋子雲真是越看越满意,“即是如此本宫也不好为难下面办差的人,谁教本宫天生心慈手软呢。”
甜翠说道,“殿下说的是,还是早些让那人回去办事吧,老这么杵在这公主府也不是个事。”
“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楚先生说过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甜翠点点头,“那……殿下的意思是让这些人也经历宋大哥这般……”
宋子雲薄纱轻轻遮住半张脸朱唇轻启,“甜翠,本宫是心慈手软之人,最是见不得这些,怎么能这般吩咐呢?”
甜翠叹了口气,“殿下您就是太心慈手软。”
宋子雲也实属无奈地点了点头,“但这些贼子平日里见惯了这些腌臜事,不妨让他们亲眼见见家人像宋之那样被折断筋骨如何?”
这位长公主的目光没有看甜翠,而是落在这位太医身上。
那位太医吓得双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臣该死臣该死。”
“嗯,你瞧瞧你,本宫在吩咐锦衣卫办差,又没你什么事。”宋子雲双手搀扶起那位消瘦的太医,千层红贴在玄色官袍上越发显得活泼,可她的话如冰冷的刀背拍打太医的侧脸,“本宫和院首是有那么些交情,不过本宫和你可没有交情,你说对吗何太医?”
“臣知错,臣这就回去将太医院十位太医统统请过来为宋大人诊治。”
宋子雲笑道,“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急!十万火急!宋大人为了殿下而伤,是大渊忠臣,臣等必定竭尽所能。”
宋子雲露出担忧的神色,“若是治不好怎么办?”
“臣……打包票,若治不好宋大人,臣提头来见殿下。”
宋子雲重重地点了点头,“太医院的人向来不说满口话,不过既然何太医如此说,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本宫就在这儿等着,想要什么药材只管开口。”
不出半个时辰,十位太医齐齐站在床边将宋子雲的这间卧房挤得水泄不通,这些老家伙在屏风后商量了许久,宋子雲倒也不催,甜翠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见案上的糕点纹丝未动,安静地将冷茶换了下去,递过去一杯暖胃的红茶。
一位长者走了过来,“殿下。”
“不必多礼,老先生请说。”
这位老者低头垂暮,不正面观察宋子雲,只顾自己坦坦荡荡回话,“宋大人如今确系在鬼门关前,如今当务之急,老臣需几味罕见的药。”
这老者停顿了片刻,见宋子雲并不催促,只能缓慢地继续说道,“有一样怕是要殿下出面才能拿到。”
“别卖关子,直说。”
“臣记得去年匈奴来朝进贡时上贡了一枚龙血芝,陛下收在库内。”
宋子雲询问地看向甜翠,甜翠递过来一本国库名册呈给宋子雲,宋子雲低头翻看起来,老先生说道,“臣曾在古书上读到龙血芝与雪莲同煎熬可重塑人的筋骨,是起死回生的奇药,不过老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姑且试试。”
手上的名单一合,“甜翠,拿着我的令牌带着老先生回一趟宫。”
甜翠正色道,“殿下您这才处置了锦衣卫一干人等,又为了宋大哥去宫中拿这么名贵的药材,殿下就不怕御史大夫们口若悬河将您骂得体无完肤?”
宋子雲笑道,“那也是明日之事,今日我拿了药却能救下宋之,这便是桩好买卖。”
这一夜,宋子雲未眠,直至天明,宋之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脸上有了些许气色。宋子雲见何太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宋子雲才松了一口气,她伸了个懒腰,见甜翠和香桃站在那儿直打瞌睡,“你俩轮番休息去吧。”
甜翠说道,“奴还是在这守着,殿下去歇息吧。”
“宋之最凶险之时已过,大家还得保重身子,本宫先去歇息,你俩吩咐下去,今日谁来,本宫都不见。”
香桃挠了挠头脱口而出,“若是陛下来呢?”
甜翠一巴掌拍在香桃的胳膊上,皱眉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
卯时的梆子声荡过青石巷,皇家撵轿的轮子踩碎一片枯黄的梧桐叶静悄悄地停在长公主府门前。京城的晨雾湿得能绞出水来,里面端坐之人几度掀开帘子,晨光顺着帘子铺洒进撵轿,他望着府门前那棵桂花树,枝桠上最后几片叶子在风里哆嗦。檐角铜铃被秋风吹得直响,惊落了桂花树上的残叶,撵轿中的人见了不由得心烦意乱。
“来人,把这门给朕撞开!”
一连三天,宋子雲闭门谢客,在家安心照顾宋之。
第一日,皇家撵轿悄默声地停在长公主偏门处,轿内人的咳嗽声有些稚嫩,半晌后一位年迈的太监半推半就地走下轿一步三回头地停留在长公主府侧门门口。
清竹压低声音朝着撵轿中先喊了一声,“陛下……陛下让老奴如何是好!”
此时撵轿窗户掀开一条缝露出一只纤细的胳膊朝太监虚虚地抬了抬手,“快去。”
清竹只能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门环。
“何人叫门?”
清竹清了清嗓子,“老奴是宫中人,陛下身边伺候的清竹,求见长公主殿下。”
门内人停了半晌才说道,*“今日殿下不见客,公公请回吧。”
清竹做了大半辈子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何时受过这等气,今日为了宋良卿只得乖乖赔笑,“老奴此番来没多大事,就是托陛下之命想来看看殿下。”
“不见。”
清竹的话硬生生被这句话给塞了回去,他回头朝着撵轿那条缝摊了摊手,撵轿中人只能悻悻而归。
第二日宋良卿不仅带着清竹而来,还带来了几十车的奇珍异宝与珍贵药材。依旧是清竹去叫门,长公主殿下的府邸照旧大门紧闭,叫门不应。
第三日撵轿依着宋良卿的意思停在正门口,他将轿帘一掀,扯着嗓子说,“去叫门。”
清竹刚想上去,宋良卿喊道,“你让这些小的去,你们统统都去给朕叫门,今日长公主不开门,尔等就敲到她开门为准。”
门环被清竹敲得劈啪作响,响彻整条街,可长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人就好像集体失聪一般任凭他们怎么敲也不开门。
宋良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五六个小太监敲得手心通红,可陛下不喊停,他们谁都不敢停。
宋良卿双手叉腰站在长公主府门前,他气得脚底生烟来回踱步,“宋子雲,朕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给朕把门打开。”
“宋子雲,你都气这么久了,今日已是第三日,你说你一个做姐姐的怎么这么小气?”
“朕……朕不就是做错一件事嘛。”
“不就是一个下人嘛,我可是你弟弟,你宋子雲就为了一个下人……”
宋良卿还未说完话就被清竹捂住了嘴,“诶哟我的小祖宗……陛下……陛下……”
“你……唔……你放开……唔……”
“陛下你到底还想不想长公主消气?”
“我……朕当然想,可是你看她这样,都三天了,油盐不进,连门都不开,她平日里从未和我生气超过一日,今日就为了一个……”
“陛下,您明明知道殿下正在气头上,您还总拱火,这样下去殿下怕是和您生分了。”
“长姐不会吧。不过就是个下人。”
“这样的话陛下不要再说了。”
宋良卿年轻气盛,挣了几下便挣开了清竹的手,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好,今日你不开门,朕非要你开。来人,尔等去把巡防营给朕叫过来。”
清竹问道,“陛下要作何?”
“作何?”宋良卿冷笑,“朕要把长公主的这扇门给拆了。”
“使不得使不得。”
清竹挡在宋良卿面前连忙摆手,“陛下,万不可胡来,若是这般,就真的惹殿下生气了。”
“谁若是劝朕,朕就打谁板子。”宋良卿朝着门口呐喊,“宋子雲你给朕听着,你这府邸大门台阶是汉白玉所制,上面刻有龙纹浮雕,这已超出长公主府邸规制,还有这门口的石狮子……”
宋良卿起先凶神恶煞,越说越大声,一边说一边看向这大门,“朕要治你的罪。”
清竹满脑门的汗,“陛下,陛下,这府邸是当年您给殿下造的,您若是这么说不是打您自己的脸吗?”
“朕不管,朕今日就要长公主开门,”宋良卿指着站成一排的太监,“你们还看着干什么,快点去啊,给朕把战车推来。”
“陛下您先冷静,您这么说长公主不会消气的。”
“朕不管,朕就要她开门。”
“老奴倒是有个法子,能让殿下消气。”
宋良卿瞬间安静下来,双眼倏然一亮,“你有办法你不说,你存心的是吧。”
清竹趴在宋良卿耳边耳语几句,他的眼睛都亮了。

“殿下,殿下,宋之醒了。”
宋子雲睡得迷迷糊糊,隐约见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唤一声,她糊涂地嗯了一声,想要转身再睡,“你说什么?”
“殿下,宋之醒了。”
宋子雲猛然起身,甜翠赶紧扶着她起身,“殿下您慢点,奴婢伺候你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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