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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门药香(巅峰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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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陶四喜去顾家,后院顾北辰屋子里的境况是这样子的:
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了五六本厚厚的医书还有一些泛黄的类似于手札的书卷。
他正埋着头在其中翻找着什么,不时勾勾画画,在纸上沙沙的写……
第二天,陶四喜又去顾家,看到的情形是这样子的:顾北辰盘腿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睡觉的白色亵衣,领口的地方微微敞开。
墨发也没有挽髻,只用一根竹簪松垮垮的扣着,在他周围全都摆满了医书,他双手翻越着医书,嘴里叼着一根笔,不时写写画画,又或是停顿做思索状……
第三天,外面传来了消息。
一夜之间十里八村突然多了很多患病的人,尤以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孩子为甚。
好多人找到了顾家门前,急着问诊,顾家却是院门紧闭已两三日了。
这些人没辙,抱怨着,只得涌去了小王村找王大夫看诊。
这下,可乐坏了王大夫,家里的堂屋都坐不下前来问诊的病人,就连外面院子里都有人排队等候。
而塘村这边,顾南星心急火燎的来了陶四喜家找陶四喜。
“四喜妹子,你过去帮我们劝劝北辰吧!”顾南星走得快,满头热汗,眼底却布满了焦急和担忧。
“顾二哥咋啦?”陶四喜诧异的问。
顾南星道:“自打那日你们两个从学堂回来,他就把自己关了屋子里,每天不停的看各种医书,起初一天还能吃一顿饭,可这两天越发的疯魔了,娘送饭进去,好两顿都不吃了,就喝几口水撑着,到了夜里他也不睡,屋里的灯点到天亮,昨夜后半夜我偷偷去瞟了一眼,发现他还在看书,我问他在找啥,他就说找药方,其他的啥都不说。”
“他那身体本就不好,那气色这几天一天比一天难看,我和我娘都担心得不得了,再这么不吃不喝不睡下去,人都要垮掉了啊!”
“四喜妹子,我和我娘劝了好久都没用,他还嫌我们啰嗦,吵到他了,把我们赶了出来,我只得来寻你,你赶紧去帮我们劝劝他吧,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顾家后院。
陶四喜推开门的时候,顾北辰正趴在书桌上睡觉。
手里依旧握着一本打开的书卷。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看到书桌上凌乱一片,他脚边的纸篓里也扔满了揉做一团的纸团。
陶四喜俯身捡起其中一只纸团摊开来细瞧,上面密密麻麻,涂涂改改写的都是各种药名……
她绕到他的另一侧,看到他熟睡中的侧脸,忍不住一愣。
才两三天而已,他便已如此苍白憔悴,心疼,如同看不见的藤蔓悄悄爬上了她的心头。
许是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只纸团,他立马睁开了眼。
眼底都是血丝,眼睛下方一片浓重的青影。
“你怎么来了?”他问了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陶四喜道:“顾二哥,药方你寻思得咋样了?”
顾北辰蹙眉,眼神黯淡下来,“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
始终差了那么一味药,就好比作画,缺少最后一步点睛之笔。
有了那一笔,那画便灵活生动起来。
而这药方,也同样如此,有了那最关键的一味药,便能药到病除。
这几天他一直困在这屋里,便是为了那一味关键的药方绞尽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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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陶四喜把他面前的浓茶倒掉,转而换了一碗温水,里面放了一勺子红糖重新端到他面前,像平时拉家常般跟他这温声细语起来。
“我记得有一回我也是像你这个琢磨一件事儿,琢磨了好几天,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在想,可却咋都想不透,整个人都跟钻了牛角尖似的拔不出来,老难受老难受了。”
“后来我就索性先放着不想,去外面林子里玩玩,河边走一圈,那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就好像动了,之前咋都想不透的事儿猛地就有了决断。”
“所以顾二哥,我建议你先把药方的事儿放一放,去洗把脸,吃口饭,我陪你到院子里吹吹风,咱换换脑子,好不好?”
顾北辰原本想要拒绝,因为他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很紧迫。
但抬眼看到面前女孩子黑漆明亮的眸子里灌满的担忧,他轻轻点头:“好。”
陶四喜松了一口气,不由抬头望门口望去。
门外面,顾氏和顾南星母子都躲在那儿偷听,此刻听到顾北辰答应了,母子两个立马欢喜起来。
顾氏赶紧转身一阵风似的去了灶房端饭菜,顾南星则大步进了屋子。
“弟弟,你这几日不吃不喝的,可把我和娘给吓坏了,那啥,今个是阴天,外面没日头,我推你出去透透气!”
顾南星生怕顾北辰改口,推起轮椅就出了屋子。
好几天没出屋子,陡然出来,顾北辰的眼睛还有点小不适应。
他将手抬起搭在自己的额头处,狭长好看的凤眼轻轻眯了眯,待到适应了方才放下手来。
陶四喜跟在后面,手里端着那碗红糖水。
“顾大哥,你去端两把凳子过来吧,待会好放碗筷。”
“好,我这就去!”
顾南星蹬蹬着跑开了,这边,陶四喜把手里的碗再次送到他面前。
“来,喝几口润润嗓子。”
顾北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了碗,斯文的抿了一口。
淡淡的甜味入喉,干燥涩痛的嗓子顿时就舒服多了。
“多谢。”
听到他道谢,陶四喜勾了勾唇。
很快,顾家母子就送了饭菜和凳子过来。
“北辰,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顾氏为顾北辰做的是一碗汤面,上面用焖的茄子豆角做浇头,旁边铺了一只荷包蛋。
顾北辰跟他娘道了一声谢,接过碗筷埋头慢慢吃着。
顾氏看到他肯动筷子,暗暗高兴,朝陶四喜这使了个眼色,然后拽着顾南星一块儿去了前院,免得他们在跟前站着,顾北辰又不吃。
顾南星临走之际还不忘对陶四喜这道:“四喜妹子,那你代我们陪我弟弟说说话。”
陶四喜明白这个好大哥想要表达的意思,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待到顾家母子离开后,陶四喜拉过旁边一把凳子坐了下来。
顾北辰吃了几口,便问她:“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陶四喜想了下,如实道:“突然就多了很多病人,我看了下,症状跟上官子陵差不多,我怀疑很可能被那种毒蚊子咬到的人不止他一个。”
顾北辰手里的筷子顿住,眉峰轻轻皱在一起,清隽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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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陶四喜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些被他否定了的药方,于是接着说起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发现你给我卷的那些艾条真是好用啊,这段时日我们家白天点,夜里也点,我家边上就是水田和竹林,可蚊子却都不敢靠近,看来那艾草菖蒲啥的,还真是蚊子的克星……”
“等下!”
顾北辰突然抬手打断了陶四喜的话。
“顾二哥你咋啦?”陶四喜诧问。
顾北辰把手里吃了一半的面碗放到旁边的另一把凳子上,推动轮椅转身就回了屋子,紧接着,陶四喜就听到他在翻书架。
她赶紧跟了进来,便看到顾北辰把书架角落里一把薄薄的书卷拿出来,轻轻吹掉上面蒙落的灰尘,然后放到腿上一页一页的翻,好像在找寻什么。
陶四喜又扭头看了眼外面凳子上那碗面条,有些担心面条会凉掉,正要再次开口,屋子里响起顾北辰惊喜而激动的声音:“找到了,四丫头,我找到了,就是它!”
“青蒿?”
“是青色的蒿子么?我看到外面田坝上,树林子里的,一簇簇,到处都是啊!”
屋子里,陶四喜不解的问。
蒿子也是一种野菜,掐了上面最嫩的芽尖揉掉酸涩的汁水,做出来的蒿子饼可是一道美味。
但那嫩芽尖儿适合采摘入食的时节是清明前后,到了如今这六月头上,虽然还是青色,可里面却已经老了,没法入口。
就算是老黄牛,也只是咬那上面一小截尖儿吃了。
即便那尖儿,都已经变得很粗糙。
“我说的青蒿,并非田间地头那种青色的蒿子,而是另一种青蒿。”
顾北辰抬起头来,目光中一扫之前的困顿,明亮得仿佛揉入了细碎星辰。
“我们田间地头看到的那种蒿子,眼下虽还是青色,但等到八九月份就会渐渐枯黄,而我要的那种青蒿,等到八月份的时候方才成熟,待到成熟之时,依旧是青葱欲滴,翠绿如新,即便到了冬日霜雪欺压,它依旧青色如故,我要的,是那种青蒿!”
听到顾北辰这番解说,陶四喜也激动起来。
“既如此,那还等啥?咱家医馆里眼下没有青蒿对吧?那我进山找去!顾二哥你且告诉我那青蒿的生长习性,我该往何处去寻?”
顾北辰却没有即刻回答陶四喜的问题。
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竟然落在她的那句‘咱家医馆’上面,竟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顾二哥,你咋啦?咋还走神了?”陶四喜忍不住又问,并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
顾北辰回过神来,目光微微晃过一丝心虚,他轻咳了一声,正色道:“青蒿喜阴潮,你往山阴之处去寻便可。只不过,这个季节才刚刚六月,这一季的青蒿尚未成熟,而上一季的青蒿,不知可否能寻到,这便有些棘手了……”
对于他困扰的问题,在陶四喜看来压根就算事儿。
她有血啊,血能催熟,只要能找到青蒿就成!
“顾二哥,这事儿交给我办就好,我今个就进山去,保证给你把青蒿带回来!”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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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陶四喜自告奋勇进山去采青蒿,顾北辰有些犹豫。
“这个时节,山里草木茂盛,正是蛇虫鼠蚁,以及野兽多出没的时候,你一个进山,不妥,必须找个帮手。”
虽然说不出缘由为何会不抵触某些事情,但此刻顾北辰还是将目光投向来到了屋门口的顾南星:“哥,你能陪四丫头进山一趟么?”
顾南星不假思索道:“当然能啊,说实话,我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进山去,一个女孩子家的,太危险了。”
听到这哥俩的话,陶四喜心里暖暖的,面上却严词拒绝:“顾大哥,顾二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进山采药这事儿,我一个人绰绰有余。”
“四丫头……”
“顾二哥,你相信我,我又不是第一回进山了,熟门熟路的,顾大哥留在家里,这会子正农忙呢,让他赶紧抢收稻谷,不然一场雨落下来稻谷全都得烂在田里!”
事实证明,陶四喜倔强起来,顾家两兄弟联手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顾北辰从书桌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陶四喜:“这药带着,蛇虫鼠蚁不敢靠近。”
陶四喜将药瓶妥善收好,顾北辰又叮嘱了几句,陶四喜方才离开。
待到她离开后,屋子里就剩下顾北辰一人,他推动轮椅来到屋门口,抬头仰望着外面的天空。
一只鸟儿刚好飞过。
顾北辰修眉紧锁,想到那丫头独自一人进山,翻山越岭,披荆斩棘,不晓得会遇到什么未知的凶险。
而他,却像个废人一样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他垂下眸来,盯着自己的腿,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厌恶自己的这双腿!
他握了个拳头,用力砸在自己的腿上。
这腿,却是半点知觉都没有,仿佛他砸的是一截木头桩子似的。
一股戾气突然从气海处冲上来,他回到书桌旁,抓起桌上的一把小剪刀,一把扎下去,鲜血涌出来,触目惊心的红。
他犹不觉得痛,只是盯着那浓艳的红色出神。
脑子深处的某个地方,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裂开。
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片段从那裂开的缝隙间一寸寸往外钻……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裳,却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自己脑子里奔跑。
他跟蟒蛇搏斗,剖腹取胆。
他跟野狼厮杀,剥皮剔骨。
他一刀砍下黑熊的熊掌。
他天为被地为席。
画面在不停的变换,他的脑袋也痛得快要炸开,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
但那些片段还在源源不断的,争先恐后的往外钻……
画面一转,阴暗的山洞里,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他遇到了前来躲雨的那个丫头……
他骂她赶她,她倔强的冲进雨雾却晕倒在地……
痛,头好痛,整个屋子都在旋转。
他从轮椅上摔下来,在地上抱着脑袋翻滚,那些陌生的片段一股脑儿的涌进来,好像要把他的灵魂给侵吞。
他的瞳孔一阵阵收缩,痛苦得发不出半点声音,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隐约看到娘和哥哥冲进来,他们扶起他,他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可却听不到半点声音,直到眼前彻底黑下去,整个人陷入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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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山野中,草木茂盛,许多地方的茅草比陶四喜的身量还要高。
她背着背篓,左手拿着一根长竹棍,竹棍事先用雄黄粉抹过,用它来探路,基本不会被蛇困扰。
右手拿着一把匕首,那是用来防身用的。
然后腰间还挂着一副手弩,那是那夜那个黑衣少年给的。
这趟进山,装备齐全,她心无畏惧!只盼快些赶到顾二哥说的那种山阴之处,采到青蒿。
走了很长一段路,头顶的知了叫得撕心裂肺,她又热又累,找了路边一块视野开阔石头坐下歇息,顺便灌口水。
然后,就听到附近传来声音。
循声望去,便见到几个做随从打扮的男子从那边过来,他们腰间都配了刀,看那着装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侍卫什么的。
他们在上风向,陶四喜在下风,刚好听到他们的说话。
“这么大热天,公子放着府里逍遥快活的日子不享受竟跑到这深山里来找罪受,真不知道公子到底怎么想的!”
“公子做事自然有公子的打算,岂是咱们这些下人该揣测的?有那说闲话的功夫还不如加快脚力去跟公子汇合吧,公子身份尊贵,待会在这山野中出了什么事,老爷夫人怪罪下来我们脑袋都要搬家……”
几个随从嘟囔着,从那边过去了,往山坡向阳的那边去。
陶四喜从石头后面站起身,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眯了眯眼。
听这几个随从的话音,他们家公子也在这山里出没。
这么热的天,是哪家的公子吃饱了撑着跑到这山里来找罪受?
陶四喜莫名就想到了安乐侯府的世子楚云飞!
前段时日她去镇上,也撞见了他。
难道,是他?
一想到几个月前她在山谷的溪水边阴差阳错又救了从上游冲下来的他,她就嫌恶得连手里的水都没法喝了。
收好装水的竹筒,她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只要有他楚云飞的地方,都是她的禁地!
又往更深处行了一程,陶四喜终于找到了一处背阴,且多水的小山谷。
遍地都是青苔,湿滑湿滑的,日光照耀不到这里,比别处阴凉了许多倍。
前方传来潺潺的水流声,陶四喜握紧了手里的竹棍,每往前一步都越发的慎重起来。
不仅要注意脚下,还要留意头顶的树枝,身旁的树身。
这种地方,是蛇的乐园。
而且她还在路边发现了一种叫金钱果的东西。
那种小野果子长得彩色斑斓,鲜艳欲滴,是金线蛇的最爱。
这地方有这种野果子,就代表肯定有金线蛇出没,而金线蛇,是一种剧毒的蛇。
金鸡山脚下十里八村的庄户人都听说这种蛇,据说被它咬一口,不出十步就得毙命!
所以,陶四喜越发的谨慎小心。
直到,前方传来一声咳嗽。
她顿住。
还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骨子里的去的那种……
楚云飞?!
她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冰冷的目光一寸寸往前方窥探而去。
十来步处的地方,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人。
他墨发高挽,一身尊贵的紫色劲装,腰间配着剑,脚下穿着长靴。
看他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只装水的兔皮水袋子,正埋头把栓子拧紧。
陶四喜眯了眯眼,冰冷的视线锁定楚云飞的眉心,另一只手悄然把匕首插回腰间,摸到了那把手弩。
那边,楚云飞还在埋头拧水袋子,全然不知大树后面,一颗黑色的箭头已缓缓瞄准了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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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的这个人,还是前世跟她缠绵到骨子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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