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身子不由微微颤抖,连日的欢爱让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承受不住,免不得有一日穆大发会败兴而归。
这些目光短浅的女人,难道真觉得这是一种荣耀吗?穆大发这个油腻的老头,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心里恶心!
这几日这些小妾没少给她使绊子,不是滚烫的茶水泼了,就是脚下突然多了东西给绊倒了。
她现在身上青青紫紫的,不知道哪一块是穆大发弄的,哪一块是这些小妾使得坏。
不过今天她心情好,暂时不和这些小蹄子计较了。
她凭借着这几日穆大发对她兴趣未减,说要回门去看看,穆大发也答应了,随便给了些东西,就不再过问。
穆春雨嘲讽地对着不远处喊道。“总在背后说人坏话,小心有一日嚼了舌头。”
听着里面顿时噤了声,这些小妾们忙站起身四处张望着她在哪里,穆春雨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报复的快感。
雇了一顶小轿,穆春雨便带着些回门礼回家去了。
今天的她和往日的可大有不同,发髻也梳成了妇人的模样,换了身衣裳,到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倒也有几分暴发户地阔气模样。
不过这只是别人对她的看法,搁在周氏的眼睛里,她就是一块行走的金子!
“哟,真是不得了,让我看看是谁回来了!”周氏听到敲门,从门缝里窥视一眼,立即喜笑颜开地拆了木栓。
金四莲听闻,眼含热泪地从房里飞奔出来,赶在周氏前头紧紧握住了穆春雨的双手。
“春雨,这几日你过得怎么样?娘到处差人打听你的消息,听说穆大发…对你还好?”
“嗯,对我倒也还行,这是他让我带回来的回门礼。”
穆春雨颇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周氏,可没想到听了她这话,众人的脸色却是一变。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就不多个心眼!这回门礼要你自己亲自挑选,你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是懒得操这个心!”周氏一改刚才的喜笑颜开,恶狠狠地上来就给了穆春雨一个耳刮子。
穆春雨这几日在穆大发的小妾那里吃了教训,连忙躲开,却被打在了耳朵上,震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你干什么!”
“嘿!你个小畜生,现在敢和我顶嘴了?这才几日啊?我看你日后势必要骑在我的头上拉屎了!”
周氏骂骂咧咧,一双眼睛恶狠狠地带着凶相,卷起袖子就要教训她。
“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给推进这火坑的,你现在还要教训我!我倒是要在穆大发面前提上一句你的好呢!”只是这一次,穆春雨没有躲闪,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梗着脖子威胁周氏。
周氏本就是个吃软怕硬的,现在听穆春雨这么说,心中不免忌惮几分。
“哼,你还真是好意思提,我都替你臊得慌!当初收地那些彩礼,你娘怕是没有告诉你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吧?”
穆春雨心里咯噔一下,听着周氏这阴阳怪气的腔调,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她忙扭头看向金四莲。
“这…这也不好怨你,咱们村子里素来就是先嫁人后开彩礼,是穆大发做事不厚道。”金四莲连连往后退着,将脸撇到一旁去,表情十分为难,却又架不住周氏的百般为难,只能将实情告诉了穆春雨。
“那里面多是一些萝卜青菜,唯一一个像样点儿的东西就是一套床单被褥,不过看上去也是…也是半新半旧。”她咬牙说着,满眼都是怨。
怎么会是这样!穆春雨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耳边还传来周氏是不是的挖苦辱骂声。“我呸,你个兔崽子,你娘要是不告诉你,恐怕你这辈子都要糊糊涂涂地和那老地主死心塌地过一辈子了!”
怎么会是这样?她穆春雨在穆大发的眼睛里到底算什么?就总是比那些烟花楼里的小妾都好骗吗?居然用一堆地蔬菜水果就对付过去了,这简直就是以天方夜谭!
“你也别那么高的气性,穆大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偏偏看上你这是你的福气,接下来就要看你这肚子能不能争口气了。”周氏见穆春雨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好受了许多,得意地扬了扬下吧,上前去就打开了装着回门礼的箱子。
这次穆春雨带回来的东西,要比上次好一些,多了些日用品,家里许多地方能用上,不过依旧没多值钱。
“我要去找穆大发要个说法。”
“哎,你这傻孩子,都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了,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哑巴亏咱们家是吃定了!”
穆春雨气得手都有些发抖,真是天意弄人,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风华正茂的她居然以几箱子蔬菜萝卜的聘礼嫁给了穆大发这个糟老头子!这一切都太让人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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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原本以为自己能多些能耐,用不着和往常一样害怕周氏了,但这一切不过是穆春雨美好的幻想,自回家后被一一击破。
穆春雨这一日回门,可以说是受尽了羞辱,被周氏奚落完就和往日一样,一咬牙硬着头皮钻进了自家房里。
穆山河这时候正在房里看生意账本,听到有动静回过头来瞧了一眼。
“哦,回来了。”
“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咱们家女儿好不容易能回来一趟,你正眼瞧都不瞧。”
金四莲瞪了他一眼,有些埋怨地提醒他。
可穆山河却给了她一级白眼。“怎么?你以为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吗?哼!当真是给咱们家光宗耀祖了。”
穆山河是个生意人,穆大发怎么说都是一方地主,在各个关节免不得有人想和他打通关系。
这几日居然求到他的头上来了,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你就少说两句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们两人不要去招惹穆大发?弄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是你们自作自受!”
穆山河是越说越气,干脆一挥袖子,大步迈开离开了房里。
穆春雨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的最后,居然会被自己的父亲嫌弃。
“春雨,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爹就是这个怪脾气。”
“娘,我有件事想问你。”
看着这家女儿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金四莲急忙点头。
“之前你们是不同意我嫁给不穆大发的,后来为什么不帮着我说话?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变故?有没有穆温染的关系!”
“这…春雨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事儿?”
金四莲猛然清醒,警惕地看着穆春雨。
“你先不要问是谁和我说的,你到底落了什么把柄在穆温染的手里?”
看金四莲这样子,大约已经被说中了七八成,穆春雨心里咯噔一下。
“这…春雨,你年纪还小,娘要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总之娘确实有把柄落在了那小蹄子的手里。”金四莲忧心忡忡地看着穆春雨,满眼自责。
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今又受到了这么大的羞辱,穆春雨觉得自己势必要去穆温染家走一趟了。
夜色逐渐笼罩了整个村子,穆温染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穆子言的书房里,颠来倒去看着书本上那些之乎者也,不由得有些感叹。
“哎,这些教书先生真是无聊透了,整日就知道教这些晦涩难懂的句子,一个只知道咬文嚼字的人,日后可怕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景安曜正在交穆子言功课,听到穆温染这么说,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深色复杂。
今日他主动要求留下,是有正经事要询问穆温染的。
“子言自己在这里多做些功课,我和你姐姐出去走走。”他温和地摸了摸穆子言的脑袋,立刻得到了对方乖巧的回答。
“安公子,你放心吧,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做好功课,等你回来检查。我姐姐也在屋子里憋了一天了,那就劳烦你带她出去走走了。”
穆温染反倒是有些郁闷的看了一眼穆子言,这小家伙他是巴不得景安曜做他的姐夫。
她这个当时人都还没有承认呢!家里这三个就开始跃跃欲试地讨好了。
屋子外面一片静谧,昆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轻轻地在耳畔响起,深吸一口气能嗅到空气中青草的芬芳。
穆温染与景安曜就这样毫无目的地并肩走着。
“杏儿是不是和你说了我去花楼的事?”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被跟踪了。”
景安曜无奈的苦笑一声,穆杏儿恨不得每日都在那个时候一脸原来你是这种人实在是太无耻了的表情,愤愤地站在点心摊旁边,他想要不发现都很难。
“那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这种事情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你基本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如果不说,自然也有你的道理。”
穆温染倒是看得开,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推了开去。
“来找我的,是当朝高尚书与卫将军,这俩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臣子。”
“什么?”穆温染脚步顿了顿,诧异地看向景安曜柔和好看的侧脸。
她想过景安曜的身份或许很特殊,但他现在提到当朝的两位朝臣…难不成!
“我的真名是景安曜,是当朝的四皇子,之前因为身患顽疾,被人迫害,才暂时在此处落脚休养生息,所以才对你隐瞒了身份,是我的不好,我和你赔罪了。”景安曜幽幽叹了口气,停下脚步,眼睛一刻也不曾从穆温染的脸上挪开。
“嗯,没关系,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为了自保。”穆温染抬眼看向他,眼中清澈一片,仿佛刚才的一愣只是景安曜的错觉。
这下反倒是景安曜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难道早就知道了?为何不觉得…”
“难不成我该立刻给你下跪?还是敬畏地不敢说话?别逗了,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穆温染微微歪了歪头,竟是笑了出来,欣赏地看着景安曜略有些失望的俊脸,好似对他吃瘪很是开心。
“也罢,你本就是这样洒脱的性子,大约你早就猜到了?是什么时候?我竟然都没有发觉。”
“单就一点,在这破落的小县里,不会有你这样优秀地人才。”穆温染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给子言辅导功课写的那些例文我都看过,的确是才华横溢,下笔非凡,断然不是这穷乡僻壤地教书先生那点儿酸话能比得上的。”
这话不知为何,景安曜听着竟有一丝丝的愉悦,这算是穆温染在变相地夸他么?这到还是头一回。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人,我都只记得一点,你是我的朋友,朋友就是有难同当有苦同吃的,你大约是要回去了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说道这里,穆温染的笑不由染上了一丝苦涩,离别的伤感在她心中泛滥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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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曜幽暗的目光缓缓落在穆温染的身上,多了几分深沉。
他能感觉到穆温染心中的挣扎,不过此次并非离别,看着她伤感,竟然心里顿时也不是滋味起来。
“哦?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有些舍不得?”
“你想多了,朋友一场送送你也是因该的。”
穆温染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鼻子却不由地发了酸,这家伙真是自恋,这话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不过这每句话却真真儿戳在了她的心坎上。
晚风拂面而过,带来丝丝凉意,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穆温染与景安曜两人只是安静地站着。
可突然间,从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树枝被碎裂的声音,几乎是瞬间,从景安曜的身边就窜出一个人影,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是什么人!”
“竹影。”
景安曜往竹影追去的地方淡淡扫了一眼,几乎是同时,竹影拎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从一边的树林里一跃而下。
“主子,人抓到了。”竹影面色严肃,将手手里的人狠狠丢在了景安曜的面前。
穆温染转头往地上看去,却顿时眉心一挑,没想到还是个旧相识呢。
“穆春雨?你不好好呆在穆大发家,怎么突然来这儿了?”穆温染一看她那惶然的表情就知道了,来着不善,刚才她和景安曜所说的话一定都被听到了。。
“我…我不小心迷路了,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求你们饶了我这次吧!求你们放了我吧!”穆春雨没想到自己会被逮住,又惊又怕,看着景安曜的脸色逐渐阴沉,急忙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嚎叫起来。
她今晚想来找穆温染茬子,可现在倒好,这谁能想到正巧挺听到了这景安曜竟然是当朝四皇子!这是多少少富贵集于一身的皇子啊!
穆春雨的内心天人交战,骇然的同时万分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能在晚一些做选择,怎知她不会是皇子妃?
穆温染实在是听不下去她这鬼哭狼嚎,勒令她闭嘴。
“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穆温染眯着眼看着外面有几几户人家被穆春雨的叫唤惊醒,点亮了屋子里的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没有没有,我发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是怎么了?温染呐?你们这大晚上的在折腾什么呀?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也不知穆春雨是不是故意的,这说话的声音要比往日高许多,周围都传来的空旷的回神。
“我!…唔!”穆春雨早就被吓得脸色惨白,见到有人过来,急忙像见到救星似的扑上去就要将求救。
说时迟那时快,竹影手腕一翻,立即像老鹰提小鸡一样将她整个人提在了空中!
穆春雨吓得尖叫连连,竹影刀刃一般的眼神剜过她的脸,立即伸手在穆春雨的脖颈旁边重重点了两下,她求救声再喊出口却变成了呕哑嘲哳的哼哼声。
“大伯,没事儿,我晚上和安公子出门透透气,正巧碰上了我妹妹,这不想和她闹着玩,没想到把她给吓着了。”穆温染眯眼笑着,客气地笑着,脸不红气不喘地和来探视的大伯撒了个谎。
“哦哦,原来是这样,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也别闹了,早些回去吧!”
“好,大伯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穆春雨急得出了一身汗,她眼神飘忽的在穆温染与景安曜之间来回打转,脑中浮现出许多种情景,让她心虚不已。
穆温染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大发走了,朝着竹影一挥手。“放人。”
“这…主子。”竹影不悦地皱起眉,这不是在胡闹么!穆春雨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放走了,恐怕这村子里就该传开了!
“听穆小姐的话,放人吧。”
“可是主子!”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景安曜的声音逐渐冷淡,双手不悦地背在身后。
竹影犹豫许久,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想要讨穆温染欢心也用不着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一搏!
可就在放走穆春雨后半柱香的功夫,穆温染与景安曜却又不约而同地来了斗志。
“竹影,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我放穆春雨走的原因。”穆温染神秘兮兮地说着,她扬了扬眉,看着一脸气闷的竹影,热情邀请一同前往
刚才说要放人,又是她让放的,放跑了的人现在又要去跟踪,这到底是什么把戏?和猫追耗子一样,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竹影郁闷,原本想拒绝,可看到自家主子那提醒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却又收了回去。
穆温染带着景安曜与竹影来到屋外,刚站定脚步就有一只信鸽扑簌簌落在了穆温染的手臂上。
鸽子通体雪白,很是圆润,可见主人平日里喂养得十分到位,粉红色的爪子上系着一封被折好的纸条。
穆温染小心翼翼的将这纸条取下,仔细的看了一眼。
“她的动作倒是快,现在恐怕咱们用不着去穆家庄了。”穆温染冷笑着将那张纸条撕的碎碎的往空中抛去。
景安曜与竹影都有功夫在身,穆温染心中有些担心,是她不好,忽略了一个面临险境的人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掐着时间算一算,这一会儿,穆春雨大概就快到公堂门外了。
刻不容缓,穆温染立刻提议。“你背着我,你们两人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衙门门口。”
景安曜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这…我该如何带你?”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讲那些男女规矩了,你若是不背我,那就竹影带我去!”穆温染抽了抽嘴角,有些微恼怒。
顿时,竹影背后一阵凉嗖嗖的寒意,为了表达自己没有二心,他立即运起轻功,先一步往衙门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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