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可能只是不想面对，下播了。”
秦思齐捂脸：“脸呢！身为一个博主一切没证实前就随意吐槽带节奏，想要直播测评打脸，热度都被蹭上了, 居然在翻车时下线遁走？？？”
黑色的直播间显示（主播暂时不在家）, 不过弹幕还是可以刷的。
最初满屏的问号过后, 等着看结果的网友是真的气笑了：
【看笑了, 哈哈哈哈哈】
【天打雷劈你他爹的真跟名字一样天打雷劈, 老娘等了这么久你玩这招？！】
【玩不起就早点滚，他爹****】
【狗东西啊你******】
【所以这是翻车了还是没翻车？】
【要是跟老板合作了就没翻车, 要是没合作, 哈哈哈哈哈】
【笑死了, 等下不要告诉我停电了？我记得他之前说的是用手机直播的, 真是不行了，这几个月总算是找到能让我笑到肚子疼的瓜了】
【翻车了扛不住了，你看他最后也没料到结果能这样, 白瞎了老子等了一个小时】
【这测试纸不会有问题吧？】
【四个样品一起出问题,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这东西品控过于垃圾】
【不是，这款试纸的好像真的在业内评价很高的？翻车不至于吧？我搜了的，网上真的卖一百多, ‘天打雷劈’这回是下血本了】
【我也觉得不至于四个一起出问题, 只能说可能还真的是纯天然的，人家真没用什么药, 看评论味道也很好，这个价格，这个品相, 我怀疑那些高档的生鲜超市要出手了】
【肯定会出手的，她店铺里一溜烟的好评，再加上这个结果，这下好了，天打雷劈，你如愿将姜家小店送上神坛了】
【假的，十有八/九是合作了】
【这波宣传我给120分，太牛了，听说之前店铺关注才五百多，现在已经五千多了】
【还在增加，刚刚去店铺看了眼，马上八千了】
【很好，接下来就是一波猛烈的售卖吧！哪怕赚这一波钱，也够老板买豪车了】
【豪不豪车我不在意，问题是老板能不能补货啊，我也晚上刚吃了，真的好吃！菠菜好好吃啊，随便煮个汤都好喝】
【啊啊啊！这个视频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结果一看真的是，前阵子也有个人在网上测生菜的农药残留，也没测出来，好像是一家店，不过这家店当时只摆摊售卖，没有网店的】
【那个视频我也看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笑死了，没想到我也是瓜中人之一，现在还在群里呢，不过忙着一直没看群消息，老板都做这么大了啊】
【嗯？？？啥情况？楼上的别跑啊，说一下！】
【没别的，有关键词，你们搜一下[生菜测评]就知道了，两次了，这家店都没翻车，只能说实力在那，希望就算被有钱人收购，网店也别关啊】
【……】
网上还在热热闹闹。
姜蘅已经没看了。
她心情愉快：“不错不错，这也算是反向宣传了一波~”
秦思齐收回手机，也看到了直播间的热闹，高兴道：“没错！哈哈哈，他最后那表情真的很好玩！明明很好吃，我都注意到他咽口水了，非要嘴硬，以后我都盯死了他那边的地址，别想在咱们店里买到东西！”
姜蘅鼓掌：“可以可以，思齐加油，你在我这现在虽然没有工资，但工作能力这么强，等你毕业，工资我就补给你！”
小表妹这么能干，她白嫖劳动力真的不好意思了。
秦思齐眼眸一亮，捧着脸惊喜万分：“什么什么？我能有工资？！”
“当然！”姜蘅含笑看着眼睛长灯泡似的的小表妹，打了个补丁：“不过现在不能给你，不然你爸妈那边也不好交代，等你高中毕业立马补上。”
“哇哦~~~”秦思齐人都要飘了。
她可是知道自家表姐很大方的，这么说了，肯定会给，再对比姜芃等人的工资，肯定不会低。
在表姐这包吃包住，吃得还那么好，还能有工资。
简直太幸福了！
姜蘅哄了小表妹，发现手机一直有消息。
一看是杨幸那边。
【杨幸：姜老板，你又在网上火了？！这回好多人加群，我答应不？】
【杨幸拍了拍你】
【杨幸：老板，真的好多人，越来越多了！】
【姜蘅：你有这个时间处理吗？】
【杨幸：还是有的，我工作很轻松】
这回轮到姜蘅眼睛亮了。
她的网店看着很火爆，但问题是绝大部分都是咨询的，实际没货，等这波流量过后，又可以恢复平静，请全职客服很浪费，以及暂时没办法买社保，请人还有点难。
原本她打算等秦思齐走了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兼职。
这不就冒出来一个知根知底的吗？
【姜蘅：我这里缺一个兼职客服，早九晚五的提供咨询服务，你能干吗？现在有了网店，微信群就没必要了，店铺后台也可以提供咨询，工作重复了】
【杨幸：我能！！！】
杨幸惊喜万分。
其实她目前的工作也是半死不活的。
干的是家装的活，但众所周知的原因，再加上他们这本就经济一般，以前小公司靠着老板人脉一度也是干的有声有色，现在……快倒闭了，裁员裁得她原本一个普通会计都成了二把手，老板在外拉投资，她在内管理着剩下的几个员工，没什么客人的情况下时间大把的，一直在头秃换工作，可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还有一点就是她跟老板关系不错，就想着再熬一熬，等到真的熬不下去再撤。
能有个兼职，能增加一笔收入，算是突如其来的惊喜，公司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
姜蘅看着消息，也很高兴。
兼职客服找到了！
简单跟杨幸商量了下工资，等周一要是可以摆摊，就能将兼职合同签一下，一天一百元。
商量完，在群里发布一个通知，让大家有需要去网店咨询，姜蘅就将群解散了。
放下手机，她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去院子里看已经方便完的狗狗们。
它们意外的有分寸，没有一只进到屋子里来，全都在院子里或趴着或躺着，院子灯光明亮，能明显看见它们眼神都比之前清亮许多。
碗里食物吃得干干净净了。
今天它们的晚餐除了牛肉，都是带灵气的食物，这些东西，加上下午给的带灵气的水，就算有些小伤，明天也能好全，主要姜蘅看过了，没有什么关节错位、骨折之类的情况，那条边牧最虚弱，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可能真是流浪狗被饿的，这种情况灵气能将身体养好。
要是骨折，就得先正骨。
见她出来，边牧第一个站起来。
其他狗狗都跟着站起身，尾巴也不由自主摇起来，尤其萨摩耶软乎乎的身体猛地往前两步。
边牧低低的嗷呜一声。
萨摩耶收敛了笑容，不情愿的停下，下一秒看向姜蘅，又吐舌头扬起微笑，蓬松的毛发脏兮兮，像是掉在地上的棉花糖。
边牧不愧是边牧，这么快收服了这些狗狗。
姜蘅看得眼睛一亮，忘了问那两个狗贩子，不知道这边牧有没有主人。
不过就凭边牧被养成这样，看着流浪很久似的，就算有，应该也不至于特意过来要走吧？
她在这群狗狗面前蹲下，挨个摸了摸，狗狗们原本就欢快的尾巴跟风火轮似的，自家的两只也凑过来求摸摸，挤过来时，边牧等原本凑得比较近的狗狗主动后退一步避让。
真的很懂事了。
都亲近了一下，姜蘅一本正经对着面前一堆小可爱说：“在你们家主人找来之前，你们就先留在我这里，但不可以在家里乱拉乱尿，也不能乱跑，知道吗？”
“汪！”哈士奇第一个响应，有种懵懵懂懂的天真。
第二只更加高大正经的哈士奇扭头冲它低吼一声，第一只哈士奇立马夹着尾巴，眼神清澈了一些。
姜蘅嘴角抽抽，看向边牧。
“汪汪！”边牧仰着脑袋嗷嗷两声，努力板正了身体，格外灵动的眼神像是真的在告诉她，放心！
其他狗也跟着都汪了一声，那圆溜溜黑黝黝的眼睛亮晶晶的，但听懂的可能性——10%，除了边牧。
就这样吧。
姜蘅将狗碗清洗一下，挨个放上一些带灵气的水，再给它们补补，随后带着焦糖、布丁进去，关上大门，院子门是关好的，狗的弹跳力不足以让他们越过两米高的院墙，院门也锁上，不用担心它们跑不见。
客厅是瓷砖地面，比起来还是院子里更加合适狗狗睡觉。
她家里没有那么多狗窝。
而睡瓷砖地板上，容易得风湿吧？
有人已经安睡。
有人却睡不着了。
雷季纲在眼看着嘴硬的十五分钟马上就要到了，而试纸没有符合预期的变化后，下意识选择了下播躲避接下来的打脸就后悔了。
只是后悔也没用。
事情做出来了，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说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
基本没什么用，但好在盖了一层遮羞布。
他努力说服自己：好歹有热度，虽然是黑的，但没事，不都说黑红也是红吗？抓住这波流量，他照样能将账号做起来。
将自己哄好了，雷季纲都琢磨着赶紧趁着热度发布下一个视频，拉着助理加班加点，搞出来发出去，趁着热度还在，浏览量就不会低，要是又有点争议，这群网友肯定会立马忘掉他今晚直播翻车的事情。
只是没等他发布出去，就发现账号又被封了！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粉丝举报，主要原因是明镜律所那边动的手，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规避了很多明确指向的词语，但研究文字哪里比得过律师？
还是在他上一个视频里找到很多可以攻击的点，以此为由，明镜律所那边向短视频官方举报。
‘天打雷劈’这个账号不过是一个粉丝只有几万的小账号，律师将证据都摆出来了，官方直接以造谣封了账号。
挨了骂、丢了人，还花了不少钱和精力，最后得到一个被封禁账号的雷季纲直接崩溃怒喊：“……啊啊啊啊！！！”
真的是气笑了。
助理：！
吓了一跳。
剪辑的手都抖了一下，再看一下雷季纲这边的情况，助理也是脸色微变，缩了缩脖子，更不敢说话了。
白努力了。
发了会儿疯，雷季纲幽幽的看向助理。
助理轻咳一声：“雷哥，咱冷静点，东山再起还是很有可能的。”
雷季纲摇头，忽然问：“你觉得这家店番茄黄瓜这些好吃吗？”
助理有些紧张迟疑：“不太好吃？”
雷季纲：“说真话，不扣你工资。”
助理立马说：“真的很好吃，一吃就知道食材品质跟目前市面上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价格贵，但真的能品尝到食物原汁原味，吃着还很舒服……”
不自觉就说多了几句。
因为雷季纲拍摄视频剩下的那些，都是他吃的，他是切切实实品尝到这些东西的人。
雷季纲颓然的揉揉头发。
问了句废话，他自己吃的时候其实都知道这食材品质怎么样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也不能真的承认，不然就是自打脸了，要不是顾忌着当时故意吐了番茄后被人借此攻击，他还能吐槽得再很一点。
当时他哪知道后面还有打得更狠的时候？
早知道干脆承认，当时被嘲笑一阵子，也不至于现在直接封号了！
最让雷季纲想不通的——竟然真的让他碰到一个有真材实料的好东西！关键是这东西背后的人还那么轴，死咬着他不放。
这运气简直见鬼了。
早知道应该先试过再说了，再不济……做视频的时候就悠着点，别说那么多煽动性的词语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早知道。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在拘留所的几位。
四人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因为偷狗蹲大牢。
这种事不都是口头教育一下，最多赔点钱的事吗？
怎么就这么狠，非要告他们呢？
尤其被姜蘅卸了几次关节的狗贩子，本来晚上愤愤睡不着，忽然灵光一闪，对了，他验伤了！
他今天被那两老家伙打得可惨了，可是要求验伤的。
等结果拿到后，就可以告她！
到时候她不和解，那就一起蹲大牢！
狗贩子信心满满，等到第二天家属接到消息，赶过来看他，他一脸自信：“你们放心，我很快就能出去！”
家属将信将疑：“你怕不是唬我？我听警察说了，他们可是请了好厉害的律师！是海市那边的大律师来告你的！”
狗贩子：“她打我了，我昨天验伤，那两老家伙八十多坐不了牢，但她可以告的！听说她是大老板，肯定比我值钱，没准还要求着我和解！”
家属顿时大喜：“好好好，再让她赔钱，真的是为了条狗，竟然让这么多人坐牢，真的是造孽啊……”
一家子欢欢喜喜，等着验伤结果。
直到结果出现。
关节处并未有近期受到的损伤，身上多出青紫也都是因为棍棒，也就是老爷爷老奶奶的拐杖。
无法因此控告姜蘅伤人。
要告也只能告两个八十多的老人。
两个狗贩子凑到一起的两家人看着结果，直接傻眼了。
网络上热度还持续了两天才慢慢下降。
网店关注度经此一事直接突破三万粉丝，热闹得不行。
现实中却没有一点异常。
姜蘅打交道的人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刷视频也大多看一些短剧之类的视频，而不是超快速的冲浪，这么多人，唯有万爽后来知道了，特意来村子里问了一声。
得知一切交给律师，她这里不管后，神色古怪的走了。
这姑娘想得可真开啊。
就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遇到网络舆论这种事都要提心吊胆好几天呢。
除此之外，就是县城卖菜群和网络卖菜群那边有点动静。
有人询问，姜蘅就很大方的承认视频号确实跟她有关，但其他的就没关系了，能闹这么大，她只亏了十万的律师费。
本身不是玩网络这一行的，这些舆论跟处于另一个世界一样，没有什么影响。
姜家摊位上的东西好不好，他们这些已经吃了两个月的人难道不知道？
而且因为偷狗被找到一事，群里多出好些铲屎官，给姜蘅一通宣传，群里原本有些降低的购买氛围都上升了不少。
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她放预定，他们嘎嘎买。
别的不说，养宠物的人其实挺多的，这种狗贩子真的太让人讨厌了，能看见他们遭报应，都很高兴，别的做不到，但金钱上可以多多支持一下，老板赚了钱，去请律师告他们！
网上还有人为她说话。
一个叫“今天也要好好吃饭”的账号新出了一个视频，视频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博主和女朋友两个人买到食材，一起手忙脚乱做饭，最后坐下吃饭。
但里面有提到他们的食物大多都是在姜老板的摊位上买的。
比如那让他们每次碰到一定买的小龙虾、比如时不时冒出来的甜品原料是姜老板家的羊奶、比如家里勤勤恳恳侍弄的小香葱……
有人说他们蹭热度，但更多人相信这是真的好吃。
因为他们视频里的状态不是作假。
只要是买到姜老板家的食材，那天的视频就吃得格外馋人。
不过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个姜老板还会在网上开店，下意识觉得人家就是在家乡开了个农场，供给周围的人，隔得远的都买不到，也没人问过博主老板叫啥，唯有这次博主明确说出老板名字，并且屏幕左下角有店铺名字。
两拨流量重合，又给姜家小店这边攒了一波关注度。
后台咨询量连续好几天都爆了。
可怜的小表妹一开始还觉得当客服有意思，当咨询量爆了后，一天到晚都没敢放下电脑，不停的回复消息，就是多了一个杨幸也没用，加上姜芃、姜蘅两人，也就四双手，根本回不完。
姜蘅慢慢就摆烂了。
算了，一些无意义的干脆不回。
她们的手也是手啊！
店铺评分都下降了0.2分！
从5.0的完美评分变成了4.8分。
因为过多的回复咨询不及时也是要扣分的。
这个似乎会影响店铺推流之类的情况。
好在姜蘅这情况特殊，不缺流量，不缺客人，只缺客服和商品，并不在意，评分下降就下降了。
店铺持续火热，所有人都以为姜蘅会趁机加大库存捞一波时，店铺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没有的依旧没有。
唯有第二天22号刚好周一，上了一批蘑菇，但库存也跟之前差不多，卖完就再没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