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冷斯没有回答,桑宁已经有了答案,“墨北尘让你来的?”
冷斯刚要开口否认,但看到桑宁似乎有些生气,琢磨着,反正她已经对墨北尘有了意见,不如就让他继续背锅,都是兄弟,他应该不会介意。
看到冷斯默认,桑宁喉间发出一声冷笑。
果真是墨北尘。
“他还真是闲不住。”桑宁告诉冷斯,“我不知道他让你来干什么,但我要告诉你,我虽然帮我哥一起组队,参赛是我哥,但既然同台竞技,严格意义来说,我们都是竞争对手,你来我这里练歌,不合适。”
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
但冷斯却不按常理出牌,“没关系,我不介意。”
桑宁不悦的皱了皱眉。
余桃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你这人没耳朵是吧,宁宁都说了不欢迎,你还不介意,你不介意我们介意。”
从这个叫冷斯的男人来,余桃就不喜欢。
爱屋及乌,厌屋也及乌,她不喜欢墨北尘,同样也不喜欢眼前这位。
“你是谁?”冷斯看着余桃,带了质疑,他嫂子还没说什么呢,这丫头倒好,说了一堆。
“我是你大爷!”
“大爷好。”冷斯笑着接话。
余桃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人没毛病吧。
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和她一样没皮没脸的人,竟然这么说话。
气的她早上的伤心都忘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听得懂。”冷斯掏了掏耳朵,无所谓的说,“除非对方不是人,我才听不懂。”
这话,分明是拐着弯骂人啊。
余桃气的跳脚,抬拳就要去打人,“你——”
桑宁拦住她,摇摇头,怕俩人打起来,干脆让了一步。
这种事情,她懒得计较,看向冷斯,“练歌在走廊尽头。”
余桃瞪了冷斯一眼,“脸真厚。”
冷斯听后,只是邪魅的笑了笑,随后目光落在桌上的早饭上,“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说这早饭没人吃,我早上没吃饭。”
“上门要饭啊。”余桃嚷道。
冷斯,“你管我,我给我嫂子说话。”
这俩人的确太吵,桑宁开口,“你拿走吧。”
“谢了,嫂子。”冷斯拿起早餐,欢喜的走了。
出面之前,桑宁提醒他,“我和墨北尘离婚了,不要叫我嫂子。”
“好的,嫂子。”
桑宁:“!”
余桃指着冷斯离开的背影,“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墨北尘身边的人怎么这样?”
她还以为,墨北尘身边,都是和他一样冷血无情的呢,没想到,还有这种奇葩。
桑宁无奈,“墨北尘的朋友,就这样。”
和他一个德行。
“蛇鼠一窝。”余桃给了个评价。
进了练歌房,冷斯坐在凳子上,打开早餐盒,吃了起来。
盒子里的粥已经半温,放在平时,这种饭他根本就不会吃,但此刻,他心里堵着,一想到孟姝婉的事情,他就恨不得想骂人,也顾不得吃的是什么,只想填饱肚子,好好和孟姝婉厮杀。
明天,就是新歌会大赛,孟姝婉也要参加。
他真是庆幸,家里逼他来参赛,要不然,他去哪里和孟姝婉对着干。
冷斯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去做。
吃罢饭,他总算有了个主意。
欢天喜地的离开练歌房,歌也不练了,去了医院。
走之前,他给桑宁打了招呼,“嫂子,谢谢你的早饭,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你的早餐,没有白请。”
这些话,桑宁听的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来,说要练歌,歌没练,就混了顿早饭,人就走了,还说了这么奇奇怪怪的话。
明天早上。
他要干什么。
桑宁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反正和她没有关系,墨北尘的朋友,留给他去折腾吧。
冷斯离开后,直奔自家医院。
去药房拿了一些药后,出了门,就遇到了父亲。
一双手立刻背到身后。
冷国志看着儿子慌慌张张的样子,扫过他的身后,“干什么呢?”
看到父亲,冷斯莫名想起孟姝婉的话,心里对父亲有了意见,也不想看到他,但他还算理智,在结果没处理之前,他不想提这茬。
因为,他笃定,孟姝婉在胡说八道。
“没干什么,有点便秘,去拿了点药。”
“明天就是新歌会比赛了,好好准备,别让我和你妈失望。”冷国志叮嘱。
“知道。”
“好好表现,明天你妈出差回来,说去看你比赛。”
“我妈要回来?”冷斯惊讶。
冷国志没多想,只以为儿子不想努力,命令道,“别以为你妈回来,既可以不去比赛,这次,你必须努力,等你知道自立了,家里的医院就交给你管理。”
冷斯没吭声。
以前盼着当富二代,接手父母财产,如今财产要落在肩上了,想到孟姝婉,他反倒有些慌了。
孟姝婉要真是他爸的种,那本该属于他的岂不是要少一半?
想到这儿,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大逆不道的反骨。
早上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林雨航却许久没有等到保姆出现。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却总是无人接听。
他焦急不已,又打给家政公司。
家政告诉他,保姆忽然生病了,无法按时上岗,他交的中介费,可以退给他,并表示抱歉。
林雨航要的不是中介费,母亲已经接了回来,需要有人照顾。
公司也需要他,这几天营销方案刚刚确定,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离开。
无奈,只能恳求,“能不能再派一个保姆,要快。”
“暂时没有,你需要有护理和护工经验的,都派出去了,没有合适的。”
林雨航皱眉。
“有需要的话,我们会继续留意,有合适的,就立刻跟您联系。”
家政公司挂了电话。
林雨航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已经十点,心焦不已。
正想办法的时候,就听到卫生间内扑通一声。
他离开转身,小跑到卫生间。
撞开门,就看到母亲倒在地上,地上的水不知何时流了一地,母亲的衣服也已经湿了一大半。
“妈,你怎么摔倒了?”林雨航将母亲扶起来,搀着她,离开卫生间。
林母看来儿子一眼,眼神空洞,嘴里含糊不清的喊,“国栋,国栋你不要离开我。”
听到这个名字,林雨航的脸瞬间黑沉下来。
到了如今,母亲发病时,依然记着这个名字,这个害了她一生,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所有的隐忍,此刻已经变成了呵斥,“不许喊他!”
若不是他,母亲本可以有美好的人生,有幸福的婚姻,因为林国栋,她被当了小三,被他一次次折磨后,变得神志不清,时而清醒时而发病,整个人已经瘦的不成人形。
这一切,都是拜林国栋所赐。
若不是身上还留着他的血,他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他会杀了他!
不知是被儿子的训斥吓到,还是林母这阵好转过来。
她浑浊的眼神,从迷茫到清明,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她慢慢看向儿子,看清他一张脸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指微颤,“雨航,是你,儿子,妈妈是不是又犯病了?”
林国栋鼻头酸涩,心头愧疚,自己刚才不该那么对母亲说话。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几十年,最苦的就是她。
压抑着内心的歉疚,他扶着母亲朝着屋子走过去,“没有,你不小心摔倒了,以后,我在客厅装上防滑垫,就不会再摔了。”
“我又给你带麻烦了。”林母知道,自己一定是犯病了,否则怎么会一身都是水,儿子怎么会这么说。
她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是她拖累了她,若不是遇到她这样的母亲,他这么聪明的儿子,本该前途无限。
可如今,却被他这个老太婆拖累。
是她不好。
“妈,你别这么说。”
妈在家在。
他现在,只有母亲了,不管她怎么样,多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会倾尽所有去照顾她,陪伴她。
林雨航不觉得委屈,更不觉得辛苦。
若不是这些年,母亲子身边,他未必能撑下去。
如今,除了母亲外,多了一个要记挂的人,他觉得很幸福。
林母眼睛一酸,怕儿子难过,没有落泪,强忍着不说话。
她心里明白,儿子这么说,都是为了她,如今,把她接回家,也是希望她能好起来。
可她的身体,她心里清楚,活不了几天了。
与其这样拖累着,不如早些结束了,大家都痛快。
林雨航不知母亲心里的想法,扶着她进了房间,“妈,我给你拿衣服,你自己换,可以吗?”
林母点头。
然而,林母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在发抖,林雨航看在眼里,只能上前,帮助母亲。
可林母却拦住了他,“不行,我能动,让妈妈自己来。”
知道母亲要强,林雨航无奈,担心的站在门口,正不知所措之际,门外敲门声响起。
门外,是一个穿着家政服的女人,人比较瘦小,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矫健的身形,还是一眼辨认,是个年轻女子。
“你是?”
女子:“我是新来的保姆。”
林雨航像是遇到了救星,“来的正好,家里老人刚刚摔倒,衣服湿透了,请帮忙换一下。”
“好。”女子二话不说就进了屋。
片刻之后,门再次打开,林母的衣服已经换好,女子将湿衣服拿出来,分成里外,分别放进两个洗衣机清洗。
做好之后,女子又去了卫生间,将里面的水全部清理干净。
眼看着女子麻利爽快的动作,林雨航松了口气,看的出来,眼前的保姆细心而又负责。
“谢谢你,你要是觉得可以,以后就留在我们家,工作的内容,就是照顾我妈,她身体……”
“我知道。”女子打断,“家政公司的人告诉我了。”
“好,照顾我妈比较辛苦,饭可以在外面吃,也可以点外卖,我报销。”
女子点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姨。”
林雨航倒是没想到,找保姆这么顺利,还想着,母亲有间歇性的精神疾病,保姆会介意这一点,倒是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如此豁达。
透过口罩,看着女子一双清澈的眼睛,林雨航好奇,“你的口罩……”
“我脸过敏了,所以戴了口罩,放心不传染。”
林雨航点头,“怎么称呼?”
女子犹豫片刻,说道,“叫我木木就好。”
“木木。”林雨航念了一遍,“木木是你大名吗?”
女主放在裤边的手忽然握紧,刚琢磨着该如何回答,林雨航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雨航转身去接电话,女子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
电话是余桃打来的,她告诉林雨航,墨北尘派了冷斯来公司,转了一圈又走了,怕是不怀好心,来监视桑宁的。
林雨航听后,便转身离开,走之前,看着眼前的女子,莫名的有种说不上的信任感,嘱咐她,“木木,我妈交给你,麻烦你照顾好她。”
“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姨,这是我的工作。”木木做出承诺。
林雨航点点头,再次道谢后,迅速离开。
他走后,女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干净清爽的脸,目送林雨航远去,眼神黯然,“林雨航,你放不下桑宁,我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放不下你。”
所以,她来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回到他的身边,帮他,陪伴他。
就够了。
林雨航赶到公司的时候,冷斯已经离开。
走进桑宁办公室,看着桑宁正在低头写什么,林雨航走进去,喊了一声,“宁宁。”
桑宁抬头,看到是林雨航,放下手头的事情,上前问道,“阿姨安顿好了?”
“嗯,请了保姆,在家里照顾。”
桑宁点头,“这样也好,在家里安静一些,有利于恢复。”
林雨航也是这样想的,母亲如今病情稳定,只要保姆能好好照顾她,及时喝药,稳定病情,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保姆这里,他可以出高工资,今天时间紧急,还没来得及谈这个。
他现在,担心的是桑宁,“那个冷斯,是为墨北尘来的?”
墨北尘若能真心实意对桑宁,他可以远远的看着,但他这次放了孟姝婉,伤了宁宁的心,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是参加明天比赛的。”
不管冷斯是什么目的,她和墨北尘之间的事情,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解决的。
不想提墨北尘,桑宁换了个话题,“你不打算再用林可?”
桑宁知道林可的心意,而且林可和林雨航,也是非常般配,可林雨航不愿,虽然觉得遗憾,但也尊重他的决定。
林雨航点头,知道了林可的心思后,他越发不能留着她。
他的人生已经这样了,不能连累了无辜,她该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绑在他这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
“你决定了就好。”桑宁点头,不去干涉,只希望,林雨航不要后悔。
俩人正说话的时候,门外有阵阵争吵声响起,听着像是余桃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走了出去。
余桃办公室内,一个脆亮的男声响起,“我不同意分手,余桃,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开。”
“马天路,你是我的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合适,各奔东西,以后还是好前任。”
马天路见状,一把拉住余桃的手,“我知道你想分手是因为什么,你不想异地恋,你怕我去了异国他乡,以后会忘了你。”
“你放心,我已经和我的导师说过了,我不出去了,我不要什么出国留学的机会,我只要你。”
马天路眼里全身激动和诚挚,看得出来,他心里全是余桃。
余桃看着,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
她的确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为了她放弃留学的机会。
他一路走来,勤工俭学,靠自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熬了多少个夜晚,读了多少本圣贤书,有多不容易,她都看在眼里。
说放弃就放弃,让她说什么好。
余桃只感动了三秒,便举起拳头,砸在马天亮的胳膊和胸口,“是不是傻子啊你,这么好的机会,努力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说不去就不去,顾名思义说为了我,那我告诉你,我不同意,现在就出去,说你要留学,要不然,我就拉黑你,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余桃。”马天路颤抖的喊出自己心爱的名字,“你知道我的心。”
余桃当然知道。
热恋期嘛。
对方就是彼此的全部,就连对方放个屁都是香的。
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死绝了,唯独只有对方最重要。
她都知道。
但那又如何,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现在的彼此在乎,未必能支撑一辈子。
他现在可以为她放弃学业,可以继续和她厮守在一起,但遗憾才能被长久记忆,以后这件事会一直记挂在心里,一旦想起来,便会想到,当初都是为了她,我放弃了这么多。
值得还是不值得,始终都在心里,会记一辈子。
再说,以后人生路漫漫,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或许他会遇到更好的。
她现在是很喜欢马天路,也舍不得他,但她不傻,不会堵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留下他,这样对他们彼此双方而言,都不是好事。
“女人可以再有,机会只有一次,你现在喜欢我,是因为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恰巧遇到了我,恰巧觉得我适合你,可你没有走的更远,没见识过更好的,心里会种下很多未知的种子,这种子,就是你我矛盾的起点。”
马天路听到这话,紧张不已,“不会的,我不会喜欢上别人,就算她们再好,也不是你,而且,我们之间一直都很和谐,不会有矛盾的,余桃,你相信我。”
余桃只是轻轻一笑,便摇了摇头。
相信,这世间唯有虚无缥缈的承诺,只不可信。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以为一句话便可承诺永久,可初恋感觉是美好,但再好的初恋,都会被世间打败。
她见识过太多男男女女的爱情,或遗憾,或悲哀,或折磨,所以,她绝不会让自己置身其中,成为其中之一。
感情这东西,本就是枯燥生活的调味品,有也可以,没有也无所谓。
但绝不是生活的全部。
余桃看着马天路的双眼,认真的告诉他,“我从不信相信男人的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从不是为了男人一张嘴而傻傻等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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