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拳击可以拯救哥谭吗 (Felio)

等等。她记得这游戏有“sweet模式”来着。
所谓sweet模式，就是字面意义上的sweet，教练会不要命地夸奖玩家，把玩家直接夸上拳王之巅飘飘欲仙，以期达到被捧得乐呵呵然后不断训练的效果。
问题就是，sweet模式比较极端。
打得好夸夸，打得一般也夸，甚至MISS也会夸夸。
总之就是一个闭上眼夸得天花乱坠的溺爱版教练。
埃尔勒非常好奇开启sweet模式的蝙蝠侠老师会如何说话。
【已开启sweet模式。请重新进入训练场。】
游戏重新开始。
蝙蝠侠仍然沉稳地站在画面中间，冷冷淡淡摆出站架姿势。
一切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埃尔勒试探性地打出一个软绵绵的直拳。
按照往常，蝙蝠侠肯定会冷静地批评：“力度不够，加练一组。”
但是此刻，那个低沉的、毫无波澜的声音沉默了一瞬后说：“……很有进步空间的一拳，很好。但为了更好的效果，建议再做一组。”
埃尔勒：？？？
这什么意思？
这算是sweet……吗？真的不是在嘲讽她打得太差所以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好吧，起码比之前要sweet一点点，即使仍然毫不留情地加练。
埃尔勒又试了一次左勾拳，动作依然有点变形。
蝙蝠侠：“……近乎完美。如果你的腿部发力再准确些，会更好。”
埃尔勒：！！！
接下来的训练，变成蝙蝠侠神秘夸奖现场。
蝙蝠侠依旧是那副隔着面具都能看出他在皱眉的、仿佛哥谭今晚有一百个阿卡姆小伙伴越狱了的严肃模样，但嘴里却持续不断地说出各种赞美（或者接近赞美）的话语。
埃尔勒气喘吁吁，步伐凌乱——蝙蝠侠：“你做得很好了。”
埃尔勒动作慢了一拍，差点没跟上节奏——蝙蝠侠：“坚持下去你可以的。”
甚至当她彻底失误，MISS了六次后——蝙蝠侠（深吸一口气，然后冷静地）：“没关系。找回节奏就好。”
埃尔勒：？
太诡异了！太割裂了！
太好玩了！！！
埃尔勒欢呼，即使已经被加了七八组训练，仍然美滋滋地继续练习。
屏幕里，蝙蝠侠面对学生又一次右下勾拳失误，不愿直视地闭上眼睛又不情愿地睁开：“你很有天赋。”
“恩师夸我有天赋！”埃尔勒彻底被点燃了。
区区拳击？手到擒来！
埃尔勒忽然觉得，没有什么训练是不能忍受的。
她要练五组，不，十组！
于是她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下，真的坚持了下去。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她渐渐习惯了蝙蝠侠的教导，甚至开始乐在其中。
当然，最重要的是，效果也显而易见——她出拳越来越稳，腿部发力近乎标准，连续训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手臂和核心力量的增强，之前那种动不动就累瘫的情况大大减少。
【Beep！恭喜完成“黑暗骑士的试炼”！隐藏教练已解锁！】
熟悉的提示音响起，埃尔勒舒了一口气。
那个神秘剪影终于清晰——确实是穿着笔挺管家服面带微笑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下午好，女士。”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温和优雅，“看来您通过了老爷的考验。或许您有兴趣体验一下‘便士一’风格的训练？”
埃尔勒：好！！！
体验了一组训练后，埃尔勒眼泪汪汪。
阿尔弗雷德与那些哥谭教练不一样！
他的拳击节奏舒缓，注重仪态，而且每次出拳都利落冷静。休息时间时，阿尔弗雷德甚至会提供虚拟茶歇，穿插教导她一些拳击安全须知。
“请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保持冷静是首要原则。”
“出拳时请务必注意手腕角度，肘窝需面向斜下方。”
“为避免不必要的损伤，请在运动前戴好髌骨带。”
甚至还有阿福小课堂《出门偶遇敌人时如何优雅闪避并制服对方》。
埃尔勒：阿尔弗雷德还是太全面了（竖拇指）。
除了亲切的管家侠之外，埃尔勒也会凭借旺盛的好奇心再次虚心向哥谭其他教练学习，然后被各位教练友（合）好（法）交（虐）流（待）后，带着越来越强健的身体灰头土脸回到恩师蝙蝠侠身边老实训练。
——但也顺便去向夜翼教练学习了一段时间。
夜翼看上去比罗宾时期稳重多了。
他语气温柔地给埃尔勒示范如何攻击敌人的弱点，如何利用自身优势闪避格挡，又如何流畅地打出连套拳式。埃尔勒对着夜翼老师的帅脸学得认真，甚至在他的拳靶模式下拿下了100%PERFECT的优秀成绩。
夜翼还认得她，惊喜地将结算面板展示给她看：“你进步了好多！身体年龄18岁！”
埃尔勒高高兴兴接受了夜翼的特别赠礼【罗宾时期的多米诺面具x1】。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看上去很酷就是了。
训练结束，教练头顶上冒出一个任务提示。
埃尔勒点了确认键。
“你知道红头罩吧？他是我的弟弟，和我的拳击方式很不一样，你可以找他继续学习！”迪克wink了一下，尽职尽责地扮演颁发任务的npc角色，“解锁红头罩基础拳式，可以来找我领取【道具：蝙蝠通讯器】一枚哦。”
埃尔勒对道具没多大兴趣。说实话，她甚至不知道目前为止获得的这些赠品到底有什么用。但是她本来也计划着要找红头罩学习一番，所以领取了任务。
【已领取“红头罩导师”任务！】
“名称蛮特别的。别人都是教练，只有他是导师。”埃尔勒琢磨着头衔，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玩家已选择导师：红头罩。】
界面重新加载，一个青年站在虚拟训练场上。
“又是你？”杰森·二代罗宾·红头罩·现任埃尔勒拳击导师·陶德，在看到埃尔勒时眯起眼睛，“我记得你，MISS小姐。”
埃尔勒：？不妙。
她觉得杰森的语气里有种怒火，不同于和迪克重逢时的惊喜。
杰森已经取下头罩走到屏幕面前。青年弯下腰，挽起袖子，然后——试图透过屏幕狂敲她脑袋。
“你出拳MISS了无数次！闪避格挡全都出错！骗我说我是你第一个教练！结果迪克说他才是第一个！你练了一次就跑掉了！留我一个人等了你好久！！！”
埃尔勒：（心虚）
“我可以解释……”埃尔勒小声试图为自己辩解，“你们难度太高了我跟不上，所以先撤了。”
杰森还在恼怒于青少年时期被自己的学生欺骗的创伤经历，闻言假笑：“哦是吗？然后在小丑女那毕业了？”
“你们怎么消息互通？”埃尔勒震惊，“这不公平！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我关了游戏后在背后议论我？”
杰森：“不需要'背后'，我现在就正在议论你。”
杰森说完，气消了些，低头查看了埃尔勒近十天结算面板，有些狐疑地抬起头：“你变异了？”
埃尔勒犹豫了一秒：“这是在夸我吗？”
杰森指着“身体年龄18岁”的那条信息，质疑：“你之前在我这连十个combo都达不到，怎么现在已经通关夜翼了？”
他突然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挑眉：“你也被扔进拉撒路池了？”
埃尔勒：？？？
这可不兴笑啊陶德老师。
看着埃尔勒如临大敌的紧绷面孔，杰森撇撇嘴，自己换了话题：“来吧，新的训练。”
虚拟场景开始变化，进入训练模式。但是这次背景有了一些变化。
“这是哪里？街道实景？”埃尔勒观察四周。
“哥谭街巷实景。”杰森开口，活动手腕，“开始了，MISS大王。”
埃尔勒还没反应过来，杰森已经站好，开始讲解新的内容。
“从现在起，你要在我这里学习如何用拳击应对街巷纷争，处理一些‘小麻烦’。”他示意埃尔勒做好准备，‘比如，如何击败挑衅你的醉汉，如何应对持刀抢劫，以及——”
他停顿了两秒，在埃尔勒好奇的眼神下慢悠悠地说：“如何在发现对方与自己实力相差太大而自己应付不了时大喊‘红头罩救我’。”
埃尔勒期待：“那你真的会来救我吗！”
杰森冷笑：“不会。我会拨打GCPD的电话，然后回家睡觉。”
埃尔勒：……？
杰森不再废话，站架姿势摆好，开始教学。
杰森·陶德的教学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哥谭特色实用主义”。
“在我这里，你的JUST判定和通关标准不在于这记拳是否漂亮或标准。这些留着给下一秒就能扑过来咬你的哥谭罪犯说去吧。”杰森示范了一个略显仓促但极其流畅的右格挡接左下勾拳的动作，“在巷子里，唯一的目标是放倒对方，能够站着离开。听懂了吗？”
埃尔勒点点头，开始训练。
尽管效果不是那么好。
她尽力了，但毕竟前面学了太久蝙蝠侠学院派的标准招式，现在改为以速度和攻击力为主，动作总是差了点意思，要么力度不够，要么角度太正。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杰森第无数次指出她的动作太僵硬，有些恼怒于她的程式化的出拳节奏，“你的拳头是武器！不要把面前的空气想象成训练沙包，要想象成具体的对手和敌人——你的拳击教练到底是谁？怎么教出你这么死板的学生？？？”
埃尔勒停下来，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把蝙蝠侠卖了：“恩师蝙蝠侠。”
杰森：？
杰森冷冷一笑：“你的恩师没有教过你怎么应对真正的敌人。全是些健身房的招数。”
埃尔勒提醒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叫做《拳击大王》的体感游戏里？它只是一个电子游戏。”
杰森不听那些委婉潜台词，继续纠正她的动作：“别管是不是游戏，在我这里，你要学的是实战拳击。”
埃尔勒叹了口气，认命般调整呼吸继续练习。
“勉强合格。”经过几次拳招全新改造后，杰森评价道，“鉴于你可怜的街头水平，这已经是我的最高赞赏。”
埃尔勒收起拳头咬牙：“杰森·陶德，别逼我打开sweet模式。”
杰森面色如常：“哥谭DLC只有蝙蝠侠安装了sweet模式。”
埃尔勒：？
杰森朝她露出一个凉飕飕的笑：“那么，继续？”
埃尔勒垂头丧气地点头。
接下来的课程更加接地气，或者说，更加哥谭。
杰森开始教授纯正的街头拳击——来自他孩童时期的经历、罗宾时期的夜巡以及红头罩时期的实战。
杰森并不教她空手夺白刃之类的高难度限定英雄招数（“放弃幻想。你不是蝙蝠侠也不是超人，手没刀硬。”），而是教她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躲避攻击，如何用随身的背包、外套甚至刚买的零食口袋作为临时盾牌、干扰物甚至武器，以及如何趁对方轻敌的瞬间用力一击，然后转身逃跑。
“逃跑并不丢人。”杰森强调，“活着才最重要。打不过就跑，这是街头智慧。”
埃尔勒揉揉发酸的肩膀：“包括一碰面发现对方一看就比自己厉害很多，然后立刻掉头就跑？”
杰森笑出来：“包括立刻就跑。”
埃尔勒“哦”了一声：“那很不体面了。”
杰森嗤之以鼻：“体面不重要。你只需要活下去。”
三周过去了。
埃尔勒每天学得龇牙咧嘴。红头罩的训练毫不留情，每一记拳都要求狠厉快速，虽然有时不够体面，但都透着在街头摸爬滚打的智慧。埃尔勒有时能感觉到，这不再是作为一个体感游戏该有的拳击力度，而是真正或许可以在某天用来战斗的武器。
某次休息时间，埃尔勒忍不住问：“你当年也是这么学的吗？”
杰森的动作顿了一下。半晌，他才哼了一声：“我学得比你快。而且，我可没有什么教练。”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埃尔勒明智地没有再问下去。
埃尔勒继续练习。她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对杰森的拳击节奏时不再那么慌乱了。虽然她的动作依旧不够敏捷，但已经初具锋芒。杰森对此评价道：“把你投放到哥谭，可以至少存活72小时了，恭喜。”
在红头罩导师手里毕业前，杰森安排了一场对战考核。
埃尔勒利用所学招式，连续解决了三个持棍棒的小混混（杰森扮演版），并成功从第四个拿刀的混混手下逃出生天（依旧杰森扮演）。
埃尔勒忍不住吐槽：“你扮演的能不能上点档次。”
“小混混是你在哥谭面对的最多的对手。”杰森难得没有和她拌嘴，卸下拳击手套，平静地说，“恭喜毕业。”
结算面板弹出。
杰森抱着手臂看她的成绩单，似乎还算满意。
“总算不是无可救药。”他说道，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贴纸。
【获得赠品：红头罩の认可（贴纸版）】
下面还有一行灰色斜体小字。
【物品说明：持有者被红头罩认可为具备最基本的哥谭街头生存意识。或许某些街头人士会认得这个标志？（效果：在哥谭部分区域小幅度降低被混混骚扰的几率）】
埃尔勒看着那个像素风的红色头盔logo，有些感动又有点想笑。
“你不会要哭出来了吧？”杰森怀疑的声音打断了她所有的抒情。
埃尔勒：……？
埃尔勒决定收回刚才的感动。
对了，她还要去夜翼那领取赠品呢。
就在这时，屏幕中央再次跳出了那个熟悉的提示框——
【Beep！检测到玩家训练强度已破纪录！】
【终极挑战："百日拳王"已解锁。挑战奖励:未知。】
埃尔勒的眼睛瞬间亮了。
虽然奖励未知，但这挑战名称也太对她胃口了。
什么拳王啊什么天才啊什么拯救世界啊，她的最爱。
“我来了！”埃尔勒斗志昂扬，“蝙蝠侠老师！我又回来咯！”
她毫不犹豫地再次投入黑暗骑士严苛、但在Sweet模式下充满违和夸奖的训练之中。
恩师蝙蝠侠！她在心里小小欢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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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王大人驾到[点赞]

早上刚起床，埃尔勒就打开了任务表。
【挑战解锁：“哥谭拳王”。累计训练天数达到100天，即可获得限定称号“百日拳王”！】
“百日拳王？”埃尔勒念出这个称号，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听听，这名字多好啊。
不像“十日拳王”那样听着像只抽中了体验卡，也不像“千日拳王”那样听着卧薪尝胆，而是百日！
百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既拥有了一定的时间（足足三个半月！）基础不会外强中干，又展现出仅仅百日就可获得“拳王”称号的天赋，堪称完美！
【提示：“拳王”需从五名哥谭教练处获得毕业证。请确认是否接受挑战？】
埃尔勒愉快地点击了“是”。
五名教练而已啦。她大概算了算，小丑女、夜翼、红头罩、蝙蝠侠、阿尔弗雷德，刚好五个人。她已经拿到了三份毕业证了，很简单嘛。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哥谭未来拳王！”埃尔勒信心满满，朝屏幕里待机的红头罩挥舞拳头。
待机的导师只是瞟了她一眼，继续充当不说话不互动的NPC。
提示框再次跳出来。
【提示：“哥谭拳王挑战”已激活。教练难度修正中……修正完毕。】
埃尔勒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修正什么？
【Beep！哥谭全明星教练2.0版本已更新！毕业重置！玩家需重新挑战教练并获取拳王特定版毕业证。】
埃尔勒感觉自己被这破游戏系统戏耍了，悲愤交加又无处发泄，扫视一圈游戏界面，将矛头对准正在待机动画中的红头罩。
“Liar!”
红头罩：？
埃尔勒沉浸在前功尽弃的巨大悲伤中。
偏偏此时杰森假意劝解：“想开点，至少你的毕业赠品没有重置呢。”
他指了指被埃尔勒装饰得花里胡哨的主页界面：“我还可以再送你几个贴纸。”
埃尔勒：？那真是谢谢你了。
深吸一口气，埃尔勒开始自我调节。
“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拿过一次毕业证了，再拿一次有什么难的？我是未来拳王，这点小事怎么会难倒我……”
红头罩看着她不到30秒就重新把自己哄好并且精神百倍的模样，挑起眉，但没有再说话。
埃尔勒开始查看五位教练的“毕业要求”。
夜翼的毕业条件看上去很简单——连续三次训练全程保持COMBO不断。
于是埃尔勒直接略过夜翼前面所有训练，开启毕业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