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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把酒叙)


他的声音格外冷静自持,宛如刀刃破开坠落的雪,“我可以。”
“即便我日后说亲嫁人,你也可以无动于衷?即便我与夫君儿女双全,你也依然波澜不惊?”
闻星落一步步走下花满楼外面的台阶。
她在谢观澜面前站定,仰头注视他,“即便我同旁人共白首、死同穴,你也能够,一笑置之?”
雪花落在两人的眉梢眼睫。
情窦未开之际,闻星落从来没想过将来白头时是何种光景。
可一旦心里藏了个人,那些遥远的憧憬便纷至沓来,竟叫她不由自主地琢磨起现在如何,将来又该如何。
谢观澜伸手,为她拂拭去眼尾融化的雪珠,“我可以做到。”
闻星落瞳珠泛红脆弱,像是蓼花一刹那开到了极致。
“可我做不到”五个字尚未被她说出口,青年忽然用指腹抵住她的唇。
花满楼前的一排排红灯笼,照亮了天地间安然静谧的这一场雪,临近宵禁的时辰,街头巷尾格外漆黑幽静。
谢观澜凝视眼前的少女,声线被风雪染成了沙哑的音调,“做不到,也要做到。”
圆杏眼里迅速浮起的水雾,令少女乌润的瞳珠显得潋滟破碎。
谢观澜收回手,慢慢移开视线,“我母妃死的那年,父王正在外面行军打仗,他来不及看母妃最后一眼,也来不及送母妃下葬。我们这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战场上。所以我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你——”
他顿了顿。
他想让闻星落不必担心他会同旁人生同衾死同穴,可是又嫌这句话过于暧昧,仿佛是另类的山盟海誓。
于是他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夜深了,我送你回王府。”
他把闻星落抱上马背。
两人明明共乘一骑,姿态却分外疏离。
闻星落垂着眼睫,看他握着缰绳的手。
他就要出征夜郎了。
将来,他还要挥师京畿。
她记得前世那一场争夺皇位的战争格外漫长,谢观澜受到的阻力太多了,天底下一大半诸侯王都站在了天子那边……
既然谢观澜可以做到对她嫁人之事无动于衷,那么她能否和陈玉狮合作?
嫁给陈玉狮,帮她瞒住她是女儿身的秘密,稳住世子身份,保住她母妃的性命。
作为交换,陈玉狮或许可以成为谢观澜的盟友……
她正思考,谢观澜忽然勒住缰绳。
她抬眸望去,远处街巷人影攒动,几个流氓地痞正围着趴在地上的柔弱少女,似要行不轨之事。
她看了片刻,回眸望向谢观澜。
谢观澜道:“宁宁想让我救她?”
“不。”闻星落摇了摇头,“蓉城夜不闭户治安极好,我不觉得这几个流氓地痞敢半夜出来行凶。此事蹊跷,还得再看看。”
谢观澜催马走近了些,闻星落才看清楚原来那少女是虞萍萍。
她正看着,不远处的正街上突然驶来一辆马车。
马车停下,才挨过一顿打的谢拾安和陈乐之跳了出来,两人一通拳脚,很快把那些流氓地痞都给撵走了。
陈乐之扶起虞萍萍,“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萍萍哽咽,“郡主和闻小姐都是姑娘家,我实在不放心你们去青楼,因此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会在半路遇见流氓。”
她说完,又朝谢拾安深深福了一礼,感激道:“今夜多谢四公子相救,小女……小女无以为报……”
谢拾安的笑声有些古怪。
他往旁边让了让,指着陈乐之道:“看清楚,救你的人是她。”
“是四公子和郡主两人救了我。”虞萍萍羞赧,“我厨艺不错,明日我想亲自下厨做一顿饭,答谢二位。”
谢拾安摆摆手,“我没空,我不去。”
他说完就钻进了马车。
虞萍萍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求助地望向陈乐之。
陈乐之同样怪笑一声,目光添了几分讥嘲,旋即一甩马尾辫,骄傲地回了马车。
虞萍萍咬了咬唇瓣,迅速跟上。
然而她一进去,谢拾安就火急火燎地出来了。
他一副生怕被贼惦记的表情,嘴里嚷嚷着“男女授受不亲”,一溜烟跑出了主街。
闻星落眼瞅着谢拾安跑到巷子里,正巧撞上她和谢观澜。
谢拾安瞧着马背上的两个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
呆了呆,他才茫然问道:“你俩何时这么好了?”
闻星落攥紧缰绳,尚未想好怎么解释,谢拾安已经哈哈笑道:“宁宁,看来你是沾了我的光,所以大哥才对你这么好,竟然与你同乘一骑,亲自送你回府。蓉城里还没有哪个小姑娘有这等优待呢!”
闻星落静默半晌,温声道:“谢谢四哥哥。”
谢观澜眼观鼻鼻观心,并未说什么。
“大哥的这匹照夜玉狮子,乃是西域最彪悍健硕的宝马,想来载三四个人都不成问题。”谢拾安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意图爬上马背。
谢观澜眉骨下压,“你干什么?”
“上马呀!”谢拾安满脸清澈,“左右那辆马车我是坐不了了,大哥你也载我一程吧!”
他还想继续往马背上爬,谢观澜嫌弃地甩了甩马鞭。
马鞭在空中炸响,吓得谢拾安紧忙后退几步。
谢观澜沉声,“自己走回去。”
说完,照夜玉狮子扬了扬前蹄,载着他和闻星落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积雪,喷了谢拾安一脸一身。
谢拾安:“……”
他闭了闭眼,忍耐着拍干净身上的雪,“不带就不带嘛……我还不稀罕你带我呢!”
陈乐之突然走过来,“谢四,咱俩一块儿走回去吧。”
“那个女的呢?”
“我让她自己坐马车回去,懒得跟她坐一个车厢。以前没发现她是这种人,现在怎么看怎么讨厌。”
两人沿着街巷,踩着积雪往王府方向走。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里,谢拾安忽然道:“我发现我哥对宁宁特别好。”
陈乐之踢了一脚雪,没吭声。
他竟然才发现……
谢拾安心情还不错,认真地分析道:“一定是因为我哥终于知道宁宁是好姑娘了,再加上我们家没有妹妹,所以我哥就特别宠她。我大哥肯真正接纳宁宁,这是好事!”
陈乐之借着雪光,怜悯地看着他,“谢四,你真应该多吃几颗核桃。”

“陈乐之你不要以为你是宁宁的好朋友我就不敢打你!”
“你打呀你打呀!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
“……”
雪夜长街,笼火零星。
少年少女从锦里打到镇北王府,被门房管事发现时两个人浑身都是雪粒子,面红耳赤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活像是刚从雪堆里扒拉出来的一般。
两个人分外眼红,冷哼一声正要分道扬镳,管事站在台阶上,皮笑肉不笑,“四公子、小郡主,世子爷吩咐,说是等你们二位回来以后,罚你们去思过阁抄写家规。”
“什么?!”谢拾安嚎叫,“我已经挨过打了,凭什么还要抄家规?!”
管事:“这是世子爷的吩咐。您要是有意见,可以去他跟前提。”
谢拾安抱臂嘟囔,“母妃就是把我生晚了,不然这世子之位高低得是我的,到时候我就罚我大哥抄家规……”
还有宋二他们。
如果大家都和家中兄长调换排序就好了,不仅有花不完的银钱,而且府里也是他们说了算,
不过他并非真心想要世子之位,他只是觉着这么想想还挺美。
陈乐之不服气,“凭什么我也要抄你们王府的家规?”
管事:“汉中王特意给我家世子爷写信,请他全权管教小郡主,因此我家世子爷是代汉中王罚您。”
陈乐之默了默,忍不住爆发出一个脏字。
两人倒霉催地进了思过阁,另一边,屑金院。
谢观澜亲自送闻星落回来。
穿过回廊时,少女裹紧斗篷,小声问道:“长兄此去,何时能回?”
谢观澜负着手与她并肩而行,“快则半年,迟则两年。”
闻星落看着两人投落在廊中的影子,不由沉默。
谢观澜问道:“怎么?”
“长兄今年,不能在王府过年了。”闻星落的声音比雪还要轻,“我有些难过。”
从前在闻家的时候,逢年过节她都得忙里忙外。
好容易除夕夜得了空闲,可父兄都不愿意与她说话,他们喜欢陪闻月引贴桃符、放爆竹、守岁,他们在年夜饭的时候笑笑闹闹憧憬新年,而她孤零零坐在角落,偶尔抓到机会笑着插一句话,可他们都会有意无意将她忽略过去。
从小到大,她都觉得除夕夜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直到去岁冬日,她在王府过了第一个除夕。
祖母疼她,爹爹爱她,二哥哥和四哥哥也很愿意陪她放爆竹,陪她吃着糕果聊着天,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守岁。
哪怕当时谢观澜还未曾接纳她,却也没挑除夕夜给她脸色瞧,反而在给二哥哥和四哥哥红包的时候,也给了她一份。
她仰头望向谢观澜,忽然伸出小指,“虽然今年不能与长兄一起过年,但我想与长兄约定,你凯旋的那年,再一起过年守岁。”
廊外雪光与灯笼的火光相映成辉。
落在谢观澜的眼里,却都不及少女那张灼灼娇艳宛如桃花的脸,来得更加绝色耀眼。
他缓缓勾住闻星落的小指,“我与你约定。”
夜渐深。
闻星落正要就寝,翠翠抱着汤婆子进来,“小姐,世子爷把曳水大哥留下了。曳水大哥说世子爷不在的这段时间,由他负责保护小姐。”
闻星落接过汤婆子,看了眼蠡壳窗外,心底悄然涌出暖意,像是才喝了一盏热热的桃花酿蜜水。
就在少女睡下后,徐府。
管事领着小厮们,把闻家兄妹的行李尽数搬到了大街上。
闻家四兄妹站在屋檐底下,双手拢在袖管里,俱都沉默不语。
因为今夜的事,徐家二老嫌弃他们害徐家丢了脸面,又说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他们和宗族一致认定闻家根本没有出人头地的本事,所以打算让徐渺渺和闻如风和离,另外再择佳婿。
可徐渺渺死活不肯,竟以自杀相要挟。
徐家二老对女儿失望透顶,当即命人把闻家兄妹撵出府去。
终于搬完行李,管事皮笑肉不笑道:“闻大公子购买的丫鬟仆婢、贵重家私,皆是花的我家小姐的陪嫁,因此我家老爷吩咐,不许你们带走。你们自己的东西都摆在这里了,一件儿也不少你们的。”
闻如风盯着徐府的匾额,一双眼好似淬着血,“岳丈就这么瞧不起我吗?!须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今日欺我落魄,将来就不怕闻某高中探花封侯拜相?!”
管事的笑了笑,“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知做人当脚踏实地,闻大公子还是不要随便夸下海口为妙。”
“我大哥能不能高中探花,你们不知道,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吗?”闻月引冷冷反驳,“将来我大哥显赫荣耀的时候,你们徐家再想攀附也不能了,你们可别后悔!”
闻如云握着折扇,讥嘲道:“经商之人都是势利眼,你们徐府满门铜臭,我们离了你们才干净,省得污了清白!”
管事的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吩咐小厮关上府门。
闻家四兄妹盯着徐府,四张脸如出一辙的怨毒。
好半晌,闻月引责怪道:“说到底,还是三哥不中用。”
“你中用,”闻如雷冷笑,“你也就只剩一张嘴中用了。”
“你——”闻月引霎时红了眼眶,“大哥,你看他!”
“行了!”闻如风烦躁不堪,“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能不能消停些?自打爹娘和离,咱们家就诸事不顺,依我看,咱们得好好找找缘故。等重新安顿下来,咱们就召集全家人开个会,把星落也叫过来旁听!”
闻如雷紧了紧拳头,忽然转身朝漆黑的街道走去。
闻如风连忙喊道:“三弟,你去哪儿?”
“我去找星落!”闻如雷头也不回,斩钉截铁,“我要让她回到咱们身边,重新成为咱们的妹妹!这一次,我会坚定地告诉她,我只让她洗半篓衣裳,剩下的半篓都给月引洗,她一定会大为感动!”

兄妹三人抱起行李,正欲就近找个客栈,府门忽然开了。
徐渺渺背着包袱从里面走出来,双眼红肿,哀绝道:“夫君,我给爹娘写了断亲书,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闻如风顿时大为感动,“渺渺!”
徐渺渺扑进他怀里,“他们不知道你的能耐,可我却很清楚!夫君一定要金榜题名,让我爹娘刮目相看,证明我没有选错人!”
闻如风深情地搂住她,“渺渺,你待我这样好,我无以为报……”
他决定了,作为徐渺渺对他不离不弃的报答,即便他将来会金榜题名贬妻为妾另娶贵女,他也要赐给徐渺渺一个孩子!
这,就是他最真挚的报恩!
闻如雷徘徊在镇北王府侧门。
等到天光大亮,终于看见有小厮出来,他连忙上前,“我是闻家三公子闻如雷,贵府王妃的儿子,闻星落的亲哥哥。劳烦你代为通传一声,我想见闻星落。”
小厮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冒充我们家护卫军大人的小马夫嘛!还在徐家办了一场升迁宴,是不?”
闻如雷猛然面色铁青,指关节也捏得咯吱作响。
眼瞅他要发怒,那小厮笑道:“你别急,我这就进去帮你通传。”
他折回王府,却压根儿没去找闻星落,只钻进门房吃酒。
另一小厮问道:“真不去通传?”
“传什么传,小姐早就吩咐过,以后不许放闻家兄妹进府。如今除了世子爷,就数小姐是咱们府里的这个……”那小厮竖起大拇指,“我可不敢得罪小姐!别管他,咱们吃酒!”
此时,闻星落已经到了万松院。
她服侍老太妃晨起梳妆,祖孙俩来到花厅时,却见谢拾安和陈乐之撑着脸坐在圈椅上打盹儿,两个人各自挂了老大的黑眼圈。
老太妃忍俊不禁,“你瞧瞧他们两个。”
闻星落笑了笑,“四哥哥和乐之的黑眼圈,都快撵上食铁兽了。”
侍女们端来早膳,谢拾安和陈乐之昏昏沉沉地坐到膳桌旁,直到谢观澜进来,两个人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生怕又被罚抄写规,紧忙收起那副没骨头的懒散样子,各自板着脸正襟危坐。
谢观澜没看他们一眼,只冷淡地撩袍落座。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大盆馄饨。
虞萍萍出现在花厅,腼腆地福了一礼,“这是萍萍亲手做的馄饨,爹娘在世时常夸我做的馄饨味道极好,请太妃娘娘和世子爷品尝一二。”
老太妃疑惑,“你是……”
陈嬷嬷连忙凑到她耳边,将虞萍萍的来历解释了一番,又补充道:“小姑娘天还没亮就跑来给您请安,说要做些早膳,报答王府收留她的恩德。奴婢瞧她是小郡主亲自带来的客人,就让她进来了。”
老太妃点了点头,对陈乐之道:“乐之虽是闺阁女儿,却长了一副侠肝义胆,你父王母妃该为你骄傲。”
“那是自然!”陈乐之摇头晃脑,像是高高竖起尾巴的猫,“太妃娘娘有所不知,我可是关中有名的女侠!”
“就你?”谢拾安埋汰她,“还女侠呢,女瞎子还差不多!”
否则,怎么会救了虞萍萍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陈乐之恼了,“谢四!”
“小爷在此!”
“你——”
“咋地?!”
眼见这两人又要干仗,闻星落和谢观澜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无奈。
老太妃好笑的连连摇头。
虞萍萍紧了紧手帕,旋即给陈乐之盛了一碗馄饨,“昨夜多谢郡主相救。若非郡主半夜从青楼出来,恰巧撞见萍萍,只怕萍萍要被那几个流氓地痞欺辱,毁了清白!”
老太妃疑惑,“青楼?”
“是这样的,”虞萍萍连忙解释,“昨夜郡主去逛青楼,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悄悄跟了过去。没想到,竟在半路碰见了流氓地痞。”
老太妃不解,“乐之啊,你去青楼干什么?”
陈乐之冲虞萍萍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是谢拾安带我去的。只是喝个酒,没干出格的事。”
老太妃震惊地望向谢拾安,“老四,你去青楼?!”
谢拾安的后背瞬间爬上一层冷汗。
他连忙朝闻星落努了努下巴,毫不客气地出卖她,“祖母,宁宁也去了!我们仨一块儿去的,真没干什么坏事!”
他深有体会,一般情况下,只要闯祸的时候宁宁也在,基本上祖母是不会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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