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亮婚后在家里的那两三年,也不怎么着家,两个人也没有同床共枕的的经验,反正就是赤脚大夫给她摸脉象,说她怀上二胎的时候,王亮就直接收拾包袱跑了。
后面几十年,花夏礼都没有再嫁人,也没有交男朋友,她都不知道被男人宠着,有男人依靠到底是什么感觉。
但是一个人挣钱养两个儿子,从心到身,都非常的累,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到霍北溪墓碑前倾诉的原因。
因为有事情总一个人扛着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崩溃。
她要是崩溃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花夏礼快步走到霍北溪面前,将手电筒塞进霍北溪的手里,转身快步跑进了自己院子里,锁上院门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进被窝里,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快,脑子里也像是一团浆糊似的,喝了一杯灵泉水,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花夏礼觉得很奇怪,霍北溪明明没有结婚,花青梅为什么要跟她说霍北溪结婚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坏霍北溪的名声呢?
她和霍北溪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以至于让花青梅早早的过来给她打这样的预防针,让她远离霍北溪呢?
“花青梅,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临睡前,花夏礼忍不住对着屋顶问道。
第二天早上,花夏礼来到花父的房间,看到花母正在喂花父吃面条,脖子上围着一块毛巾,毛巾上还有掉落的面条。
看到父亲不能自理的样子,花夏礼心疼的眼圈急速泛红,怕影响了爸妈的心情,花夏礼急忙转身走了出去。
再等等,等到花青梅嫁出去之后,她就开始给花父用灵泉水,就算不能那么快的让花父恢复正常,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但也要让他能坐起来,有生活自理的能力,这样她妈也能跟着轻松一些。
“夏礼。”张永丰看到花夏礼站在屋门口,担心的看着她。
花夏礼伸手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姐夫,我没事,你放心的去上班吧!等我这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就辞职。”
张永丰点点头,将手里的碗筷送到厨房,就出发去砖厂上班了。
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是个进项,不然一家人的日常生活都无法维系下去,而且花秋礼还要读书。
“二姐,明天是不是要带爸去医院针灸了?”花秋礼问道。
花夏礼想了想,还真的是,为了让花父早日恢复健康,他们就带花父去镇子上医院的中医分部,让老中医给花父进行针灸治疗,半个月一次,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效果,但是还不能不治,毕竟治了才有希望,不治就是真的毫无希望了。
她就算要给花父用灵泉水,那表面的治疗也不能停,不然到时候就不好对外解释花父的恢复。
“明天我和妈去就行了,你在家里看家,以及好好学习,要是我们下午回来的晚了,你该出发就出发,别等我们耽误了去学校的时间。”花夏礼说完,便转身去厨房盛早饭吃,锅里是菜心面。
面条是自家冬天做的米面。
前世父母都没了之后,她特想这一口,可是乡下已经没有人做这种手工面条了,外面卖的都是机器生产出来的,口感是不一样的,而且她也做不出来她妈的这种味道。
上午九点,村里的广播响了起来,让大家十分钟之后去晒谷场开会。
别人不知道,但是花夏礼知道,这是要公开说孙平的事情了。
之后,大家就扛着板凳或者拎着椅子往晒谷场赶去,晒谷场在花庄村民组村子最中间,那儿还搭了一个戏台,开会、表演、放电影都在这里举行。
“夏礼。”花夏礼刚到晒谷场,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她扭头看过去,只见住在晒谷场旁边的花思念正对她招手呢!
于是花夏礼便拎着椅子走了过去,坐在花思念旁边,随后花思念的弟弟、堂弟、堂妹都坐了过来,大家热热闹闹的聊起天来。
她和花思念的关系挺好的,而且按照村里的辈分,她还要喊花思念的爸妈为哥哥嫂嫂,花思念得喊她一声姑姑。
但这只是村里辈分,其实她们两家之间,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前些年家家户户孩子都多,花夏礼的爷爷奶奶儿子女儿一共生了五个,而花思念的爷爷奶奶也生了三个孩子,并且还都是儿子,然后儿子又结婚生孩子,现在花思念堂兄弟姊妹一共有五个人。
只不过前世由于大家都各自成婚,为家庭为生活奔波,而且各自回村的时间又都不一样,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以至于后来再次相遇的时候,花夏礼都认不出来他们了。
尤其是男孩子长大了,发福了之后,若不是仔细看,还真的认不出来。
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几位村干部也走上最前面的戏台上坐下,霍北溪坐下后,目光严肃的扫视了一下坐在下面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村民,伸手拍了拍桌子,“大家安静下来,今天叫大家过来开会,是有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要说。”
第21章 把我女儿给藏了起来
霍北溪从上任的第一天,就凶着一张脸,让大家觉得他是一个不好惹的人,所以大家都挺怵他的,他话音一落,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我们花庄最近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那就是电工学徒孙平在铁峰叔家没有欠电费的情况下,私自给人家断了电,并且还是多次,这是触犯法律的行为,当然,也是我们村干部的失职,没有发现这样的事情,才让他肆意妄为,得寸进尺。”
大家听到这里,都觉得匪夷所思。
就算真的欠了电费,供电所也不会断人家的电,这个孙平,他有什么权利断人家的电呢?而且花家现在都这么惨了,他这么做,不是落井下石吗?
花思念小声的说道,“这个孙平,也太过分了吧!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昨晚,孙平已经签了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对铁峰叔家做这样的事情,不然他家的房子和宅基地都将作为补偿,补偿给铁峰叔家,今天早上,经过我们的会议决定,让孙平当众向铁峰叔家道歉,并且赔偿铁峰叔家一百元,用来购买新的电线,经过我们的检查,铁峰叔家的电线确实损坏严重,需要更换。”
之后孙平走了上去,当着全村人的面向花夏礼家道歉,还掏出一百块钱交给霍北溪,虽然他表面看着很诚恳,但是心里却将这几个村干部以及花夏礼家都给恨上了。
因为他们让他今天丢了大脸,毁了名声,以后谁提到他孙平的名字都只是摇头,而不再是崇拜了。
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为什么要上升到法律,为什么要将他拉出来,公开处刑?
会议结束,大家就扛着板凳、椅子回去,孙平也气鼓鼓的离开,今天让他丢了脸,还损失了一百块钱,他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但是他还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如果自己贸然行事,搞不好自己的房子和宅基地真得赔偿给花铁峰家。
花夏礼回家后,将板车轱辘拿出来,然后将板车架好,花秋礼不解的问道,“二姐,你要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你别操心这些事情。”之后花夏礼就推着板车离开了,村里通往大道上的路况不好,坑坑洼洼的,明天她们要推着花父去镇子上的医院针灸,她不想颠到花父,所以就打算到河湾去挖一点沙,将坑坑洼洼的地方给填补一下,这样也能减少颠簸。
四月份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金黄色的花朵,密封在花丛中嗡嗡的响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推着木板车来到了河湾,站在河边上,宽敞的河面,波光粼粼,河对面的竹林茂密且青翠欲滴,她没想起来,他们家这边竟然也有竹林呢,那她何必舍近求远,又何必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财富呢?
而且将来他们这里拆迁,河流改道,这一切可都没有了,与其浪费了,还不如让自己多赚一些钱呢!
欣赏了一会儿美景,花夏礼便提着篮子和铁锹,来到河边,从水底捞沙子上来,装进篮子里,装满后便将篮子转移到灵泉空间,等几个篮子都装满了之后,便来到木板车边,再小心翼翼的将装满沙子的竹篮转移出来,放在木板车上,之后便推着木板车回去。
来到进出村的那条路上,花夏礼将木板车停在最边上,之后将沙子拎了下来,倒进路坑里,然后用铁锹拍打着。
这时,突然一辆自行车从村子里面骑了过来,花夏礼抬头看了一眼,是霍北溪。
自行车经过花夏礼面前时,突然停了下来,霍北溪双脚点在地上,稳稳的停住了自行车,“你在做什么?”
“我……”花夏礼拄着铁锹,“我明天要带我父亲去医院进行针灸治疗,我想把路上的坑填补一下,也好让我父亲少受点罪。”
“你倒是孝顺。”霍北溪将自行车停好,随后将花夏礼手里的铁锹拿了过去,“我来。”
“不用了,霍支书,你事情多,还是去处理你的事情吧!就这几个坑,我自己来就行了。”花夏礼惊讶的看着霍北溪,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霍北溪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穿着黑色风衣的他,在早春的阳光下干活,一举一动都透着抹贵气,叫人有点不舍得移开视线。
回过神来,花夏礼伸手想要拿回铁锹,可霍北溪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时,突然有人说道,“公安同志,就是她,肯定是她绑架了我女儿,把我女儿给藏了起来……”
花夏礼抬头看过去,只见花青梅一家人正领着两位公安同志往这边走来,看那副阵仗,好像是直奔她而来的。
“公安同志,就是她花夏礼,我女儿花青梅就是去她家找了她之后,不见了,你们可一定要将她抓起来,好好的审问,一定要把我们家青梅给找回来。”花青梅的妈妈一边哭,一边用手指着花夏礼,恶狠狠的说道。
那眼神仿佛认定了花夏礼就是害了花青梅的凶手似的。
霍北溪一步迈到花夏礼前面,用他那宽厚的背,将花夏礼堵的严严实实的,“公安同志,我是青龙村的村支书,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先跟我说。”
今天来的两位公安同志,还是之前来的两个同志,一个叫俞庆新,一个叫闫益生,看到霍北溪对谁都是这样一张脸,心里觉得挺好笑的,但现在有公务在身,也就没有叙旧了。
而他们和霍北溪的关系也没有必要公开。
“霍支书,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清早你们村的这户人家就到公安局去报案了,说他们的女儿失踪了,在失踪之前去见了这位花夏礼同志,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会抓人的,还请霍支书放心。”
俞庆新几乎是想了所有可以让自己难受的事情,可是那嘴角实在是太难压了。
“两位公安同志,花青梅之前确实找过我,但是她跟我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连水都没有喝,很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你们可以到村里去打听打听,花青梅根本就不是在我家失踪的。”
第22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花夏礼是真的没有想到,花青梅的父母竟然这么颠倒黑白,花青梅就算真的失踪了,那也是从他们自己家失踪的,与别人无关。
花青梅家估计是看到她从王亮那里拿到了五百块钱的补偿,今天孙平那里又有一百块钱的补偿,可能觉得她进账太容易了,想把这笔钱给坑走吧!
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花青梅想坑走她的灵泉空间,他们又想坑走她的钱。
这时旁边走过去一个人说道,“公安同志,夏礼没有说谎,花青梅到她家,前后没有五分钟就回家了,我遇上了,问她干嘛跑的那么急,她理都没有理我,就跑了,所以这花青梅不见了,跟夏礼根本就没有关系,我看有关系的是他们自己,是不是他们把花青梅给杀了埋后院了,现在故意把责任推到夏礼的头上。”
花夏礼朝那人投去感激的眼神,有了这句话,公安同志自然不会揪着她不放了。
“公安同志,你们可千万不要听这人瞎说,他就是看花夏礼长得好看,想离婚娶花夏礼才帮她说话的……”花青梅妈妈急忙反驳道。
“公安同志,你们也听见了吧?这位婶子因为别人一句作证的话,就污蔑我们,现在我也要告他们,告他们污蔑,麻烦公安同志一会儿也帮我们处理一下这件事情。”看着花青梅妈妈像疯狗似的,逮着谁就咬谁,花夏礼怒不可遏。
作证还要被人泼脏水,那么还有谁敢为她作证呢?
俞庆新对闫益生说道,“你去村子里走访一下,如果花青梅家属报假案,妨碍公务,那就带回公安局,重新调查。”
“好。”闫益生快步往村子里走去。
“公安同志,我想起来一件事情,花青梅那天来找我,问我去哪里玩了,还让我给她画了线路图,说是想等她结婚后,让她老公带她也去爬山,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去她未婚夫家看看,搞不好两个人已经提前去山上玩了。”
现在看来,花青梅是上山去找草珠子手链去了,但是她没有告诉她的父母,所以她父母就以为她失踪了。
就算以为她失踪了,也不能把花夏礼拉下水啊,腿长在花青梅的身上,花青梅想去哪里不想去哪里,这是花夏礼能管的事情吗?
“花夏礼同志,感谢你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有利的线索。”俞庆新说道。
看着霍北溪站在花夏礼面前,一直呈现出一副保护的架势,俞庆新就挺无语的,在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之下,他们怎么可能会抓人,他把他们当什么人了?
闫益生很快就带着打听到的真相回来了,原来花青梅那天找花夏礼之后,确实回家了,但是次日她又出村了,村里不少人看到她出村坐车走了,他父母发现女儿不在家,也不出去找,就知道将陷害别人。
真相大白,花青梅失踪的事情,确实跟花夏礼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花青梅现在不见了,自然得去找人。
所以俞庆新和闫益生就让花青梅家人带他们去花青梅的未婚夫家。
等一群人都离开了之后,花夏礼感觉自己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似的,没想到应付别人竟然这么累。
“霍北溪,刚刚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可能我就被他们带走了。”霍北溪刚刚在大家过来的时候站在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不懂他的意思呢!
如果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十九岁的小姑娘,肯定会被今天的阵仗给吓到,但她是重生的,经历过很多事情,这样一件小事根本就吓不到她。
但是人家有保护她的举动,她自然要好好的感谢人家。
“他们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强行把你带走的。”霍北溪垂眸望着花夏礼,眼角微微有些泛红,见她受委屈,他心里竟然腾升起丝丝密密的酸疼来。
花夏礼笑而不语,她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今天来的这两位同志这样认真负责。
之后花夏礼转身去将木板车上的篮子提了下来,将沙子倒进路坑里,霍北溪将铁锹放在木板车上,“你回去吧!剩下的你不用操心了。”
修路是村里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小丫头的事情,这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花夏礼深深的望了霍北溪一眼,最后还是推着木板车回家了,明天带父亲去医院针灸,可是力气活,毕竟她父亲这样也不方便坐车,只能用板车慢慢的推着去了。
虽然这边距离镇子上并不远,但是现在可没有修前世那种宽敞的大路,而且路况不好,推板车过去还是需要挺长时间的。
但又不能不去,瘫在床上的人是她的父亲,不是别人。
花夏礼今天也累的不轻,回到家里,就搬来椅子,在前院里坐着,前院地方小,但是胜在干净,后院是用来养家禽和种菜的。
花夏礼瘫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仰着头,阳光照射在脸上,包裹住全身,非常的暖和,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跳跃的光线。
能重活一世,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种感觉真好。
“夏礼,吃午饭了。”花母站在门边喊道。
花夏礼应了一声,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转身往家里走去,虽然家里条件不好,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充实。
接下来她只要好好挣钱,就一定可以带着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午饭后,花夏礼正打算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的,结果院门又被人敲响了,她起身出去时,花母已经将院门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