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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简小酌)


不过她尚且在养病,赵徽也得硬下心肠。“只许吃一块,免得耽误了用晚膳。”
薛姈瘪了瘪嘴,见天子态度坚决,只得不情不愿的服软,取了一块拿帕子托着慢慢吃。
看她脸颊一鼓一鼓的吃得很香,赵徽似也被勾起几分“食欲”。
只不过她腰伤未愈,旁的心思也只能按捺下。
赵徽伸手替她擦去唇边的酥皮残渣,碰到她柔软的唇瓣,忍不住戳了下。
看她抬起杏眸,无知无觉的勾着人,他清了清嗓子,下意识道:“你可有小名或是小字?”
薛姈不解皇上为何会有此问,急着回话险些呛住。
赵徽无奈地端起茶盏,送到她唇边。
她顺势浅啜了两口茶水,努力咽下去口中的桂花酥,清了清嗓子回话。“娘亲给我取过一个小名,叫岁岁。”
“年岁的岁。”
娘亲心智若孩童,不懂什么诗句。她们在京郊的庄子外有一片田地,娘亲常带她过去玩。只怕她选取的是麦穗的“穗”,无意中被薛景洲听到,教娘亲写了“岁”字,从此就定了下来。
“岁岁。”赵徽念了一回,有了自己的理解。“岁岁平安,好名字。以后无人时,朕就唤你小名。”
虽不知皇上一时兴起就问起了小名,但这是皇上待她的不同,总归是件好事。
薛姈眉眼带笑的应下。
等到枝头最后的枯叶落尽,薛姈的腰伤也终于养好。
前些日子皇上颁下圣旨,吴昭容获罪降为七品选侍,搬到了清和宫最小的偏殿净月阁禁足三月,并未直接打入冷宫。
这惩罚不算轻,也能堵住宫里悠悠众口。
凝汐阁中,绣棠挑了件带毛领的斗篷给薛姈穿上,又在她手里塞个手炉。“主子带上罢,也算是个趁手的工具。”
薛姈无奈的弯了下唇角。“你以为我是去打架吗?”
昨日她特意向皇上求了旨意,要去一趟净月阁。
皇上当她心里有气,痛快准了她所请,只叮嘱让她多带些人出门。
偏生绮霞也跟着热凑闹:“绣棠妹妹放心,有我跟着,不会让主子受委屈的。”
如今她们凝汐阁添了些新人,主子又正得宠,难免被人惦记上,绣棠成了常常留下看家的那个。
待薛姈收拾妥当后,带着小安子和绮霞乘撵轿去了清和宫。
正值午后,正是一日里最暖和的时候,清和宫的大门打开,一股荒凉之感扑面而来。越往里面走这种感觉越明显,到了净月阁时,日光似乎都照不进来。
“主子,您仔细门槛儿。”小安子在前面引路。
听到外面的动静,正在替吴选侍端药的盈香心头一颤,她下意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主子,犹豫着提醒:“主子,是宜婕妤来了。”
吴选侍掀了下眼皮,似是不为所动。
下一刻门帘掀起,身穿烟霞色云锦斗篷的美人走了进来,昏暗的内室似乎都亮堂了不少。
“吴选侍,见到婕妤主子还不见礼——”小安子如今颇有几分管事太监的气势,扬声提醒。
“主子,主子——”盈香不住的低声催促。
宜婕妤只怕是来找麻烦的,就更不能被捉住把柄了。
吴选侍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地见礼。
望着光彩照人的薛姈,她恍惚想起两人头一次见面时。
薛姈还只是宫女,谦卑地站在薛妃身边。那时自己尚且怀着皇嗣,多风光啊。
若一切顺利,自己本该诞下皇子,晋封妃位……
“我落魄至此,宜婕妤也该满意了吧。”她别过头去,嘴硬的道。
薛姈看了她片刻,忽地轻轻叹了口气。
“吴选侍走到这一步,竟还在恨我么?”薛姈语气里有几分惋惜,摇了摇头。“吃一堑长一智,本以为这些日子你已经想通了。”
薛姈从皇上口中得知吴选侍下手的原因,竟是觉得自己见死不救。
“你心里一定也有许多怀疑,只不过挑了看起来最好欺负的我下手。事到如今,你还在骗自己吗?”
果然此话一出,吴选侍猛地回头来。
她冷笑道:“宜婕妤想栽赃谁不妨直说。”
薛姈沉静地看着她,嗓音轻柔。“你自食恶果也就罢了,只可惜了三皇子……”
吴选侍浑身不受控制的一颤,心中宛若被刺了尖刀,瞬间红了眼眶。
她甚至还没听到孩儿哭一声!
“得空好生想一想,别报错了仇恨错了人。”
薛姈说完,也没等她反应,扶着绮霞的手转身离开。
吴选侍愣了愣,惊惧和悔意在心中蔓延,她张了张嘴,瘫软在了椅子上。
从清和宫出来,薛姈回去换了身衣裳,再次乘撵轿出了门。
她受伤的第二日赵太后就派人送了补品过来,如今她好了,自然要去寿康宫谢恩。
如今天冷,宫道上行走的多是内侍和宫女,一路上还算清静。
快到寿康宫的甬路前,忽然前面有仪仗往这边走来。小安子眼尖,连忙道:“主子,是贵妃娘娘的仪仗,她身旁还跟着张贵仪。”
薛姈拧了下眉,卫贵妃竟也去见过太后了?
不过既是碰上了,自然没有躲开的道理,她吩咐撵轿在相遇时避让贵妃即可。
片刻后,卫贵妃眯了下眸子,气势十足的睥睨过来。
“妾身见过贵妃娘娘。”薛姈按照规矩行礼问好。
卫贵妃目光不善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贵仪则是旁低眉顺目的给薛姈见礼。
“宜婕妤身子好得可真是时候。”卫贵妃看她不顺眼是摆在明面上的,尤其是皇上不在,更不需要遮掩。“薛妃把你弄进宫来,她怕是要后悔死了。”
西北换防的将领不日抵京,她也是薛家的人,接风宫宴上少不了要出面。
“谢贵妃娘娘关心。”薛姈不骄不躁,唇畔噙着柔和浅笑。“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妾身这就去向太后娘娘谢恩。”
见她搬出太后,卫贵妃冷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
薛姈目送她离开才重新起轿,心中却有些许疑惑。贵妃母家得用,自己又得宠,着实没必要特意走太后这条路。
还没想清楚贵妃用意,已经到了寿康宫前。薛姈下了撵轿,依着规矩等待太后召见。
不多时,就有宫人来通传:“宜婕妤,太后娘娘请您进去。”
薛姈稳了稳心神,唇边重新扬起亲和的微笑。
锦帘掀起,她步伐沉稳的走了进去,身着秋香色常服的刘太后端坐在罗汉床上。
薛姈垂眸福身见礼:“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礼。”刘太后慈爱的声音响起,体贴的道:“你在哀家面前不必拘礼,给宜婕妤看座。”
薛姈没有托大,谢恩后方才坐下。
刘太后身份尊贵,却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亲切的望着她,关心起她的身子。
这些日子薛姈腰伤着不能侍寝,皇上却也曾留宿过。
从前只有卫贵妃最得皇上宠爱,德妃因有皇子也有些恩宠,如今又添了薛姈。就如怀着皇嗣的徐婕妤,皇上只是略坐坐就走。
薛姈谨慎地回了。
“你们姐妹都是好孩子。”刘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温和地笑道:“哀家不过随口提了句皇帝爱喝的汤,薛妃次日就亲自送到了福宁殿。”
明面上是夸薛妃,实则是暗示薛妃通过太后的路子见到了皇上。
她本就是太后的亲生母亲,宫妃们亲近太后博得孝顺之名来讨好天子,似乎也没什么错。
但她已经选定了自己要走的路,就不会轻易动摇。
薛姈柔声回道:“太后娘娘教诲的是。妾身年轻入宫时候短,还有许多事要向宫里诸位娘娘学习。”
刘太后眸光微闪,薛姈没有接话,似乎并没心思依附自己。
不过她面上没露出来,顺势夸了薛姈几句,又赐下了一对赤金绞丝的镯子,就让薛姈退下了。
“娘娘,宜婕妤倒是比薛妃更沉稳些。”陈嬷嬷给太后递上茶,轻声道:“她看出您的拉拢之意,却没有答应。”
刘太后颔首,若有所思的道:“聪明谨慎的总比蠢笨的好。”
“罢了,既是贵妃已有示好之意,宜婕妤的事先不急。”
京城落下第一场初雪时,西北换防的将领抵京。
赵徽忙着接见功臣,论功行赏,已有数日无暇进后宫。
这日午膳,薛姈吃了一个银丝卷就觉得饱了,怕他们担心又盛了老鸭汤来喝,却也很快放下了汤匙。
“主子,这汤不合您口味?”绮霞有些担心的问。
已经连续几日,主子都不思饮食。起初她们还猜测主子是不是有喜了,等请平安脉的太医否认后,不免又担心起来。
绣棠自小跟着薛姈,知道她的心结,却又不好对外人说。
“冬天整日待在屋子里,没什么胃口。”薛姈浅笑着解释了一句,她正要起身时,却听宫人通传,说是福安公公来了。
薛姈点头,宫人掀开帘子让他进来。
“奴才给宜婕妤请安。”福安行礼后,对薛姈道:“皇上派奴才接您去福宁殿。”
薛姈微微怔了下,皇上为何会在此时召她伴驾?
不过在别人眼中,这可是荣耀。
绮霞她们用最快的速度服侍她换了件新衣裳,又取了极为暖和的氅衣服侍她穿上,薛姈扶着绣棠的手上了暖轿。
一路上她都在思量缘故,不知过了多久,暖轿忽地停住,福安的问好声飘进来。
“奴才给薛都督请安。”
薛姈浑身猛地一颤,手指死死攥住暖轿中的扶手。
外面的人是薛景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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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子:get女鹅的专属昵称。

能得天子在福宁殿召见, 且又赐膳,这是心腹重臣才有的待遇。
哪怕如薛景洲,今日也是头一回。
此番被委以重任, 天子的勉励之语尚在耳边, 哪怕向来稳重自持的他, 心头也不免有一二分激动。
等他看到迎面而来的暖轿时已有些迟了,大抵是哪位得宠的宫妃来伴驾,他正准备避让到路边,却听到引路的蓝衣内侍笑着开口。
“都督不必着急避让,轿子里是宜婕妤。”
听到“宜婕妤”二字,薛景洲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迫不及待往宫道上看去。
一乘四人抬着的暖轿, 里头坐的人竟是他女儿!
上一次见她还是过年, 不过匆匆一面, 他就离京去了西北。
薛姈被送进宫这件事, 更是在薛姈被封了才人后, 父亲眼见瞒不住,才给他去了信。
木已成舟, 他只得暗中打探薛姈在宫中过得如何。信件从西北到京城一来一回损耗了不少功夫, 再次得到消息, 薛姈已是五品容华。
如今她晋位了婕妤,听说在宫中很是得宠。
原本以为只有在宫宴上才能见到,如今却提前相遇, 薛景洲眼眶不自觉有些湿润,想要见她一面,却又怕她不愿。
阿姈恨他,他一直都知道。
正当他踟蹰着想见个礼就离开, 却见暖轿停了下来。
轿子上的软帘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动人心魄的芙蓉面。如春水般莹润的杏眸,纯净天真,似乎不染尘世烦扰。
恍惚之间,他以为自己再次看到了阿月。
下一刻,那双杏眸弯起,和软中又透着疏离。
“大伯父安好。”
女子嗓音清婉动听,熟悉的称呼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薛景洲压抑下心中翻涌而起的情绪,上前见礼道:“臣薛景洲见过宜婕妤。”
他站在暖轿前躬身行礼,薛姈端坐在轿子神色温和的望着他,拢在袖子里的指尖却已经泛白。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为何自己爹爹那样一个好人,竟英年早逝。自私冷血如薛景洲,却能战功累加,仕途顺畅。
她忽地想起太后所说的薛妃给天子送汤,听起来很有迷惑性,实则薛妃能进去,皇上是看在薛景洲的面子上。
总不能让功臣寒了心。
“看到大伯父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薛姈唇角始终带着温婉浅笑,应对得宜。“还请大伯父回去代我向祖父母问好。”
薛景洲恭声应是,心却不住的往下沉。
岁岁只跟阿月容貌相似,性格却是完全不同。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她完全表露半分冷淡和不满,把自己摆在侄女的位置应对从容。在外人看来,甚至会觉得他们伯侄之间关系不错。
只是没有半点肯认他做父亲的意思。
两边打过招呼,软帘落下后,暖轿重新抬起,继续往福宁殿走。
薛景洲目送她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她到皇上身边时,可是自愿?
前不久她因保护徐婕妤和皇嗣受了伤,如今可曾痊愈了?
皇上容貌俊美,看起来性情温润体贴,可心思深沉,该有的手段一点不少,绝不是好糊弄的君主。
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把她引向这一切的却是他的长女,薛妃。
“薛都督?”看他迟迟未动,内室在一旁轻声提醒。
薛景洲收回心思,跟着他离开。
暖轿落下后,薛姈面色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从唇角扯出一抹浅笑,扶着绮霞的手走了进去。
来迎接她的人是福喜,他恭声道:“宜婕妤,皇上在偏殿等您呢。”
早有宫人打起了帘子,纷纷向她行礼。
薛姈微微颔首,杏眸带笑的进了门。
殿中烧着地龙,多添了几分暖意。她在隔间解开了身上的氅衣,款步走了进去。
赵徽正坐在榻边看棋谱,见她来让人将棋盘撤了下去。
“妾身见过皇上。”
她正要福身行礼,却被赵徽叫住。
“你腰伤才好,在朕面前不必拘礼。”
薛姈含笑应是。
榻边摆着绣墩,她一面说一面想坐下,却被赵徽拉住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带入怀中。
她低低轻呼一声,跌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前。
一阵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如松柏,如冰雪,清冽冷淡,倒有几分像天子的性子。
赵徽将她的手团在自己掌中,摸着她冰凉的指尖,皱着眉道:“手怎地这样凉?她们没给你带上手炉?”
暖轿中有暖炉,又有厚实的暖帘可挡风。她之所以受凉另有缘故,却无法说出口。
“出来得匆忙,妾身随手放在桌上忘了带。”薛姈含混过去,自然的岔开了话题:“皇上别因为妾身来搅扰了下棋的兴致,妾身虽不才,也可陪您对弈。”
赵徽颔首,深以为然:“岁岁不必自谦。”
“薛都督的棋艺不错,你们得他指点,自然不会差。”
听天子提到薛景洲,她半垂着眼睑,掩去眸中的厌恶,嗔道“皇上还没跟妾身下过棋,不知妾身棋艺水平就夸,可见不是真心。”
赵徽勾了下唇角,只当她是撒娇,他垂眸看着她尖尖的下颌,腾出手来摸了摸,总觉得这些日子她愈发清瘦了些。
“朕这几日没去,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薛姈索性把下巴托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下。
“天气冷整日在屋子里不动弹,自然没胃口。”她照旧搬出这个理由来搪塞,却见赵徽不赞同的看着她。
“旁人冬日里都是养得圆润,你倒不同。”
薛姈似乎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扬起脸,用那双清亮莹润的杏眸望着他。“皇上心里想着谁,却用岁岁来比她。”
赵徽抬手轻刮了下她鼻梁,挑眉道:“朕这几日何曾进过后宫,你倒是乱吃起醋来。”
他没进后宫,却不代表没有宫妃过来。
薛姈不肯答话,撒娇地笑了笑。
“把汤端过来。”赵徽不会真的跟她计较,对着刘康顺吩咐一声,就对薛姈解释道:“午膳时朕尝着汤不错,口味清淡又不失鲜美,你会喜欢的。”
皇上让她过来只是为了一碗汤吗?
薛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天子赐膳只需吩咐御膳房去做即可,何必要她大冷天出来一趟。
听说今日午膳皇上留了薛景洲用膳,又叫自己来——她福至心灵地猜到一个可能,这摆明是皇上有意让她跟薛景洲遇上。
“皇上,妾身来时遇到了大伯父。”她直起身子,像是突然想起来:“还说了几句话。”
看她谨慎的模样,赵徽淡笑了声,温声:“无妨,你们是亲戚,岂能因进宫而生分了?”
天子的话无疑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
她一个庶房的孤女,常年养在京郊的庄子上极少回府,怎么看跟长房关系都不算亲近。
皇上是做给薛景洲看的,不露声色地向定北侯府表明了态度。
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让她不再有后顾之忧。
薛姈眨了眨眼,慢慢红了眼圈。她埋头在天子怀中,嗓音有点发闷。“皇上,您不必为妾身这样花心思。”
这话没头没尾,赵徽却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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