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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简小酌)


薛妃扬起笑脸来:“妹妹快坐罢,咱们姐妹间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她有了近五个月的身孕,哪怕穿了件浅杏色的宽身广袖宫装,还是能明显看到隆起的小腹。
薛妃目光轻扫过她身上,很快半垂了眸子,掩去心绪。
看着两人一团和气,王皇后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茶,没有说话。
“上回娘娘给妾身送过去的糕点甚是可口,听说是阿姈姑娘做的。”恪昭容笑盈盈的道:“今儿她可跟着娘娘来了?”
她早就对薛姈好奇了,听说她生了一副过人的容貌。只在上次远远见过一面,并没看真切。
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薛妃心里不高兴,面上却浅笑道:“阿姈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本宫没让她跟着。”
薛妃掌掴她也不是秘密,恪昭容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体谅地没多问什么。
这笑容却刺痛了薛妃的眼,她处处都得意,自然会有一副大度做派。
三人在一处,话题不过围绕在大皇子和恪昭容未出世的皇嗣身上。
“妾身觉得皇子和公主都好。”她浅浅一笑,抬手轻抚着肚子,眉眼间掠过一丝娇羞。“听皇上的意思,更喜欢公主多些。”
薛妃听在耳中,哪怕知道她是有意炫耀,因她身怀皇嗣,确实能比别人更容易见皇上,也更容易得到皇上的陪伴。
“上回听妹妹说爱吃酸的,想来这胎会是个皇子。”
恪昭容面上得色更浓,翘起的唇角几乎压不下去。以前她和薛妃虽都是皇后的人,关系也并没表面上好,而往往都是薛妃压她一头,如今也要向她低头了。
只听薛妃继续笑道:“只怕妹妹要辛苦些了。懂事如大皇子,若是淘气起来,也叫皇后娘娘头疼的。”
恪昭容闻言,眸中划过一丝不满。
她的儿子才不要像大皇子一样是个病秧子!
正要开口时,她猛地意识到皇后就在身边,心头一慌,有些生硬地堆出笑容来。“若是妾身的孩子如大皇子一般乖巧就好了。”
王皇后看穿两人的小心思,本想敲打两句,目光扫过薛妃身上,忽然停住。
她今日是精心妆扮过的,只是脂粉也遮不住她眼下的憔悴,精神气儿也不大好,想来这几日过得寝食难安。
王皇后到底没说什么,关心了两句恪昭容的身子,就让她先回去了。
“说罢,今日来为了何事?”
薛妃打好了腹稿,却不防皇后开门见山的发问,她知道自己的来意被看了出来。
“娘娘,阿姈自小在家里被她爹娘娇惯着长大,这些日子下来,到底还是不适应宫里的生活。”薛妃窥着王皇后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强扭的瓜不甜,倒不如放她回去。”
话音未落,王皇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若非了解内情,她简直以为薛妃是真的心疼妹妹。
“你在宫里私下教她也就罢了,在御花园里竟当众无故掌掴她,事后竟也没有安抚。”王皇后向来以宽和示人,极少动怒,却不代表她没脾气。“到底是她娇气还是你太过分了?”
“人是你求着本宫要带进来的,事到临头你又要反悔。”她眸光锐利,冷声道:“如此儿戏,怎配妃位!”
薛妃慌了神,也不敢再坐着,直接跪到了皇后面前。
“娘娘,都是妾身的不对。”薛妃赶忙认错,红着眼圈哭诉:“可妾身已经出了丑,阿姈也自觉无脸见人,不想留下,还望娘娘成全!”
说完,她从袖中拿出那块“喜上眉梢”的玉佩,双手奉上。
王皇后冷淡的神色里尚有一丝狐疑,薛妃心里忐忑极了,生怕她把薛姈叫过来对峙。
殿中静得落针可闻,薛妃跪在地上,举得手臂都酸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皇后面无表情的叫她起来,却并没有接玉佩。
“那就好生送薛姈出宫,玉佩留给她成亲时当添箱。”
言外之意,哪怕薛姈出了宫,也不许她对薛姈下手。
“妾身一定好生送阿姈出嫁!”薛妃心中一松,随口许诺,又给皇后磕头:“奴婢代阿姈谢皇后娘娘恩典!”
王皇后颔首,看向她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失望,“退下吧。”
待薛妃离开,素华看自家主子揉着额角,忙拿了薄荷油替她按摩,忍不住抱怨道:“娘娘就不该这样好脾气,由着薛妃性子胡来。”
王皇后长叹口气。
“薛妃气量狭小不能容人,再留薛姈,她这个妃位都要折腾没了。”想起温顺妥帖的薛姈,她眼底闪过一丝惋惜。“放那孩子回去嫁人也好,不必受薛妃的气。”
素华会意,含笑道:“娘娘心肠柔善,上天一定会保佑您事事顺心!”
王皇后笑笑,重新闭目养神。
御花园中,薛妃没坐撵轿,扶着白芷的手顺着碧波池赏莲。
“若从这里跌下去,尽是污泥,只怕浮不上来罢?”她看着满池的莲花,喃喃道:“她会不会在这里?”
白芷谨慎地左右看了一眼,才低声道:“泡得久了听说会面目全非,哪怕是至亲也辨认不出来。”
薛妃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碧色莲叶,好似松了口气。
她本也无心赏荷,仍旧重新叫了撵轿过来,回宫谋划薛姈“出宫”的事。
只是两人没有发觉,在她们走后,一条小舟从莲叶里缓缓划出来。
菱枝握着采来的莲蓬,匆匆往景和宫赶去。
她进了内殿,让服侍的宫人先退下,自己走到德妃面前。
“娘娘,薛妃手里只怕有条人命在!”
福宁殿。
外面因薛姈失踪已暗生风波,午后的偏殿里却是一派安宁静谧的氛围。
“竟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破损过。”灵松拿起荷包,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回,笑着称赞:“姑娘真是心灵手巧!”
薛姈见她肯定,心里松了口气,面上谦虚的道:“姐姐过誉了。”
为了补好这个对皇上有特殊意义的荷包,她昨夜几乎没怎么睡,一早就起来忙碌,连午饭都只用了一点,才堪堪赶完。
“姑娘累了一日,歇歇罢。”灵松眨了眨眼眼,悄声道:“方才听福安说,晚膳摆在福宁殿。”
皇上今日事务繁忙,散了朝后留在御书房一直没回来。姑娘辛辛苦苦补好的荷包,得自己送上去才好。
姑娘如此品貌,性子也好,迟早都会出头,她们也愿意结个善缘。
薛姈耳边却悄然泛起一点红,悄声道:“若皇上回来,还请姐姐告知一声。”
灵松含笑应下,笑盈盈地转身抱来了夏被,放到软榻上,贴心的放下软帘退了出去。
等她离开,薛姈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望着眼前的针线筐出神。
虽是皇上有意封锁了外头的消息,可她知道,自己不会留在这里太久。
她在这里得到了特别的待遇,等将来离开,定会招致嫉妒。她倒不怕被招人妒恨,只是她在的这些日子,也只见了皇上两次。
若她在皇上心里除了同情和怜悯,留不下别的痕迹,简直是枉担虚名。
总得做点什么才行。
她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堆着的料子上。
昨日晚膳时刘康顺亲自带人送来了许多织补用的工具和上用的料子,不止做荷包够用,就是做衣裳都绰绰有余。
忽然她脑海中冒出个想法,做衣裳不现实,做条帕子完全来得及。
拿定了主意,薛姈挑出了一块素色的料子。精细地绣上纹样是来不及了,她决定只在角落里绣一丛兰花。
虽说简单,可她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堪堪绣好。
简洁大气,毫不张扬,实用性极强。
薛姈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点头。
她小心翼翼的将帕子叠起来收好,预备找个合适的时机送出去。
抬头看了眼窗外,将近黄昏,薛姈打了个哈欠,倦意也随之涌上。
想着皇上快要回来,她将荷包放在一边,自己趴在小几上眯一会儿。
只是她放松下来,竟沉沉睡了过去。
当赵徽踏进宫门时,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候。
他下意识看了眼偏殿,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正如她本人一样温顺、乖巧。
昨日经历了贵妃的事,只怕她更会谨慎本分。
赵徽想着,心里那点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仍是挥之不去。
“皇上,阿姈姑娘午后打发人来问了两次,仿佛是荷包修补好了,想拿给您看。”刘康顺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在赵徽目光往偏殿望去,就立刻上前道:“可要奴才去告诉阿姈姑娘一声?”
听到薛姈主动找他,赵徽面色稍霁。想到她的腿还没好利索,转身道:“朕过去看看
刘康顺本想让人去通传一声,好让薛姈有准备,可皇上已经抬腿往偏殿走了过去,他只得快步跟上去。
在门前守着的灵松看到皇上亲自过来,心里替薛姈高兴,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
她故意略略抬高了些声音,想着姑娘在里面听到动静,应该已经起身了。
赵徽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随口问道:“姑娘的腿伤可好些了?”
灵松将这两日薛姈的恢复情况照实说了,在赵徽走到里屋前,识趣地站在门边,随后掀起了软帘。
赵徽抬眸看去。
薛姈正趴在小几上,身上穿了件藕荷色的广袖大衫,愈发衬得她腰肢纤细。
落日余晖从窗户散落进来,光洁细腻的面颊莹润如美玉,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落着,仿若暂且收起翅膀的蝶,再往下,是秀挺圆润的鼻梁,柔软的红唇——
般般入画。
眼前的一幕,赵徽神色微凝,蓦地停下了脚步。
他摆了摆手,制止了想要通传的灵松,自己走了进来。
她最是规矩的一个人,还未入夜就已睡沉,显然是昨夜没能睡好。
赵徽从小几上找到荷包,拿在手上端详。穗子旁的缎面光洁如初,若非他亲眼看到曾被猫抓破,会以为本就如此。
他放下了荷包,目光顺势落在她的指尖。
先前她手上因劳作留下的淤痕已经悉数褪去,可指腹上却留下了被针刺过的痕迹。
赵徽皱了皱眉,走近她身边,伸手轻碰了下她的指尖。
他力道放得极轻,却见她的手指蜷了下。
紧接着她长睫轻颤,下一刻,就睁开了眼。
似是觉察到身边有人,薛姈猛地坐了起来。
她起身地动作大了些,又坐在榻边,赵徽怕她摔下去,先一步抬手扶住了她。“别急!”
他站在榻边,绣着祥云暗纹的玄色衣袖行云流水般落下,看上去倒好像将她拥在怀里似的。
薛姈尚有几分未醒地茫然,全然不设防的神色,看得人心里发软。
“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赵徽没跟她计较,嗓音也随之缓了下来。
薛姈仿佛终于清醒了些,靠在他的臂弯中转过头,那双琥珀色的杏眸倏地睁圆。
“皇上?”
赵徽颇有耐心的“恩”了声,墨眸中划过一丝戏谑。
眼看她双颊瞬间烧得通红,他这才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手,到了主位上坐下。
薛姈稳了稳心神,整理好衣裙,到了他面前行礼。
“民女失仪。”她似是情急之下忘了做宫女时垂首回话的规矩,她扬起脸,着急地解释:“民女补好了荷包,想等您回来就送去的。”
赵徽眸光落在她身上,看似专注的听她说话,却不觉走了神。
以前就觉得她眼睛极为好看,如今才知眸中水光潋滟的模样更是勾人,她眼角有点红,纵然知道是熬夜所致,像极了在某种情形下被欺负哭的模样。
赵徽有点心不在焉的道:“朕瞧见了,阿姈手真巧。”
听到皇上没有责怪的意思,薛姈轻轻松了口气。
“皇上,那日下雨,民女弄湿了您的帕子。”她鼓足勇气,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双手奉到天子面前。“这块是赔给您的。”
赵徽接了过来,他没有敷衍地收下,而是展开瞧了瞧,挑了下眉梢。
一方素帕寄相思。
看似简单的帕子,却藏着她的小心思。不过她做得巧妙,送得也让人舒服。
见他迟迟没说话,薛姈心头平添了几分紧张。
今日一切都很顺利,皇上会给她这个面子的。
一方帕子而已,哪怕真的不喜欢,丢掉也就是了。
“当日阿姈弄湿的可不止朕的帕子,还有衣裳。”赵徽抬眸看着她,语气听起来有几分认真道:“阿姈也要赔给朕吗?”
那日大雨,薛姈被送上銮舆后昏倒,的确是皇上将她抱了起来。
可纵然她女红算上乘,可天子常服工序繁琐,岂是她一人能做到的,皇上定然也知道。
皇上只是一句玩笑话?还是别的意思?
“民女可以试一试。”她决定先应下来,再做打算。
看她痛快应下,赵徽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他从薛姈面前起身,走到榻边的小几上翻找了一番。
旋即他抽出了一把软尺,递到薛姈手上。
在薛姈困惑的目光中,赵徽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裁衣之前,应当先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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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宝宝们,今天有事发晚啦!照例送上66个红包做补偿~

天子一派霁月清风模样, 起初薛姈微微扬起头,专注地听他说话。
后知后觉回过神时,方觉手中握着的不是软尺, 而是一颗烫手山芋。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她稳了稳心神, 轻轻放缓了呼吸。
薛姈眼睫颤了颤,垂着眸子展开软尺,当真要给赵徽量身。
她先选择了最安全的位置,小声道:“先给您量臂长。”
赵徽眉梢微扬,配合着张开了双臂。
她的个头在女子里不算矮,可比起身形颀长的天子, 她要矮上一头, 甚至踮起脚尖时, 鼻头才到他肩膀的位置。
幸而旁边有脚踏, 薛姈踩了上去, 勉强能够到。
大概她也鲜少做这样的事, 赵徽背对着她,感觉那双柔弱无骨的手, 在他手臂上蜻蜓点水般游走。
她力道极轻, 又隔着衣料, 只是扯开软尺测量而已,没有旁的私心杂念。
可他的后脖颈、耳根处,时不时有一缕温热的呼吸拂过, 却又一触即走,不自在的人反倒成了他。
赵徽没猜错,薛姈是头一次给人量身。
她只能凭着印象,回忆师傅是如何做的, 要记哪些尺寸。若是在记不准,她还能去私下托人去针工局问。
“量好了。”薛姈绕到他前面,嗓音轻软道:“烦请您转个身坐下,量肩宽和领口。”
两人一站一坐,薛姈站在他身侧,手上拿着软尺,小心翼翼往赵徽的双肩上比划,她拿着笔在旁边记下尺寸,好在没出差错。
再往下就是领口,薛姈迟疑了片刻,轻轻往中间挪了两步,站在了天子对面。
两人离得极近,似乎连心跳都清晰可闻。
赵徽随意坐在榻边,眼见她白玉般的双颊,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染上绯色。
她装出来的镇定一点点溃败。
赵徽勾了下唇角,却并未出声。
她垂着眸子,手中扯开软尺,控制着力道,微微向前倾身子,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发鬓顶在了赵徽的下颌,时不时就蹭到他的下巴。
近来不用出门,薛姈发鬓也梳得简单,仅用一根玉簪固定。
少女青丝柔软,不疼,却有一丝痒。
忽然,他看到青丝堆成的云鬓中沾了一段线头,大抵是她做针线时不小心留下的。
赵徽正抬手要给她摘下来,却冷不防听到耳边传来轻软的一声“好了”,随着薛姈抬头的动作,玉簪碰到了他手上。
簪头圆润没有划伤他,可簪子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满头的青丝霎时间如瀑披散。
薛姈一慌,身子跟着往后仰去。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赵徽眸色蓦地暗了下去,他手上稍一用力,扶住了她腰。
隔着宽松的衣裙,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腰侧,温热的软肉贴在他掌心。
薛姈猝然抬眼,撞入一双幽深的眸子。
下一刻,一个轻柔而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拉入怀中。
“阿姈这般敷衍朕?”赵徽勾起她鬓边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慢条斯理的道:“阿姈只量了一侧,也没有记下。”
薛姈手指无力地握着手中的软尺,一阵喉头发紧,心如鼓擂。上一次她被天子抱在怀中前已然昏了过去,毫无知觉,可这一次她却是完完全全的清醒。
今日的路是她自己所选,容不得一点矫情。
她尽量让自己放松,然后扬起脸。
恰逢暮色将近,偏殿里尚未点灯,从窗外倾泻而入的暖光,照得她肌肤腻白如上等白瓷,琉璃似的眸子羞怯地半遮着,不自知地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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