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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和离手册(好春花哒哒哒)


可不算账不代表原谅。
杨衍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这些话,没有半点赎罪的释然,有的只是忐忑。他生怕她下一刻就又要说出什么让他离她远一点的话,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她轻声道:
“今日过后,答应我,如果我们还能活着,不要再见面了。”
这句话话音落下。
杨衍只觉得心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原来这辈子走到现在,他跟她连再见面都是奢侈。
可这是她要的。
他又怎么舍得不给她。
他撇过脸去,怕自己如今的样子太过狼狈:“好。”
周九在客栈里十分忐忑,他没有等来杨衍全须全尾回来的消息,等来的只有西戎大营冲天的火光。
楚堰怀原本还在为杨衍一意孤行跑去西戎大营这件事烦心,正在府衙内焦急着下一步该怎么把这个装情圣的人给活着带回来,就被西戎大营的这一把火给激起了熊熊燃烧的斗志。
不破不立。
不趁着这个时候打进西戎的老巢,还等什么时候?
他想也没想,立即召集精兵就要往西戎军营杀过去,临去的时候却被薛怀远这个监军拦住。
“从京城出发起,薛大人,你就几次三番阻碍军队前进,要么是说山路难行,怕将士有所损伤,要么是说军备运输困难,让我们再等等,如今又阻碍本将军进攻,你是何居心?”楚堰怀是个糙武将,早就对薛怀远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下来的破规矩,如今将帅都要受这监军的束缚。
薛怀远一路做官做到今天,最会的就是揣测圣意,自然知道圣上希望手底下所有手掌兵权的为将者都能夹着尾巴做人,于是假意逢迎道:“楚将军有所不知,这带兵在外,最怕的就是一时冲动脑袋一热。这西戎大营说烧就烧起来了,万一又诈呢?”
“这有时候还是要醒醒神,清醒清醒。”
楚堰怀的眸光在一瞬间冷了下来:“薛监军让我本将军去醒醒神?莫不是你自己不够清醒,还不知道你这命到底值几斤几两吧。”
薛怀远突然汗毛直竖:“你什么意思?本官做监军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对本官这么说话,即使是靖王夫妇,也对本官礼遇有加。”
楚堰怀冷道:“那是靖王夫妇好脾气,可我不是。你去死吧。”
说着,一挥手,吩咐将士:“堵了他这让人生厌的嘴,在外面直接把他砍了。对了,他还不够清醒,先掌他嘴二十,让他清醒着上路。”
“是!”
将士听令,闻言将他拽了出去。
薛怀远活到今天,从来没有想过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他突然想起圣人让他来之前同他说过,说这个楚堰怀是个耿直性子,不善变通。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威胁他:“我是圣人派来的监军,你杀我,等于挑衅圣意,你的大将军还要不要当了?”
他被人拖着出去,双腿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楚堰怀看着烦,听着也烦。
他忍这个姓薛的好久了:“反正也要死了,掌完嘴后把他的腿也打断吧。”
说完,又对着薛怀远补了一句:“哦,你看看,回京后圣人会不会因为我处死了你,而罢免我这个大将军。”
庭院里传来一阵掌嘴声,伴随着“啊啊”的叫声。楚堰怀一刻都不想跟这个狗屁监军呼吸同一片空气,又挥了挥手。
属下觑着他的脸色会意:“这是把薛监军的舌头也给割了?”
这小副将倒是会举一反三了。
楚堰怀自认其实也没有什么折磨人的癖好:“这倒不必,把他拖远点,让他远点死。”
“好。”
听从命令的属下赶忙把叫唤着的薛怀远往远处拖。
与此同时,带着手底下所有的精兵开始进攻西戎。
“走,兄弟们,我们一起杀到西戎大营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西戎兵,最重要的,倘若能杀进西戎王城更好,取了拓拔野的首级!好让靖南军那些前辈在第一战场上厮杀得更轻松些!”
楚堰怀披甲,挥舞着枪杆对手底下的士兵发号施令。
与此同时,在客栈的周九又等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周九险些没有认出来。
“柴夫人?”
周九在府衙里,听衙役说外面有人找杨大人的时候,他就出去了,出去后盯着那要饭的乞丐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是柴夫人。
她面上灰扑扑的,像是个乞丐一般,发髻上精致的珠宝钗子都没有了,像是被人抢了似的。见到周九的时候频频落泪。
毕竟是柴蘅的母亲,跟柴蘅关系再不好,想来若是大人在,也会善待她。
周九忙不迭把她领进来,领进来后又让府衙的仆人给她烧了水沐了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细细一问,才知道前因后果。
原来是她前些日子回江南老家,中间路过了一趟芙蓉山,想到柴蘅回去了,终究没忍住,还是让往那边拐了一趟,她在那附近的客栈住了三天,每天都让身边的嬷嬷刻意在芙蓉山出现几次,就是想着万一哪天柴蘅发现了,跟嬷嬷偶遇了,也能到她这个母亲的这里来看看她。
她过寿的时候,柴蘅就没有过来。
柴夫人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其实还是有计较。过寿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过来,那往后呢?
她说回芙蓉山就回芙蓉山,一个招呼都没给她这个做母亲打过。
柴夫人这些日子越想越难过,她虽然总觉得这个女儿总是舞刀弄枪,不符合她心目中一个闺秀的样子,但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她规训她,但从来没有想过失去她。
所以想着想着,决定罢了。
她要找柴蘅好好地聊一聊,看看是不是她前几年对她太严苛,或者对薛如月太过亲近,这才让她不高兴了。
左右是母女,也没有天大的仇恨。
更何况,她前些年规训柴蘅,让嬷嬷打她手板子,也从来没有打多重过。柴夫人不知道柴蘅怎么就不回家了。
她这样想着,看柴蘅总是偶遇不到嬷嬷,就干脆让嬷嬷去芙蓉山问了,才知道她辗转来了临淄城。
柴夫人不知道柴蘅还能再跑到哪去,于是也跟着来了临淄城。可路上遇见了流民,身上的金银财宝都被抢光了,途中还跟嬷嬷走失了,是靠着一路上询问官府才最终走到了这里。
“夫人在西戎大营,大人去找她了,回得来回不来不知道。”
“您在府衙里先等等消息,说不定过几日会有消息。”周九只能耐心安抚柴夫人。
“这样啊。”柴夫人点点头,神色有些恍惚。
周九这一年来劝人都劝了,但秉持着从杨衍身上吸取的教训,还是道:“倘若夫人能活着回来,您也要注意,不能逼人太紧,逼得太紧了就适得其反。”
费尽浑身解数也追不到妻子。
他家大人就是这么个例子。
柴夫人喃喃:“我能逼她什么呢?我只是想要她回家,回来看看我啊。”
“她都这么久不回家了,即使对我这个做母亲的有什么不满,也该回来了。”
“这外面到处都是风刀霜剑,她一个姑娘不知道外面的险恶。哪里能有家里好呢?我们这些她的亲人总归不会伤害她的,可外面的人就不一定了。”
柴夫人经历了那些流民哄抢珠宝的事件后更是笃定,这世道乱得很,哪里都不好,只有家里最好。
拓跋野即位前,就有相士给他算过,说西戎的国运靠水,遇火即焚。
先前他两个哥哥当政的时候,就是被那群大齐人的一把火搞得整个西戎军乌七八糟。如今也是这样一把火,把他的将士们烧得溃散而逃。
“好好的,怎么会起火?”
拓拔野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大营中跟国师谈论下一步该如何在乌月战场上围剿靖南军,同时把年纪已经不小的靖王夫妇给耗死。
孰料,战术还没有谈完,火就已经烧到跟前了。
他一口气连杀了十几个守营的将士,杀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那将士连连磕头:“大王饶命,饶命,我们也没有想到啊。”
“那三个齐人是真不要命,那姑娘袖子里什么都有,刚好就有三个火折子。他们一人一个,从营帐里逃出来后,无惧刀斧,逮住哪里点哪里。”
“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被烧了,将士们也慌了,不知道是该先救火还是先抓他们!”
“废话!”拓拔野双眼猩红,显然怒极,“中原有句古话,狗急了还会跳墙,你们要么当时就该杀了他们,如果当时不杀,也该把他们严加看管起来,而不是放任他们在营帐里待着!蠢货!”
拓拔野恼怒至极,一把大刀横在对面脖子上,“陆识初呢?”
“陆大人的营帐也被烧了,不知道人有没有事,但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他怎么不去死啊?啊?”拓拔野暴怒至极,说着,先提起刀直接将面前这人砍了。人头落地,脖子上的鲜血如同泉水似的往外面冒。一旁观看的其他将士都害怕得有些发抖。
“我愿意跟他合作就是看中了那张大齐的城防图,也想让他给我把杨衍或是靖王夫妇带来杀了。他竟然给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谁真把他当前朝皇子了?真以为这个皇子身份在我这里就能当座上宾了?”
拓拔野一脚踹翻营帐内的画案,周围的侍卫纷纷下跪发抖。
“杀了他!”
“传令下去!陆识初也好,另外三个齐人也好,只要看到他们,通通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是!”
西戎军营里杀声震天,与此同时,楚堰怀带兵杀了进来。
旁边一个将士说:“谁能想到这堆西戎军在火上栽第二次呢?”
楚堰怀冷哼道:“上一次栽跟头的是他两个哥哥,这一回是他,都是天命。他两个兄长死于他的手里,这也是天命。同样的,今天我誓要取他首级还是天命!”
楚堰怀说着,领着将士们直取拓拔野的营帐。
烧杀声一时响成一片。

第51章 be终阳春三月,西戎军跟大齐牺牲……
阳春三月, 西戎军跟大齐牺牲的将士的血染红了临淄城左侧的那一条淮溪河,鲜血顺着淮溪河一路往大齐的城内流,途经每一个牺牲了的将士的家。
周九在府衙等了整整三个月。
他等来了西戎军营的大火。
等来了柴夫人。
先后又等来了楚堰怀凯旋跟靖南军凯旋的消息,
到最后等来了躺在淮溪河的下游, 昏迷不醒的柴蘅, 可就是没有等到杨衍的消息。
后来,连崔邈都被附近的村民捡到了,也没有等来他要等的人。
无奈之下,周九只好跟柴夫人一起守着柴蘅,等着她醒来,想等她醒来之后问一问那一日西戎大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一直昏迷, 这中间无论柴夫人怎么给她施针她都不醒。
周九也是从捡了一条命回来, 但依旧行动不便的崔邈的口中得知了前因, 知道柴蘅是为了崔邈把自家大人骗去西戎后, 周九其实心里有点怨她。毕竟, 谁的命都是命。她也不能这样为了新欢就把前夫的命当草芥。
所以柴夫人每回给柴蘅施针的时候, 他都恨不得柴夫人干脆扎深一点。但真看到柴夫人的那些无用的针把她扎的满头都是的时候,周九又在想, 如果自家大人在, 他看到一定会心疼的。
因此当柴夫人第无数次准备给柴蘅施针的时候, 周九也开始劝她,别扎了。
柴夫人对此很是愤懑:“你在怀疑我的医术?”
周九:“我确实怀疑您,但这是因为您把夫人扎了满头都是, 夫人也一直没醒啊。”
柴夫人道:“你懂什么?我五岁开始学医这扎针是我最擅长的。别说扎针了,用毒我也擅长得很。太医院如今很多药就是要以毒攻毒才能配制出来,早年间从西域引进的那一味银桑我这一年也自己制出来了。你又怎么能怀疑我学术不精?”
周九也不知道配制毒药有什么用。
只是道:“这毒药又不能救人……”
柴夫人:“谁说不能?山里猎户时常遭到狼和老虎的侵袭,我早些时候刚制银桑毒的时候, 就把这毒药给了山里的猎户,他们用这个抹在兽夹上,好用得很。”
周九待的那一片西直门是京中最富庶之地,因为靠着市井,所以深受那些猎户的害。
“那些猎户,真是没嘴说,成日里乱扔东西,几个月前,我们府门口还被不知哪里来的猎户随手乱扔了带血的野兽的指甲,还随地啐痰,让小厮去打扫的时候,小厮直骂娘。这万一哪一日,这些猎户把兽夹也乱扔,伤到路上的百姓怎么办?”周九下意识地顾虑道。
柴夫人不以为然:“谁这么缺心眼?”
“再者说,谁又会这么倒霉?”
柴蘅这一睡就是很久。
睡到靖南军已经凯旋回芙蓉山,她都没有醒。
殷玉祯在回芙蓉山前到临淄城的府衙带走了她,柴夫人想要阻拦,但打不过殷玉祯,被教训了一顿后,眼睁睁看着柴蘅被带走了。
柴蘅在芙蓉山上也躺了大半年才醒。
她醒来这一年,朝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圣人驾崩,太子因为丢失军机图被废,圣人传位于年幼的永王。
师父师娘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子骨完全撑不住这个大齐,又适逢楚堰怀确实是一个很适合统兵的将领,于是把靖南军都交给了楚堰怀操练。
师父师娘跟柴蘅一起吃饭时,也会提起上京的旧人,比如崔邈,比如崔如是,但独独不提杨衍。
在西戎军营的那最后一个晚上,跟杨衍说完那些放手的话后,他们还是决定再搏一搏。一次不成就两次,总比死了好。
所以柴蘅掏出袖子里的火折子给杨衍,又知会了隔壁的崔邈,这一回,他们奔着烧了整个西戎大营去,所以一路都在点火。
西戎那些将士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过来后开始追杀他们。杨衍抢了一匹马,拉了她上马。
中途陆识初从营帐里出来,要让人把他们抓回来,但不知怎么回事,西戎兵像是杀了疯了似的,敌我不分,一刀也向他砍了过去。
后面一直有追兵,她被杨衍护在怀里,什么都听不见。逃到淮溪河的时候,她只记得杨衍突然发狠咬了一口她的耳朵,笑着说了一句“怎么办,阿蘅,我这辈子也有很多的委屈”后推了她一把。
她被他推着往前跟着马儿跑,而他则跳下马,去引开了大部分的追兵。
她被那为数不多的几个追兵追赶,阴差阳错坠马掉了淮溪河里,顺着河水飘到下游,被人救了起来。
到这里,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大营里的时候,她对杨衍说:“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没想到一语成谶。
师父师娘怕她伤心难过,所以也不敢提。她自己一直不提,也一直不去想,久而久之,似乎也就忘记了从前有这样一个前夫在。
“都快一年了,大人依旧生死未卜,夫人,你就不想他么?”周九一直没有停止找寻杨衍的下落。
是生是死总得有个准信,虽然他们都清楚,杨衍是个文臣,引开那群追兵必然凶多吉少。
而且,他但凡活着,也不会不回来的。
“不想。”柴蘅躺在芙蓉山的海棠树下晒太阳,周九来找她的时候,她只说出这两个字。
快一年过去了,她其实也没有完全从西戎大营中的那一场厮杀中走出来,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周九辛辛苦苦找到芙蓉山来,听到这两个字很是难过:“可是如果是您出事,大人怎么样都会找到您的。”
柴蘅低下头拂去膝上的海棠花瓣:“我没有求他找过我。”
“……罢了。”周九欲言又止,千里迢迢地来,又最终千里迢迢地走。
崔邈还是跟以往一样总是来看柴蘅,只是经历了这一遭,两人再也没有提过感情的事。
柴蘅爱吃城中小酒馆的牛肉,崔邈就总是从城中给她带到山上去。她喜欢什么,他就给她买什么。
柴蘅不想再这样接受崔邈的付出,于是在树下劝崔邈:“要不要看看崔大人给你介绍的那些姑娘?”
人这一辈子很长。
他总不能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
崔邈罕见地提起杨衍:“我原本也想去相亲的,但这几日我总是梦见杨大人。”
柴蘅的指尖顿了顿:梦见他什么?”
“梦见他让我好好照顾你。让我不要跟你吵架,说吵完架后你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但会自己琢磨很久,还说如果我们实在有矛盾,就坐下来好好说,千万不要不理你。如果有一天,你跟别人有了争执,一定要帮着你,不能帮着别人。”崔邈说着,小心地觑了一眼柴蘅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像是在想些什么,于是恨自己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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