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奋斗手脚都在发抖,刚才熊把白杜鹃扑倒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敢想,如果白杜鹃真的被熊咬死了,他该怎么办?
乔奋斗和狗子们奋力挪开熊的尸体,把白杜鹃救出来。
白杜鹃的肩膀上全是血。
乔奋斗想要查看她伤了哪里,手伸出来又不敢碰她。
“快……去找刘铁。”白杜鹃催促道,“我就是被熊抓了一下,我身上带的伤药,你快去……”
乔奋斗这才想起来还有刘铁。
他踉跄着跑向刘铁之前的藏身之处。
他扒开灌木丛,只见刘铁趴在地上,手里攥着刀,他的背上落着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它的脑袋已经爬到了刘铁的头上,正缓缓移动……
刘铁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动一动惊了毒蛇给他来上一口。
乔奋斗也吓了一跳,小声安抚刘铁,“你别动,我来……”
汗水流进刘铁的眼睛里,他眨了一下眼睛。
乔奋斗想抽刀,但他想起刀还扎在熊的身上。
就在他犹豫着是回去取刀还是从刘铁手上拿刀的功夫,从树上又掉下一条毒蛇。
之前爬到刘铁头上的毒蛇受到惊吓,一口咬在了刘铁的脑瓜顶上。
刘铁吃痛,再也顾不上许多,猛地翻身。
两条蛇被他压在身下。
刘铁跳起来手里刀乱挥。
乔奋斗差点被他的刀划到,吓的他往后退。
刘铁一通乱砍,把两条蛇全都砍成了血葫芦。
“别砍了,快别砍了,你冷静点!”乔奋斗趁机从刘铁手里把刀夺过去,“你被咬了,别乱动!”
刘铁喘着粗气,渐渐冷静下来,“乔叔……这蛇有毒,我感觉到了,伤口……很疼……”
此时的乔奋斗别提多崩溃了。
这次打猎真的是太倒霉了。
三个人伤了两个。
狗也重伤一条。
乔奋斗知道如何处理被蛇咬过的伤口,但问题是刘铁被咬在头上。
脑袋上的伤口想要往外挤血……有头发碍事。
乔奋斗道:“你可能得先剃个头。”
刘铁喘着气,“行。”
乔奋斗只能用猎刀给刘铁剃头。
白杜鹃这时捂着被血染红的肩膀走了过来,“刘铁怎么了?”
“被毒蛇咬了,咬在头上。”刚才的战斗导致乔奋斗手一直在抖,猎刀剃头有好几次都把刘铁的头皮划破了。
刘铁脑袋上的出血点越来越多。
刘铁一声不吭。
白杜鹃从她身上的鹿皮兜囊里掏出个小瓶,“我这有算命哥配的蛇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对症,但是也只能先用着了。”
刘铁接过蛇药,歉疚道,“对不住,刚才没帮上忙……我要早知道会被咬一口还不如冲出来帮你们打熊。”
白杜鹃苦笑,“今天咱们的确不太顺,出门没看黄历。”
刘铁提醒白杜鹃,“别忘了取熊胆,时间久了胆就不好了。”
现在他们三个人,两个“残废”,能取熊胆的本应是乔奋斗,可是他现在忙着救刘铁,空不出手来取胆。
白杜鹃叹气,“我去吧。”
“你的伤……”
“我这是外伤,我这有算命哥做的止血药,我先把伤口包上,取了熊胆后我让狗子回营地叫郑永强过来帮忙。”
乔奋斗帮刘铁处理头上的伤口的功夫,白杜鹃简单处理了自己的伤口,隔着衣裳把肩头包扎起来。
大嘴艰难地走过来,嘴边带血,它嗅到了主人身上的血味,知道主人受伤了。
它下意识地想为主人舔舐伤口。
小玉、金锭还有黑风也都凑过来,围着她嘤嘤嘤地叫。
白杜鹃蹲下来先检查了大嘴的伤势。
从外表看,只有些划伤。
大嘴应该受的是内伤,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小玉和黑风身上都是外伤。
金锭和铁豹身上没有伤。
铁豹是因为它一直护着乔奋斗,没有第一时间参团。
而金锭则是因为和熊对峙的时候一直绕后。
看来只有它继承了它的母亲笨笨的绕后战术。
白杜鹃单手写了张纸条,系在小玉的项圈上,让小玉回营地去找郑永强和曲振国。
然后她捡起猎刀,开始取熊胆。
她这边取完了熊胆,那边乔奋斗已经用水为刘铁冲洗完了伤口。
刘铁的脑袋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乔奋斗把苏毅安配的蛇药撒在伤口上,嘴里一个劲的叨咕:“可得好使啊……千万得好使……”
相比之下,刘铁要冷静许多。
他平时就话少,这时话更少了。
刘铁越是这样,乔奋斗越害怕,时不时问刘铁:“你感觉怎么样?疼吗?麻吗?”
刘铁不吭声,因为他摇头伤口更疼了。
乔奋斗急的不行却也没别的办法。
白杜鹃取完熊胆后觉得头晕眼花。
乔奋斗急忙跑过来,“我来弄我来弄,你找地方坐着歇下。”
“没事,估计是失血过多。”白杜鹃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嚼着。
乔奋斗接手祭山神,帮着喂狗。
别看狗子们都受了伤,却一点也不耽误它们吃。
看着大嘴也吞下了不少内脏和肉,白杜鹃放下心来。
狗这种动物,只要能吃就好活。
老话说的好:能吃就能活。
不怕伤受,就怕不吃食儿。
刘铁走过来和白杜鹃坐在一块,“你吃啥?”
“蒸黄精。”白杜鹃淡淡道,“苏毅安给的,补肾精,你要吃吗?”
刘铁:“中蛇毒补肾经……有用吗?”
“没用。”白杜鹃把剩下的蒸黄精全都塞进嘴里。
四十分钟后,小玉把郑永强带来了。
郑永强看到这个场面,人都吓傻了。
地上躺着两头熊。
他姐夫胸前全是血。(砍熊喷了一身)
白杜鹃一脸的血,半个身子就跟血葫芦似的。
刘铁满头都是血。(剃头划破导致)
郑永强眼睛往上翻……
白杜鹃连忙喊乔奋斗,“乔叔快!你小舅要晕过去了!”
乔奋斗冲过去一把薅住郑永强的衣领,抬手就往郑永强的人中上按。
他按的力量太大,疼的郑永强叫起来。
“姐夫,轻点!轻点!”
等到乔奋斗松手后,郑永强的人中位置又红又肿。
郑永强疼的用手捂着,“姐夫,你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这是熊的血。”乔奋斗指了指地上死去的两头熊,“你来帮我,咱们把这两头熊的熊皮扒下来,熊肉带回去当干粮。”
郑永强还想问白杜鹃和刘铁的状况,被乔奋斗打断了,“其他的等回营地再说,这里血腥味太重,不易久待。”
郑永强麻利地把熊皮扒了,又和乔奋斗一块把熊肉大卸八块。
往回走的时候,就麻烦了许多。
刘铁中蛇毒,走路会加快血液循环,只能先让人把他背回去。
郑永强和乔奋斗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腿儿都溜细了才把所有的熊肉都搬回营地。
白杜鹃把刘铁被蛇咬的经过和曲振国说了,曲振国心里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好在苏毅安配的蛇药还挺管用,虽然没消肿,却也没再恶化下去。
但就算这样,也折腾了刘铁两天。
脑袋肿的跟个枣核似的。
两天后,苏毅安骑着红云,后头跟着歪歪回来了。
他回到营地时正好是中午。
馋狗先跑回来,在悬挂着熊肉的树枝底下来回的转。
乔奋斗、郑永强还有曲振国三人迎出来。
乔奋斗隐晦地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苏毅安拿出包裹在红松皮里的人参,“四棵,三棵五叶,一棵六叶,品相很不错。”
乔奋斗接过人参看了看,欲言又止。
郑永强没忍住,直接问,“那个叫郭进步的,他大伯怎么样了?”
“他大伯啊……我也不清楚。”苏毅安悠悠道,“反正这些人参是他拿给我的,他跟他大伯之间那是他们的事,我不会掺和。”
话刚说完,他忽然看向趴在地上的大嘴,“大嘴受伤了?”
“你别提了。”郑永强懊恼道,“没你算命,我们出门走背字,杜鹃和刘铁都受伤了,大嘴这几天也不太好。”
郑永强话音未落,苏毅安已经进了仓子。
白杜鹃半个肩头包着块布,布上还隐隐渗着血迹。
再看躺着的刘铁……
像个枣核怪,脑袋都紫了。
苏毅安一个劲的皱眉头,“你们这是怎么了?”
白杜鹃抬下巴指了指刘铁,“你先给他看,被毒蛇咬了。”
苏毅安盯着白杜鹃受伤的半个肩头,“你这是……”
“被熊抓了一下。”
“你有个心理准备,肯定会留疤。”苏毅安提醒她。
白杜鹃撇嘴,“留就留吧,哪个猎人身上不留疤。”
苏毅安先给刘铁看了伤,然后用他手头现有的草药配了一副药,让郑永强去煮药。
“现在轮到你了。”苏毅安走到白杜鹃跟前,伸手把包扎的布解开。
白杜鹃安静地坐着。
苏毅安给她看完了伤,又重新给她换了药,全程一句话没说。
白杜鹃:“我还以为你又要说要对我负责的话呢。”
苏毅安低头在药箱里翻找着,头也不抬,“我那时年少轻狂,说话不中听。”
白杜鹃:“……”
你那时就二十好几了好不,轻狂个“Der”啊!
苏毅安给白杜鹃也配了一副药,“正好我带了人参回来,等晚上给你煮一整根。”
白杜鹃:“……我年少轻狂,刚才说话不中听,小苏大夫不要往心里去。”
一整棵人参煮药给她喝,这不得补的她鼻口蹿血才怪!
苏毅安又马不停蹄地去外面给狗子们看伤。
白杜鹃不放心大嘴,也跟了出来。
苏毅安在大嘴的身上摸来摸去。
白杜鹃好奇地问:“你会给狗诊脉吗?”
苏毅安:“……”
白杜鹃:“大嘴没骨折吧?”
苏毅安:“……患者家属,请你保持安静。”
白杜鹃这才闭上嘴。
最后大嘴也得到了一副苏毅安开的汤药。
郑永强来来回回地煮药,都快忙成了陀螺。
白杜鹃和刘铁的汤药都好办,两人顿顿顿地就喝了。
大嘴有点难。
它闻着汤药的味儿,一脸抗拒。
郑永强端着汤药的碗跟大嘴商量,“这个喝下去对你有好处。”
大嘴把头扭到一边。
郑永强又挪到大嘴另一边劝,“虽然闻起来不怎么样,但只要一口气喝下去就不会觉得苦。”
身后苏毅安经过,“你见过狗子一口气闷掉一碗水的吗?”
郑永强:“……”
苏毅安接过汤药碗,蹲在大嘴跟前,“大嘴啊……”
大嘴拉长了脸。
它知道汤药是苏毅安给它开的。
它大约知道这人是为了给它治伤才弄这么难喝的东西,不过这个味道实在令它抗拒。
它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苏毅安耐心道,“这个真的不难喝,不信我让馋狗给你喝一口看看。”
说着他把馋狗叫过来。
馋狗还以为苏毅安要给它什么好吃的,颠颠地跑过来。
苏毅安一手搂住馋狗的狗头,把碗递到馋狗嘴边,命令道:“喝一口。”
馋狗想把头缩回去,可是苏毅安的胳膊卡在它的脖子上,它缩不回脑袋。
于是它只能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碗汤药。
苏毅安这才放开它。
馋狗不断地舔着鼻子,一遍一遍,像是想要把舌头表面上的味道给弄掉。
苏毅安把药碗递到大嘴跟前,“来,喝。”
大嘴眼神闪躲。
苏毅安:“你再不喝我就要叫白杜鹃来了。”
大嘴的耳朵在听到“白杜鹃”三个字时猛地动了一下。
它知道那是主人的名字。
苏毅安见它还不喝,于是大声叫道:“白杜鹃!快来看你家狗,不听话!”
仓子里传来白杜鹃的声音,“是大嘴不听话吗,我来看看。”
苏毅安小声对大嘴道,“快喝,不然白杜鹃要来教训你了。”
大嘴挣扎着坐直身体,埋头进碗里,吧唧吧唧地舔着汤药。
等到白杜鹃出来时,大嘴已经把一碗汤药喝光了。
“大嘴真棒!”白杜鹃拿着一块肉干奖励大嘴,各种夸夸。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苏毅安一直在大嘴面前充当着黑脸的角色。
白杜鹃则是白脸,各种夸,各种奖励。
五天后,大嘴可以站起来慢慢地四处跑动。
白杜鹃这才松了口气。
看样子没有伤到骨头。
刘铁躺了七天,脑袋还肿的像个紫地瓜。
白杜鹃肩膀伤的也挺重,虽说不影响行动,可是打猎肯定是不行。
于是大伙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是要继续留在这里让白杜鹃和刘铁养伤,还是继续挖参。
“刘铁这样子没办法骑马。”曲振国道,“而且就算他能骑,红云也不一定让他上马背。”
乔奋斗道,“如果不能动地方,那咱们这次就不能再继续去找棒槌了,等他们两个伤好了,天也冷了。”
白杜鹃和刘铁这样子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养好伤,到时天冷了,他们就得往回走。
不然他们也没带着厚被褥,夜里容易冻感冒。
“那就改成打猎吧,咱们也不去别的地方了,就在这块猎几头鹿,熏点肉干带回去也不亏。”曲振国道,“我知道你们要拿人参有别的用处,棒槌钱到时怎么算都好说,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们也不会让我们吃亏。”
乔奋斗去看白杜鹃。
白杜鹃点头。
于是乔奋斗也同意了,“行,那咱们就不走了,打几头鹿回回本儿,出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苏毅安带回来的四棵人参,大队用来送礼绰绰有余。
白天的时候,乔奋斗、曲振国还有郑永强三人去猎鹿。
白杜鹃、苏毅安还有刘铁守营地。
白天的时候,苏毅安偶尔还会带着二郎和馋狗到附近寻找草药。
挖回来草药后,他就在仓子外晾晒。
白杜鹃有时会帮着苏毅安晾晒草药。
又过了十天,刘铁总算是可以起来活动了,不过他的脑袋还是肿的吓人。
乔奋斗他们把猎回来的鹿全都制作成肉干,兽皮处理好打成卷让歪歪驮着。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秋色悄悄染上了树梢的叶子。
白杜鹃和刘铁的伤都好了不少,日常行动不受影响。
大伙准备往回走。
笨笨和二郎的肚子更大了。
苏毅安检查了它们两个的肚子,对乔奋斗道:“往回走的时候慢些吧,咱们这支队伍全是病弱孕妇。”
乔奋斗:“……”
这么看来,还真是。
白杜鹃和刘铁是病,苏毅安是弱。
笨笨和二郎是孕妇。
回去的路上众人不得不放慢脚步。
这么一慢,就又过去了十多天。
山里秋意更浓了。
眼瞅着再翻过两道山就快到方驼子大队附近了,白杜鹃突然叫停了队伍。
乔奋斗在队伍前面回过头,“出了什么事吗?”
“咱们能改道去一个地方吗?”白杜鹃问。
“你想去哪?”乔奋斗问。
白杜鹃望着远方,“我记得这里离废弃林场挺近的。”
乔奋斗一愣,“对,废弃林场是在这附近。”
“咱们去一趟。”
乔奋斗不知白杜鹃想干什么,不过他参加过那次废弃林场抓捕徐大驼的任务,他知道那里曾是土匪的老巢。
队伍改变了方向,去了废弃林场。
穿过一片林子,小玉和笨笨第一时间发现了野猪的脚印,它们兴奋地叫起来。
其他狗子也都凑上来嗅闻野猪的气味。
秋天的山里各种果实都成熟了,散发着香气。
野兽为了积攒过冬的脂肪会在这时拼命的进食。
林子里到处都能看到掉落的松果,还有野生的橡子。
不过当你把它们捡起来时,就会发现,上面有被松鼠咬过的痕迹。
白杜鹃没有让小玉去追野猪,他们穿过林子,越过一道长满苔藓的矮土墙,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森林就像在这里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废弃的林场就像大地上的一道伤疤,尽管过去了很多年,但这道伤疤仍然没有愈合。
曾经堆放木材的空地上,长满了荒草。
为了防止有蛇害人,苏毅安让馋狗去先检查了一遍。
馋狗果然抓到了一条小蛇,它叼着蛇的脑袋美滋滋地跑到一边,歪着头大口咀嚼。
小玉它们看着眼馋,抬头看向白杜鹃,发出祈求的嘤嘤声。
白杜鹃把它们的链子都解了,小玉它们汪汪叫着冲进了荒草地。
荒草长的比它们还要高,狗子们在里头抬头也看不到彼此。
它们在里头跑一阵,就停下来抻着脖子往四周看,想要寻找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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