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留下来陪汤鸣浩就会错过猎杀野猪。
白杜鹃需要帮手,虽然他的老丈人乔奋斗也能帮白杜鹃,但他还是更愿意自己和白杜鹃打配合。
他和他姐之间的默契不是乔奋斗能比的。
乔奋斗看出杨建设的迟疑,停下脚步,“你去吧,我陪小汤。”
杨建设这才放心地跑了。
汤鸣浩擦了把脸上的汗,心有不甘。
他也想亲手猎杀一头野猪,到时见了王丽芳,当着她的面告诉她:这头野猪是我杀的!
王丽芳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想到这汤鸣浩咬着牙继续跑。
乔奋斗看出他体力不支,劝道,“小汤,不行就算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汤鸣浩大口喘着气,努力追赶前面的白杜鹃和杨建设。
狗叫声这时已经很远了。
还好有乔奋斗在,不然只剩下汤鸣浩自己,根本无法判断狗子的方向。
乔奋斗一开始陪着汤鸣浩一块跑,后来他改成了拖着汤鸣浩一块跑,最后推着他跑。
跑到半山腰,前面有一片松树林,狗叫声近了。
“就在前面。”乔奋斗终归不是年轻人了,一路还得照顾着汤鸣浩,把他累的够呛。
松树林中传来野猪的叫声。
乔奋斗和汤鸣浩加快脚步。
金锭、铁豹还有黑风它们三个圈住了一头大野猪。
馋狗左右的窜,吸引野猪的注意力。
金锭它们趁着野猪走神的空档上去试探地咬。
白杜鹃端着枪瞄着野猪,对杨建设道,“你上扎枪,咱们速战速决,好抓下一头。”
“好。”杨建设用扎枪对付野猪已经很熟练了。
他绕到野猪侧面,试探地举起扎枪。
野猪看到有人靠近,马上调转脑袋,对着杨建设冲过去。
狗子们见状扑上来撕咬野猪。
野猪被咬疼了,想把身上的狗子甩掉。
就在它抖动身体甩狗子的瞬间,杨建设手里的扎枪刺了下去。
扎枪刺中了野猪的胸口。
野猪并没有马上倒下。
杨建设拔出扎枪又补了一下。
伤口处的血一下子飙出来。
“不用管它了,乔叔他们在后面,咱们去追别的野猪。”白杜鹃向狗子们发出指令,原本围着野猪撕咬的狗子们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猎物,继续去追松树林子里躲藏起来的其他的野猪。
金锭把一头野猪赶出来,野猪面对众狗,选择了它认为最弱的一个目标:白杜鹃。
“砰!”
因为离的很近,白杜鹃一枪打中了野猪的胸口。
野猪瞬间就像触电似地,全身一僵,直挺挺地倒下了。
“姐,右边!”身后杨建设大叫。
白杜鹃正在装弹,猛地抬头发现她的右侧冲过来一头野猪。
现在装弹已经来不及了,她抽出猎刀。
金锭它们试图拦住野猪,可是野猪的冲劲很大,就跟个小坦克似的。
它的四个蹄子在地上刨的泥土翻飞,快速地撞向白杜鹃。
白杜鹃握紧猎刀,在野猪撞过来的瞬间闪向一侧,然后用猎刀扎向野猪。
刀尖在野猪身上打了个滑,虽然扎进去了可是并不深。
“小心,这头披甲!”白杜鹃大声提醒杨建设。
野猪身上蹭了松树油子,刀没扎进要害。
野猪没有撞着白杜鹃,继续往后跑,去撞杨建设。
杨建设端枪,给了野猪一枪。
打中了。
野猪身子一个趔趄,倒下后又很快地爬起来,然后绕过了杨建设,继续往后跑。
乔奋斗和汤鸣浩正好赶上来。
汤鸣浩气还没喘匀呢,就见一头野猪冲着他冲过来……
汤鸣浩手忙脚乱的换子弹。
乔奋斗看出这头野猪已经快不行了,于是没有出手,就站在边上看着。
汤鸣浩换完了弹,又给野猪补了一枪。
这一下野猪彻底不动了。
“哈哈哈,我也打了一头野猪!”汤鸣浩兴奋地跳起来。
乔奋斗看了一眼那头野猪,没说话。
其实只靠汤鸣浩的话,这头野猪根本不可能拿下。
白杜鹃扎了它一刀,杨建设的那一枪最重要。
汤鸣浩顶多就是个补枪的。
不过他没说出来。
汤鸣浩正高兴呢,乔奋斗不想给别人泼冷水。
白杜鹃他们在松树林里打了两头大野猪,一头小野猪。
“还差两头……现在要喂狗吗?”杨建设问白杜鹃。
“不能喂,狗子吃饱了就追不动野猪了。”白杜鹃摇头。
她话一出口,馋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从它的脸上明显能看出失落。
狗耳朵也耷拉了,尾巴也不晃了。
杨建设笑道,“馋狗你怎么回事,不吃肉就不想干活?”
馋狗趴在地上,匍匐靠近一头野猪,脑袋在野猪身上蹭啊蹭啊,耍赖皮。
就连汤鸣浩都看出来了,“它想吃肉?”
“嗯,它馋了。”白杜鹃叹气。
“这狗不是白爷驯出来的吗,为啥这么任性?”汤鸣浩问。
“因为它后来跟着某个病秧子一块生活,性子散漫,没人管。”白杜鹃道。
汤鸣浩知道病秧子指的是苏毅安,“那……还要喂吗?”
“喂几块,就挑那头小野猪吧。”白杜鹃知道今天馋狗要是不吃上一口,后面打猎它肯定会偷懒耍滑。
于是杨建设把小野猪开了膛,祭完山神后每条狗都分了几口。
只让狗子们吃了个三分饱。
馋狗吃完舔着嘴巴,意犹未尽地盯着小野猪。
白杜鹃用链子拴上馋狗,“行了,我们还得打两头,继续干活。”
馋狗屁股赖在地上,一步都不肯走。
白杜鹃拽了两下,最后放弃了,“行吧,我把它留下来跟你们在一块,守着猎物。”
汤鸣浩、乔奋斗还有馋狗留下来守猎物。
白杜鹃和建设带着其他狗子继续追踪野猪。
考虑到抬野猪下山也是个体力活,白杜鹃专挑半大的野猪打。
几人山上山下跑了几个来回,总算是把五头野猪都运下了山。
山脚下停着一辆货车。
“杜鹃姐!”王丽芳从副驾驶上跳下来,热情地向白杜鹃招手。
“你怎么也来了。”白杜鹃迎上去。
“我想你了嘛。”王丽芳故作亲热。
白杜鹃并不当真。
她和王丽芳并不是朋友,她们顶多是买卖双方的关系。
王丽芳很会说场面话,性子直爽,但却有着心细的一面。
要说她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喜欢好看的人。
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颜狗”。
不过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个词儿。
汤鸣浩看到王丽芳后的第一个反应是背过身,从口袋里掏小镜子,照自己。
杨建设:“……汤大哥,你干什么?”
“建设啊,你快看看我发型乱了吗?”
杨建设:“……”
汤鸣浩用手扒拉了几下头发,左右照脸,“我脸上脏吗?”
杨建设艰难地点头,“咱们在山上跑了一天,灰头土脸是肯定的。”
汤鸣浩听了这话急的不行,他用袖子擦脸。
乔奋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插了一句,“要不你让狗给你脸舔干净?”
汤鸣浩:“……”
杨建设:“这个怕是不行吧,有味。”
汤鸣浩:“……”
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们真是太损了!
王丽芳和白杜鹃说完话看到了后面的汤鸣浩,“咦?汤鸣浩同志,你怎么在这?”
汤鸣浩转过身,脸上带着得体地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慌乱打扮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我带白杜鹃他们上山打野猪。”
白杜鹃:“……”
乔奋斗:“……”
杨建设小声嘀咕:“是我们带你上山打野猪才对。”
汤鸣浩向前一步,把杨建设挡在身后。
“杨建设刚才说啥?我没听清。”王丽芳问。
“没什么,你不用管他……你来看看这几头野猪,你能猜得出哪一头是我打的吗?”汤鸣浩自豪地问。
后面白杜鹃和乔奋斗的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汤鸣浩,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你就像个拼命开屏的孔雀。
看把你嘚瑟的!
还是杨建设比较善良,他小声劝白杜鹃:“姐,咱们不跟他一样,就让他这一回吧。”
白杜鹃撇嘴。
汤鸣浩把王丽芳带到那五头野猪跟前,一边说着话手里比划着,和她讲他是怎么把野猪拿下的。
“……我一直追着金锭它们几个跑,把我累的啊,还好我练过,不然在山上根本追不上这些狗……野猪直接就冲我来了,我上去就是一脚……”
杨建设:???
“我一脚踹在野猪的鼻子上,把它疼的直哼哼。”汤鸣浩说着话还学了几声野猪哼哼。
王丽芳被逗乐了,捂着嘴笑。
开车的司机有点懵,他是来拉野猪的,怎么这小伙子讲起来没个完了,这又不是说评书。
汤鸣浩看到王丽芳的笑脸,讲的越发起劲了。
白杜鹃对司机道,“咱们先装车吧。”
于是几个人一块抬着野猪装车。
直到他们装完车,汤鸣浩还在王丽芳跟前“白话”。(“话”字发“火”的音)
(注:白话,东北方言,有两种含义,一为特能讲,有口才;二为说话不着边际,能吹牛)
王丽芳看到野猪都装了车,这才打断汤鸣浩的话,“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得跟车回单位,你别忘了明天来我们单位结账。”
“我中午过去,到时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你可以来我们单位吃食堂。”王丽芳跳上车,冲着白杜鹃他们挥手告别。
车开出很远,汤鸣浩还在挥手。
白杜鹃看着汤鸣浩脸上的笑容,“行了,再笑你嘴巴都要裂到耳根上了。”
汤鸣浩这才放下手,但是嘴角怎么也合不拢。
回去的一路都是笑着的。
过了几天汤鸣浩往大队打了电话,要白杜鹃来县城拿野猪的钱。
“你一个人来就行。”汤鸣浩在电话里特别声明,“别带杨建设。”
“为什么不带他?”白杜鹃不解。
“我们要去王丽芳她单位……去的人多了不太好。”
“懂了。”
白杜鹃当晚和杨建设说了这事,杨建设并不在意,“姐你去就行了,我又不担心你拿钱跑了。”
乔春娣问白杜鹃,“姐,你要明天去县城,是要坐大队的牛车吗?”
“对啊。”
“那……麻烦了,咱们大队的老牛病了。”
白杜鹃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突然就不行了。”乔春娣道,“我听一个老社员说那头牛年纪太大了,那也可能不是病,就是太老了。”
“那明天就没有牛车进城了。”杨建设想了想,“姐,你要不骑自行车去县城?”
他和白杜鹃每人都有一辆自行车,平时他进城就是自己骑车。
没等白杜鹃说话刘向红插话,“不行,不能让她骑车,她只会用嘴刹车,别翻沟里头。”
杨建设和乔春娣想笑又不敢笑。
白杜鹃捂脸,“干妈,你能不能别揭我短?”
“反正我不能让你自己骑车进城,我不放心。”刘向红道。
“我骑车带我姐吧。”乔春娣主动请缨。
“你给我消停着。”刘向红瞪乔春娣,“怀了孩子还敢骑车带人。”
“要不我骑车带我姐进城吧。”杨建设道。
“不用了,我明天骑红云进城。”
她的小红马也一样是很好的交通工具。
白杜鹃一早从狗场把红云牵出来,经过青年点时遇到了梁盼盼和王自强他们。
梁盼盼跑过来打招呼,还想着撸一把小红马。
可惜红云根本不让她碰,梁盼盼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白姐,你知不知道新一批的知青能来多少人啊?”王自强问白杜鹃。
白杜鹃这才想起来,前两世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大队迎来了第二批知青。
这批知青里面有一个男知青,被称为大队“能人”。
他枪法好,胆子大,自己一个人就敢上山打猎,还经常带回来猎物。
不过他带回来了猎物也不会吃独食儿,他都会分给大队社员。
社员们都对他赞不绝口。
不过后来这个知青在一次进山打猎时失踪了,大队派人进山找过,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熊皮沟大队因为这件事被公社点名批评,大队书记也被撤职……
白杜鹃努力想要回忆起那人的名字,可惜她前两世与知青们接触很少,她只记得对方姓金。
“白姐?”王自强发现白杜鹃在走神。
“……我也不知道,没听于叔说起。”白杜鹃含糊搪塞。
王自强和其他知青一脸惆怅,“要是来人多了青年点要住不下了,可怎么办啊。”
“是啊,都快挤成沙丁鱼罐头了。”
梁盼盼抿着嘴不掺和知青们的议论。
她自己租了房子搬出去了,青年点人多少都与她无关。
白杜鹃骑着红云前往县城。
走到半路,迎面来了一车马车。
赶车的车把式是熊皮沟大队的,随车的还有大队长于金生。
马车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打成卷的被褥行李。
马车后面跟着一大帮知青,男女都有。
“杜鹃啊,你要去哪?”于金生最先看到了白杜鹃。
白杜鹃勒住马,“我去县城,听说咱们大队的老牛病了?”
提起这事于金生愁眉苦脸,“哎!十有八九是不行了,那牛太老了。”
没了老牛以后进城就只能出马车了,但是大队的马匹本来就不多,农忙时根本不够用。
跟在马车后面的那些知青悄悄打量着白杜鹃。
“她也是知青吗?”
“应该是吧,看她打扮不像是老农民。”
“她会骑马哎,感觉好威风,我也想学骑马。”
于金生听见身后知青们的议论转身向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们公社的打虎女英雄,熊皮沟大队的先进人物,白杜鹃同志!”
女知青们震惊不已,“打虎……是指真的老虎吗?”
男知青,“不是真的还能是布老虎吗?”
于金生自豪道,“白杜鹃同志的爷爷是我们这里的老猎人,他杀过敌寇,砍过鬼子的脑袋,她还为我们大队捐赠了一千块钱用来购买化肥,她还跟卫生所的小苏大夫一块,自费在县城购买药物,全都把药物捐给了咱们卫生所,以后你们要是有个磕碰想看病拿药可不能忘了白杜鹃同志和小苏大夫。”
知青们纷纷点头。
白杜鹃知道于金生是故意的,他生怕这次的知青里头又出李秀珍那种的“举报怪”。
没事就爱举报,他那小心脏可受不了。
还不如直接把这些事都说了,省得有没长眼的想拿白杜鹃和小苏大夫当垫脚石。
“于叔,这次来的知青人数怎么这么多?”白杜鹃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个人。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偏远地区的知青一般是来5到10个。
20个……这也太多了。
青年点住不下不说,粮食也不够啊。
于金生道,“咱们大队留10个,另外10个是要去红旗林场。”
“林场也分知青了?”
“嗯,他们先在咱们大队落脚,凑合住一晚,明天红旗林场派车来接他们上山。”
白杜鹃又和于金生说了几句话,然后催马向前。
经过那些知青身边时,她看到了前两世记忆中的那位姓金的男知青。
那名知青觉察到白杜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转头看过来。
两人目光碰在一起。
白杜鹃面无表情。
姓金的男知青露出得体地微笑,大大方方地冲白杜鹃点了点头。
白杜鹃也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目光移开:“驾!”
红云沿着土路飞驰。
姓金的男知青回头望着白杜鹃的背影。
一旁其他知青问他,“金文哲,你看什么呢?”
金文哲转回头,脸上笑容不变,“我在看白杜鹃同志的那匹小红马,养的真好啊,毛色真亮。”
“你还懂马?”
“不懂,但是感觉她骑马很威风的样子,看来熊皮沟大队生活条件挺好的,能把马养的膘肥体壮的。”
“说的也是。”
马车走远了。
金文哲混在队伍里,时不时帮助女知青提东西,拿水给她们喝。
不管谁叫他帮忙,他都很热情,从不拒绝。
还没到大队,金文哲已经在这批知青里获得了极高的口碑。
汤鸣浩看到红云时跃跃欲试,“让我骑会?”
“这个……还是算了吧,要是把你摔下来你一会还怎么去见王丽芳同志?”
汤鸣浩瞬间冷静下来,“你说的对。”
两人去了王丽芳单位。
门岗打电话把王丽芳叫出来领人。
王丽芳没想到白杜鹃居然牵着马,一脸震惊,“杜鹃姐,你是骑马进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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