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知名不具(勖力)


“是,他确实送我不少东西。这怎么不是一个生财之道呢。”
“少贫嘴。跟你说正事。”邹衍把他的微信聊天记录给贺东篱看了,后者不解,没看具体对话内容前,她额外发现邹衍把冯千绪备注的不是她小名,而是“别惹”。
她才要抬头问邹医生,别惹为什么还说这么多,你上厕所的时间光摸鱼了吧。邹衍烦躁的眉眼,“看正文!”
对话始末大概是,冯千绪给邹衍吐槽了她的露水男友窦雨侬,骂他杀千刀的,当初她和邹衍的绯闻就是窦家为了败坏她名声放出来的,因为冯千绪手里有他在国外轰趴乱玩且碰那些玩意的证据,冯千绪原本想分手前捞他一笔资源的,被窦母知道了,才有了后头的乱仗。
总之最后不了了之不要紧,但是昨晚窦千刀杀回来了,且他这个浪荡子喝酒聚会最后还伙同好友下榻他们窦家的酒店。
冯千绪说这个烂人,她会永远盯着他。但是一看那个新闻的具体照片,其中好像还有那个宗墀。
立马跟邹衍蛐蛐了,说一丘之貉,什么玩意,要你的贺医生离这些公子哥远一点吧。都不是什么好人。
贺东篱粗略看完,一时沉默。他昨晚就是这样的场合喝醉的。。。
邹衍收回自己的手机,他觉得这不算抹黑或者报复宗少爷,是善意的提醒,“总之,亲君子远小人是好事。”
贺东篱虽然生气,但面上不显。她想起那晚在他酒店房里,他提到窦雨侬时很隐晦的隐瞒,其实她猜到了,他就是怕她生气才避而不谈的。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的,禁不住地挽尊起来,又觉得不算,是排除声明,替宗墀,“他不会的。他爷爷当年创立信托遗产就是约束他们七八个孙子辈这个的,每年分红的数目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他一旦违反约束禁令,这笔遗产就彻底充公了,他们家那七八个孙子各个打破头,恨不得把别人掀翻掉独占呢,没人敢犯这个的。”
贺东篱滔滔不绝讲完,才发现邹衍用一种很烦你们有钱人的套路的表情、很不爽地瞥着她。“哦,算我多嘴了。”
“没有。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的意思是,他不敢。”
“你这个不敢的禁令味好足。”
贺东篱这晚提着一袋子红豆面包回住处,看到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她先是顿了下,然后看到黄秘书从车里下来,等候多时的样子。
黄秘书看着贺东篱归家,也冲贺小姐交代,宗先生有东西交给你。
直到她们一起进了屋里,贺东篱看着黄秘书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一幅油画模样的东西从保固层里提携了上来,端举在她面前。
贺东篱面上的神色从烦躁陡转成了惊讶,最后成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这幅画,她当年……因为它,他俩神经病地大半夜跨越两座城,去追月去了。
这个画家的作品,贺东篱记得老早被归为限制出境的名单里了。年初看过相关新闻,这幅画在香港拍出八位数,不算天价,但这幅画的体量和名气都不算靠前,春拍上已经是很惊蛰的一下了。
贺东篱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的新藏家是宗墀。
黄秘书替贺小姐小心翼翼放置在墙角一处,说她还得回去准备明日飞新加坡的行李,就不打扰贺小姐了。
贺东篱听他秘书这般道,就知道大概率他又飞行在即了,她没想收这幅画,但也不想这么晚为难打工人,便沉默着算是送行黄秘书。
直到黄秘书委婉朝她说再见的时候,贺东篱问了一句,“他赶在回新加坡前要你送过来的?”
黄秘书一愣,她觉得贺小姐这样口是心非的样子实在让她想到了她的女友。才要摇头的,对面再一次耿直发作起来,“那就回去帮我跟他带句话,太贵了,我不要,放在这里,我担心贼惦记,被偷了画就算了,害我别的财产损失,才叫冤!就这么……”
贺东篱的就这么原话带给他吧,他人不过来就差人有空原封不动拿回去吧,她是要这么说的,黄秘书莞尔朝她,打断了她的发作,“他病了。”
不是老板,不是宗先生,是一个暧昧的留白的他。
黄秘书眼看着有人一下子就停住了,怔在那里,心软的神,漂亮沉静到黄秘书很客观地被震撼到了。“是连续两晚酗酒,被宗太太打了一耳光,又没吃东西,被他的狐朋狗友林先生带去霍霍倒下了。”
黄秘书说完这些,就颔首自顾自离开了。
贺东篱愣在那里,许久没动弹,更没管那幅昂贵到她下辈子工资攒起来也买不起的画,她回来之前还跟邹衍戏谑,把他送的东西拿去倒卖是个生财之道……
他秘书说他病倒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他明明壮得跟头牛似的……
贺东篱在跟他妈妈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这一回就这样吧,他来不来都不再改了。
她也不会管他病成什么样,你既然有那个闲心和不着调的人去喝酒,喝死也是活该!
反正这一回你横着死竖着死,都怪不到我头上了。
他被他妈打了一耳光,想也知道他能说出多大逆不道的话才招得如此的下场。即便这样,贺东篱依旧狠着心骂道,你没有一巴掌是白挨的。。。
更不要人不来、搞这些花招来,谁稀罕!
贺东篱气得大半夜睡不着,想把那幅画劈掉,于是赤着脚走过去,蹲在画前,像似凝视一个前世今生的仇人,要把他看破看烂,最后心烦地想把画掉过头去。
手一搬拨,发现画后面别着一封信。
信展开,抬头是他当年特意给她取的英文名。
Cici:
展信佳,
今年春上,我在林教瑜表姐婚礼上结识了个拍卖经纪,他习惯性地想发展我这个客户,根本不知道我是个土匪,从来不爱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是我在他群发的拍卖手册上偶然发现了这幅画,第一时间联络了他,希望可以拍下来。
我原计划是想着今年冬天赶在你生日前来见你一面,送给你,充作你三十岁的生日礼物也好,当年你以我名义追投陈向阳这些年滋生的利润报酬也罢。总归,以夏天的月亮给冬天的你庆生,希望你这个冬天少一点寒冷。
但是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改主意了,贺东篱,如果已过追溯期且我难赎回那笔钱的话,能不能请跟我做一笔交易,拿你手里那笔不要的钱买下这幅画:不够我可以允许你分期付款,富余我会以你的名义捐给你们医院充作横向课题经费。
落款有一笔划痕,蓝墨水划掉了他那些年习惯性礼物贺卡落款的,知名不具。
改成了他永远摘不掉的光环,

是日冬至, 喻晓寒一早就给贺东篱发消息,说晚上会给她捎点菜过去。
贺东篱躺在床上给妈妈去了通电话,告诉那头, 她今天和同事换班了。
喻晓寒便也跟西西直言,晚上徐茂森要在家里宴客,西西愿意的话就回来吃饭, 不愿意的话她给她单独送过去。贺东篱不想妈妈每次为了她都这么小心翼翼,这一回没有含糊, 坦言她会过去给她送冬酿酒, 但晚饭就不吃了。
喻晓寒听出点意味,由她决策。终究没忍住地问了句, “那个祖宗走了?”
贺东篱被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着昨晚他秘书说收拾飞新加坡的行李, 想着今天日子的特殊,想着他昨晚信的落款, 他回去祭祖或者家宴也是应该的。
听西西一时沉默,喻晓寒于心不忍, 可是该挑破的还是要挑破, “他说得出分家过, 说得出写进婚前协议里,就证明他是深思熟虑过的。西西, 我原本一时上火也是这么想的。总之,不能让他那个傲慢的妈称心如意, 说句不好听的, 过不下去离了有什么大不了,他们大户人家都不把婚姻当回事了,我们小老百姓还穷要什么脸。可是你死活要出去追他拦他一下, 我又清醒了,嗯呐,争得头破血流的有什么用偿。找一个人过日子,难不成纯为了赌气去的,当真这样了,赌完了该怎么办。所以说啊,怪你爸爸给你取得这名字取错了,太稳当太定当,你这样的性子就是会吃亏,好不容易找到个能替你说替你喊的,又强过了头。能怎么说,都是命!”
喻晓寒那头撂了电话,贺东篱不作声地爬起来。那封信展在书桌上,画还在墙角,与那盆十八学士相伴。
她终究走过去,把串月图移到了高处,摆在了桌案角落,用防尘布细心隔绝着光与尘。
蒋星原大概昨晚熬夜写稿子了,一大早在微信上冲东篱咋呼,她的技术稿写完了,接下来就只剩采访稿了。贺东篱顺势问她今天有没有空,她正好休假。
蒋星原稀奇地打过来一串问号,今天为什么会休假啊?
贺东篱比她更稀奇,为什么不能休啊?
蒋星原看到加印集团的舆论新闻了,反问东篱,休假陪宗少爷平复股价动荡的肉疼啊。
贺东篱很想说,那是她爱莫能助的事,但是她可以保证,那些对他来说都是小场面,包括他所谓的病了。真正的病倒,是写不出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字的。
铿锵的字没倒,嘴巴倒是先倒了。贺东篱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劝自己不要想了,一心只想转移注意力,连轴转的人忽地停下来,很不适应,贺东篱想约好友出来去吃火锅的。蒋星原哎呀着,今天不行啊,她答应她那个死老爹回乡下去吃席的,顺带着,她也想趁着冬至去给她妈妈烧点纸。
贺东篱连忙点头,要好友忙自己的去吧,“帮我也带点钱给蒋妈。”
蒋星原嗯一声,她没听出东篱今天是落单的口吻,只说等她回来请他们吃饭,“我已经提前想好采访稿关于新掌门人私人问题的一题了。”
贺东篱情绪低迷,没跟上星原的脑回路。
挂了电话,星原微信上发过来:宗先生如何平衡家庭、婚姻与事业的三足鼎立呢?
贺东篱并不想打击好友,这一题毫无疑问一定会被毙掉。
唯一的约会人员也跳单了。贺东篱没辙之下,只得做起卫生来。
喻晓寒经常过来帮她收拾,犄角旮旯连个多余的灰都不给她发挥。贺东篱连带着上楼的楼梯都擦了遍,再回到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到电动牙刷头边上一支男士剃须刀,才恍然大悟,妈妈该是就是看到这个,才明白宗墀留宿了。
他从来不用电动剃须刀,手持式的更是换得特别勤。有次回来休假,一连三天,换了三个刀头,喻晓寒都稀奇了,问他,你这胡子是钢丝啊,用得着一天一换。某人不以为意,他一直的用户概念就是一次性的,刮一回就扔了,再刮刀头就不得劲了。他为了要喻晓寒信服,还要演示给她看。
喻晓寒不听他念经,总归相信了,强头他哪里都是个强头。
做完一圈家务,扫地机器人也吸尘一圈回了机仓,贺东篱重新捡起手机,除了工作群的一些消息,再没其他。
她换装完毕,冲了杯清咖,一手持杯,一手把置顶的那位撤了下来。
赶在去查房前,她心烦到了极点,突然发现她住院总那阵子成天捏着个只能通话的老爷机挺好的。科技时代人为什么会越过越不开心的根本在于,媒介太多,多到爬到每个人的七情六欲里去。
贺东篱想起了陪蒋星原去买中古沙发,老板娘送的那只黑莓手机。
就这么下意识地去找,然而,厨房边的吧台抽屉里全翻了个遍,却没找着。
她有在住处放现金的习惯,现金都没有少,不至于一只压根不值钱的老古董手机会被贼惦记上。
偷盗者,呼之欲出。
这天,贺东篱回了医院按部就班地查完房。
赵真珍喊住了她,春上有个老年医学学会的烧伤与创复的学术参会,她推荐了东篱,主办是他们母校,主编又是东篱的恩师。贺东篱在参会名单上看到了谭师兄。
这一回,她主动问主任了,谭师兄那次飞刀,不是凑巧点到谭师兄的,是不是?
赵真珍其实荒唐地怀疑过谭政瑨与东篱的关系,然而这几年来,谭政瑨一次没来看过她。直到东篱答应去梁家的相亲会,她才真的相信了谭政瑨的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师徒相处这几年了,赵真珍同东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多生怕你当年心思重重是为了一个有妇之夫呢。”
东篱笑了笑,“老师,不会的。”
“那就好。”
“老师,谭师兄和您怎么说的?”
“只说认识你,希望能多关照她一些。”
贺东篱郑重地谢过主任的邀请函,默默出了办公室,早上门诊、探病的高峰期,她甚至没有搭电梯,就这么一个人连续徒步下了好几层楼梯。
走出白色大楼,外面霍然橙红的太阳,她仰面朝东方,清冷与暖洋同时具象。
那轮盛夏的明月挥之不去。可是她始终难过,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同频一次。为什么他当初回来的时候,她有抛不下的病人与操守;为什么他这一回明明可以轻易折返,又不再露面了,就连电话里她也不能清醒地朝他说一句你喝醉了;为什么要画比人重要;为什么要写什么盼复,我该怎么回复,复到哪里去。
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安插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托人关照我,为什么明明都等不到我了,还要这么不死心地频频回头!
为什么要不声不响拿走我的手机,偷盗别人的尊严与心事,使你的虚荣心得到莫大的满足对不对!
贺东篱在医院门诊大楼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报的地址是妈妈那里。
到了别墅,她什么话没有,不积极谈天,更不会帮忙干活。仿佛熬到这一刻,她才彻底累了,是知道疲倦且机械意识地想休息补给的那种累。
她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的,一年到头睡不到三晚而已。爬到床上,蒙头盖被的这一觉,漫长充沛得抵得过她记事起所有的认知岁月。再醒来的时候,徐家已经准备着宴客了,楼下喧喧嚷嚷的谈笑声。
贺东篱爬起来洗漱的时候,惊动了陆阿姨,她过来张罗西西,说正好洗手准备吃饭了。
贺东篱摇头,才要说她就不吃了,牙刷扎进漱口杯里搅动的时候,许久不见的一位冒出来,与她打招呼,“当医生是真辛苦啊,一觉睡到天黑。”
徐西琳。她这两年在国外进修,赶在圣诞前,冷不丁地与男友回来了。
贺东篱少许意外,然而对方这么问候,她只得顺应道是。
徐西琳男友是法国人,聊天中,对方问女友,她就是你父亲另外一个女儿?
徐西琳朝男友嗔笑道,小声点,她法语很好,听得懂。毕竟人家并不承认自己是我父亲的孩子。
贺东篱洗完脸,把毛巾交给陆阿姨,捡起外套朝外走,想起什么,朝那位法国佬招呼,确实,我不是她父亲的孩子,但是很抱歉,徐家永远有我一席之地,前提是我母亲不离开他们父亲的话。真是好糟糕复杂的关系。
徐西琳一时脸有点挂相,她见贺东篱要走的样子,好像一时并没得到满足,喊住她,“喂,夹枪带棒朝谁呢,他闹不明白情况,我给他解释清楚啊,他认为你是徐家的继女,你是吗?”
“我当然不是。我妈没能和你爸结婚,拜你们所赐。我怎么能是正式的继女呢,你说是不是!”
“贺东篱,你这一睡醒就突突地朝谁呢,好久不见,来跟你打个招呼,倒是打出祸来了。还是说,你仗着谁的气焰,谁的谱,在这显摆拿乔呢!”
贺东篱套上外套,长发就这么散在腰间,一时回头看徐西琳,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心直口快,藏不住一点心思,比她那个哥简单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贺东篱还是那句话,当年如果宗墀不姓宗,徐家这两位也不会那么识相,如今依旧是,他甚至连个影子都没露呢,已经让这两位坐不住了,一个两个的,都跑过来,示好又不像、嘴巴坏也坏不彻底了。
贺东篱就那么站在那,什么都没说,冷淡地笑了笑。
笑到徐西琳恨死了,一心觉着她在显摆,就是显摆,她只想恶狠狠地嘲笑她,当年和宗墀闹成那样,你居然还会和他复合。然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一旦这个复合落地了,整个徐家的风向就要彻底变了。
徐西琳没有办法不恨贺东篱。她不忿之下,径直出口,“你笑什么啊,你在得意什么啊,贺东篱,到底谁在说你是个好人啊!”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好人啊。”贺东篱赶在徐西泽过来要拉走妹妹前,两步走到徐西琳眼前,她问了个这么多年她都没揭开的问题,“当年你们兄妹俩为难我的事,是你捅到宗墀耳里去的,是不是?是你说我为了报复你才去引宗墀留下来的,是不是?”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