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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不具(勖力)


这一回,他没有响应前,贺东篱帮他声张了正义。她走到宗墀身边去,从他手里拿回一瓶水,搁回货架上。
贺东篱原本是要说,我们都不喝了,你买你自己的。结果,她把水搁回去的时候,关门急了点,宗墀怪她,“你夹到我的手了,大小姐。”
贺东篱连忙再打开门,隔着玻璃门,宗墀把左手绕过来,食指递给她看,冒失的人不得已的道歉,“对不起了。”
宗墀这才轻飘飘地哼一声,“收到了。”
贺东篱都没来得及转身,邹衍就在她身后说了句,他先走了什么的。
便利店里响起一串收银扫码的声响,贺东篱自觉还没和邹衍把话说完,他朋友的事她这么直突突地问是不是有点冒昧,她刚才是生怕宗墀再胡说些什么,才作主把水还回去。
她想跟邹衍说,不要理宗墀,他这个人……
贺东篱情词恳切地想着,听到身边有大口灌水的动静,这才偏过头来,抬眸看身边人一眼。
被吐槽的人,捏着个矿泉水瓶身,弄出些嘎嘣响,贺东篱听之任之状。
宗墀刚看到了,她目送她的战友已经超过十秒不止了。
谁也没有打破沉默,二人一前一后往外走的时候,店员提醒他们,香蕉忘了拿了。
宗墀喊住前面人,“还你的,归你了。”
“那是蒋星原送给你的。”
谁也不愿意回去拿的样子。
宗墀紧接着道:“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还送这么多。干什么,当我那里花果山啊!”
贺东篱听他这样的口吻全不新鲜了,更不高兴朝他辩,木着脸,回头拿回一篮子香蕉。
喝水的人灌了半瓶,还是冰柜里拿出来的,解渴但也彻骨的冷。
他站在花坛矮冬青边,剩下的半瓶,倾数浇在了树干上。随即把瓶子顺着瓶身的折叠纹路揉摁成最小分类垃圾的模样。扔进就近的垃圾桶内,回头,看着贺东篱折回来。
她是腊月里的生日,但她喜欢热爱的东西丝毫与冬天不沾边。
春天的远足,精力旺盛到宗墀都惊讶,你不是吃大米是喝95号汽油的吧;
夏天的望月,宗墀带她看过一次私人展,她在里面几乎一见钟情地喜欢上一位颜姓宗师油画家,她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精湛绝伦的绿,草绿、粉绿、深绿,宗墀,你看呀,这轮圆月画得太惊艳了,我总算明白什么叫水天一色了。从私展上出来,他们就直奔了画家取址的地方。那幅画完成的时候,他们远远没有出生,隔了三十五年的时光,宗墀调侃怀里人,三十五年前的月亮一定是无污染的。
贺东篱怪他扫兴,他声辩,我扫兴,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于是,她为了感怀他连夜来陪她追月、望月的情分,施力地拽了拽了他领带,然后踮了踮脚尖,吻了吻他,从脸颊到唇里;
秋天的金枪鱼,贺东篱爱吃这一项是被宗墀逼出来的。她忙论文和实验,有次宗墀回来觉得她瘦了很多,逼着她去做检查,什么毛病没有,宗墀又按照营养师的建议,逼着她每天起来早午餐期间,多吃些高蛋白的鱼肉和红肉。他隔了一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她求着他,能不能不吃了,宗墀,小池,然后她抱着他脖子,贴到唇上,咬了一口,出现幻觉的贺东篱沮丧着道,我现在觉得你的嘴巴都和金枪鱼的大腹一个密度一个软硬度了。宗墀被她逗笑了,然而还是板着脸说得继续吃,别的不谈,起码贺医生的想象力明显丰富充沛了些。继续进补继续保持……
而冬天的她,那年被困在山上别墅里的贺东篱,连一通电话都拨不出去,因为宗墀告诉她,别墅里有信号屏蔽。这里原本就是老宗购置了见一些要员及谈一些秘密协议的。
她问宗墀,你是打算把我囚禁起来了么,宗墀。
他过来摘掉她手上的手机,他明明是在求她回心转意:我只想和你安静地过一个年,无人打扰,西西,我不想你一到冬天,一到春节,就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到了嘴边,只剩下口不择言:对,除非你把分手的念头打消掉,否则别想下山去。
宗墀,我就是你的一件东西。所以你才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为什么想分手。毕竟,你的腕表你的行李箱你的车钥匙是没有权力跟你谈分割的,有也只有你的主观遗弃。是不是?
对,你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贺东篱,我就要你是我的,听我的。
五年里,宗墀都会重复梦到这一段,梦里无论他怎么改口,困在那里的她,倚在落地窗上看外面飘絮的大雪,恹恹到心灰意冷的声音:宗墀,如果你执意这样,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吧,天荒地老,起码我不是一个人了。你知道的,我最怕冬天。
最怕冬天的人,直到她都快三十岁了,还是学不会乖。
穿那么少,即便她能承受手里的重量,宗墀还是一意孤行地想骂人:不要你拿这点破重玩意、想让你日子过舒坦点,到底哪里错了!
贺东篱迎面走到宗墀跟前,再近了近,他几乎心不由地紧了下。
下一秒,听到她问:“你真不要了?”
“什么?”
“香蕉。”
“……”
“不要,我就拿到我们科里,明天给大家分分了。”
宗墀犹豫了秒,没等到她开口呢,贺东篱动身要送上去的样子。他喊住她,“包给我。”
贺东篱仰头看他,宗墀伸手来,“你不是上楼送香蕉,包给我。”
贺东篱二话没说,递给他,并拆穿的口吻,“我回家的路这里是必经之地,我也不打算因为你而绕路。你愿意帮我拿着,就劳驾了。”
宗墀被她噎了下,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匆匆上楼了。他骂骂咧咧地接过一个托特包,他不用打开看,都听得到里面叮铃咣啷的东西,他一点不稀奇她里头到底装了什么,毕竟,她远足的时候连针线包都带着的人。
贺东篱重新走下楼的时候,看着一个身高腿长的背影肩垮着她的包,站在那里。
果然如同他们值班护士说的那样,贺医生,刚才有个穿圣罗兰的男人来找你,吓死人了,他说是来找你看病的。
贺东篱无语了下,只得含糊了句,啊,他们家有只狗狗跟别的狗打架,我给它包扎了下,他来谢礼的。这篮子香蕉就是,分给大家吧。
护士半信半疑,啊,他养的什么狗啊,我是说那个圣罗兰男人。
贺东篱说伯恩山。护士哇一声。
然而,到了伯恩山主人面前,她却把想问的话咽下去了,因为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她选择了别的话题,也确实是她想问的。“今天我们主任找我,说是梁家的相亲不存在。是你的手笔。”
宗墀转过身来,没有把包还给她,只淡漠应答她的话,“嗯。”
“你许诺了梁建兴多少钱换来的?”
“生意不谈许诺。”
“这不像你的风格,宗墀。”贺东篱如是道,“从前梁这样的人,你是见都不会见的。”
“你也说以前。”
贺东篱抬眸看他一眼,高一头的人继续自若道:“我之所以见梁,一个条件一个约束。条件是他不准再来烦你,因为我不接受前女友有相亲史;约束是他妈是你们院领导,我投鼠忌器。”
贺东篱的五脏六腑仿佛有被倒进来滚烫的水,她几乎下意识回避他的有备而来。情急,伸手来要拿回自己的包,宗墀厚颜无耻地也伸出手来。
贺东篱连忙撤回。两个人不尴不尬地对面站着。宗墀有点不快她对他抵触得这么明显,于是,准备好的投鼠忌器后头的话也不高兴说了,脸一抹,摆出一副市侩的嘴脸,威胁加社交式绑架的口吻同她道:“你要怎么谢我?”
贺东篱拿不回自己的包,更是有点被他的敲竹杠给无语到了,“谢什么?”
“给你摆平相亲的不可抗力,给你朋友介绍背书活动门路。”
“……”贺东篱不高兴跟他辩梁家的事,只单说好友这一桩,“你说吧,你要什么,吃饭、买东西……”
她话都没说完,宗墀就一口截定了,“好,那就吃饭给我买东西,你把钱或者卡带足了,别不够刷。周日晚上七点,你去接我。”
贺东篱听他约的这个时间点有点耳熟,片刻,恍然大悟,“周日我……”
“贺东篱,你敢跳票我就也单方面跟你闺蜜召回一切应允条件。”

“周日我和邹衍约好了、”贺东篱试着解释, 想跟他商量换个时间。
岂料宗墀一意孤行且没得商量的口吻,“他也帮你了?”
贺东篱哑口,对面人继续, “他不是要约请你的么,你还得配合他?”
哑口的人连续低电量,最后只能点点头, 应允他,至于邹衍那边, 贺东篱私心想着, 对面一对男男多少有点尴尬,且她确实并不想多一顿应酬。答应就答应了, 只得跟邹衍再协调一下吧。
宗墀看着她露出些妥协的表情, 一个晚上这才有点舒坦。得意即会忘形, 他问她,“所以那包烟不是他的, 对不对?”
贺东篱一瞬间清醒回神,她被他跑火车地七绕八绕, 这才想起来, 以他的狗脾气, 能跑过来絮叨这许多,甚至对着邹衍还愿意有个好脸, “你查过邹衍?”
宗墀原本单手插袋的,心理防御的本能, 他突然摘出来手来, 双手抱臂。贺东篱太了解他了,这分明就是心虚或者干脆就是说中他了。贺东篱面上不算好看,不禁警醒宗墀, “邹衍不抽烟,你满意了吧。你别为难他了,我和他规培起认识的,现在租的房子也是他担保才有得租的。他是个好人,我难得有个同事朋友,宗墀,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吧。我没有和同事、秘书或者上司发展男女关系的癖好,相反,这简直是噩梦。况且,这世界上男人的必选题从来不是女人,人家也可以钟情同类,女人同理。大白话就是人家也许看我还没有手里的腔镜剪有感情呢……”
“等等,你慢点来,”宗墀没等她话说完,两只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随即,皱着眉来问她,“什么叫同事、秘书或者上司的男女关系,谁的秘书啊?还有,什么叫男人的必选题不是女人,女人还同理啊。”
贺东篱以一种我这么说了,至于你明不明白那是你的事的镇静面色站在原地。
宗墀心里嘀咕,她莫名其妙cue个秘书算几个意思,该不是她那倒霉催的闺蜜瞎琢磨什么了吧。女人同理又是什么鬼话,“贺东篱,你的临床牛马生活还不够你产出的么,怎么,性向也要发SCI了?”
贺东篱压根没理解宗墀的曲解。她的话题还在邹衍这儿,一时间仿佛捉住了宗墀的漏洞,逮住他便质问:“你还说你没查邹衍?”
宗墀窝着火呢,更不会承认他的暗戳戳,拉人来垫背,“我用得着去背调他?笑话,他压根不配我给他抬轿子。不好意思,是梁建兴倒给我听的。连同邹家的家务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宗墀说话时是微微朝她弯了些腰的,说完直起腰板,再看贺东篱,她不像深信的样子。宗墀内心建设:稳住,她你还不了解么,最爱兵不厌诈那套了。
贺东篱是绝对不相信宗墀会拉得下脸去经过梁建兴打听邹衍,但是反过来,如果有人利益性地投诚他,他也决计不会拒绝。
那天在梁家,他们也是这么挤兑邹衍的。
总之,贺东篱不想因为她害无辜的人被牵连,“宗墀,我想我还算了解你的话,或者你还是那个宗墀的话,你应该最反感别人拿你的家务事做文章的。那就该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邹衍的性向,请你……”
“你有多了解我?”宗墀忽地反问她。
两个人都好像被对方蛰到了,四目相对,宗墀一面庆幸他选对了,一面又忍不住地想反驳她,你一点不了解我。
下一秒,他再问她,“你以为你多聪明呢,实际上不可救药的笨,我先问你,你武断别人性向的指标是什么,你看到人家接吻了还是……”
“好了!”身边有行人走过,贺东篱下意识喊停了宗墀的话。
没等行人走远,宗墀笼统了指代,以他背调的信息客观如实地告诉她,“他的性向是女。板上钉钉的。”
贺东篱花了近一分钟的时间来消化她这个乌龙,她抬头看了看宗墀,宗墀再以一种你犯这种低级错误、连你八辈祖宗村里养的鸡都跟着你后面丢鸡的顶级嘲讽脸极力凝视着她,贺东篱嘴唇翕动了下,才试着自我主张自我举证道:“他每次提到朋友都隐晦的要命、微信上偶尔聊到朋友,第三人称也都是单人旁的他,明明家里疏通关系更奏效,他宁愿来求微末的同事,医院也有前辈在背后蛐蛐他,刚才在便利店里又说什么他不能轻易出现在堂食的地方……”
宗墀听她这些罗列,不禁觉得四肢百骸里有些莫名的畅快。他其实很想去纠正她口里自己的微末。然而还是得装什么都不知情的、逻辑缜密地顺应且不解她的话,“什么朋友啊,不能出现堂食的地方怎么了,我也不去堂食的地方、”
“你是你,谁能跟你比。”贺东篱突然理所当然的口吻,到底她也没说“朋友”的事。
说完,她再次伸手要来夺回她的包,宗墀不动。贺东篱轻易拗不过他,突然想到什么,“你说的板上钉钉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贺东篱最大的优点就是一点就通,这也是学习能力强的通识。宗墀刚说了确定别人性向的硬指标要么是亲吻要么是……,贺东篱不想问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因为邹衍就是邹衍,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对贺东篱而言,都是她的同事邹衍。
倒是宗墀,他后悔说多了。因为贺东篱记忆力惊人的,补课那会儿,即便宗墀不做错题集总结,她也能精准地替他记着,他错过什么题哪个步骤,在哪张卷子上你自己拿出来看吧。
何况眼前,他敢说板上钉钉意味着他看到的是什么。“是吻照,至于为什么他和他朋友会被拍到,我就不说了,反正你要和他们见面,到时候你就明白……”
宗墀话没说完,一时不设防,贺东篱过来一把拽过他的胳膊,三下五除二地把包从他肩膀上除下来。
她一路一直走到非机动车的车棚处,掏出钥匙取她的电瓶车。
机动车车位就在对面,宗墀跟了她这一路,彼此心知肚明,她已经明白,他就是背调了邹衍。
等到她的小毛驴顺出来,宗墀一把按在它的龙头上,“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得把它开回去,急事才能第一时间来医院。”
“我保证就只有一张吻照,已经销毁了,我并没有兴趣看别人的床照。”
贺东篱不作声,车子却有往前开的趋势。
宗墀伸手来,别锁了她的车子。“你车先放医院,我车开进来是要付停车费的,我得开出去,送你回去。”
“宗墀,你车子出去你的,我的车子也是必要通勤工具,夜里有急call,我得第一时间赶到,你明白么?”
“我明白啊,我什么时候说你车子不必要了啊。我认识你们同行的外科佬甚至大车屁股后面还塞个代驾的小车呢,就为了堵车的时候来不及、换马骑赶回医院啊。”
贺东篱再次沉默地看着他,第三回 ,宗墀放弃要她舍弃她工作也好通勤工具也罢了,他脱了西服外套,没地搁的样子顺手披到她身上。要替她来骑车,贺东篱几乎下意识反驳,“你不要发疯了!”
宗墀这个通身反骨的人,他重复贺东篱的话,“我发疯,你看看我会不会疯撞到树上。倒是你,谁学车子的时候被教练骂到自闭,自暴自弃着说,一辈子不会开车子也不会怎么样!”
是贺东篱。她比他小一岁,晚一年学驾照。那会儿跟宗墀视频的时候,她悄咪咪委屈,说没驾照会怎么样么,宗墀第二天就飞回来了,张罗着给她换教练。且要会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中年男人,能把她打击成这样。赶巧的是,喻晓寒和宗墀想一块去了,说我女儿从来不轻易抱怨的也不是个怕吃苦的孩子,我花钱送孩子去学技能的,就算训骂也该有个限度吧,喻晓寒说要去驾校给西西换教练看看。
一老一少两尊不好惹的佛,贺东篱再一想到万一他俩在驾校碰上了,她该怎么解释啊。矫情病瞬间好了,说她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到底贺东篱还是把驾照学出来了,上学那会儿也没多少自己驾车的经验。有年夏天台风天里,她开着宗墀留给她的车子去到他指定的地方找他,出公馆没多久,一段涉水的路,前面有车子底盘低的蹚过去就差点熄火。贺东篱给宗墀打电话,她有点急,后面还有很多车子跟着,她轻易不敢去蹚了,因为一旦涉水倒灌进排气管里,车子几乎就泡了,宗墀在电话那头满不在乎地朝她,你别管,朝前开,熄火拉倒,我派人去接你。果不其然,最后车子涉水到一半就抛锚了。后面的车子也因为贺东篱堵得水泄不通但也因为她的涉险,大家明智选择想办法及时止损,掉头的掉头,不能掉头的就干脆停在那里,等着涉水段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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