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汷面色一禀,正色道:“想必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水汷在感情上是个很怂的人,上辈子他看出薛父让宝钗进宫选秀的心思,怂的不敢提亲,但又在路过金陵时心存侥幸,希望宝钗在等他,结果当然是啪啪啪被打脸了,宝姐姐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等一个连提亲都不敢的怂货。
第二世,因为水汷重生的蝴蝶效应,他跟宝钗不再是青梅竹马,在给薛蟠做书童的路上,以为选秀是宝姐姐的青云志,一时头脑发热,作了大死,找了礼部的人,把宝姐姐塞进了宫里。
宝姐姐:我夫君脑袋有坑
水汷:宝宝心里苦
薛蟠黑人问号脸:我做了什么?
水晏和探春就比较幸运了,水晏是个目的性非常明白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适合什么,所以他跟探春不会有太多波折~
☆、往事2
自上次六皇子水泽见宝钗时看愣了神,水泽再来临照殿时,甄太妃便不怎么让宝钗在殿前伺候了。
宝钗知甄太妃的心思,也不埋怨,见水泽到了,便远远地避开。
今日又是如此。
刚听小宫女来报六皇子到了,宝钗便向甄太妃告辞,甄太妃点点头,由着她去了。
临照殿毕竟是太妃规格,宽宽绰绰,外带后院一个小花坛,旁边种着几颗参天大树。
小花坛后面还有一处屋舍,供奉着道家三清,宝钗原本是不怎么来这里的,但因六皇子的原因,这几日也经常躲在这里。
她是不好再在六皇子面前出现的人,若是六皇子心血来潮,向甄太妃讨了她,甄太妃也免不得作难。前院去不得,花坛又太冷,只得来三清殿里略坐一坐。
三清殿中,三清坐像威严,半垂着眉眼,怜悯似的瞧着殿前低头绣花的女孩。
宝钗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心想这个时间了,六皇子差不多也该回自己的殿里了,于是收好东西,准备回前院。
正当她起身准备出门时,六皇子与甄太妃的声音由远至近,传了过来。
先是甄太妃带着江南口音软糯的娇呵:“你行事也太莽撞!”
六皇子不以为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母妃太过了小心了。那水汷哪有世人传的这般厉害?我还没开口,他倒先吓得不行了,也太失了南安王的威风!”
六皇子对她有印象,这时候是万万不能出去的。宝钗环顾大殿,空旷的大殿里唯有三尊神像,并着香案红烛,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宝钗皱了皱眉,收拾好东西,提着裙摆,钻到了道德天尊的背后。
门开了。
六皇子扶着甄太妃,宫女彩娥被打发的远远的,在花坛内垂首敛眉立着。
甄太妃跪在软垫上,参拜三清,道:“水汷小小年纪,便能收拢军中势力,新帝送到军中之人,也被他连消带打,不敢发声,绝非庸碌之辈。”
六皇子将香点燃,递给甄太妃,道:“儿子看他守成尚可,但却翻不出什么风浪,远比不了老王爷世间英豪,旷世将才。”
甄太妃接了香,再度参拜,软软的口音与话里的讥讽形成了鲜明对比:“老王爷再怎么千古一将,不也死在了...”
说到这,又住了口,道:“老四机关算计,可惜给新帝捡了个便宜。”
宝钗听完,如坠冰窟。
外人只道南安王光荣战死,为国捐躯,谁料这里面还有着这般隐情?
这等皇家秘闻,外人得知便只有一死,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家族。
手里搅着帕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万不可弄出一点声响,让外面两人发现她。
想到这,不免又想到意气风发的水汷,不知他知不知里面的猫腻?
六皇子扶起甄太妃,笑道:“母妃话说的太实,谁知道新帝在当时扮演了个什么角色?”
“太子、老四已死,老五一心跟着他,老七太小,我么。”
六皇子看了一眼甄太妃,笑道:“母妃圣眷正隆,自然是不屑让儿子趟那趟浑水的。”
甄太妃走上前,将香插在香案上,叹息道:“可惜了,我只道太上皇身体康健,谁料他真能舍得下皇位,居然让给了新帝。”
说到这,甄太妃一向温柔的面庞浮现几分怒色,道:“贤妃那个贱人,容貌出身皆不如我,不过仗着性子柔软,狐媚惑主,竟然哄得太上皇将皇位传给她的儿子,叫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宝钗知甄太妃与贤太妃一向不怎么来往,不曾想恩怨竟然追溯到多年以前,心中又对这宫中妃子生活多了一分敬畏。
六皇子轻轻给甄太妃揉着肩,道:“母妃息怒。”
“那贤太妃出身卑微,母族又没什么人,新帝登基这几年,朝中无可用之人,正愁得焦头烂额呢。”
六皇子眼睛闪过一丝得色,笑道:“可不就只能趁这次大选,挑一些勋贵家里的女子进来,好拉拢一些朝中大臣吗?”
“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算什么男人?况帝位还未坐稳,又担心藩王权重,忙着去削藩,吃相也太难看!”
甄太妃拍拍六皇子的手,眼神极是轻蔑,道:“小门小户养出来的皇子,自然是难堪大任的。若非当年我在太上皇面前极力装着贤惠,只怕如今穿龙袍的倒是你了。”
六皇子笑道:“母妃现在明白,尚不算晚。”
宝钗听此,心头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对母子竟然还有这种想法。
新帝出身低微,教养受限,处理起朝政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但总归没犯什么大错,若只为一己之私,便将他拉下皇位,少不得又要发动一场宫廷政变。
历来宫变无不流血,父不父,兄不兄,君不君,臣不臣。无论最终上位的是谁,都免不了对朝堂进行清洗,届时多少朝臣无辜埋骨。
朝臣既去,位置便又空了出来,对朝野上的创伤,数十年都难以抹平,最终苦的还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六皇子低声在甄太妃耳畔道:“新帝位置不稳,一切皆有可能。”
甄太妃低头抿唇一笑,道:“前朝的事,你去跑,后宫的事,母妃帮你摆平。太后是个不问事的,贤妃那贱人以前便不是我的对手,如今年龄大了,容貌早不复往昔。”
甄太妃摸着自己的脸,眼神极尽眷恋,道:“甄家洛神之后,少不得要比这些凡尘女子多上几分颜色。”
六皇子笑着说:“母亲容冠六宫。”
六皇子想了一会儿,又道:“二表妹既然许了北静王为妻,少不得要提前来京中熟悉一下环境,我上月让人去金陵请了她过来,算算时间,这几日也要到了。”
甄太妃点点头,道:“过完残冬,我亲自送她出嫁。”
想及北静太妃,不免又是一阵心慌,但转念一想,北静太妃既然同意了这份婚事,说不得也是看好他们的,于是又嘱咐道:“你以后要与水溶多多来往,他手上有兵权,以后也是你的助力。”
甄太妃进完香,携着水泽的手,又出了三清殿。
宝钗浑身发软,从神像身后爬了出来,看着殿中诸神,无声地拜了拜。
出了三清殿,一路回了自己的小屋,雪下的极大,很快将她的脚印掩下。
宝钗听了这多皇家秘闻,不免有些忧心,回来时又淋了雪,晚间便有些起热,她不敢惊动旁人,唯恐甄太妃知道了起疑,只得咬牙硬撑。
次日清晨,不免面色有些苍白,宝钗第一次涂了口脂,摸了胭脂提气色。
正巧这日甄太妃又让她去太后宫里送东西,雪花飞舞,这次没有水汷来给她换伞,到达太后宫里时,浑身直打冷战,刚拜完太后,便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栽了下去。
太后是个慈善人,见此不免有些埋怨甄太妃,纵是往新帝房里塞人,也要体谅下女孩的身体,这么大的雪,整日这样跑,怎么受得了?
于是让小宫女请了当值的太医,又让人给甄太妃递了消息,说女史受了寒,留她在清思殿里暂住几日。
甄太妃本就是存了让宝钗在清思殿里偶遇新帝的心思,得了太后的信,便打发宫女来回:说既是受了风寒,想必是不易挪动的,娘娘素来心善,不如先暂留她几日,等她大好了,我再亲自来谢娘娘的慈心。
太后得了消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让宫女腾了地方,照顾宝钗几日。
宝钗病中不知归路,恍惚间看到六皇子身披战甲,骑着骏马,与一身龙袍的新帝战在一起。
大军过后,一片血红。
断肢残骸的将士们挣扎着逃生,却被来自幽冥地府的鬼差收了魂魄。
众鬼差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浑身浴火,凤目上挑,声音嘶哑:“你们好狠的心。”
又有众鬼差拥着一个身着战甲的威武将军过来,那将军手持长剑,与水汷有着几分相似,神情却极是悲戕,冲着打成一团的新帝与六皇子大喊:“水家百年基业,竟毁于汝等小儿之手!”
又有身穿蟒袍的口角流血的男子过来,道:“千秋霸业一场梦。”
又有华服盛装的貌美女子来哭诉,又有数以万计的冤魂来抓人,宝钗吓了一跳,正欲要跑,忽而从鬼群中看到了逝世多年的父亲,一时间悲从中来,不顾周围牛头马面,一路奔了过去:“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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