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黎汐见点点头,还有些心有余悸。
看着江厌走回阿正那边,此时陈太带来的那几个男人已经被打的躺了一地。
只有陈太,与被绑起来的陈国生还站着。
相隔几米的距离,黎汐见清楚的看到陈太向自己扯唇笑了起来!
那种笑,是得意的。
是带着即将报仇的痛快……
她脑中顿时警铃大作,立刻朝着江厌的方向大喊!
“江厌,小心!”
下一秒。
“砰”的一声巨响!
黎汐见即使相隔这么远,都被震得耳朵失聪,什么都听不见。
“江厌,江厌!不要啊!”
她疯了般嘶喊着,不顾自己脚上的伤,向那边跑了过去。
“江厌,江厌你不能死,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江厌,你看看我……我求你了!”
“我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江厌,你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告诉你!”
医院里,黎汐见完全不顾形象,光脚追在急救床边跑。
可追到抢救室门口,被医生伸手拦下,“对不起,家属不能进去。”
一众医生都立刻跟上。
很快,门被关紧,抢救那两个刺眼的红灯亮起来!
黎汐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了躯体,也没有了任何思想,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陈太和丈夫同归于尽的心思,这么的决绝!居然还在陈国生被绑着的那个地方,埋了炸弹。
过了没多久,里面走出了一个医生。
直接向站在门口处的护士开口道,“刚送进去嘅伤患,有两个已经死亡,通知殡仪车。”
这个字眼传到耳中,黎汐见连站都站不稳了!
“医生,医生!死……死的是谁?”
那个医生瞥了一眼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病历本,“是陈国生,还有张芦琦。”
那是陈太的名字。
“那,那江厌呢?”
“他距离爆炸点远,没什么大碍,等下就可以转至病房观察了。”
被这么折腾一通,黎汐见直到亲眼看着江厌躺在病床上,都还惊魂未定,必须要紧握着他的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稍稍安心。
从抢救室出来后,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他终于拧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黎汐见那赤红一片的眼睛,江厌眼底有宠溺和几分无奈,虚弱的抬手去帮她擦眼泪。
“别哭,我没死。”
“我真的好害怕,江厌,我好怕你会——”那个字眼,他能轻易说出口,但黎汐见怎么都说不出来。
“黎汐见……你果然担心我。”
江厌即使躺在病床上,也笑得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还不承认?”
她语塞,瞪过去,“你还有心情笑!你知不知道,陈太和陈先生已经都没了!”
“嗯,猜到了。”
他忽然挑眉,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黎汐见,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
“刚才……在我进抢救室前,我好像听到你说,你有秘密要告诉我?”
黎汐见顿时身体一僵。
那个时候,江厌居然是有意识的!
她以为他在昏迷中……
“什么秘密?”
“……”
她答不上来。
只能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厌勾唇。
黎汐见不说,那他自己猜。
“你其实心里是有我的,对么?”
这个,她也答不上来。
“黎汐见,这次的事情,你应该算又欠了我个人情吧?”江厌习惯了她这抿着唇不出声的样子,自顾自的说着,“你得再多答应我件事。”
“你说,我答应你!”
这次黎汐见没有犹豫。
结果他黑眸瞥了眼这病房,而后肆意的勾起唇角。
“今晚,我说几次就几次。”
自己还没试过在病房呢!
这多难得的体验。
她刚说完,江厌突然顿住——因为这句话,那个女骗子曾说过一模一样的。
黎汐见讲完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毕竟那段过往太刻骨铭心,谁能做到把它忘记呢?
“那个……阿正也受了伤,不过比你轻一些,就在隔壁病房。”她赶紧转移话题,却还是引起了江厌的怀疑。
“你之前,从没来过港岛?”
黎汐见的心一颤,面儿上还得装得淡定,“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我眼熟?”
他漆黑如深渊的眸停在她身上,良久开口,“不眼熟。”
之前没见过。
“那不就得了?”黎汐见低头去帮他挽病号服的衣袖,“再说,我的资料,你不是早就查过。”
江厌当然查过。
她确实没有任何入港的记录。
一直都在内地生活。
江厌忽然反手攥住了黎汐见那清瘦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怀里。
“告诉我,如果刚才我在爆炸中死了,你会记得我多久?”
她一蹙眉,想挣脱,但不如他力气大。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
黎汐见沉了口气,去推江厌,“你要是死了,我立刻就把你忘了!”
他被气笑,咂咂嘴。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随即,江厌又笑开,唇角扬得很肆意,“也就能在这种时候嘴硬!”
他敢笃定,黎汐见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忘掉自己。
即使她最终还是选择离港,去和邱震在一起。
林茵茵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能被留在半山别墅,纯属是为了给谭仪琴过渡用的。
等什么时候她不再依赖自己,那也就到了自己被赶出去的时候!
这绝对不行!
她直接起身要走,刚到房间门口处,就被拦下。
“不好意思,林小姐,你不能出去。”
“我觉得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气也不行?”
保镖面无表情,“不行。”
“我不离开半山别墅!”
“不可以。”
林茵茵看向他,破口骂,“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和江厌的关系?他现在只是暂时和我有些不愉快,但我们相处十几年了,他不可能一直软禁我!只要你能放我出去,让我去找他解释,到时我们的误会解除,我一定让他提拔你!”
面对她说的这些,保镖就好像听不见一样。
连眼神都没有多分一个过来!
“你!”林茵茵气得不行,但又知道自己硬闯的话没有丝毫胜算。
能在江厌手下做保镖,怎么可能力气输给个女生?
她返回房间,里里外外走了好几圈,又回去。
“这样,你让我给他打个电话,总可以了吧?我让他和你说!”
“江先生吩咐过,除非有他的指令,不然你只能在这个房间。”
可以有吃有喝,但不能离开半步。
“你——那我要见他!我要和江厌当面说!”
“那林小姐就等什么时候江先生愿意主动见你,自然就能见到了。”
“……”
如今自己的手机都被收走了,她连联络江老都实现不了!
林茵茵最怕的就是……
等自己能离开半山别墅时,外面一切都大变样了!
变得无法控制。
她如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黎汐见出现时,自己没有立刻制止!
那时江厌压根就不认识她,毫无兴趣,自己怎么处理都没关系。
想了想。
林茵茵突然身体一顿!
对了!谭仪琴的手里是有个手机的。
她一疯闹起来,别墅里一团乱,自己再趁机看能不能把那部手机拿到。
林茵茵知道,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下去。
黎汐见以为江厌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虽然没有大碍,但身上还是有多处擦伤的。
结果天一黑,医生护士来巡查完最后一遍房,他就让她把门锁上!
“你别闹,这里是医院!”
就算是门上了锁,外面人进不来,但这种VIP病房外,都会有专人的护士24小时站在外面守着的!
里面稍微大点声喊,就可以被听到。
江厌看她那抗拒的样,意外的没强求,也没说什么,直接就要抬手。
然后下一秒,他狠狠的倒吸一口凉气——“嘶,又出血了。”
黎汐见连忙上前查看。
果然,那没缝合的几条伤口,已经裂开,在往外冒血珠!
“你别动!你这伤才刚刚结痂,手臂上还有烫伤,能不疼吗?”她是真的肉眼可见的着急,“你想抬手做什么,我帮你!”
江厌挑眉,“你帮我?”
“嗯。”
“行,那你坐上来。”
“……”
他黑眸瞥一眼自己那已经有反应的某处,满眼无辜,“没办法,需求大。”
在这种事情上,黎汐见发现自己总是落在下风!
江厌能毫无顾忌的耍流氓,她愣是没办法回呛什么!
“你,你忍忍!医生说观察一晚,明天就能出院了。”
黎汐见红着脸颊转身要走。
然后……
“嘶!”
她咬牙。
气得想怼人!
“江厌!我都说了,让你忍一下!”
某人耸耸肩,“这又不受我控制,那我憋得难受,怎么休息?”
“……”
“再说,黎律师未免有点管得宽了吧?我虽然为了救你,弄得一身伤,但这也没非让你来帮我解决!那我自己动手,也不成?”
明摆着就是故意说的。
可偏偏又是事实!
要不是江厌早就预料到不对跟过来,那现在……
自己该和陈太陈先生一起,躺在太平间吧。
深呼一口气,黎汐见抬手为自己的脸颊降降温,迟疑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那,那我把手借你,总行了吧?”
目的第一步已经达成,江厌自然点头。
“行。”
她走到开关前,先把灯闭上了。
江厌不满,“这样我什么都看不见。”
“你想看见什么?要是开灯,我就不帮你了,随便你扯不扯到伤口!”
“行行行,不开灯。”
借着窗外的微弱月光,黎汐见走到他病床边。
耳边,是江厌饶有兴趣的调侃,“不能看到黎律师的脸,真是可惜了。”
“……你闭嘴!”
见时机成熟,他扣住她手腕,顺带往怀里一扯,“不如,黎律师还是舍生取义吧!”
黎汐见气恼,却因为紧靠在他胸膛前,满是伤口,不敢怎么动弹。
“你就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他向来承认的很大方。
“……无赖!”
江厌用手捏着她的下颌,拉过来狠狠的吻了下这张愤怒的小嘴。
笑得有几分吊儿郎当。
“对!我就是无赖!黎律师要是生气,气得要命,大可以一走了之,随便我的伤口裂不裂开,出不出血。”
最后,小羊还是要被狼吃掉的。
坏人总是得逞。
病房外时不时还得有护士来回走的脚步声,简直让黎汐见一秒钟都不敢放松,精神时刻需要紧绷着!
倒折磨得江厌咬牙提醒了好几次。
“护士又进不来,你别——”“黎汐见!”
她眼泪都掉下来了,从一开始还想着要避开江厌的伤口,到后面都已经完全不分自己扯的是哪里了。
“江厌,你……你轻点!”
“那你放松!”
“你轻点!”
“黎汐见,你真是——要我的命。”
一夜过去,阿正第二天敲门进来时,都傻眼了。
自家总裁穿着病号服,站地上抻胳膊抻腿,倒是黎律师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沉。
“江,江总。”
“别出声,再让她睡一会。”
江厌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说。
临走时又瞥了眼黎汐见,这才放心离开。
病房外的门口,阿正低声道,“林小姐在半山别墅闹起来,说要见您。”
“我母亲怎么样?”
“您母亲情绪现在还是不稳定,看到林小姐后,才会显得安定一些!不过她总是想要去拉林小姐的手,被制止后,会不高兴。”
林茵茵到底在谭仪琴身边陪了这么多年,每天都能见面。
江厌知道,她对林茵茵的依赖,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戒掉的。
“暂时先这样。”
“那林小姐说要见您……”
“我没时间。”
他会见林茵茵的。
不过不是现在。
“明白了,江总。”
“公司那边会议暂停,关于项目的事情,直接发给我。”
“嗯。”
阿正离开后,江厌再回病房时,黎汐见就醒了。
看到他人,她脸上还有些尴尬,“你怎么都不喊醒我?你是病人,倒让我睡在这里了……”
这要是被医生看到,黎汐见真是当场都得想要去挖地洞!
“黎律师被累到了,需要好好休息。”
“……不想理你。”
她翻身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厌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江氏的文件。
现在几个项目都同时恢复施工,他必须得盯紧些,免得再出什么纰漏!
港岛这地方,说是人吃人,都一点不夸张。
但凡江氏有了弱点,那将会引来无数伺机而动的对手,过来踩上一脚!
黎汐见没有打扰他,自己去病床边拿手机。
上面,竟有好几条邱震发来的消息,还有未接来电。
【汐见,我才知道陈先生的事情!你有没有怎么样?】
【你伤到了吗?在医院?】
【汐见,你看到后给我回话!】
黎汐见不想打断江厌的工作思路,所以拿手机走出了病房,才给邱震回电话。
“汐见!你有没有事?!”
邱震语气中的急切,是装不出来的。
“我没事,一点都没伤到,放心吧!江厌听我说陈太想单独约见,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及时赶到,救了我。”黎汐见看了一眼病房的门,抿唇,“但是,他伤到了,需要住院观察。”
“你没有被伤到就好!”邱震松口气,“我今天到公司来查询资料,这才听说这件事!真没想到,陈太……陈太还真的……”
毕竟当初她的那句“玉石俱焚”,谁都以为只是愤怒之下的说说而已。
“她是真的绝望了,带着必死的心约的陈先生。”
到现在,黎汐见还忘不掉陈太最后的那个眼神!
作为局外人,她觉得陈太糊涂,明明哪怕真的离婚,陈太拥有的资产也完全可以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生。
可作为经历过真正爱情的人,黎汐见能够了解陈太内心的绝望。
恐怕没人能够知道,自从陈太知晓了丈夫出轨,有了小女友后,她每天是如何度过的。
就像……
就像自己刚被赶出港岛后的那段日子。
真的是数着一分一秒,熬过来的。
如果没有腹中的小米条,恐怕自己也会动结束这一生的念头吧……
“可这样做,也搭上了她的命啊。”邱震说到这里,也只有一声叹息,“人还是要想开些才好,人生又不是只有爱情。”
“……嗯。”
黎汐见知道邱震的这句话,是怕自己以后也有想不开的心思。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了。
毕竟小米条还那么小,生着病,离不开自己的。
“你先忙江厌那边吧,小米条这里我帮你照顾着。”
“不用,陈先生去世,你恐怕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江厌今天应该就能出院。”
“那也行,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通话挂断后,黎汐见沉了口气,开门回病房。
一进去,就发现江厌正抬眸看着自己!
对视几秒,他才开口。
“邱震?”
“嗯。”
江厌的神色显然不悦起来,“打个电话,还需要避开我,是去打情骂俏?”
黎汐见无语,“你不是在工作吗?我怕打扰你!江厌,你讲讲理可以吗?”
后者嗤了声,“论不讲理,你排第二,没人排第一。”
“……”
“以后打电话,就在我面前打!”江厌起身,把黎汐见围在自己的手臂之间,“不然我吃醋。”
她呵笑,“论双标,江总排第二,没人排第一。”
他能大半夜跑去哄林茵茵,倒是自己和邱震哥打个电话,都不成。
他直接双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吻得又凶又重!
黎汐见透不过气,想挣扎,却没有他力气大,只能气急败坏的去踩江厌的脚。
一吻结束,她因为缺氧而大口喘着气,他倒像刚吃饱餍足,唇角的弧度都带着一丝邪气。
“我就是双标,分床上和床下。”
黎汐见瞪人,“小心我把你这样子拍下来,卖给港媒,肯定能卖不少钱!”
“不如晚上我们拍点更劲爆的。”
“你!”
她真是服了。
每次在这种事情上,最后都得输给他!
看黎汐见真的气了,江厌才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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