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了然地笑笑,也不多问,转而热情地拉住夏礼礼的手:“礼礼啊,明天有空吗?”
“明天休息,怎么了林姨?”
陈叔接过话茬,声音温和:“是这样,明天我们要带福利院的孩子们去工地。”
见夏礼礼瞬间瞪大眼睛,他赶紧解释,“别误会,是去做公益涂鸦。工地围挡需要美化,负责人特意联系福利院,说让孩子们来画画,还会给福利院捐赠物资。”
夏礼礼毫不犹豫地点头,杏眸清亮,“正好我也好久没画画涂鸦了~”
夏礼礼早就听陈叔林姨提起过这些孩子,知道他们虽然失去父母,却比谁都懂得感恩。
上次福利院收到捐赠的她捐赠的海洋公园礼品时,孩子们还特意画了感谢卡,一笔一划写满祝福。
林姨笑着道:“好,那咱们明天早上见!”
夜风轻拂,带着初秋的凉意。夏礼礼望着两位老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夏礼礼这才想起黎启寒还在身旁,转头笑盈盈地问道:“黎队,明天休假要不要一起来?和孩子们涂鸦可有意思了。”
黎启寒眉头微蹙,略显局促地整了整袖口:“不必了,我不太擅长与小孩相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怕是会吓哭他们。”
夏礼礼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您对自己的认知倒是相当准确。”
她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又补充道:“不过孩子们可最喜欢'看起来很凶其实很温柔'的大人了。”
黎启寒轻咳一声,冷着脸回复:“我和你说的这种大人,完全不搭边。”
他说完催促着夏礼礼上楼,耳根却微微泛红。
翌日早晨,晨光微熹。
夏礼礼背着装满彩笔和素描本的帆布包,在公交站台与陈叔林姨汇合。
七个福利院的孩子已经整整齐齐排好队,戴着福利院发的小红帽。
这些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才六岁,每人胸前都别着自制的姓名卡,用彩色蜡笔画着小太阳。
“夏姐姐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打招呼,眼睛亮晶晶的。
他们都知道是眼前这位姐姐给他们送来了海洋公园的周边礼物,可好看了!
夏礼礼一一和孩子们打招呼,认真记下这些孩子的名字和年龄。
夏礼礼本来还很担心,毕竟涂鸦的地点是建筑工地周围的挡板,万一小孩摔着了,磕着了,出了啥重大事故可就不好了。
但是和这些孩子对视过后,夏礼礼并没有“看到”厄运画面。
她放下心来。
巴士缓缓驶来,孩子们自觉排成纵队上车,可乖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工地的围挡上,夏礼礼和孩子们戴上安全帽,摆好颜料和画笔,准备开始涂鸦。
满脸胡茬的工地负责人杜伟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最小的孩子调整帽带,动作非常仔细。
“围挡随便画,但要注意安全。”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温和。
“好!”孩子们齐声应答,眼睛亮晶晶的,像一群迫不及待的小鸟。
六岁的阳阳握着蓝色画笔,在围挡上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鲨鱼,牙齿尖尖的,眼睛却圆圆的,看起来又凶又可爱。
“这是我的妈妈!”阳阳骄傲地宣布。
夏礼礼蹲下来,好奇地问:“为什么是鲨鱼呀?”
阳阳眨了眨眼睛,小声说:“因为我有一个鲨鱼玩偶,它陪我睡觉、陪我长大。”
“林姨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想,妈妈一定像鲨鱼一样厉害,谁都不怕!”
他说完,又用力在鲨鱼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人儿,紧紧牵着鲨鱼的鳍。
夏礼礼鼻子一酸,摸了摸他的头:“对,你妈妈一定很厉害,你也是。”
林姨在车上和他介绍过,阳阳的妈妈是单亲妈妈,在阳阳三岁的时候去外地出差,意外去世。
过了一会儿,正在画太阳的明明一个没注意,被颜料桶绊倒,“哇”地一声哭起来。
夏礼礼连忙跑过去,蹲下身轻轻拍掉他膝盖上的灰尘,轻声安慰道:“是地球太喜欢明明啦!”
她指着水泥地上浅浅的凹痕,“你看,它偷偷亲了你的膝盖呢。”
“真、真的吗?”
明明打着哭嗝问。这时其他孩子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我上次摔倒地球也亲我了!”
夏礼礼脸上扬起一对小酒窝:“这说明地球都很喜欢你们!它欢迎你们来到这个世界。”
陈叔和林姨两位老人听到夏礼礼的话,眼角带上笑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善良可爱的姑娘。
最小的妞妞在三岁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上面留了一道疤痕,所以她一直穿长裤和长裙,遮盖疤痕。
此时听到夏礼礼的话,她鼓起勇气将自己长裤卷到膝盖处,“姐姐,那我这道疤痕一直没有消除,是不是证明地球爱我爱得特别深呀~”
夏礼礼眼眶一热,蹲下身轻轻抚过那道疤痕,声音温柔:“是啊,地球在给你盖印章呢。它怕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走丢了,所以要留下最特别的记号。“
妞妞立刻眉开眼笑:“那我很喜欢这个记号!我再也不讨厌它啦!”
妞妞指着夏礼礼身后:“那姐姐的鞋子也被亲啦!”
原来她蹲着时白球鞋蹭上了颜料。孩子们笑作一团。
夏礼礼觉得和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待在一起,实在是太治愈了。
涂鸦画到一半时,天上忽然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幸好用的是丙烯颜料,干得快,雨水冲刷也不会掉色。但孩子们还是小小地惊呼起来,手忙脚乱地护住画了一半的作品。
工地负责人杜伟峰匆匆赶来,手里抱着一大摞折叠伞,身后还跟着两个工人提着保温桶。
他一边分发雨伞,一边笑着招呼:“来来来,别淋着!小朋友们先去中控室避避雨,我让人准备了热蜂蜜水和点心!”
夏礼礼接过伞,道了声谢。杜伟峰这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做事细致周到,连给孩子们的零食都特意选了独立包装的小蛋糕和水果软糖。
中控室里,孩子们捧着温热的蜂蜜水,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画。
杜伟峰站在窗边,望着雨幕中模糊的施工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突然——
“轰!!!”
一声闷响从地下传来,连带着脚下的地都震了震。
玻璃窗嗡嗡颤动,几个孩子吓得一缩,手里的零食差点掉在地上。
杜伟峰脸色骤变,一把抓起桌上的对讲机:“怎么回事?!”
对讲机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和杂音:“老大,出事儿了!3号区的小型挖掘机操作失误,撞倒了临时支架,地下通道部分坍塌,楼梯和升降梯入口被堵住了!”
杜伟峰的手指攥得发白:“现在有多少人被困?”
——“六个!都在B2层管廊作业区,暂时没有伤亡报告,但出口完全封死了!”
第206章 地下爆炸
对讲机那头传来急促的回应,背景音里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和喊叫声:“消防部门已经接到报警,救援队伍正在赶来的路上!”
二十分钟后,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三辆消防车呼啸而至。
训练有素的消防队员迅速展开行动,他们分成两组:一组手持检测仪器对坍塌区域进行安全评估,另一组已经开始组装重型钻机。
钻机的金属支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发动机的轰鸣声预示着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救援行动正式开始。
消防队长方钧大步走向中控室,他戴着印有“救援总指挥”字样的红色头盔,作战服上还沾着刚才在其他现场留下的灰尘。
“我是消防队长方钧,”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快速扫过中控室的每个角落,“现在能联系上地下的六名被困人员吗?我们需要确认他们的实时状态。”
杜伟峰立即迎上前去:“方队长,他们佩戴的智能安全帽支持实时视频通讯,我们正在建立连接。”
他转身快速操作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预计五分钟后就能接通。”
“很好!”方钧点点头,目光紧盯着显示屏,“我们需要根据他们的具体位置规划钻孔路线,每一秒都很关键。”
就在这时,中控室的主屏幕突然亮起,伴随着一阵电流杂音,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杜伟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期待:“接通了!”
屏幕上显示出地下昏暗的影像,晃动的手电筒光束中隐约可见几个戴着安全帽的身影。
夏礼礼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屏幕上。
整个中控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这来自地下深处的实时画面。
屏幕上,晃动的手电光中,几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挤在镜头前。
背景里,扭曲的钢筋像狰狞的爪子般从混凝土中刺出,坍塌的碎石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个年轻工人抹了把脸上的灰,强作镇定地说:“杜总,我们都没大事!就是出口全堵死了。通风系统还在运转,暂时不憋闷。但这鬼天气...”
他抬头看了眼不断渗水的顶板,“雨水一直往里灌,不知道能撑多久。”
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工人突然挤到镜头前。
他左颊上那道蜈蚣似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
“杜总!老孟被掉下来的钢管划伤了!”
他的声音嘶哑,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整张脸像是戴着一张僵硬的面具,但语气里的焦急却是实实在在的。
夏礼礼微微蹙眉,职业病让她立刻注意到这个工人异常的面部表情——
像是面瘫后遗症,又像是因为某种疾病难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
杜伟峰沉声道:“老周,这位是消防队的方队长。你对地下结构最熟,快说说你们现在的具体位置,钻井从哪里打最合适。”
老周那张僵硬的脸转向镜头,他抬起沾满泥污的手臂比划着:“方队长,我们现在在B2层管廊作业区,就在3号通风井正下方约15米处。”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专业,“如果从东南角的备用通道垂直打钻,避开主承重墙,应该是最快能打通的路...”
说着,老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镜头跟着一阵晃动,等他咳嗽结束后,才扶正了镜头。
然而,就在夏礼礼看向中控室大屏幕上这位被称为老周的工人时,眼前的画面突然变得扭曲模糊起来。
夏礼礼屏住了呼吸,难道这六名被困在地下的工人要出事了?
刹那间,幻觉画面涌入脑海。
消防队员们正全神贯注地操作着钻机,金属钻头在混凝土上擦出刺眼的火花。
突然,一阵诡异的“嘶嘶”声从地底传来,像是无数毒蛇在吐信。
“不好!是甲烷——”
警告声还未说完,一团刺目的火光就从钻孔中爆裂开来。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地面像海浪般剧烈起伏。
钻机被掀上半空,化作一团燃烧的废铁砸向人群。
在地下,老周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刺眼的白光。
下一秒,3000度的高温气浪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他的视网膜在千分之一秒内就被汽化,神经末梢甚至来不及向大脑传递痛觉信号。
而地面上,三名正在铺设水带的消防员被爆炸冲击波直接抛向空中。
他们年轻的躯体像破布娃娃般撞在混凝土墙上,防火服在烈焰中化作灰烬。
浓烟中,一只焦黑的手还死死攥着水枪扳机。
在幻觉的最后一幕,夏礼礼的视野突然切换到了晚间新闻的画面。
新闻主播神情凝重地念着稿子:“本台最新消息,昨日上午十点四十九分,东郊建筑工地发生重大安全事故。”
背景画面切换成爆炸现场的航拍镜头,一个巨大的黑色蘑菇云正在缓缓升起。
“经初步调查,事故系钻机钻破地下甲烷层,导致爆炸。令人痛心的是,六名被困工人及三名参与救援的消防队员全部遇难。”
随着主播的播报,屏幕上依次闪过九名遇难者的证件照,老周那张带着疤痕的脸在第三排格外醒目。
主播继续道:“调查发现,该工地存在严重违规操作。甲烷浓度检测报告涉嫌造假,实际上从未进行过规范检测。”
画面切到执法人员押着戴手铐的杜伟峰上警车的镜头,“工地负责人杜某因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已被警方控制。”
“更令人揪心的是,“主播语气变得沉重,”
事故发生时,恰逢福利院的孩子们在工地外围进行公益涂鸦活动。”画面切换到七个孩子蜷缩在心理诊所角落的镜头,他们手上还沾着未干的颜料,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爆炸给孩子们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孩子们正在接受心理干预治疗。”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爆炸瞬间的监控录像:中控室的玻璃在冲击波下瞬间粉碎,镜头剧烈摇晃后摔落在地,只能拍到窗外翻滚升腾的黑色浓烟,像一条狰狞的巨龙直冲云霄。
幻觉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夏礼礼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四道血痕。
“夏姐姐,你怎么突然呆住啦!”
妞妞踮起脚尖,小手轻轻拽了拽夏礼礼的衣袖。见夏礼礼没有反应,她突然张开双臂抱住夏礼礼的腰,仰起沾着颜料的小脸认真地说:“姐姐别怕,刚才那个轰隆声音只是打雷而已!”
其他小朋友见状也立刻围了上来。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掏出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一颗彩虹色的玻璃珠,郑重其事地塞进夏礼礼手里;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像模像样地挡在夏礼礼身前,张开双臂做出保护的姿势;年纪最小的豆豆甚至学起大人的样子,用肉乎乎的小手轻拍夏礼礼的后背:“姐姐乖,不害怕...”
夏礼礼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蹲下身,将孩子们拢入怀中:“谢谢小勇士们给姐姐的勇气。”
夏礼礼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要发抖,“现在姐姐要去帮消防员叔叔救人了,你们在这里乖乖等姐姐好不好?“
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想到新闻画面中他们惊恐的眼神,夏礼礼的心像被狠狠揪住。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正在研究施工图的杜伟峰和方队长。
“杜先生,”她直接切入重点,声音压得很低,“你们最近一次地下甲烷浓度检测是什么时候?报告能给我看看吗?”
杜伟峰闻言眉头一皱,疑惑地打量着夏礼礼:“夏小姐,恕我直言,您作为福利院的陪同人员,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
一旁的方队长闻言突然警醒,他猛地按住对讲机:“如果地下真有甲烷积聚...“他转向杜伟峰,声音陡然严肃:“钻机作业产生的金属火花完全可能引发爆炸!”
甲烷是一种易燃易爆的气体,就算是下雨天,也丝毫不影响地下的甲烷聚集,引爆。
杜伟峰信誓旦旦地指着屏幕:“方队长您看,各项指标都符合标准。”
他边说边快速点击鼠标,调出一份电子检测报告投影到大屏幕上:“这是信诚安全检测公司出具的正式报告,上个月刚做的全面复查,所有数据都在安全范围内。”
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专业图表看起来确实很正规。
方队长凑近屏幕仔细查看,报告上清晰显示着各项检测数据:
“甲烷浓度0.1%...一氧化碳...”
他快速浏览后点头:“数据都在安全阈值内。”
转身就要往外走:“我这就让队员开始钻孔救援。”
“等等!“夏礼礼突然拦住他,“这份报告是假的!”
她亮出警员证,“我收到举报,检测数据根本没实地测量过。”
杜伟峰脸色骤变:“这不可能啊!您是不是在开玩笑。”
方队长脚步一顿,手已经按在了对讲机上,陷入两难。
——“我们警方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夏礼礼循声望去,只见黎启寒挺拔的身影立在门框处。
他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长款羊毛大衣,肩头还沾着细密的雨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听她的。”黎启寒简短地下令,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队长眼睛一亮,显然和黎启寒认识,语气惊讶:“黎队?”
夏礼礼也惊讶,从幻觉发生到现在,她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通知黎启寒,就想着赶紧阻止消防队打钻井。
“黎队,你怎么来了?”
“路过。”黎启寒面不改色,手指随意掸去大衣上的水珠,“想起你上午说要来这个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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