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跑车另一边的老人和小女孩的尸体则截然不同——
老人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破,打满了补丁,粗糙的手上全是干农活留下的老茧和裂口;小女孩的衣服虽然也很旧,但洗得很干净,小脸白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扎着两个小辫子,看得出老人虽然生活贫困,却把孙女照顾得很好。
一个是锦衣玉食的富二代,一个是贫苦度日的祖孙,谁曾想他们的人生终点竟会在这条公路上交汇。
凶手是那块滚落的山石,更是违法飙车的宋恺。
幻觉的最后一幕定格在宋恺的葬礼上——
水晶吊灯将灵堂照得通明,宋恺的遗像被昂贵的白玫瑰簇拥着。
他的父母一身名牌丧服,母亲颈间的钻石项链在抽泣中晃动,父亲抹泪的手腕上名表闪着冷光。
各界名流手持白菊,神情肃穆地列队悼念,媒体镜头记录着这场奢华的告别仪式。
画面戛然而止。
夏礼礼浑身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夏礼礼不在乎宋恺的下场,满脑子都是幻觉中那对无辜的爷孙。
老人枯瘦的手还保持着护住孙女的姿势,小女孩的碎花裙被血浸透,散落的蘑菇沾满泥土。他们的尸体最后被怎样处理了?
是像垃圾一样被匆匆掩埋,还是成为富二代车祸新闻里被模糊处理的“其他伤亡人员”?宋家会用多少钱打发他们的亲人?
夏礼礼强压下眼中的怒火,目光死死锁定宋恺。
“夏礼礼,你又头晕了?”
裴钦越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皱眉看着突然“卡壳”的小机器人夏礼礼,这状态简直和飞机上如出一辙。
宋恺注意到夏礼礼长时间的注视,痞笑着对裴钦越说:“裴大少,你带来的美女盯着我看这么久,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放屁!“裴钦越脱口而出,“我宁愿相信她是鬼上身了!”
谁知夏礼礼突然向宋恺伸出手:“你叫宋恺是吧?很高兴认识你。”
裴钦越差点惊掉下巴:“夏礼礼你疯了?真被鬼上身了?”
这个贱人宋恺,她居然主动要握手?
宋恺也愣住了,自己对这女孩出言不逊,对方不仅不生气,居然还主动握手示好。
他十分意外的挑眉,随后脸上浮起一抹贱兮兮的笑容:“小美女这是对裴钦越腻了?想认识新朋友?”
他色眯眯地盯着夏礼礼白皙的手腕,上面精致的智能表更衬得肌肤如雪。
就在宋恺伸手的瞬间,夏礼礼手腕一翻,表盘精准贴上他的手背。
“滋啦——”
只见夏礼礼手表表盘一阵蓝光闪过,宋恺浑身抽搐着倒地,头发都炸了起来,还冒着缕缕青烟。
裴钦越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夏礼礼淡定地调整表带:“哦,试试我叔叔朋友新寄来的脉冲手表而已。”
裴钦越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宋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会出人命吧?”
夏礼礼淡定地摆弄着手表:“放心,高科技产品,强度可控,最多晕个十分钟。”
她瞥了眼躺尸的宋恺,突然灵机一动,“你们赛车场养狗了吗?让狗狗撒泡尿滋醒他呗。”
看着宋恺狼狈的样子,夏礼礼终于舒坦了些。
刚才这人的言行实在恶心,再加上预知画面里的那些事,不给他点教训实在说不过去。
裴钦越竖起大拇指:“狠,太狠了。刚才我还真以为你看上这个人渣了,吓死我了。”
“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会觉得他恶心好吗?”
夏礼礼嫌弃地撇撇嘴。
两人来到休息区,工作人员送上果盘和饮料。
看到远处躺着的宋恺,工作人员犹豫道:“裴先生,需要叫医生吗?宋先生这是...”
裴钦越啃着西瓜,面不改色:“不用管他,赛道上跑不过我,气晕过去了。”
他耸耸肩,“等会儿觉得冷了自然就醒了。”
夏礼礼差点被饮料呛到:“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约莫十分钟后,宋恺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甩了甩发麻的脑袋。
记忆回笼的瞬间,他怒气冲冲地冲到凉亭下:“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他指着夏礼礼的手表,“为什么一碰我就晕了?”
夏礼礼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不是吧?你这么有钱的富二代也玩碰瓷?”
她晃了晃手腕,“这就是块普通智能表啊。”说着突然把手表往宋恺面前一伸,吓得他连连后退,差点又栽个跟头。
裴钦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顺手给夏礼礼递了块西瓜:“来,吃瓜。”
夏礼礼轻飘飘地扫了宋恺一眼:“新铺的马路就是平哈~”
“什么意思?”宋恺一脸茫然,完全跟不上节奏。
夏礼礼慢悠悠地补刀:“没石粒(实力)呀~”
宋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要我说啊,”夏礼礼故作关切地上下打量他,“你刚才晕倒八成是因为飙车太猛,输了比赛又气急攻心,再加上……”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身体素质太差,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就晕了。”
“说白了就是——”
夏礼礼突然提高音量,“菜!到!晕!厥!”
“你...!”宋恺气得直哆嗦,却愣是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急得直想抽自己两巴掌。
夏礼礼还嫌不够,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身体虚成这样~”那语气活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中医。
裴钦越在一旁听着夏礼礼一套接一套,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丫头战斗力简直强的没边了,嘴皮子简直比她的电击手表还厉害。
他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决定以后千万不能惹这位姑奶奶。
夏礼礼故作神秘地打量着宋恺:“其实我刚才盯着你看是有原因的。”
她压低声音,“我略懂相术,看你印堂发黑,额间黑气缠绕,三天后必有血光之灾。”
宋恺听到“印堂发黑”时满脸不屑,却在听到“三天后下午五点”时瞳孔骤然收缩——这正是他和狐朋狗友们约好的公路飙车时间,而且这个安排他半小时前才在私人群里敲定。
“化解方法很简单,”夏礼礼直视他的眼睛,“取消那场违法的公路飙车。”
宋恺突然嗤笑出声:“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轻蔑地看向裴钦越,“为了帮他推掉比赛,连算命这种鬼话都编出来了?裴钦越,你可真让我瞧不起。”
夏礼礼耸耸肩:“不信就算了。”她转身对裴钦越说,“赛车玩够了,我们走吧。”
宋恺在后面叫嚣:“赛道赢了算什么本事?盘山公路敢不敢比?”
裴钦越头也不回地甩了句:“你跟100度的开水一样。”
“都是沸物。”
“我没兴趣和废物玩命。”
夏礼礼噗嗤一笑:“学得挺快嘛。”
宋恺气得把头盔狠狠砸在地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扬长而去。
吵架吵不过,打也打不过,真是气死了!
裴钦越送夏礼礼回去的路上,夏礼礼一直想着预知到的盘山公路这起车祸。
宋恺既然不信邪,那她只能给交警大队拉业绩了。
只是这件事有些棘手。
第198章 小夏天师
夏礼礼想起幻觉最后一段宋恺的葬礼上,宋恺的父母接待宾客的时候还一脸愤怒和宾客抱怨倒苦水,“公路飙车是违法的,交警为什么不及时出现制止他们的飙车比赛?”
“我们纳税人交这么多钱给交警,交警到底是干什么的?”
典型的平时不注意,出了事情甩锅打工人。
夏礼礼越想越恼火,忍不住问裴钦越:“像宋恺这种违法飙车的,之前就没被交警收拾过?”
裴钦越冷笑一声:“呵,怎么没被抓过?我们这些玩车的都知道规矩,改装车只在自己庄园或者专业场地开。就他宋恺胆大包天,非法改装还敢上路飙车,光是被交警当场逮住就有三四次。”
他压低声音继续道:“最过分的是去年在盘山公路那次,交警设卡拦截,这疯子不但不停车,还故意加速冲卡,差点把一位年轻交警撞飞。后来...”
裴钦越露出厌恶的表情:“后来他爸妈花钱摆平了这事,听说那个较真的交警没多久就被调到偏远山区去了。明眼人都知道是谁在背后使绊子。”
“这种疯狗一样的纨绔子弟,”裴钦越摇摇头,“谁沾上谁倒霉。不仅目无法纪,还睚眦必报。”
夏礼礼听完,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夏礼礼听到基层交警的遭遇,心中更加愤怒了,幻觉里宋恺的父母还有怪交警监管不到位呢,哪里来的脸啊?
宋恺被交警抓了要针对交警,宋恺出交通事故死了又怪交警,脑回路实在太奇葩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预知画面里宋恺会肆无忌惮地在盘山公路飙车。
原来是有恃无恐,觉得出了事家里也能摆平,根本不把交警放在眼里。
夏礼礼眉头紧锁:“要是我这次向交警大队举报,阻止这场非法飙车,宋恺是不是又会像上次那样报复执法交警?而且以他的性格,下次肯定还会继续飙车?”
裴钦越无奈点头:“确实如此。他们宋家人脉广,每次都是花钱了事,根本治标不治本。”
“那他父母呢?”夏礼礼追问,“他们总该管管自己儿子吧?”
裴钦越摇头苦笑:“宋家父母虽然担心儿子安全,但更溺爱这个晚年得来的小儿子。外人去劝,他们反而会觉得是多管闲事。”
他忽然眼睛一亮:“不过...要是用你刚才那套'印堂发黑'的说辞,说不定真能唬住他们。”
夏礼礼将信将疑:“这些生意人真会信这个?”
“你太小看这些富豪的迷信程度了。”
裴钦越压低声音,“宋家每年花在风水大师身上的钱少说七位数。去年为了改祖坟风水,硬是把整座山都买下来了。”
夏礼礼眼睛一亮:“那你能安排我以玄学大师的身份见见宋家父母吗?这次我一定要彻底解决这个马路毒瘤!”
“没问题,”裴钦越打量着她现在的装扮,“不过你这身行头得换换。我认识个做古董生意的,他那有套祖传的道袍和罗盘...”
夏礼礼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
裴钦越面露不解之色:“不过我有一个疑惑,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这一场违法飙车赛,应该不只是看不惯宋恺吧?”
夏礼礼定定的看着他:“因为我真的会一点算命,不过我水平有限,只能精准的算对方最近一周内的生死劫。”
她这个说法倒一点也没毛病,她的幻觉比算命大师还要精准。
“天机不可泄露,多的你就别打听了。”
夏礼礼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听,别人八成是不信的,但是裴钦越突然想到自己餐具被下毒的和费书昀小狗的项圈上被下毒的这两件事,表情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裴钦越语气变得郑重起来:“我不会多问,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夏礼礼弯唇一笑,觉得这小子还挺识相。
翌日清晨。
灌木岭盘山公路。
黎启寒的越野车碾过碎石停在山腰。
夏礼礼跳下车,山风掀起她利落的马尾。
“幻觉里落石发生在第三个急转弯,”夏礼礼指着前方S形弯道,那里有棵歪脖子松树,还能望见山下的青瓦村落。”
两人沿着裴钦越提供的宋恺比赛飙车路线探查。
在第三个弯道处,夏礼礼突然驻足——她找到那棵歪脖子松树了!
“就是这里!”
夏礼礼语气兴奋。
黎启寒确认了这里的卫星地图坐标,“你提供的爷孙二人的肖像,我已经让附近的派出所民警去调查这二人的身份信息了。”
夏礼礼握了握拳头:“希望能够在三天内找到这对爷孙,阻止他们三天后上山采药草。”
两人下山时,天空才大亮,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前行。夏礼礼为了争分夺秒找到事故路段,今天凌晨4点多就和黎启寒出发了。
今天起的太早,夏礼礼不知不觉歪在副驾驶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带着淡淡冷杉香的外套。转头看去,黎启寒正专注地握着方向盘,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若隐若现。
“醒了?”察觉到动静,黎启寒头也不回地说,“还有十分钟就到家。”
夏礼礼揉揉眼睛,拎起肩上滑落的外套:“黎队,谢谢你的外套!”
“......”黎启寒的耳尖微微泛红,语气却依然硬邦邦的,“只是不想你在关键时刻感冒。”
他加重了“关键时刻”四个字。
夏礼礼笑着回答:“知道啦,谢谢黎队关心!”
黎启寒没再回应,耳尖却变得更红了。
第三日。
森山别墅区,宋宅。
宋父宋母看着登门拜访的裴钦越,以及他身旁那位气质独特的年轻女孩,面露诧异。
宋母勉强笑道:“钦越,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宋父皱眉:“是不是我家那小子又惹事了?”
宋恺从小就调皮捣蛋,到处惹事,宋父宋母已经习惯了收拾烂摊子。
裴钦越神色严肃:“伯父伯母,这次不是小事,是人命关天的事。”
第199章 试试就逝世
裴钦越侧身介绍夏礼礼:“这位是夏小姐,专研特殊命理预测。昨天她遇到宋恺,看出他三天内会有生命危险。”
宋父宋母打量着夏礼礼——她今天穿着简约的米色长衫,头发用木簪随意挽起,整个人透着干净利落的气质。
那双眼睛格外清亮,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她的话,但是平日里他们见过的都是些留胡子的老头,倒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女道长。
宋父迟疑道:“夏小姐看着很年轻啊。”
宋母试探地问:“能不能先帮我们看看八字?”
夏礼礼微微一笑:“我研究的领域比较特殊,只预测生死攸关的大事,普通命理不在我的研究范围内。”
她微微一笑,语气笃定,“如果非要看八字,那就像用显微镜看星星,专业不对口。”
宋父宋母对视一眼,将信将疑。
“两位请听我说完。”
夏礼礼语气平和而笃定,“两天后下午5点,宋恺会在盘山公路飙车。虽然他一开始会领先,但在第三个急转弯处会遇到山体落石,车子会失控坠崖。”
宋父宋母闻言脸色骤变,宋母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这孩子确实经常飙车,惹出不少麻烦...大师,您说的可是真的?这次真是...死劫?”
裴钦越适时开口:“伯父伯母,您二位对大师或许不熟悉,但对我总该信得过。我们两家二十多年的交情,我怎么可能随便找人来欺骗你们?”
他神色诚恳,“为了这点事损害两家情谊,实在不值得。”
夏礼礼从容地接过话:“我理解空口无凭难以取信。”
“所以这次我分文不取,权当结个善缘。”
宋父宋母惊讶地对视一眼:“大师,您这是...”
“真假与否,三天后自见分晓。”夏礼礼淡然一笑,“到时再来验证我的话也不迟。”
看着宋家夫妇动摇的神色,夏礼礼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
宋母急忙拨通儿子的电话,让他取消公路飙车比赛,然而却只换来宋恺不耐烦的拒绝。
她无助地望向夏礼礼:“大师,这孩子根本不听劝,我们实在拦不住他啊!”
“我先告诉你们破解之法。”夏礼礼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调出盘山公路的卫星地图,指着第三个急转弯道:“只需要在这里布置车钉,就能在危险发生前拦住他。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她将地图放大,继续道:“三天后他会开一辆荧光绿的兰博基尼参加比赛。二位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现场验证。”
说着将平板推向宋父,“若有半句虚言,随时来找我问责。”
宋母紧张地抓住丈夫的手臂:“老宋,要不...就按大师说的试试?”
宋父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宁可信其有...更何况是钦越带来的大师。”
他转头对管家吩咐:“立即联系工程队,帮我购置一批减速带和车钉。”
就在夏礼礼和裴钦越告辞时,宋父突然惊呼一声:“等等!”
夏礼礼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假大师的身份被识破了。
她忐忑的回头,只见宋民国父快步走到玄关,小心翼翼地扶正一个歪斜的玉貔貅摆件,又从抽屉取出一张金边符纸贴在下面。
“云霄大师说过,玄关摆件歪斜会破财运。”
宋父一脸虔诚地解释道。
夏礼礼:???
摆件刚刚分明是门口管家整理雨伞的时候不小心碰歪的,挪回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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