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说到了弟弟妹妹上面,不是在说重男轻女嘛?!
“不过,妈妈。”蒋行舟小朋友一点没看出来妈妈的尴尬,奶声奶气地说,“弟弟妹妹什么要来啊,我得做好准备。”
程以时心道我也得做好准备…不是她想这事干什么。
“弟弟妹妹……”
蒋彦辞见儿子把程以时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勾了勾嘴角。
“蒋彦辞。”程以时可没错过他这个笑容,放下筷子,硬撑着挤出一抹笑容,咬牙切齿地说,“你儿子问弟弟妹妹什么时候来呢,你跟他说一说呗。”
“随时都可以。”蒋彦辞抬起头说。
程以时听到这里,笑容瞬间凝固了。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旁边那个放杂物的房间终于收拾干净了。这个房间本身也放了一张床,只是把杂物挪到柜子里,原本狭小的空间就显得空旷许多了。
蒋行舟穿着素色的衣服在床上打滚,咯咯的笑声持续不断。
程以时听着他的笑声,脸上却多了一丝惆怅,郁闷地说:“舟舟,你今天晚上真的不跟妈妈一起睡吗?你昨天不是说要跟妈妈一直睡吗?”
蒋行舟小朋友听到这句话,停了翻跟头的动作,快速地爬了过来,仰起小脑袋,又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似的说:“妈妈,我明天就陪你一起睡了,今天我想一个人睡大床,就让爸爸陪你一起睡吧,你不要太想我。”
程以时试图挣扎:“可是妈妈不抱着你,睡不着觉的。”
蒋行舟挠挠脑袋:“可是妈妈昨天没有抱我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爸爸抱得很久,妈妈也没有反应的。”
程以时:……
非要这么直白吗?
程以时无话可说。
蒋行舟见此,跟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紧接着用两只手托着下巴,郁闷地说:“舟舟太受妈妈欢迎了也不太好。”
一副对自己受欢迎而感到很困扰的样子。
“算了。”程以时也是被他逗笑了,亲昵地戳了戳他那因为托着下巴而鼓起来的腮帮子,笑了笑对他说,“今天就让爸爸代劳吧。”
蒋行舟一听,眉头松了许多,忙不迭地点点头。
程以时伸手把被子折起来一角,拿起放在床头的书,指着床说:“现在给你讲故事睡觉,躺下去吧。”
蒋彦辞颇有些迫不及待,话音刚落就钻进了被子里,仰着小脸一脸期待的望过来。
程以时清了清嗓子,拿起那本连环漫画讲了起来:“…很久很久之前,森林里发生了几起重大的案件,仓库的东西失窃……”声音温温柔柔,娓娓道来。
“仓库的钥匙在谁的手中,东西就可能是谁偷走的…”程以时顿了顿,再一看,面前的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梦乡。
程以时轻笑了声,蹑手蹑脚地站起来,弯腰把被子折好。
“好梦。”
说完,她把连环漫画书放在了一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回到房间,程以时给搪瓷缸子添了水,拿起来喝了两口,等口干的状态稍稍缓过来后,她心想给小孩讲睡前故事,还真是费口舌,一般人根本做不来。
不过要她说,她倒是觉得这事还是应该交给蒋彦辞来做,毕竟部/队里训人应该也不少说话吧,这也算个专业对口…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蒋彦辞拿着毛巾擦着滴着水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对她说:“卫生间的阀门可能漏水了,明天我把它补一下。”
程以时猝不及防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再一抬头,又被眼前看到的,搞得呛了口水。
只见蒋彦辞赤/裸着上身,宽肩窄臀,腰身精瘦。黑色的短发还滴着水,水珠往下流淌,划过块状的胸肌和腹肌…
程以时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心道蒋彦辞不愧是那本书中的禁欲系担当,死了老婆还能招惹一堆人。
纯纯的祸害啊。
蒋彦辞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看她神情也知道自然不会是些太好的东西。
“想什么呢?”突然,蒋彦辞低着头,靠了过来,沉声问道。
不用看程以时都知道自己耳朵都红得厉害,硬撑着摇摇头:“没想什么。”
蒋彦辞自是不信,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程以时被这道目光盯着,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太自在,急忙把搪瓷缸子放到桌上,脱下鞋子上了床。
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是啊,她慌个什么劲儿,又不是没见过他比现在更赤/裸的模样。
想过来想过去,她都不应该害羞才对。
这么一想,程以时倒是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故意咳了两声,见蒋彦辞抬头看了过来,继续保持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冷静地说:“你在部/队里,身材保持得不错。”
蒋彦辞闻言,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回头望过来。
程以时硬撑着跟他对视。
没过太久,只见蒋彦辞放下毛巾,转身走了过来。
他要干嘛?不会说要…程以时见他越来越近,心里乱糟糟的慌得要命,最后在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把拉过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小…”
“别说话。”程以时把头蒙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那个什么,身体刚恢复,明天还得去上班,我就先睡了。”
“部/队…”
蒋彦辞再次尝试着开口,结果又一次被她打断。
“我今天做饭有点累,真的很困,就不陪你了啊。”程以时娇娇软软地说。
蒋彦辞:“…那你先睡。”
尽管蒙着被子,但是蒋彦辞依旧能够听到,在这句话后程以时松气的声音。
“嗯,我睡了。”
蒋彦辞看着床上的人,眸色渐沉,看来他过几天,还是要去一趟医院…
而程以时则是怀着一种复杂又忐忑的心情闭上了眼。
房间里悄然寂静,过了一会儿,身边躺下一个人,程以时乱糟糟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夜好眠。
程以时次日一早醒来,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不禁哀叹。
有人折腾照顾人跑来跑去十来天还精神满满,每天要去锻炼。而有的人休息了二十来天第一天复工,精神却萎靡不振。
但是,再怎么不想上班也得上班。
程以时逼着自己起了床,洗漱了一番,扎了个头发又换了工装这才推门出去。
外面客厅,蒋行舟正坐在地上玩着他的小木/剑。小木剑是蒋彦辞随便找了块木头给他做的小玩具,小家伙喜欢极了,举着跟藕节似的胳膊在空中乱划。
“小心点,不要伤到自己。”程以时经过他,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蒋行舟听到声音,这才知道妈妈起床了,点了点头,放下小木剑笑呵呵地跑了过来。
一过来就是关切地询问昨天妈妈的睡觉情况:“妈妈,你昨天睡得好吗?爸爸陪你睡,你能睡着吗?如果不好的话,舟舟今晚就可以陪妈妈睡了。”
程以时:“哦?”这小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昨天不是怎么说都不愿意跟她一起睡吗。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蒋彦辞端着豆浆油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为她解答了疑惑。
“今天早上我去找他,他在床底下躺着。”他不徐不疾地说道。
原来是一个人睡掉到床底了,怪不得说要跟她一起睡来着,程以时有点想笑。
于是故意说:“嗯,不用了,妈妈昨天睡得挺好的,你爸爸也挺好的。”
蒋行舟显然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懵懵地啊了一声。
蒋彦辞也附和道:“确实挺好的。”
蒋行舟一时张大了小嘴。
逗了儿子又吃了美味的早餐,程以时拎着布袋去气象站上班。
结果人刚到办公室,就被告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小程,你竞选播音员落选了!”
这个消息一出,自然在办公室里先炸了锅。
“乐仪,真的假的?咱气象站还能有比小时形象还好的播音员?”
“这公告还没出,不是说王主任要让小时跟那个谁在加试一轮吗?”
“王主任负责加试,这不就看平时谁巴结他巴结得厉害吗?”
“……”
同事们议论纷纷。
赵一梅也是欲言又止,上周她才信了于春坊的说法,想着她家小姑子会主动放弃这个名额,所以前两天她才劝了程以时接受于春坊小姑子的道歉,想着私底下处理这事,好让双方都过得去些。
现在就听到于春坊的小姑子要当播音员了,而程以时落选的消息,简直像一个巴掌拍到了她脸上,她晃了下神,急忙去确认这件事的准确性。
“乐仪,这消息是真的?”
跟程以时通报这个消息的人叫李乐仪,是去年才进的气象站,家里面有亲戚是管气象站后勤的,平日里知道个消息也快一点。
李乐仪看是赵一梅问,也不像对外人一样不太搭理人的模样,点了点头说:“昨天决定的。”
赵一梅一听,简直要晕倒。
程以时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见她面色苍白,赶紧拍了拍她后背,又让她喝了点水。
“小时…”见她如此,赵一梅可不得更加愧疚吗。
“赵姐,你先别着急。”程以时岂会不知道她因什么而着急,“这事不一定跟春坊姐有关系。”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假如于春坊在甄家那么有话语权,站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传言了。
赵一梅刚才也是气急攻心,一时着急了,听她这么一说,再一想于春坊平时的性格做派。
耍无赖不承认这种事于春坊做不出来,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小时,你说得对,我下班的时候找春坊问一问。”赵一梅说。
程以时其实是觉得让赵一梅掺和这种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是会伤了她跟于春坊的感情的。但是这会儿见她态度执意,便知道赵一梅就是热心肠,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改变主意,索性也就不劝了,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你了,赵姐。”
“客气什么。”赵一梅推辞。
“我今天带了茶叶,赵姐,你需要吗?我给你带一杯。”转眼,程以时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想着上班喝茶的事。
在程以时看来,气象站的文职工作,说好也好,一天到晚基本上就是处理一些文字的工作。说不好也不好,重复地做一件事,不困是根本不可能,只能喝点茶叶水提提神。
“你带的茶叶,我当然要尝一尝。”赵一梅轻笑着说。
程以时轻笑着点头。
李乐仪本来是想用竞选播音员落选这个事情膈应一下程以时的,却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抛到了一边,这怎么可以!
“小时姐,你竞选失败了,还是被甄可宝挤下去的,你不生气?”李乐仪阴阳怪气地说。
“生气。”程以时抬起头看着她。
这么直接倒是把李乐仪噎住了。
其实李乐仪这人没有大毛病,再加上人长得漂亮,家里面又有几个当主任的亲戚也算是家庭条件不错,平日里嘴巴又甜,办公室里也没几个讨厌她的。
不过,人无完人,李乐仪唯一讨人厌的一点可能就在于她这个人爱美了一点又太跟人较劲了。读书的时候长得不错,男生可没少对她献殷勤,本以为毕业到了工作单位也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可是碰到了一个长得比她要好看一百倍的程以时。
来了一年多,李乐仪可没少掐着火跟程以时较劲儿,可惜不管她做什么,程以时就一个态度——无视,这可没把她憋死了。
后来还是听了别人说程以时早早就结婚了,对象是当兵的,两个人两地分居,孩子寄养在亲戚家,程以时一个人在南城工作,再一对比自己的生活,这才觉得有超过程以时的地方。
上个月前一步在办公室里说了程以时要竞选播音员,李乐仪后一脚也跟着报了名,还特地拎了两盒果子糕点去了一个播音员家里学习。结果没想到竞选当天,她突然发了烧,只能请了假。
李乐仪本来都认了命,觉得这个播音员的岗位肯定是程以时的了。却不料峰回路转,先是程以时下班骑车回家被车撞了的消息传到站里,后是听说甄可宝竞选的时候发挥出色,跟程以时并排了第一。
这会又从当领导的亲戚嘴里知道了程以时落选的消息,可不得落井下石一把。但是还没等她落井下石,程以时直接承认了个“生气”可真是让她有点意外。
“生气?”李乐仪忍不住重复一遍。
“嗯啊。”程以时边点头,边拆手里的茶叶包装。
李乐仪顿了一顿,转眼,又想了一个角度,附和道:“生气也对,这事要搁我身上我也气,反正我是觉得气象站播音员这个岗位除了你没人能做了,但是不曾想甄可宝还有这样的运气能赢了你。”她说着,眼神里不光有对程以时落选这事的怜悯,更透露出对甄可宝的鄙夷。
这句话,七分真三分假。
其实这种情绪很好理解,李乐仪觉得整个气象站在学历在长相能跟她比一比的人也就程以时了。甄可宝算什么,一个初中毕业生,不是家里头有个当厂长老婆的姑姑,气象站哪里会有她待的地方。
不过,李乐仪心情这么复杂,而落选了的程以时反而还挺轻松,甚至说还有了那么一点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初要竞争播音员,她也是想着一来播音员工资高一些,二来就是到时候可以把舟舟接过来。现在虽是出了些意外,但是这个目的也算达成了,所以程以时倒是没有那么执着于这个岗位。
播音员是赚钱,可是总没有……程以时想了想之前那个打算,觉得还是要找时间跟蒋彦辞说一说才好。
至于甄可宝竞选成功这事,听起来还挺板上钉钉,不过到底还没有往外发通知。而且,要真按照那本书中写的往下,气象站不是因为甄可宝表现好给的岗位,而是因为她那份解说稿或者是别的,这事就更好解决了。
“总之,谢谢你跟我说这个事了,乐仪。”程以时收起思绪,冲着她微微一笑,大方地邀请她,“下回休息去我家吃饭。”
李乐仪其实不太想就这么算了,但是一想程以时之前带过来的菜,舌尖一动,嘴巴比脑子反应还快,一口应了下来。
“好。”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怎么能这么忍不住诱惑,李乐仪在心里埋怨着自己,过了一会儿,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为美食折一下腰,也不算折腰。
程以时可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转头邀请赵一梅:“赵姐也一起来!”说完,一便也请了几个其他同事,“大家也一起来,这一个月我生病,工作的事麻烦大家照应了。”
同事们中早有人惦记着昨天在家属院闻到的那一口了,一听她邀请便迫不及待地应下了,有人还说要拖家带口去吃。
赵一梅也没跟程以时客气,一口答应下来,见同事们这般不客气,不知为何,眼前就浮现了那天见到蒋彦辞的场景,一想他的不苟言笑,再看同事们,便禁不住地笑道:“到时候去了小时家,你们还能这么贫才行。”
同事们以为她是开玩笑,一点也没在意。
只有程以时听出来了那么一丝丝奇怪的地方,转头看着赵一梅瞪大眼睛表示好奇。
赵一梅笑了笑,往她那边靠了些,压低声音说:“见了你家那口子,他们肯定贫不起来。”
程以时:“……”
看吧,大佬就是大佬,这种生人勿进的高冷形象多么深入人心啊!
中午程以时跟着同事去了食堂,选了碗面条,面端上来,不甜不咸,没什么滋味,只能匆匆挾了两筷子。
没吃到好吃的午饭,一下午程以时都提不起什么精神。于是刚一下班,程以时就拎着布袋,脚步匆匆地跑了一趟菜市场,卖了块五花三层的猪肉准备回家做个古方五花肉。
回到家里,客厅里面,蒋彦辞跟蒋行舟依旧保持了跟昨天一样的姿势,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蒋行舟看到妈妈回家,忙不迭地跑了过去,并特别往她手里的五花肉上看了看,兴奋地问:“妈妈,你要做晚饭吗?”
“嗯,做个古方五花肉。”程以时告诉他。
谁料话音刚落,就看到蒋行舟飞速地跑到了蒋彦辞旁边抱着他的胳膊,开心地说:“爸爸,我们终于可以有饭吃了。”
程以时去看蒋彦辞,皱了皱眉头问:“你们中午没吃饭?”
蒋彦辞不慌不忙地先把挂身上的小家伙拽下来,一边说:“中午去食堂端了两碗面,然后舟舟不喜欢。”
蒋行舟一听,猛地抬头看向他,就要张嘴的时候,被人“无意之间”捂住了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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