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心里,整整喜欢了八年半的女孩,竟然真的,头一次,对他说出了,她喜欢自己这样的字眼来。
这几乎令他有些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只有唇角抑制不住的微笑,以及那双黑眸里,如同一切烟花,被兀然点燃并绽放的灿烂和兴奋,在为他做出对于陆晴这句话的一切反应。
“还有……陈放,我想要你。”陆晴涨红着脸,目光落在他形状明显的喉结,以及白衬衫领口透出的锁骨和肌肉轮廓,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接着鼓起勇气,对陈放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她并未忘记,那一次的视频通话里,陈放对她说出来的这句话。而现在,她也想完整的把这句话告诉陈放。
因为,她很清楚的明白,其实不仅是那晚,她误闯进他房间,两人的亲密接触,以及后来的重逢和再度接近。
不同于与其他一切任何人的接触,她不仅从来不排斥任何与陈放的身体接触,甚至她的身体反应很直白的告诉了她,她同样非常的渴求着与陈放的触碰,无论是他们的拥抱,还是深入的接吻,甚至是完全的拥有他。
骤然听到她这句话,陈放的目光变得更加炙热了起来,他眼尾甚至有些发了红,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她的身上,似乎根本不想移开半分。
可是他并未忘记,陆晴还怀着孕这个事实,他攥紧骨节修长的手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沉声提醒了陆晴一句:“不行,陆晴天,别忘了,你现在还怀着孕,还在危险期,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你忘了上次产检,医生对我们说的话了吗?”陆晴涨红着脸,提起了医生上次对他们两人的特别提醒来。
她也很清楚的明白,陈放的责任心很强,会这样提醒她,也是为了她的身体,以及她们的孩子考虑,所以才会如此慎重,可其实她已经算好了时间,今天已经过了13周,超了一天了。
经她提醒,陈放成功回想起了医生对他们的那句叮嘱,只要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13周到27周,适当的夫妻生活是可以过的,而他在脑海里迅速推算出了时间,确实已经过了13周。
“所以……已经可以了。”陆晴接着朝他说道。她能看到陈放白皙的耳朵也在红着,显然这件事情也会同样令他感到紧张。
听到陆晴这句话,陈放却痞里痞气的勾唇,朝怀里的陆晴笑了一下,逗弄了她一句:“喂,陆晴天,你不会一直在计算这一天吧?难道说,你也很期待?”
“谁说的!……你别太得寸进尺!”听到陈放这句话,羞耻感瞬间令陆晴脸红的不行,根本不敢再看他,将整张小脸埋在他宽阔胸膛里,气急败坏的嗔斥了他一句。
她就知道,陈放这人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尾巴会翘上天的狐狸精,显眼包类型。
陈放长腿一迈,走了几步后,抱着臂弯里的陆晴,动作极轻的,将轻盈的她,放到了卧室里宽敞而柔软的床上。
随即他俯身,那张眉眼极好看,干净利落,因为身上的白衬衫更多了几分,既痞帅又优雅的少年气的脸俯视着她,漆黑的目光炙热,紧紧锁住她,整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木质薄荷香味,瞬间笼罩了她,陆晴也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在她大脑完全清醒着,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状态里,第一次和陈放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她颤抖了一下,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底下的蚕丝被子。
几秒钟后,她感受到陈放那张极好看的唇,将一个个温柔的,如同羽毛般轻柔而绵密的吻,一个个从她粉唇上蔓延开来,落在她白皙的耳垂边,以及雪白修长的脖颈上。
每一个吻都令她身上的炙热更多了一分。
此刻,陈放却骤然停下了他的动作,白皙的耳廓微红,想起了另一件事来,沉声向她说了一句:“家里没套。”
套?听到这句话,陆晴缓缓睁开眼睛,颤抖了一下长睫,红着脸看向陈放。都是成年人了,她自然明白陈放嘴里说的套是什么,那就是安全套。
“我现在下楼买。”陈放高大的身影,正欲起身。
下一秒,他却被身下人的小手拉住了胳膊,陆晴涨红着一张小脸,说出了一句令他惊讶的话来。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宝们的鼓励和肯定,你们的评论和营养液我都看到啦,其实我真的很容易怀疑自己,时常会觉得自己会不会写的很差,或者饭做的不香,但是因为有你们的鼓励,让我有了一些信心,真的爱你们,宝宝们~亲亲,隔空贴贴~比心
第六十章 很快乐。
“家里有……上次产检完, 医生送了一盒给我……”陆晴涨红着脸,小声提醒了陈放一句。
陈放表情有些惊讶:“在哪里?”
陆晴拉开了卧室的床头柜,里面果然摆着一盒还未拆封的避孕套。
陈放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 拿起了那盒避孕套,上面还写着“零距离”“无感”“纤薄”的字样,目光触及到这些字, 他白皙的耳根红了一下, 炙热的黑眸锁住她。
“我一开始没看出来是什么, 医生给我, 我就接了……回来才发现是这个。”陆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纤长的手指挠了挠自己如瀑的黑发,有些慌乱向陈放解释。
陈放俯身慢慢靠近她, 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似乎在抚摸着什么在他眼里极其珍贵的宝物,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只倒映出她一个人来,沉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句:“今天是你的生日,陆晴天, 生日快乐。”
陆晴伸出纤长的手指,覆在他骨节修长的手指上, 微微抬头望着他, 一双澄澈的眸子里泛起了泪光, 她闭上眼睛, 垂眸亲了亲他的手指, 朝他说道:
“其实, 我从来没有觉得今天有多么特殊, 像我这样, 就连出生也没有被坚定选择过的人, 只能假装自己,从来不想要过生日,是你重新赋予了我,这个日子的含义。”
一滴泪珠顺着陆晴长长的睫毛滑落,陈放低头,用他的唇,吻干了这滴咸涩的热泪:“你的存在,充满了意义,无论对我,还是这个世界。”
他的吻从她红肿的眼眶一路开始,一直到她眼尾,眼皮,眉心,眉尾,又一路向她唇上,脸颊,耳垂,耳廓,雪白的颈侧蔓延开来,吻的强度和炙热的程度都在逐步加深。
陆晴收紧攀住他修长脖颈的纤长手指,浑身都在因为这样的触碰,而止不住的颤抖着,只想从皮肤到骨髓里,都被他身上,令她上瘾的木质薄荷香味浸透沾染。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陈放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纤长的手指,十指相扣,仿佛连心跳也在互相熨帖,在这紧要的关头,寻回了一丝理智,向陆晴哑着声音问。
陆晴红着整张脸,轻轻点了点头,只是颤抖着眼睫,极度羞涩的仰望着陈放那张痞帅好看,眉眼清晰的脸,提出了一个请求:“可不可以……把灯关掉。”
“不要,我要看清你全部的样子,因为每一个地方,我都想吻。”陈放却径直拒绝了她这个要求,压低声音,将薄唇贴近在她耳廓,说出了一句极度炙热的,令陆晴瞬间浑身瘫软下来的话来。
她闭上眼睛,羞涩的去感受着,陈放落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吻,她能清晰听到,他在夸赞她:“很美……”
逐渐的,陆晴感觉到自己成了温柔江水里的一叶小舟,随着那江水的起伏,而逐步往下跌荡,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这样奇异的,却并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好感受。
她知道陈放在极力的压抑着,不使得她这叶小舟在江水里失速,而她亦全身心的,信任着他,在这样的跌宕起伏里,看到她人生中从来未曾看到过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放停了下来,他的眼尾红着,整张冷白的脸上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红,他骨节修长的宽大手掌,扶了她一把,两个人立即换了个位。
陆晴涨红着脸,有些惊讶,差点惊呼出声,低头俯视着他胸肌,鲨鱼线,腹肌,人鱼线,一应俱全的黄金身材,直观的感受着,他窄实的肌肉触感和力量。
“陆晴天,现在你来掌舵,我怕我会失控,我不想伤到你。”陈放低喘了几声,那张痞帅的脸,仰视着她,哑着声音,朝她说。
啊?现在她成了开船的人?岂不是代表着她必须主动?陆晴的小脸已经红的快滴血,包括耳朵和脖颈,可对上陈放那双炙热的黑眸,她很清楚的明白,他是为了保护她,只有她自己能够控制一切的速度和力量,于是她只得接受这个提议。
只是没过多久,陆晴已经累了,不得不停下自己掌舵的小船,静静的倚靠着,在他这仍旧平静无波的码头上,喘息着歇了很久。
“今天就这样吧,我抱你去洗澡。”陈放勾了勾唇,宽大的手掌抚过她那一头有些懦湿的柔顺黑发,眼里盛了些心疼,冲她轻声说道。
陆晴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红着脸,点了点头。她本就因为怀孕而身体容易累,容易困倦,更不必提是这样消耗体力的事情,令她确实有些吃不消。
陈放伸出胳膊,轻松公主抱起她,走到了浴室里,将她放下后,他高大的身影又蹲下去,骨节修长的宽大手掌,替她轻轻揉捏了一下小腿和大腿上的肌肉,为她放松下来。
陆晴面色潮红。有些站不稳,这样的体验,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整个人犹有些昏昏沉沉的,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只得将整个人倚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好点了吗?”按摩了好一会儿后,陈放那双黑眸望向她,柔声问了一句。
陆晴点了点头,目光却并未从他身上移开,其实她很喜欢他穿白衬衫的样子,明明是很简单的颜色,可他身上的气质,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越简单越好看,那是一种自由而恣意,根本无法阻挡的清爽干净的少年气,又总会令她脑海里不由响起,他父亲陈泽远对他的评价来,至纯至性。
陈放站起身来,又从房间里搬来了一条凳子放到了浴室里,扶着她在凳子上坐好以后,替她将一切沐浴要用到的东西,以及要穿的睡衣都拿了进来放到一旁。
完成这一切后,他才在她面前蹲下来,望着她提醒:“陆晴天,你一会儿站着洗澡的时候,洗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会儿,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洗,不要着急。”
陆晴认真听着他叮嘱,目光落在他身上,却又止不住攥着纤长的手指,涨红着脸问了他一句:“你……不难受吗?”
她知道,和刚才自己看到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风景不同,陈放太过克制,忍耐,一直在以她的身体为先,来进行考虑,所以他并没有放纵他自己到达那个顶点。
“没事,我刚才已经很快乐了。陆晴天,你呢?”陈放冲她勾了勾唇,痞里痞气的笑了一下,一双炙热的黑眸反倒锁住她反问。
陆晴红着脸,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极度羞涩的回答了他:“很快乐……很舒服。”
这句话是事实,其实刚才只是这样的程度,她就已经有些难以承受,并且有些虚脱了,后知后觉的,现在腰上和腿上也在用酸疼来提醒着她,刚才的顶峰并不是幻觉。
现在她心底完全认识到了,这个狐狸精无论是硬件条件还是软件实力,以及能够成为飞行员的怪物般的体力和身体素质,都是无可挑剔,令她叹服的程度。
“好好欠账吧,陆晴天,以后加倍补偿给我。”陈放听了她这话,勾了勾唇角,眼尾隐隐红了一下,目光加倍炙热了起来,似是一头食髓知味,等待捕食的猎豹一般。
陆晴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他指的补偿,是等自己生完孩子后的意思吧?这样的话,她红着脸,突然很为自己将来的生活堪忧了,体力能跟上吗?这人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陈放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不再逗弄她:“洗澡吧,有什么事就叫我,我洗澡很快,现在也不要再害羞了,毕竟刚才咱们都坦诚相见了。”
“行,你快走吧。”听到这句话,陆晴脸红的更加厉害了,伸出纤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脸,更加不敢看陈放了,她当然明白他说的坦诚相见的意思,毕竟卧室的灯光如此明亮,亮到几乎可以看清彼此的每一寸领土。
脚步声响起,她透过指缝悄悄看了一眼,这狐狸精终于出去了,她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开始洗澡。
不一会儿,当她洗洗歇歇,终于洗完了澡,并且换上了睡衣,边吹头发边敷好了面膜,完成了这一切后,她才走出了浴室。
同样换上了白色睡衣的陈放,高大的身影已经坐在了床上,只是怀里抱着一样,陆晴见过的东西,他那把黑白色的,看起来非常酷炫的吉他。
“洗完了?让我摸摸头发有没有吹干。”听到她脚步声,陈放已经抬起了头来,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朝她说道。
陆晴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的床沿,陈放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在她蓬松的发丝上,轻轻摸了摸,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例行习惯,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放下手后,陈放朝她笑了笑,右边嘴角的梨涡清晰可见:“吹的差不多了。”
陆晴抬起一双鹿眼,认真的看着他这张好看的脸。
今天拥有了彼此以后,她能感觉到,她和陈放之间那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联结似乎又加深了一些,也更加熟悉了,这种感觉,她不知该如何去形容。
只知道一种冲动在她心里酝酿,在她喉口聚集,令她望着他,目光落在他有些软趴趴的,慵懒散在额前的黑发,莫名其妙的开口,朝他微微红着脸,轻声唤了一句:“阿放……”
骤然听到陆晴朝他唤出这样亲密的两个字,而不是连名带姓叫出陈放这两个字。
陈放愣了一下,随即他根本压抑不住自己开心的嘴角,以及内心的喜悦,放下手里的吉他,宽大的手掌自她身后,揽住了她,将她一把拥进怀里,下巴垫在她肩膀上反问:“陆晴天,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我?”
“只是……想这么叫……”兀然感受到身后,自衣料背后紧紧熨帖着他的温热体温,以及木质薄荷香味的席卷,陆晴轻轻垂着长睫,红着耳朵回答了他一句。
陈放透过她带着栀子花香的黑发,亲了亲她白皙的耳垂,沉声朝她说:“那你知不知道,只有我爸妈这么叫我,你这么叫我,你也是我的家人。以后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嗯。”陆晴点了点头,她很清楚的知道称呼的改变,代表着什么。事实上,此前在她生命里,除了郑女士这个至亲的人以外,她还没有对任何人用过这样亲昵的称呼。
而现在,这个称呼代表着,她容纳了另外一个,对她来说同样重要的人进入她的生命里,那就是陈放。
陆晴想起了另一件事来,转头向身后的陈放问:“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到家的?我记得昨天你还在日本,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一直到今天早上七点,才结束日本的航班任务,飞回江州机场后,一和地面完成交接工作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9点半到达家里后,开始为你布置生日,妈也带人过来,帮了不少忙。”
陈放宽大的手掌将她搂紧,在她散发着幽香的肩窝里,似乎觉得有些惬意,微微闭了闭眼,沉声回答她。
“这么早?那你岂不是一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而且还要准备这么多事情,真的太累了吧。”听完他的话,陆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上班后不过一个半小时,陈放竟然就已经到家并开始为她准备这个惊喜了。
而且,她婆婆林燕竟然也过来帮忙了,还替他瞒的那么好,包括犹达那只小戏精。
这令她心里更觉得感动,温暖的热流涌上她心间,久久难以消散。
陈放睁开眼睛,一双黑眸锁住她,语气轻松淡然:“为了你,就不累。”
感受到他话语间的炙热,陆晴脸又红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拿了吉他过来,是想弹弹吉他再睡吗?”
“对啊,在十二点到来之前,还想给我的晴天,弹一首晚安曲。”她这句话提醒了陈放,放开她后,陈放抱起一旁的吉他,那双骨节修长,如艺术品般好看的手,轻轻抚在了弦上。
我的晴天?陆晴脸上微热,眸中多了期待,认真望着他,她当然知道陈放的吉他弹得有多么好听,转过身来,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副准备好洗耳恭听的模样。
陈放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痞里痞气的勾了勾唇,随即轻轻扫弦,弹动了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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