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 除了第一天把琴酒应付过去,又给警校组那边留下了明显的破绽。便去处理以前留下的一些坑了。
他回了一趟东京都, 开车去了中野区的江古田市。
黑羽快斗的下一场“演出”还在下周末,前期工作他已经都做好了, 只等着“演出”前一天再去踩点。
至于现在,他当然还是要享受自己的学生日常了!
黑羽快斗悠闲地开了一罐汽水, 灌了一口长出一口气, 舒坦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刚想喝完就去睡,就听到有人摁门铃。
他看了一眼时间, 心中不由奇怪,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他呢?
该不会,是青子吧?
黑羽快斗赶紧把自己荡漾的笑容收了收, 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就对上了坂口安吾那张严肃正经又冷淡的脸。
他嘴角克制不住的笑意一下子垮了下去, “啊……是坂口先生啊。”
“进去说。”
黑羽快斗把人放进了家门。
“坂口先生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黑羽快斗正色道。
理论上来讲,这个时间来找他的, 确实坂口先生的可能性比青子大。但坂口先生找他的次数并不多,以至于他都没想起来,这么晚来找他的还有可能是公安的这位来找他有正事。
“确实有点事。黑羽君,或许我得先自我介绍一下,”在黑羽快斗倏然变得困惑的目光下,他接着说道,“我的名字是坂口安吾, 并不是坂口安五。”
……啊?这不都一样吗?
因为最后一个字的音相同,黑羽快斗听完更加茫然了。
于是坂口安吾找他要来一张便签纸,从衣袋里拿出钢笔在纸上把两个名字都写了一遍。
黑羽快斗看完:“……”
所以那位坂口安五先生并不是面前的坂口安吾?可是这不都长得一样吗?不过看名字的相似程度,莫非是兄弟?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坂口安五的时候,对方说出这个名他还在吐槽怎么会有人取跟知名作家一模一样的名字……虽然因为大文豪芥川龙之介,大家都喜欢给孩子取名xx龙之介,但至少姓氏都是不一样的啊!
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遇到名字一模一样的了。
他迟疑着问道:“那位……是坂口先生的兄弟吗?”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还是很奇怪啊——读音都是一样的,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都分不清叫的是谁。
“不是……算了,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你也只是被蒙蔽了而已。”
智商还挺高的黑羽快斗听到这话,立刻就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可能,他问:“之前我认识的那个坂口先生,是冒充你的身份吗?还是说他公安的身份是假的,他是在冒充公安!?等等,你知道我是谁吗?”
“怪盗基德。”坂口安吾并没有卖关子,“之前的坂口安五,确实不是公安,他是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
黑羽快斗的心沉了下去。
他的猜测成真了。
“不过你也不用紧张,他不是公安,但我确实是。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黑羽快斗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是来抓我的?”
“不。我顶用了他的身份,之后或许会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他对你承诺的公安协作人身份给不了你,但我可以找门路给你。”
被骗过一次的黑羽快斗幽幽地盯着他,“抱歉,你也知道我被人用这个套路骗过一次,如果你不能给出一点实质性的证明的话,恐怕我并不能相信你。”
坂口安吾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摆在他面前,“当然,我知道只是这个证恐怕还不能取信于你,毕竟警官证也是可以造假的,但是你可以去这个单位查。警视厅公安部坂口安吾,三年前死于恐怖袭击。”
“……死?”
“只是隐于暗处而已,我被那个组织的人盯上了。”
黑羽快斗一听就懂了。
不过连公安被盯上都得假死隐藏自己,那那个组织得有多大的能量啊!
黑羽快斗越听越觉得自己深陷进了一个难以摆脱的危险组织,不过反正他怪盗基德的身份已经被一个危险又麻烦的庞大组织盯上了,所谓债多不压身,他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了。
“需要我做什么?”
他倒并不担心自己被骗,之前是看他说得有模有样的,又有警官证,做的事也确实挺像是公安会做的,而且签了一个像模像样的临时协议,又承诺等事情办好了再和他签正式协议,他也就没有特地去证实。
毕竟他自己的身份也挺见不了光的,万一他的事公安那边知道的人不多,他进去被关了怎么办?
就算后面会有人来捞他,但他又不是M,谁会自己去找被关啊?
“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我只是来上一道保险。”
“保险?”
坂口安吾在先前那张便签纸上又写下两串号码,并分别指给他看,“这个是警察厅一位卧底公安的号码,不过警察厅那边是什么作风,我想你应该也稍微知道一点。这位是我那边的一位后辈,因为卧底暴露目前还没有回到警视厅述职。”
黑羽快斗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他暴露是不是跟警视厅内部有关系?”
按理来讲,正因为暴露了才应该从所卧底的组织脱身回到警视厅,但那位卧底先生游离在外迟迟没有回警视厅,只能说明回警视厅对这位卧底来说有危险。
坂口安吾就静静地看着他。
黑羽快斗就懂了。
好的吧,到时候要找警察厅的那个。
“那个公安协助人的协议什么时候签?”
黑羽快斗这话其实不是在问时间,而是在问这个协议他和警察厅公安那边到底能不能签。
虽然都叫公安,但警视厅和警察厅终究是两个部门,严格来讲的话,警视厅公安的权限还不比警察厅公安,他担心作为警视厅公安的坂口安吾对他所做的承诺,在警察厅那边并不作数。
坂口安吾沉默了一阵,才道:“时机到了,我会给你消息。”
暂时解决完黑羽快斗的事,花川夏夜很有良心地又披着坂口安吾的壳子私下回去见了灰原哀。
和她预料的一样,灰原哀并没有吃下解药变回成年模样,并且决定接手动物园组织。
按照她本人的话来说:“成年人体型的我是黑衣组织的目标,现在吃下解药的话,出门就容易被组织的人盯上。而且比起我,恐怕另有人更需要这枚解药。”
工藤新一变小是她研制的药物造成的恶果,她认为,APTX4869的解药本身就是她就欠工藤的。现在有了一枚现成的,不用等她不知道何时才能研制成功的成果,那么她就应该先还给工藤,而不是自己先用。
至于接手动物园组织的事,动物园组织也是个庞然大物,有了这个组织,她就拥有了和黑衣组织对垒的资格。甚至可以利用这个组织的力量保护自己和姐姐乃至她身边的所有人。
这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既然你已经决定接手了,那么就先去接见一下你往后在组织的班底吧。”
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恢复好麻醉弹带来的效果,也足够她和宫野明美、织田作之助商议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灰原哀没有异议。
坂口安吾带她去见的第一个人,并不是组织内大家都看做是首领心腹的蜘蛛,而是曾经被花川夏夜披着黑时宰马甲忽悠过的蝙蝠。
通知是从组织的内网私发给个人的,因此蝙蝠并没有怀疑。只是奇怪并不是首领心腹的自己怎么会突然被首领召见……不会是他偷偷背叛组织的事被发现了吧!?
组织内网三年前彻底更新过一次,从那以后很多指令都是直接从内网上发了。
更新过的内网是谁的手笔灰原哀也知道,事实上在她醒来的那天,她就已经见过了——
那是一个比她实际年龄还要小好几岁的男孩,代号海鸥。
大概是出于不希望自己重视的人所做的一切无人知晓——尤其因此获益的人不该不知道——的心思,他把上一任首领与他们有关的事,都跟他们说了。
开头第一句就把他们全都硬控住了——“首领的名字是太宰治。”
因为与他们对动物园首领身份的猜测南辕北辙,这个身份出现在了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的人身上,以至于几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茫然。
泽田弘树从降谷零四人那边离开后,就直接来了宫野姐妹这边。
组织的监控网是他一手打造的,或者说,是在太宰治的指导下一手打造的。与其说这是动物园组织的监控网,不如说这是他为太宰治打造的独属于首领的监控网。
能完全掌控这个监控网的,除了首领太宰治外,就只有他本人。就连同组织的其他人,如蜘蛛那样的其他人眼中首领的心腹,也只知道首领有个很厉害的情报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监控网。
掌控它的首领离去之后,能使用它就只就剩打造它的另一个人——泽田弘树能用了。
他很轻易地就利用这个网络找到了宫野姐妹的位置。
……或者说,是织田作之助的位置。
灰原哀很容易就看出来,泽田弘树就是冲着织田作之助来的,她和姐姐只是顺带。
因为在他所述说的故事中,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才是主角,哪怕织田作之助本人的身影在故事中其实并没有出现过,但他的存在感确实实打实的。
第178章 灰雁是老鼠
泽田弘树很早就被送到美国接受优质教育了, 但与此相对应的,是被限制的人身自由。
他是被美国的资本家看中了优异的电子信息技术天赋,而被骗去美国进行定向培训的。
他父亲到现在还不知道, 他到美国之后,是被那个资本家给控制住了。
是太宰哥哥在网上发现了他的处境, 还真的从那个他怎么也跑不掉的家伙手中将他带回了日本。
加入组织是他自愿的,他希望能帮到太宰哥哥。
而对他父亲, 他并没有说自己在美国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只是在回来之后, 由太宰哥哥带着他亲自去见了他的父亲, 编织他可以在日本接受线上私教,和请国际前沿的大牛来指导他。
太宰治当时已经成为了动物园的首领, 只是带着一个知名的技术人物来见他父亲, 他父亲就很快相信了。就像当初那个资本家一样。
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儿子就有拥有多么让人眼热的天赋,只觉得那样的大人物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欺骗自己,只为了让他的儿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未来为他们工作。
而现在, 太宰哥哥又提前为他铺好了从组织全身而退的道路,亦或是成为下一任首领心腹的路。
他的太宰哥哥从认识他起,就一直在护着他, 他全部都知道。他不愿被那个人护着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地心安理得地享受那个人留下的安宁。
他说着恍若科幻故事的内容,怀里紧紧抱着那本红皮书。
在他说完的那一刻,病房里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
好半晌,织田作之助才声音干涩地问:“太宰他……消失了?”
泽田弘树点头,“是……毁掉这本书的代价,我亲眼看到他变成亮着光的光点消失了。不只是我,还有四个警察也看到了。”
宫野姐妹神色复杂, 有些担忧地看向织田作之助。
她们和太宰治认识不假,但要说熟悉,倒也并没有太熟。比起他们,从一开始就和太宰表现得很亲昵的织田肯定更加难受。
“……能把那本书给我吗?”
泽田弘树立刻警惕地把怀里的书抱得更紧了些。
“这本书已经没有改写现实的力量了,你要它做什么?”
「书」若是还有那份特殊的力量,他早就自己设计剧情让太宰哥哥活过来了。但书上还有那几个警察做试验留下的文字,如果「书」还有那个能力,那几个警察不会把「书」给他。
现在的「书」,仅仅只是那个人留下的遗物而已。
对他来说,就和组织一样,是那个人的遗物。所以他才没有那么容易接受太宰治为他安排的脱离组织的路,因为组织也是他留下的遗物。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让太宰回来的办法。”
泽田弘树一开始不愿意,但最后还是把红皮书交给了织田作之助。之后也不知道织田作之助去找什么办法了,总之她和姐姐现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坐在坂口安吾安排的守备森严的办公室里,面前是一台播放着监控画面的电脑屏幕,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播放着他们所在的这栋大楼内部走廊的画面,并且十分智能地将他们的目标圈了出来。
灰原哀看着画面上看上去还算年轻的金发男人在走廊上移动,眸光微动。
“这就是蝙蝠?”
“是,”坂口安吾颔首,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药瓶放在她面前,“蝙蝠先前中过病毒,左边这个大瓶的,里面是蝙蝠一月一次的解药,日期是每月21日。一共120粒,够管他10年了”
灰原哀看到药瓶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心里一颤。这种东西自己平时用的时候还好,但要是黑色人员拿出来的,她就几乎有种PTSD般的惊吓。
不过她很快就缓过来了。
如果在接下来面见这个组织的代号成员时露出这样的破绽,她只会被那些家伙吞噬!
灰原哀一边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准备,打开那个大瓶子,看到大瓶子里面是单粒极小的药片。
恰巧坂口安吾也在毫不留情地告诉她:“如果你十年还不能把区区一个蝙蝠搞定——无论是掌控他还是杀死他,那就说明你也仅此而已了,这个组织你把握不住。”
灰原哀没说话。事实上她还挺认同的。
这个阶段性解药是给她用来控制蝙蝠的,要是她真的10年都搞不定,那她估计也早就被组织里那些心黑手黑的家伙给吃得渣都不剩了。
“右边那个小药瓶,是一次性解药,用完就能彻底解决蝙蝠身上的病毒,用不用,或者什么时候用,都由你自己决定。”
灰原哀一下攥紧了小瓶的瓶身,目光坚定:“我知道了。”
被内网传召的蝙蝠虽然心情忐忑,但还是按照私信上说的位置去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在传召,但传召等级还挺高的,应该是地位最高的那几位之一吧?
蝙蝠目不斜视地跟着带路的人走。
这种地方想也知道会有监控摄像头,他可不想还没见面就给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
来到目的地的办公室,在通报过后,蝙蝠得以入内。
他依旧目不斜视,进屋后还微微低下了头。
他听到面前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蝙蝠?”
听起来像小孩子,但他没敢轻视对方抬头去看。
毕竟对方在内网上是高等权限,就算是蹭的别人的权限,那也只能说明对方身边有拥有高权限的人。
那他还是要低头要谨慎的。
蝙蝠视线的余光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似乎拿起什么看了看,然后声音冷淡又好似平常地说:“快到本月的21日了呢。”
蝙蝠心神俱震,整个人都僵住了,满脑子都是完蛋了他背叛组织被发现了!
简直汗流浃背!
21日可是他每月一次拿解药的日子!这么准确的日期都说出来了,就算想骗自己他们在试探自己都做不到了啊!
“小、小姐,”他有些声线不稳地说,“不知道您找我事有什么事呢?”
既然不是直接派人来灭口,那就是说有转圜的余地……对吧?
站在灰原哀身旁撑场子的坂口安吾咳了一声:“蝙蝠,你的解药在现任首领手上。”
蝙蝠:“……”
蝙蝠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在心里对自己的告诫,惊愕地抬起了头。
不是,我那个叛变的解药怎么会在首领的手里啊!?而且为什么突然提到首领?难不成首领在看着这里吗!?
那个太宰治有病吧!我都背叛组织把组织情报给他了,他为什么还出卖我啊!
灰原哀见他一脸呆滞,努力让自己冷漠威严起来,而后用食指的关节背面敲了敲桌面,将他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
“蝙蝠,以后你的解药我会通知你来取。”她在桌面以下从大药瓶里倒出一粒,递给坂口安吾,接着对蝙蝠说,“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既然召你来了,那么这次的就提前给你了。”
坂口安吾接过药片,走到蝙蝠跟前,将手心的药片递到他面前。
蝙蝠迟疑地接过药片,又迟疑地看向灰原哀:“这位小姐到底是……”
别告诉他这是新任首领哈,他真的会怀疑这是大老板的孙女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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