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那次胡丽带着孩子回来后。
在邻里之间广泛地传颂着阮初夏的各种好话。
现在的情况是,许多平日里因为种种原因,不太方便就医的家属们,有的还抱着小孩,手里拿着红包和礼物,用期待的眼神望着阮初夏。
“小阮啊,”一位年长些的嫂子开口了,“要是以前咱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得罪了你,那都是无心之过,我们真心地向你道歉,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今后咱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了,如果有啥困难或是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不要一个人扛着那么重的担子!”
另一人跟着附和道。
她们围绕在阮初夏身边,拉起了家常。
阮初夏脸上也挂着礼貌的笑容予以回应。
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其实是奔着她的治病技术而来。
不过,阮初夏并不完全是个好欺负的角色。
见到这么多的人
因听说了自己的能力而前来寻求帮忙时,阮初夏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或许可以在空闲之余,开个诊所赚点外快?
要知道,阮初夏始终认为人应该独立自主,不应该永远依赖别人生活。
尤其是在经历了前世的经历之后,更加明白了掌握自己经济来源、保持独立自由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只有这样才能活得更有尊严,不会轻易受到他人操控。
“哟,萧里长来了!”
有人高声喊了一句,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阮初夏顺着嫂子们的目光望去。
只见萧知禹被一群热情洋溢的队员们簇拥着,笑呵呵地挤进了大门。
他的到来让现场顿时热闹了起来。
今天萧知禹难得换下了工作装,穿上了一身灰黑色西服,显得格外精神。
他的胸前别着一朵鲜艳的红绸花。
整个人看起来既庄重又喜庆。
他身高近一米九,身材挺拔,走起路来意气风发。
平时总是冷峻脸庞的萧知禹,这会儿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萧里长,这是您的媳妇呀,长得真标致,简直像是仙女下凡一样!您为什么不早点带出来让我们瞧瞧,这样藏着掖着的,该不会是怕我们羡慕嫉妒抢走了吧?!”
见到阮初夏白净秀美的模样,有人打趣起萧知禹来。
这句话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
周围随即传来一阵轻松愉快的笑声。
队里的年轻人多为单身,遇到这种谈婚论嫁的场景。
他们爱开一些粗犷但不过分的玩笑。
“哎呀,看看人家夫人这么温柔漂亮,我都想赶紧找个媳妇结婚了!难怪我娘老催我去相亲呢,有个老婆真是好!萧里长娶到这样的媳妇,真是太有福气了!”
另一个年轻的队员也加入了调侃的行列,话语中满是羡慕之意。
“得了,你们少说几句。我老婆脸皮薄,别把她吓着了。”
萧知禹笑着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他轻轻拍了拍阮初夏的手,示意她不必介意这些玩笑话。
萧知禹虽然严厉,但这次训斥的话并不像平日训练队员严肃,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他稍微低了低头,看见阮初夏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漂亮的双眼微微弯着,笑着望着他。
这一瞬间,萧知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
“我来了。”
萧知禹说话磕磕巴巴的。
阮初夏笑了笑,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她从来没有见过萧知禹这样的一面。
平时威风八面、一脸严肃的里长,到了结婚这种时候变得乖乖的。
这种变化让阮初夏感到一阵温暖。
仿佛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里长,而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阮初夏脸上微微泛红,在周围人们嬉闹的笑声中,轻声说道:“好了,你既然回来了,那就赶快开始吧,别叫大家等急了!”
家属院婚礼并不复杂。
阮初夏给郭华琴夫妇敬了酒。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走到萧老爷子面前,恭敬地敬了一杯茶。
接着挽着萧知禹的手臂,绕着桌子慢慢地转了一圈,依次向每一个宾客敬酒。
宴席大概持续到晚上七八点钟。
宾客们与新人告别。
等收拾好一切把客人都送走后,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这时候,郭华琴一脸神秘,悄悄地从背后拿出一盏古旧的煤油灯,塞给了萧知禹。
萧知禹接过那盏煤油灯,感觉莫名其妙。
“干啥?”
郭华琴轻轻地拉住他的手,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压低声音说:“这是村子里的老风俗!说是新婚之夜要点上这盏煤油灯,整晚不能熄灭,可以保佑我们家子孙兴旺,家庭幸福。”
萧知禹闻言,无语地挑了挑眉。
“妈,现在不流行搞迷信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郭华琴瞪了他眼,语气略带责备地说:“什么叫迷信,结婚就是要图个好兆头,求个吉利!这些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要尊重一下。”
“反正听妈的,点上灯,别吹灭了。”
郭华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萧知禹一个人拿着那盏煤油灯站在那里。
萧知禹的脸庞顿时沉了下来,抱着那盏煤油灯,心里一阵纠结。
都啥年代了,怎么还相信这种乡下老习俗!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将煤油灯放在了桌上,脱下身上的中山装。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问题——天生不能生育。
洗完澡后的阮初夏走了出来。
她白嫩的脖子上搭着毛巾,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
阮初夏边擦着头发,边好奇地问:“这煤油灯哪来的?”
萧知禹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阮初夏的脚步停了下来,心中感到一阵困惑,疑惑地看着萧知禹,问道:“你怎么了?”
萧知禹缓缓垂下眼帘,紧紧抿住嘴唇。
半晌,他才勉强低声道,尝试转移话题。
“你曾经说过,办完婚礼后要给我一个惊喜,那个惊喜是什么呢?”
阮初夏听到这话,小脸瞬间红了个透。
她微微犹豫了一下,抬眼看向萧知禹,结巴地说:“就是……就是,你先把衣服脱了!”
萧知禹一愣。
“?!!”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刻,萧知禹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他盯着阮初夏苗条诱人的身形,手指僵硬地搭在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上。
随后,萧知禹沉着脸开始解扣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在一旁偷偷观察着的阮初夏,瞥见了萧知禹腰部八块明显可见的腹肌。
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阮初夏慢慢向萧知禹靠近。
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身上还带着清新香味。
紧接着,阮初夏缓缓蹲下了身子,凑近萧知禹的脸庞。
而随着她的接近,萧知禹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他感受到两只小手轻轻放于自己的腿上。
萧知禹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痛毫无预兆地从腿上传来!
“啊!”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萧知禹毫无防备地呻吟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抬头看着萧知禹,缓缓地说:“你先忍一忍,别动,我在给你针灸。”
萧知禹的眼皮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他紧紧咬着牙。
“这就是惊喜?”
大好的洞房花烛夜,竟然跑来给自己扎针?!
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自苦笑。
接着,萧知禹又问道:“你知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吗?”
说话间,他已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脸色还是变得很难看。
对于眼前的这一切,他感到既生气又有些无奈。
这时,只见阮初夏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正因为知道是今天,才更要给你治病啊。”
其实,她一直都没敢告诉他一个真相。
之前每次给萧知禹走穴治疗时,为了不让他察觉什么,阮初夏总是一直采用最低剂量的方法进行治疗。
因为每次面对着萧知禹时,她总能感觉到他那双如饿狼般的眼神。
所以,阮初夏尽可能延长恢复的时间。
说实话,她真的拿不准,恢复正常的剂量让萧知禹早日康复究竟是好是坏。
毕竟一旦他痊愈之后......
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也预料不到。
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萧知禹共度余生,阮初夏就不愿让他继续这样下去。
于是她重新抬起头来。
“一会儿我把针拔了,你再试试效果?”
阮初夏温和地对萧知禹说道。
萧知禹挑了挑眉。
但阮初夏是个医生,她这么说了,萧知禹也就顺从地点了点头。
大约半个小时,阮初夏把针都一一收了起来。
她松了一口气,擦去了额头
上的汗珠,露出一个微笑,轻轻地对萧知禹说:“你可以去试试了!”
萧知禹满脸怀疑地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浴室。
他心里还是有些犹。
又过半小时,萧知禹神情古怪地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
但也因此而不敢面对萧知禹的目光,早就躺到了床上。
当她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传来时,她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感觉到有人步步靠近床边,阮初夏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热起来。
哎,今晚……总不能就这样交代了吧?
说实话,萧知禹那吓人的体力让她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毕竟她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阮初夏紧张地闭着眼睛,心情复杂无比。
过了会儿,男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让她忍不住睁开眼。
这一看,她顿时惊呆了。
萧知禹正站在床边,眼神炽热,紧紧盯着她!
阮初夏呼吸一下子停住了。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刚想说话,就见眼前一道高大的身影迅了下来。
下一秒,整个世界仿佛倒转过来。
她柔软的腰身被萧知禹紧紧抱住,勒得生疼!
萧知禹紧紧地把阮初夏搂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
“小夏,我们……”
阮初夏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萧知禹似乎没有控制好力度,胳膊一使劲,让她的腰感到一阵刺痛。
她的心跳“怦怦怦”地跳动着。
靠在萧知禹那冰冷的身体上,阮初夏的脸颊渐渐染上了一抹绯红。
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等了好一阵子,阮初夏都没有感觉到萧知禹有动作。
阮初夏带着一丝疑惑缓缓睁开了眼。
萧知禹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将阮初夏轻轻地用被子包裹住,并且突然躺了下来。
“……睡觉吧。”
阮初夏满脸都是问号。
阮初夏惊讶地注视着已经闭上了双眼的萧知禹。
怎么回事?
这又是搞哪一出?
紧接着,她生气地翻身,背对着萧知禹,看起来就像是只炸毛了的小猫咪。
而此时,萧知禹却悄悄睁开了自己本应闭着的眼睛,静静地望着阮初夏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
最终,他再次抱过阮初夏来,温和地说:“睡吧。”
他不愿意说原因。
而阮初夏此刻也没有想继续追问的意思。
她紧紧抱住温暖柔软的被子。
说实话,她还真没有完全准备好。
可是……
萧知禹这是啥意思呢?
阮初夏的脑海里充满了疑问,甚至质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难道说,自己判断失误了吗?
难道……
他还没恢复过来吗?
就在这时,只见萧知禹的额头上还渗出了层小汗珠。
他显得相当挣扎。
他再次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怀里的阮初夏柔软温暖。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完全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
萧知禹极力克制住了内心的渴望,重新睁开那双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阮初夏。
不过,现在不是好时机。
第二天早晨。
就像往常一样,萧知禹一大早就出门参加训练去了。
而在家中的阮初夏,则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完成了洗漱工作后。
当她准备出门时,惊讶地发现门外聚集了许多队员家属。
见到阮初夏现身了。
那些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有的纷纷送上诚挚的祝福,有的递上礼物。
“小阮姑娘啊,我们不应该在……”
“就是嘛……这个……”
阮初夏的眼睛猛然一亮,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
她们肯定是专门跑来看病的!
阮初夏微微抬了抬下巴,脸上浮现出笑容。
“各位先别着急,请先进屋坐下吧。”
“哎哟,小阮妹子,真是太谢谢你了,真是麻烦你了!”
其中一位家属感激地说道。
看到阮初夏这样热情友好,其他几位家属也纷纷露出笑容,一边捂着嘴轻笑,一边迅速地进了屋内。
阮初夏细心地洗净双手,并仔细关闭了门窗,防止室内空气流通造成病人着凉受寒。
既然打算以后要长期开诊行医。
今天便正好可以作为一个推广的好契机。
在真正开始为大家诊疗之前,阮初夏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规矩。
“嫂子们,我非常感谢你们对我信任。”
说着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干净的脉枕放置于桌上,然后继续说:“但不论是中药材,还是针灸疗法都是需要费用支持,我也不能一直无偿给大家提供服务,因此我们需要事先说清楚……”
听到这话后,众人立刻表示理解和赞同。
“小阮妹,你放心好了,咱们绝不会占你便宜!毕竟咱们都是邻里邻居,要是总是让你无偿帮忙,我们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啊!”
一位家属代表大伙儿答道。
接下来有人询问起了具体的收费标准。
“那看一次病需要多少钱呢?”
“这一点请大家放心吧,我这绝对不会乱收费的。”
阮初夏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微笑。
“关于价格方面,我会让每位病人都享受到比外面更实惠的服务。每一针的价格稍微低廉一些,每种药材也略微便宜几分钱。此外,诊断过程是完全免费的,包括通过‘望、闻、问、切’四个步骤做出判断,以及给出医疗建议等都不会收取费用。至于是否采用药物进行治疗调养,这就取决于你们个人了。”
“哎呀!怎么这么好啊!”
阮初夏的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这些想法在她心中已经酝酿了许久。
帮助这些并不富裕的家庭,并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
而且这样的善举,也能让她感到满足。
事实上,阮初夏从不打算通过这些家属来赚钱。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听说她的名字。
口口相传之下,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
这也正是所谓“放长线钓大鱼”。
阮初夏耐心地给每一位前来的家属把脉。
此时,看病依然使用的是金玉圆的名号。
在她的前世里,阮初夏就曾渴望着复兴金氏。
然而,由于婆婆家的百般刁难,以及金氏问题所带来的困扰。
她不得不独自一人奋斗了接近十年,最终才重新让金玉圆重新进入大众视野。
然而这一世,她拥有了一个全新的机会。
原本拥挤的客厅,此刻也渐渐变得空荡了起来。
只剩下寥寥几位家属,还在等待着阮初夏的诊治。
阮初夏用手轻轻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正准备将手边的东西收拾一番,然后稍作休息。
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我听说这有个医生能看病?真的假的?那个医生呢?快给我看看!”
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十分响亮。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一位身着蓝色工装、胳膊上别着红色袖章的女人。
她的皮肤黝黑,面相凶悍。
“哎哟,这不是妇联副主任?”
人群中立刻有人认出了这位身份特殊的人物,连忙打了个招呼。
随即连自己的病情也不再顾及,仿佛碰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一般匆匆离去。
此时,阮初夏正在专心致志地为一位嫂子进行脉诊。
听到这般动静之后,那位嫂子也显得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