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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与我神合貌离(此年岸上)


房中明显的呼吸交互,有激烈接触后的平息,有怒极之后的凝神。
徐卿安偏回头,眼中的情绪复杂,他眉头动了动,方又扯动嘴角,笑道:“许是和娘娘在一起就是容易情不自已吧。”
他不去管他被打红的脸,只移动手掌到她脸颊上,将她凌乱的发丝理了理,又顺势掠过了她的耳廓。
上官栩偏开头,不掩饰自己厌恶的:“滚开,别碰我!”
徐卿安不听,只问:“缘何说到丰王殿下娘娘就这么大的气性?都不愿与臣温存了。”
上官栩瞪他:“这叫温存?先发疯的是谁?!”
她双唇泛麻,现在还觉得有些隐隐作痛,她甚至都怀疑她唇上已经被他吮出了伤口。
徐卿安便柔下神色问:“那娘娘真的和丰王殿下没什么么?”
上官栩怒气未平
,又深呼一息,她闭上眼,心道她今日若不给个准确的答案,他恐怕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她静下来,正色地给出肯定的答案:“没有。”
怕他不信,上官栩又补充道:“不过都是宗亲罢了,再加上我是太后,他是亲王,因此和其他朝臣相比,他自然更倾向我,而且阿兄和他也有幼时的交情在,所以洛州的事情他不止是帮我,也是为了帮我阿兄。”
徐卿安和他五兄只有一岁相差,故而幼时两人都玩得近,也就常一起去找上官栎研学,上官栎人品贵重,徐卿安敬重他,丰王自然也是。
他总算听到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他视线往下,目光落到她玉润的颈上,刚才生起的戾气,让他在亲吻过程中,几次想要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来掐住她的脖颈。
那里的肌肤光滑细腻,断然是经不住他的折磨的。
上官栩察觉到他视线的移动,眉头蹙了蹙,就担心他又要发疯。
可是他眼眸猛地一抬,直接和她观察他的视线相撞,上官栩眸光一闪,似是被发现后的心虚。
他知道她刚才在看他,也不去管,只轻笑道:“臣相信娘娘。”手指终是移到了她的颈上,他视线跟随,漫不经心地开始赔礼道,“臣今日冒犯娘娘了,但也实在是因为臣担心娘娘承诺的话是在诓骗臣。”
“娘娘说过,以后能夜宿立政殿的只有臣一人。”他又将那话重复,抬眼去寻她的视线。
上官栩被他落在颈间的手指摩挲得发痒,酥麻带来一股战栗的快意,上官栩拧眉控制着,不去感受。
她面露艰难地回应道:“我何时说过诓骗你的话?你又何须担心?”
徐卿安回忆:“好像是,虽说有些时候兑现得慢了些,但也终归是兑现了的。看来娘娘是不会骗臣的了。”
他忽而俯身,将头埋于她颈侧,深嗅一息,鼻息喷洒,上官栩下意识一颤。
“那想来娘娘之前提到的儿女之事,娘娘也一定会兑现的吧?”
上官栩一怔,她侧头去寻他的双眸,然而他埋得深,她只能看见他半边耳廓,配合着他现在的动作,她心中发怵,担心今夜的事刺激到了他,让他已无耐心等她拖延下去。
上官栩轻声:“这里是大安国寺……”
耳边传来几声克制的、似带动胸腔振动的低笑声。
徐卿安:“臣当然知道这里是大安国寺。”他将头抬起,向她微微偏去,“娘娘放心,臣敬神佛。”
敬神佛?
上官栩觉得好笑,接连两次在大安国寺与她亲昵,他好意思说出敬神佛三个字?
撑了许久,身上的人终是坐起了身,又牵过她的手掌,轻柔地将她拉起,直到坐起来的那一刻,上官栩才真是觉得松了口气。
徐卿安随意理了理袍子,把衣服上的褶皱拍平,又目有餍足道:“时辰不早了,臣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娘娘放心,娘娘吩咐的事,臣一定办好,相信上官大人不久之后就能与娘娘团聚,而阿筝娘子的病症臣一定会详尽转达,请神医为阿筝娘子诊治。”
上官栩对他莞尔:“那我便提前谢过徐卿了。”
徐卿安颔首笑:“娘娘言重。”
待人走后,上官栩的脸色骤然一沉,心中一阵气闷。
这些日子,她退居大安国寺,除了对她阿兄的事情多有关注外,她还对徐卿安的背景有了推断。
此前从他武艺、家中有济世神医两处中她便对他的身份背景有过怀疑,纵然她派人查过他,但也正如她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一些事若刻意隐瞒,那么旁人便是无处可查其痕迹。
阿兄的事,多亏了他的那一封折子才有了延缓喘息的机会,然而如今事情安定下来,她便开始细想其中的端倪了。
徐卿安给出的那份折子,记载了几处自今年开年以来,各地受各种天气影响,或暴雪或暴雨而造成的公建坍塌的情况。
徐卿安告诉她,这里面好几例都是他之前在御史台时看地方御史参本记录下来的,然而这理由在他之前回答他提前知道幽州赈灾粮出问题一事时就曾用过,如今再提,她便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了。
况且,他自二月就调去了刑部,纵然刑部也有案卷审核,但因职责不同,有些消息自然就没有御史台的全面。
想起他家中有江湖神医,之前就是对江南局势也了如执掌,上官栩便猜测他背后绝非只有他一人。
她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有朝堂外的势力。
他任职为官至今,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就能将朝中局势近乎完全看透,他不像是一个官场新人,更像是一个洞悉世事的宦海老手。
他定然在为官前就已经将朝局摸了个遍。
然而他为何要如此做?他有不小的江湖势力还不够?莫非他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想要做高居庙堂的宰首?所以他选择她而非苏望,也是因为苏望是他这条路上无法绕过的挡路石?可他的江湖势力又从何而来?
还是有许多地方说不通,她始终觉得他选择与她共谋事的目的并不单纯,尤其是他背后不知规模大小的江湖势力就如悬在她头上一把刀。
不得不承认,他有能力,可是能力之上再加上势力,那就是威胁了。
他虽几次表示他对她的爱意,然而她却也觉得其中掺杂了不少利用和一些男人对异性天生的欲望,而她了解他的野心,也见识过他的狠决,所以若真等到了他成宰首那天,他是与她共治朝堂,还是更倾向于成为另一个苏望,打造一个自己的一言堂?
今夜之前,她的确对他起过杀意,然而究其根本也是因为对他抵触太多,便难免有时就会生起冲动,可现在不同了,她不仅洞悉到了他背后那深不可测的背景,还因他今夜的疯狂举动也让她切实感受到了他的威胁,这样的失控之举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小事上会失控,大事上也会如此。
当下,她当是对他的杀意更多。
不仅想要杀他,她还想要将他背后的江湖势力收为己用。
上官栩沉吟。
如此,便要在与他周旋的时候下苦功夫了……
徐卿安回了府宅后直接就往卧房去了。
他在书案前静坐。
今夜当真是让他心绪剧烈起伏的一夜,如海浪拍岸,一重又一重。
然而他最在意的还是她与丰王的事,若她说的是真的,丰王不过是因为与她有幼时积攒下来的交情才出手帮她,那他是否应该写信给他的五兄让他小心她,莫无意间成了她的帮凶?
可他也了解他五兄的品性,太过直率,太过藏不住事,这也他目前为止都没有将他回来的事告诉他五兄的原因。
也罢,如今他在她身边,也能多看着点,就算真会出什么岔子,他也可及时阻止,况且分别多年,他也不知他五兄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况,便不适合轻举妄动,也防打草惊蛇。
想完丰王的事,他浅叹一息,又蓦地想到了她身上。
虽然他总是时不时提起她对他许下的“儿女之事”的承诺,然而那最后关键一步他却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跨出。
他可以任由她钓着他,甚至她也可以一直以那事为凭由戏耍他,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他也都可以假作是他们之间的交易而接受。
只要她不跨出最后一步。
而他其实也不愿见到她跨出那一步。

丰王周昱,庄帝第五子,熙宁元年赴丰州就藩。
大晋亲王循例只以食邑为奉,并不参与地方管制,然丰州位置特殊,与北边邻国相接,是大晋门户所在,故而丰王之位有实权掌控,然而因其就藩时年龄尚小,初时参与的地方事务就并不多,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倒是渐渐参与进了地方治理和军队管理的核心层。
然而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日常事务,亲王仍处协理地位,做不到统管一方的程度,但直到幼帝登基后,这一现状便发生了改变。
北国多草原,骑兵历来是其主要作战队伍,也是其拥有强大作战力的军队,多年来两国虽总体上相安无事,然而边境的小冲突却并不少,北国其实并不想打仗,但因
其物资匮乏,他们便时常派出多股小队骑兵,探入大晋领土,对大晋边境的村舍进行抢掠,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抢完即走,一直以来受难百姓都苦不堪言,然而也因其骑兵的机动性,大晋这边也并没有好的防守之法。
那年,昭帝猝崩,许是就借了这个时机,北国再度来犯,而本应坐镇后方的丰王亲率队伍出击,将敌寇游击方向全部预判,有组织围剿,将北国派出的敌寇尽数歼灭,一时边境百姓齐齐欢悦,边军士气大涨,北国也因那一仗举国骇然。
从那仗后,丰王威望日渐高涨,不仅得了边境百姓的民心,也在军中立了足。
丰王有了对抗北国骑兵的战术,而北国也对丰王有了畏惧,为保障边境安定,当时朝廷就加强其在军中的权力,与安北都护府协同管理边境事,也因考虑到其在边境作用,太后上官栩与群臣商议,免了其每年入京的朝见。
所以自幼帝登基后,丰王就再未踏入过长安,甚至连朝廷诸事也几乎没有再参与过。
帝不宣王,王不摄政,只管安定一方。
可没想到,这次上官栎的案子竟惊动了这位远在北地的藩王。
证据送入京城那日,是丰王亲兵亲自护送进城的,众官署听闻消息后私下官员纷纷私下猜测,丰王已几年不管朝事,每年和朝廷的来往也就是元日前后会遣人送贺礼入京,代其向皇帝太后问候,但缘何这次却破了例?
而且证据到达刑部之后,众人还知道了一件事——原来这洛州桥梁之事的证据,是丰王亲自派人去收集的,而且期间丰王的人还拿出丰王令牌,态度强硬,以此对当地官员施压,加快了证据收集的进程。
丰王自幼帝登基之后就在不与朝廷多来往,其实众人都在暗地里以为是因皇位继承之事让丰王对朝廷、对太后生了不满,毕竟熙宁之事后他就是庄帝唯一一个还在世的皇子了,按理他也可继承大统的,但没想到这次他竟为了太后的哥哥出手。
当年黄河水患严重,整个流域关中段都受到了影响。洛州作为当时受损最严重的地区,朝廷基本上想尽了办法从各个调取物资、人力赈灾。
那时刚在北边打响声名的丰王也派了人支援,而朝廷这边负责主理洛州赈灾事宜的就是上官栎。
赈灾不止在一时的物资发放,堤坝加固,还在于后续的一系列修缮,其中就包括了在洪水被冲垮的桥梁。
当时民工不够,丰王的人就加入了桥梁修建一事中与上官栎配合,也因此,丰王给出这次参与上官栎案的理由是——当时桥梁之事他丰州的人也有参与,未免之后遗留下其它麻烦牵连到丰州诸将身上,他有必要对此事详查,起码要确定火不会烧到他部将的身上。
而这次他派出的人送来的证据不仅证明了洛州桥梁坍塌与上官栎无关,还抓出了真正的罪魁祸首。
这桥梁坍塌问题的确出在建造材料的质量上,但是对其进行偷天换日的却是当年的洛州长史,现在的洛州别驾。
差不多的时间,朝廷下派到洛州调查的刑部官员也快马送回了其收集到的罪证,只待大理寺和刑部将细节核对完毕,即可还上官栎的清白。
不过至于此前徐卿安建议与洛州桥梁坍塌并案的那几桩案子,其中牵涉到的相关官员便没有这么好运了,基本上都找出了实证被定了罪。
虽因几桩案子做了并案处理起来会耽误些时日,但好在上官栎那边大局已定,上官栩便也能安心不少。
阿筝终于恢复得有精神了,除了外伤还未愈合外,身体其它地方已经调养过来,而这今日在昏沉中她模模糊糊地也想起一些往事。
“我好像看见了我幼时的家,和我少年时的家。”她倚靠在枕上,脸上仍差点血色,“画面中,两个时期的家是在不同的地方,但是相同的是,院中都有箭靶和放置长枪的武器架。”
上官栩沉吟:“想来,这也是你会武的原因。”她问,“那你可曾想起你家中到底是做什么的?是开武馆的?还是诸如父辈在镖局或者行伍内从事的?”
阿筝摇摇头:“没想起来。但依稀记起,家中除了我阿爹阿娘外,我还有一个弟弟。”
“弟弟?”上官栩问,“大概多大年纪?”
阿筝:“记不清了,大概我在少年时期时,他还在襁褓之中。”
上官栩便在心中想,以阿筝现在的年龄推回去,那孩子如今大概也就几岁,若阿筝一家真是在洛州定居,那当年洛州洪灾,这么小的孩子恐怕也已遭遇了意外。
她不觉轻轻一叹。
上官栩宽慰道:“我已请了人在洛州调查有哪些姚姓的家族,相信不久就有消息,你当下还是先将身体养好,其它的便慢慢来吧。”
入夜后,徐卿安如往常一样翻窗而入,这一次他穿了夜行衣。
上官栩坐在位置上等他,桌案上倒了两杯热茶。
院中依旧点了灯笼,光线透过纱窗,徐卿安又一路踩着昏暗过来,便也大致能将那两杯茶看清。
他脚下顿了顿。
这似乎第一次她备茶等他,而且那茶要保持合适的温度便要勤换着水。
徐卿安又一想,今夜来并没有提前向她通知过,那么在之前他没来的每个夜里是否她都泡着这样一壶茶等着他?
徐卿安双眸一沉,长睫下的阴影更重了些。
上官栩见他站在那一动不动,莞尔道:“怎么不过来?”她邀请道,“快来品一品这茶,是新上来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徐卿安慢步过去,到她身旁的位置落座。
上官栩向他抬手,示意他品茶。
徐卿安瞧一眼,拿起了靠近他的那杯茶,然而从举杯到饮下的整个过程,他的目光都聚焦她的脸上。
“好茶,不愧是进贡给太后娘娘的。”他语气不咸不淡地评了句,伴随着杯子放下的动作,桌案上传来一声细微的碰撞声,和他的眸光一样冷。
上官栩恍惚未察,仍旧带着温和的笑道:“徐卿若喜欢,明日我就让人送一些去你府上。”
他却淡淡道:“娘娘很喜欢送礼?”
上官栩微扬了下巴,凝望过去。
徐卿安道:“先是赏臣香,现下又要赐臣茶,以后娘娘还打算赠什么给臣?”
上官栩勾唇,低低地笑一声:“这如何说得清楚?只能说若是遇上适合的,定然就会先想着徐卿。”
徐卿安垂着眸,没说话。
上官栩见状道:“莫非徐卿不喜欢?可是你我之间的情意不就是从一件件礼物开始筑起么?此前徐卿送了我那么多份大礼,我也总得礼尚往来啊。”
是,从最初的御史台,到后面的薛弘,这都是他曾说过的给她的礼物,他也是凭着这几件礼投身在了她的手下,得她重用。
徐卿安掀起眼帘,目中无澜但冷地瞧过去。
他忽而挑起一抹笑:“礼尚往来……娘娘说得是,只是臣怕娘娘的礼太贵重,臣受不起。”
上官栩不以为意:“不过都是些物件,物件若不由人使用,也就谈不上什么价值了。”
“是。”徐卿安低低地应,他这次没有顺着她的话提起那桩儿女之事。
他也不敢提起。
徐卿安舒缓一口气之后道:“承蒙娘娘喜爱,许多赏赐都想着臣,因此臣也不能让娘娘失望,这次来,臣便是给娘娘带好消息来的。”
“哦?”上官栩洗耳恭听,语气中也似起了兴致。
徐卿安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了桌案上:“之前娘娘将阿筝娘子的病症告诉我后,我
便悉数将其转告给了家里的那位神医,据他多年行医的经验和医书上学过的病例来看,他大致想了几个致病的原因,随后他便开了方子,制了瓶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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