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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灵师学院(伸出圆手)


他翻过身来,躺在地面上。
楼下的保安吓坏了,马上就打了急救电话。
黎任真也很快就到了楼下。
青年看到了她,对着她露出得意的表情。但黎任真却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快步从他身边走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林逐月的梦境倒退了。
她又一次看见青年和黎任真吵架,然后从高处一跃而下,躺在地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却被黎任真完全忽略。
梦境重复了三遍以后,林逐月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爬起床,去盥洗室里洗漱,在避免吵醒闻觅烟的前提下出了门,前往位于楼下的自助餐厅。
时灿正在拿着刀叉切乳鸽腿,他眼底带着一抹青色,将乳鸽送进嘴巴里之前还打了个哈欠。
林逐月问:“你怎么了?”
“没睡好,有个傻狗在我梦里跳楼,一遍又一遍地跳。”
时灿恶狠狠地说道,
“我真想把叶阳嘉那智商低下的二十块钱找回来,糊到那个跳楼的傻狗脸上。”

“我也做了一样的梦。”
林逐月从经过这里的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品单,用铅笔勾选着要吃的食物,问时灿,
“你有吃到什么踩雷的菜品吗?”
“蒸蛋不行,蛋腥味太重了。”
时灿给林逐月看自己只挖过一勺的蒸蛋,又给她推荐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
“红米肠味道和口感都很好,叉烧也还可以,带了一点肥肉,很香,烧麦也可以尝尝,馅料是纯肉的,没有糯米。”
林逐月把时灿推荐的菜品一一勾选。
众所周知,时灿的嘴巴是非常挑的,他说还行就是很好吃,他说好吃,那就是必须尝一尝的美味,错过了会很可惜。
林逐月又按自己的口味点了些菜品,将自己的菜品单交给服务员,坐在桌边等着上菜。
菜差不多上全的时候,闻觅烟、叶阳嘉和顾青寒也到餐厅了。
顾青寒一大早就在忙工作的事,不停地接电话打电话,大约过了半小时,他才终于忙完了,礼貌地问见习灵师们昨晚睡得怎么样,酒店有没有需要整改的问题。
时灿没回答,将问题抛回来:
“顾先生,你睡得好吗?”
顾青寒诚实地回答道:
“挺好的,没有做梦,一觉到天亮。不过昨晚我很害怕,都不敢关床头灯。”
顾青寒自掏腰包买了三只品级很高的糯米椰,叫前台送上来,又让餐厅后厨打开,连同山楂碎、葡萄干之类的配料一起端过来,每人半只,算做是餐后小零食。
林逐月在家吃过糯米椰,她不太喜欢加配料,更喜欢糯米椰原有的香味和口感,所以只是一味地拿着勺子舀黏糊糊的椰子水,挖糯叽叽的椰肉。
吃过糯米椰后,大伙一起回顾青寒的住处。
顾青寒到了家,就拿着笔记本电脑继续忙工作,他一边敲打键盘,一边打电话:
“真真,你还有多久下高铁?我有点忙,抽不开身,我让孙叔叔过去接你,好吗?对了,家里……”
时灿对他摆了摆手。
顾青寒立刻止住话语,道:
“啊,你先回来吧,回来再说。”
顾青寒和黎任真又聊了一会儿,黎任真给他吐槽奇葩客户,他就认真地听着,不时应和一句“是真的挺神奇的”,等黎任真吐槽完,顾青寒才挂了电话。
从顾青寒打电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他和黎任真相处得挺和谐的。他因为黎任真遭了这么大的罪,还能不带怨气地相处,真的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挂掉电话后,工作忙得差不多,顾青寒又和时灿聊了起来:
“你爸爸妈妈身体都还健康吗?”
“健康,上蹿下跳。”
时灿倚在沙发上品尝咖啡,道,
“上个月月底还在寨子附近摘蘑菇吃,村民全部出幻觉
进医院了,他俩没事。”
顾青寒露出震惊的神情,问:
“……当地人也会中毒吗?”
“当然会了。”
时灿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有村民进了医院还不相信自己中毒了,跟医生说自己是本地人,吃了多少年菌子了都没出事。医生当场情绪崩溃,说,‘中招进来的全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本地人,那些不认识菌子的外地人没人引导的话,根本就不碰菌子!’”
“噗,咳、咳咳……”
林逐月笑呛着了。
闻觅烟和叶阳嘉也都憋着笑。
时灿把林逐月放在桌上的那杯兑过奶油,加过金蔗糖的咖啡递给她:
“喝点,会好受些的。”
“哎哟喂。”
叶阳嘉抬手勾住时灿的肩膀,说道,
“我和闻觅烟喝咖啡直接兑糖兑奶,你说我俩不先尝尝咖啡豆原本的味道,实在是没品味。林逐月这尝都没尝,又兑糖又兑奶的,你怎么不说她啊?”
时灿侧过眼睛,鄙视地瞧着叶阳嘉,问:
“我们俩吵起来你就满意了是吧?”
“对了,我从昨天就一直想问……”
顾青寒斟酌着言语,片刻后,才问道,
“林小姐是不是林子迁先生的外孙女?名字一模一样,长相也和林子迁先生有些像。”
林逐月捧着杯子,沉默了很久。
血缘是神奇的东西,她可以既像凌言,又像林琅以及林琅的家人。她不喜欢林家,也不被林家喜欢,却与林家人流淌着相同的血脉,与林家人拥有着相似的外貌。
见林逐月不回答,顾青寒也没继续追问。
林逐月的身世坎坷,在上流阶层的圈子里,也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家指不定也有一本。
时间逐渐流逝,钟表的时针对准了十一点。
外面的阳光很是强盛炽烈。
但南北两面都开了窗的顾青寒家里,却没有阳光透进来,甚至还有些阴冷。
就在这时,家里的门被打开了。
烫了卷发,化着完美妆容,搭配了很讲究的衣饰的黎任真拖着行李箱进了家里,她关掉门,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就看见了自己的男友顾青寒,以及另外四个她不认识的少年人。
见习灵师们也在看着她。
林逐月不知道其他人的视野是怎样的,但在她的眼中,黎任真正被一片黑雾笼罩着。
那黑雾阴森、深沉且混乱,它紧紧地缠绕着黎任真,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黎任真吞吃殆尽。
黑雾中浮现出青年奸诡的笑脸,他和黎任真长得很像。但林逐月必须要说一句,这一人一鬼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先不评价黎任真的气质如何,只说这个青年——他怎么看都不像个好鬼。
“青寒,你往家里带客人了?”
黎任真从鞋柜里找出鞋子,问,
“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黎任真观察到见习灵师们都还是少年人,她想不明白,顾青寒好歹也有二十六岁了,硕士毕业,日日忙于工作和事业,交友圈子的年龄怎么向下扩容到理应还在读书的十八九岁的少年了。
难道是亲戚家的孩子?
“黎女士,你好,我们是来自国安特殊部门灵师府的见习灵师。”
林逐月站起身来,出示证件,说道,
“我们受到你男友和你男友的父亲的委托,前来处理一起灵异事件。我们调查过后,一致认为这起灵异事件和您有着比较密切的关系,所以,还请您好好配合。”
顾青寒连忙给黎任真解释了什么是灵师。
黎任真没有表露出惊讶来,她只是坐到沙发上,品尝顾青寒给她递过来的咖啡。
顾青寒说道:
“我知道这很离谱,但他们不是骗子,真的是灵……”
“我没有觉得很离谱。”
黎任真放下咖啡杯,说道,
“我一直都知道,人死后会变成亡魂。对已经认知到亡魂的存在的我来说,灵师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
顾青寒皱起眉毛,问:
“你知道亡魂的存在?”
黎任真点点头,回答道:“我身边就有。”
这下,轮到见习灵师们无语了。
“那……”
林逐月面露难色,问,
“你知道顾先生做噩梦,是受亡魂影响吗?”
黎任真如实回答道:“知道。”
“哎,不是?你知道你男朋友不是在单纯地做噩梦,他向你说起梦境的时候,你还劝他不要管?你知不知道他很害怕?”
叶阳嘉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理解这个神奇的操作,他抬手揉了揉额角,问,
“你怎么想的啊?”
“那种废物东西,究竟有什么好怕的?”
黎任真翘起腿来,问道,
“他缠了我这么多年,不也没能把我怎么样?没本事的废物,就算做了鬼也不会变得有出息。他除了在梦里吓人,还会干什么?”
叶阳嘉快要昏过去了。
“我赞同你的‘废物论’。”
时灿端着咖啡杯,情绪稳定地进行交涉,
“不过我得告诉你,精神和心理像你一样强大的人不多,怕鬼是人之常情,频繁做噩梦、通灵也是会受到影响的。现在你男朋友受到的影响还不深,只是很疲惫而已,再继续下去,就会影响到身体,甚至早泄、阳痿、性无能。”
顾青寒:“……啊?”
“而且我们来都来了。”
时灿从包里拿出文件夹,说道,
“我们必须带着任务完成的报告书回去,灵师府不会接受‘废物论’的,如果我们交上‘废物论’报告,四个人都要被记过。所以,麻烦黎小姐您配合一些。”
黎任真道:“行吧。”
她可以没有性生活,但不能接受以后的性生活只有一分钟。
林逐月将文件夹放在膝上,手里拿着圆珠笔,开始对黎任真进行询问:
“那个不断跳楼的青年是谁?”
“是我弟弟,他比我小三岁。”
黎任真不怎么愉快地回忆着过往,
“他从小就是个没出息的人,中考考得很烂,父母托了关系,才把他送进高中里。上高中后也不学好,和混混们一起玩,有天晚上在烧烤摊喝多了闹事,拿着啤酒瓶砸了别人的脑袋,被判了刑。”
“我爸我妈身体都不好,我那个废物弟弟进去之后,他们俩也相继离世了,两口子走之前立了遗嘱,财产全部给我。”
“我动用了一部分钱财,创了业。”
黎任真吹着冷飕飕的空调,捂紧了热乎乎的咖啡杯,说道,
“我大学还没毕业,就忙于事业,有两个学期差点就挂了红灯。不过,日子过得也还算充实。毕业后更是全身心地拓展事业,但生活嘛,就是要让人踩一坨狗屎,我那个弟弟出狱了。”
“我把父母留下的房子挪了一套给他,还给他每个月五千块的零花钱,和我的收入相比不算什么,但交眉市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五千块。他买衣服鞋子买贵了的话,我会给他多补一些。”
黎任真的语气还算轻松:
“但烂人嘛,都是烂到骨子里的。浪子回头的少,从小烂到大的多。我弟弟沾上了网赌,他欠了钱,就背着我偷偷把房子卖了,继续赌,赌没了就借网贷。等我发现的时候,他的债务已经滚成山了。”
“他要我帮他还钱,我不还。他又说爸妈留下的遗产理应有他一半,我不能这样占着大头,我得和他均分,我当然也不同意。我说遗嘱是爸妈立的,他要是觉得不合适,就自个儿找爸妈说理去。”
顾青寒有些心疼。
黎任真几乎从来不和他说起过去的事情。
他一直以为黎任真是独生女,没想到她还有个不争气的弟弟。父母早逝已经够不容易了,她的生活竟然还有其他的苦难。
黎任真到底是本身就心肠硬,还是被弟弟逼得呢?
林逐月问:“然后他就跳楼了?”

林逐月再度看到了数年前的雨天。
正好是午后上学的时间,一辆又一辆驶走的电动车上,载着披着橘红雨衣的孩子。大雨噼里啪啦地往下落,盖过了八楼的争吵声。
“不公平!”
黎司雨把水杯重重地搁在一边,道,
“我也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他们把遗产全部给了你,一分都没给我留?”
黎任真抱着手臂冷笑道:
“你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吧。爸妈劝过你多少次,学习不好没关系,过几年送你出国读书就是了。可你听他们的话吗?上课时间逃课去黑网吧也就算了,你混社会算是怎么一回事?没成年就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为什么一分钱都不给你留?因为他们对你失望透顶。爸妈要不是受你刺激,说不定能再多活个两年。”
“我不管这些,黎任真,今天不管说什么,你都得把你拿
到手的财产分我一半。”
黎司雨梗着脖子,像是完全没有听见父母对他的失望,只是一味地朝着黎任真索要钱财,恼火道,
“你赚那么多钱,爸妈留下的那点财产对你来说根本就没几个钱,你为什么非要攥在手里,一点都不给我?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难吗?”
“处境难是你自己作的!”
黎任真拔高了声音,斥责道,
“整个社会都在宣扬不要沾黄赌毒,你倒好,卖房赌博,还借网贷!黎司雨,我清楚得很,我要是将财产分了你一半,你一定会拿去填网贷的窟窿。”
“不填窟窿怎么办?”
黎司雨红着眼睛问,
“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对待欠债的人的吗?抓起来,关到狗笼里。你想让我也沦落到这样的下场吗?你忍心吗?”
黎任真道:“你自作自受!”
“黎司雨,我不会把家产分给你,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黎任真转身去拿自己的包,说道,
“你这个人已经彻底废了,没救了。”
黎司雨道:“你可真是铁石心肠。”
话语落下,他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打开了窗户。雨落的声音如同潮水涌入室内,他抚摸着窗框,看着外面的天地。
黎司雨回过头,狠狠地威胁道:
“黎任真,你要是不把财产分我一半,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以后,你会永远都背负着抢夺家产,逼死亲弟弟的骂名。”
黎任真态度很是冷漠地说道:
“你随意。”
黎任真把手机和钥匙塞进路易威登的包包里,她下午还得去开会,商量扩店的事情,这次扩店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操作不好,就会败给竞争对手。
她不想把这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黎司雨身上。
而且她也不觉得黎司雨会跳楼,废物哪有这样说跳就跳的魄力?他就是在威胁她罢了。
黎司雨彻底被黎任真的态度激怒了。
“好!黎任真,你等着!”
黎司雨抬脚踩到了窗框上,道,
“我会要你后悔!”
说完,他踩着窗框,一个用力,整个人都从窗户跃了出去。
年轻的身体噗通一声砸落在地上。
他感受不到疼痛,在邻居们的惊呼声中翻过身来,得意地看向高处。他想看到黎任真惶恐地从窗户里伸出头来,痛哭流涕、后悔不已的模样。
但是,还在楼上的黎任真只是愣了一下。
就只是愣了一下而已。
没有痛苦,没有后悔,神色平静。
黎司雨自己都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她为什么还要为他生命的流逝感到痛苦呢?
她关上窗户,拎起自己的包包,拿出小镜子补了个口红,换鞋出门。
她乘着电梯下楼,出了楼道门之后,理所当然地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黎司雨和逐渐聚起来的人群。
黎任真没有停留,只是侧着头,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黎司雨一眼,就撑着伞,继续朝着自己停在小区门外的车去了。
下次买房子得买个带地下车库的,不然,作为一个常常开车的人,雨雪天和大风天出门都好不方便。
“姐姐……”
躺在地上的黎司雨伸出手,
“姐姐,救我……”
他好像终于感受到了对死亡的恐惧,也感受到了家人对他彻头彻尾的失望。
但他的声音太微弱了,黎任真根本就没有听到。
林逐月从这段不知是属于亡魂,还是属于黎任真的过往中回过神来。
“就是这么一回事。”
黎任真谈起这桩过往的时候,神情和语气还是淡淡的,她说道,
“对我来说,我的弟弟不是死在跳楼的时候,而是他沾上网赌的那一刻。”
林逐月瞧着如此坚强的黎任真,心中竟然泛起一股油然而生的敬佩来。
黎任真具备着强大的理性,以及当断则断的决然,若世上每个人都如她一般,那些剪不断理还乱,气得人乳腺增生的事情说不定能少很多。
时灿拿着笔,把黎任真所叙述的过往大致地记录好,一边标注一边说道:
“你这个弟弟,真该把十八层地狱从头到脚体会个几遍,下辈子也别做人了,当个黄毛猪,进厂杀了好歹能腌四条火腿,对经济还算有点贡献,不完全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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