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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灵师学院(伸出圆手)


时灿把留下的灰烬扫起来,用红纸包住,装进了八卦袋中。
灰烬上还残留着些许术法痕迹,需要带回天城,让老练的灵师进行解咒和净化。
林逐月感慨道:“人竟然能这么恶毒。”
“阴师就是这样的,学了几年术法,就觉得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了,不把人当人,把普通人看作是牛马牲畜,作弄糟践。”
时灿守在箱子边,他伸出手,碰了碰秦思博的脸颊。
这个被阴师夺去性命的孩子,此时正窝在箱子里,歪着头,陷入了睡眠。他睡颜恬静,全然不见先前哭泣时的痛苦。心中的悬挂的巨石,似乎已经悄然落地。他终于不用再担心妈妈和妹妹,终于见到了挣脱桎梏的希望。
林逐月还是很担心,问:“他还有救吗?”
“有救的。”
时灿的语气并不轻松,他说道,
“施加在他身上的术法是能剥掉的,只不过,他现在是个受邪气侵染的厉鬼,剥去术法后还要想办法剔除邪气,剔除邪气的过程可能会很痛苦,就像是扒掉一层皮一样。”
虽然箱子里的秦思博的状态相当平静,可时灿和林逐月谁也不敢离箱子太远,他们在这个尚在装修中的房子里一直守到了早上。
由傅星纬带领的增援队伍赶到了。
增援队伍一共七人,四人负责处理箱子,剩余三人前往夜北市国安大楼,去对相关事宜进行确认,确认过后,就将陈君浩带回天城,由灵师府进行询问,然后送上特殊法庭。
孙鲲瑶早起做了些饭,催促秦思远吃完后,就将她送去了幼儿园。
她回来的时候,林逐月和时灿正在收拾行李箱,准备前往国安大楼——等见过陈君浩之后,他们俩就不回来了,直接启程回天城。
孙鲲瑶问:“他能被判死刑吗?”
“说实话,相当困难。”
时灿把米色小熊遮阳帽拿出来,扣在林逐月头上,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平静又真实地向孙鲲瑶坦白之后的可能性,
“想要他被判处死刑,需要灵师府向特殊法庭提供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故意杀人。首先,他故意杀人的证据难以收集,就算收集到,也不一定能说服法官。其次,灵师府有很多人希望玄学相关的事情保持隐秘,好的部分要隐秘,不好的部分更是不能让人知晓。”
“因为一群掌握着别人不具备的力量的人的存在一旦被公开,一定会引起恐慌,灵师府的存在也会很难维持下去。所以,很多事情,都无法拿到台面上讲。”
林逐月把时灿扣歪的遮阳帽掰正。
孙鲲瑶去厨房把碗洗了,和林逐月、时灿一起出了门。他们下楼的时候,傅星纬的车就在楼道门前等着。
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后,时灿去了副驾驶座,林逐月则是陪着孙鲲瑶坐在后排。
这一路上,孙鲲瑶一直在看手机里的照片。
她给龙凤胎拍了很多照片,可爱的,搞怪的……秦思博闹着要穿妹妹的裙子,秦思远把蛋糕抹了小熊满脸……每一张,都是珍贵的回忆。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夜北国安大楼。
负责了拦截抓捕陈君浩一事的特勤下楼迎接了灵师们,带他们进门,坐电梯上楼,在楼内走了几圈后,才见到带着手铐坐在桌前的陈君浩。
看见陈君浩的刹那,孙鲲瑶就一手伸进口袋里,朝着他冲了过去。
林逐月反应迅速,一把抱住了孙鲲瑶。
孙鲲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刀。
这是她家的剔肉刀,今年刚买的,还很锋利,洗刀的时候手指轻轻摸过刀刃,就会被划出一道伤口。
林逐月死死抱住她:“孙姐!”
“我要杀了他!别拦我!”
孙鲲瑶流着泪,挥舞着手中的刀,声嘶力竭道,
“就算要坐牢,要判死刑,我也要他给我儿子偿命!”
先前坐车的时候,她的情绪还很平稳。
但现在,林逐月明白过来,那根本就不是平稳,而是这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在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崩溃。
傅星纬立刻就反应过来,去帮林逐月的忙。他抓住孙鲲瑶的手,卸掉她手中的刀子,配合着林逐月、特勤一起,将歇斯底里的孙鲲瑶拖出了门外。
“放开我!放开我……”
孙鲲瑶哭着道,
“求求你们,放开我……”
林逐月哪里敢撒手?
“你要是坐牢了,小思远怎么办?”
林逐月紧紧地抱着孙鲲瑶的腰,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知道你很恨他,但请你为还活着的人想一想,有些事绝对、绝对不能去做。”
孙鲲瑶的挣扎渐渐停歇。
林逐月仍旧很害怕,她确认道:
“孙姐,我放开你,你要保持冷静,不要冲进去,好吗?”
半晌,林逐月感觉到孙鲲瑶点了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撒开手。
杀人是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被林逐月拦下后,孙鲲瑶就丧失了再拿起刀子的勇气。
她虚弱地滑坐在地,闭上眼睛,流着眼泪,在心里说道:
对不起,思博,对不起,妈妈做不到。
就在这时,屋子传出了陈君浩的惊叫声。
“杀人了!救命——”
傅星纬赶忙冲了进去,林逐月就跟在后面。
时灿已经捡起了孙鲲瑶扔掉的刀,他站在陈君浩后方,一手抓着陈君浩的头发,一手握着刀,刀刃抵在陈君浩的脖子上。时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垂下眼眸看陈君浩的样子,就像是在看蟑螂。
傅星纬喝道:“时灿!”
时灿没有理会傅星纬,用力扯着陈君浩的头发,沉声问道:
“我知道炼厉鬼的步骤,我割断你的颈动脉,把你也炼成厉鬼怎么样?我看你这个人挺坏的,成了鬼之后,一定也很厉害吧?”
陈君浩眼泪都吓出来了。
时灿烦躁道:
“哭什么?杀人的时候毫不手软,自己被人杀的时候害怕成这样,没出息。”
说完,他扔掉手里的刀,抓着陈君浩头发的那只手由拉改为按,他按着陈君浩的头,用力地磕向桌子。
磕了一下后,他又扯着陈君浩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然后又朝着桌面磕了第二下。
傅星纬本来想去拉他,但又停住了,他站在门口,问特勤人员:
“这里监控好用吗?”
特勤人员从兜里掏了根烟点上,说道:
“不好用,停电了,什么都拍不到。犯人挣扎的时候弄伤自己很正常嘛,屁大点事。”
陈君浩脑袋上磕出血来,时灿才停下。他捡起扔在地上的刀子,在路过林逐月身边时,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走到外面以后,他把刀子递还给孙鲲瑶。
等孙鲲瑶接过刀子后,时灿就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林逐月找到他的时候,他坐在花坛边上,手里夹着根细长的、有薄荷爆珠的烟,他才吸了一口,就咳嗽起来。
这烟林逐月见过,是傅星纬放在车上的,时灿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顺出来了。
“不会抽就不要抽嘛。”
林逐月拿过时灿手里的烟,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又在他身边坐下,说道,
“抽烟的话,嘴巴里会变得好臭,你不是有洁癖吗?你忍得了吗?”
时灿抬手捏住了林逐月的脸,他在林逐月迷茫的眼神中凑近过去,朝着她的鼻子吹了口气,问道:
“臭吗?”
林逐月:“……”
时灿赶在林逐月炸毛之前,把一整盒烟都塞进她手里,说道:
“你讨厌的话我就不抽,一辈子都不抽。”
时灿塞完烟,又捏了一把林逐月的脸,起身就走。他虽然没有跑起来,但步子快得像是在逃命。
“时灿——!”
林逐月从后面喊住他,
“……垃圾桶冒烟了,灭火器,灭火器!”

还好傅星纬的车子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时灿从车子后备箱里拿了灭火器,对着在冒烟的垃圾桶一通喷,杜绝了起火的风险。
林逐月拿着烟盒,惊魂不定地站在旁边,她现在都想摸根烟出来,叼在嘴里压压惊了。
再上楼的时候,两人解释了在楼下差点引起火灾,动用了傅星纬的车载灭火器来灭火的事情,并且道了歉。
林逐月还主动承诺了要赔偿:
“老师,对不起,我会给您买个新灭火器的。”
傅星纬刚要说话。
时灿抛着手里的烟盒,挑眉道:
“那我给您买条烟?直接买条软中华可以吗?别老抽这种便宜货。”
傅星纬:“……”
他有时候很容易理解学院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和时灿斗殴,甚至能够共情。时灿就是
沙包成精,纯欠揍,让人看见他就想捶他两拳。
傅星纬压下火气,对林逐月说:
“不用赔,灵师府有灭火器储备,我从仓库里薅一个来就行。你得注意点,下次烟没按灭前,可不能往垃圾桶里扔了,垃圾桶里还是有很多易燃物的。”
林逐月捣蒜般点头。
傅星纬从时灿手里夺过烟盒,说道:
“烟不用你赔,我抽这个就行。你不是也就拿了一根吗?”
“别啊老师,让我赔您呗。”
时灿凑近了些,目光狡黠得像只狐狸,
“您这种一个月死工资一万一的工薪阶级,还日常因为我违反校规被扣到负数,要不是有任务奖励金都该负债上班了,我是真不好意思拿您的烟不赔。”
“这样,我赔您一条烟,您帮我跟我爸商量下,就说我做任务做出了心理问题,需要养一只柯尔鸭才能治愈……”
时灿还是想养那个吵得要死的鸭子。
没办法,柯尔鸭那个白白的大胸脯,内八的脚,还有呆萌的小短嘴实在是太迷人了。时灿就喜欢这种圆滚滚的宠物。
傅星纬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觉得你让林逐月去说,可能比我去说有用。根本不用假装心理出问题,直接开口要就行了。”
时灿觉得傅星纬说得很对。
接下来,傅星纬带着保密协议,去找孙鲲瑶谈话。
“孙女士,接下来的一周,我们灵师府会努力将您家楼上的祭坛拆掉,在这期间,虽然概率很小,但还是存在着亡魂失控暴走的风险。所以,您和附近的邻居们,暂时都要到外面居住,灵师府会给出一笔补贴。”
傅星纬将夹着保密协议的文件夹打开,递过一支按压式滚珠黑笔,他甚至体贴地将黑笔笔尖按出来了,说道,
“我们给您的邻居的转移理由,是装修中的房屋存在消防安全问题,还请您配合,不要暴露真相。”
傅星纬顿了顿,又补充道:
“正如我的学生说的那样,陈君浩很难被判死刑。但是,我们会严惩他,让他因侵犯秦思博的生命权对您进行尽可能多的赔偿。灵师府这边也能保证,就算他活下去,也不会让他的日子好过。”
孙鲲瑶问:“我不能陪着思博吗?”
“很抱歉,不能。”
傅星纬拿回孙鲲瑶签好的保密协议,道,
“请您和女儿好好生活,早日走出悲痛。”
在傅星纬转过身后,孙鲲瑶掩着嘴,无声哭泣。
林逐月的眼睛也湿哒哒的。
时灿拿出抽纸,抽了一张纸给她擦眼泪,他怕纸巾磨到林逐月的皮肤,手上的动作很轻,说道:
“你的灵感太强了,你得学会克制情绪。灵师处理的事情是生死之事,牵涉到生死,总是有人会很悲伤。总是产生强烈的共鸣,又克制不住情绪的话,心很容易生病的。”
林逐月还是在哭。
时灿没办法,只能拉着她先下了楼。
离孙鲲瑶远些,林逐月因为灵感而产生的共鸣会减弱很多。
过了没多久,傅星纬也下楼了。他启动车子,让林逐月和时灿上车。他得留在夜北市跟进任务,但两个学生明天还要进行第三学期第二周的课程,他得送学生去机场,坐最近的航班回临海市。
时灿主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对着车载导航系统一顿戳,设好了目的地,是一个早餐餐馆。
傅星纬问:“想吃早餐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早餐馆的老板可能也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得过去看看。”
时灿趁着傅星纬还没开车,动作迅速地拉开车门下车,回到了后座上,坐到林逐月身边去,说道,
“要是他真的得签,您确实该请我吃顿早餐。按照灵师府的规定,您能拿四千多的奖金呢。不过我小人有大量,今天您和灵师府同事的早餐我包了,您好好省点钱吧,毕竟马上就该发展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吧?”
坐在驾驶座的傅星纬沉默了。
过了片刻,傅星纬问: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从来没给学生透露过自己的感情状况,他白天教育学生,晚上动不动值夜班,日子过得和单身狗也没什么区别。
“有易主任的事情在前,我家把所有在灵师学院任教,没有世家背景的灵师都调查了一遍,您也在调查范围之中。”
时灿凑近了前面的座位,说道,
“我有颗20克拉的皇家蓝宝石,莫谷产的,纯净度和火彩都很好,我按五年前的买价出给您,柯尔鸭……”
傅星纬:“……20克拉的宝石你不留着结婚用?莫谷现在已经去不了了,莫谷宝石涨价了很多,比以前难买太多了。”
傅星纬没有责怪时灿。
时灿是时家唯一的孩子,而且现在时家还要保护林逐月,把他们身边所有人的信息都扒个底朝天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要是扒信息扒得早一点,时灿也不会面临在阴界失散、无人救援、差点送命的危机。
时灿坐在林逐月身边,将墨镜从收纳袋里抽出来,展开戴上,轻松地回答道:
“没事,我还有颗23克拉的。”
傅星纬有时候很想骂一句壕无人性。
“按现在的市场价值出给我就行。”
傅星纬踩了油门,说道,
“鸭子的事免谈,我不想得罪你爸妈。”
他们很快就到了林逐月和时灿昨天吃早餐的地方。
早餐馆还在忙,老板泡了壶新买的茶,全牙苞的,有栗香味,在请熟客试喝。如果熟客都比较满意,他就把茶加上菜单。
见林逐月和时灿进了门后,老板连忙过来打招呼:
“哎哟,上午好上午好,陈先生没来啊?”
“陈先生来不了了。”
林逐月向老板介绍傅星纬,
“这是我们的老师,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谈谈,有方便谈话的地方吗?”
老板很尊敬陈君浩,因此对跟着陈君浩来过餐馆的客人态度也很好,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有的有的,咱们上楼谈吧。”
香兰间这时候有熟客在,老板将林逐月一行人带到了隔壁的翠竹间。
坐下后,傅星纬、林逐月和时灿向老板出示了特种证,老板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脸上的笑容也沉了下来。
“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我的学生说,陈君浩帮您解决过麻烦事,并且还要求您保密。”
傅星纬问道,
“是和亡魂有关的事情吗?”
老板面色凝重:
“你们……真的是国安的?不是骗人的吧?”
傅星纬对老板说道:
“您可以给本市的国安部门打电话,电话号码网上能搜到,确认我们的身份后,再回答问题也来得及。”
老板将信将疑地给夜北市国安部门打了电话进行询问,国安部门让他稍微等待一会儿。大约十分钟后,这个号码回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确认了傅星纬、林逐月和时灿的身份,希望老板配合他们的调查。
“唉,这事……”
老板叹了口气,才开口道,
“我家养了条狗,被车轧死了。这狗活着的时候还是认人的,死后不认了。我家老太太上下楼的时候,好几次都感觉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裤脚,后来直接咬了老太太一口,吓得老太太从楼上摔下去了。”
“陈先生的客户刚和我家住一栋楼,他下楼的时候接住了我家老太太,还把狗的事情给解决了。我很感激他,要给他钱,他说自己也不是专门干这行的,但是师父说过不能不收钱,就意思一下收了我两百块。他是个心肠很好,很热心的人。”
傅星纬没说话。
林逐月和时灿也是沉默的。
“他是犯事了吗?”
老板试着询问道,
“严重吗?”
“抱歉,我们不能告知。关于他帮助您的这件事,请您以后也守口如瓶,不要告诉任何人。”
傅星纬递出保密协议,说道,
“请您签一下协议,手印也要按,右手的五根手指都
要按一遍。”
老板签了字,按了手印,又道:
“陈先生真的是很好的人,他要是做错了什么事,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们也别对他过于苛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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