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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底鞋和钉子鞋(晒豆酱)


俞雅看看身后没人,强忍着踹他的冲动:“你离他们远一点,碰坏了他们,他们的粉丝能把你吃了!”
“哦,你能碰,我不能碰?凭什么啊?”陶文昌委委屈屈地拧开瓶盖,“你和沈瑜拍《青鸟生》的时候,凭什么你俩有接吻镜头?”
“我……”俞雅欲言又止。
陶文昌一摆手:“别解释,我什么都看在眼里。双鱼cp的剪刀手都把你俩的镜头剪出来了,哔哩哔哩上都是你们的大安利!你能亲,我不能亲?我干嘛不能亲?我不仅要亲,我还要当作间接来亲……”
“我们那是借位!根本没亲上!”俞雅开始抓狂,能把她逼疯的人,还得是陶文昌你小子。
“啊?”陶文昌愣了一秒,借位?
下一秒,陶文昌昂着头拿矿泉水疯狂漱嘴,嘴里发出“咕噜咕噜咕噜”的漱口声音。

俞雅的无奈已经写在了脸上,眨眼间又变成了浓浓的苦笑。
到底是谁说的“男人至死是少年”?19岁还能叫“少年”,26岁了,你怎么还这么冲动?
带不动的小孩儿,俞雅很明显地叹了一声:“总之,今天录制你安生一些,别节外生枝。我现在自顾不暇,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照顾你这边。”
陶文昌一口喝下嘴里的矿泉水,尖尖的喉结滚动,咽下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好。”
“你记住就好。”
简短两句话,俞雅和他擦肩而过,方才的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他们只是嘉宾和主持人的关系和联系。就像被陶文昌卷起的透明水花,明明在水下都形成了暗漩,水面还是可以快速归于平静。
连背影都心事重重,俞雅就这样走过去了。她不能分心,这是她最后一次综艺录制,剧本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错。她必须表现完美,不
能让粉丝失望,不能让父母失望,不能输给姐姐的成就。一步都不能错。
俞雅不断提醒自己,她也有信心能控制住内心的念起。从22岁到29岁,她已经尝过了娱乐圈所有酸甜苦辣,自制力是她唯一的武器。她有把握不在镜头前分心,不在镜头前暴露真自我,最起码这次节目里不行。
而陶文昌只能以目光呵护她,护送她走到拐弯的地方。
“让人家骂了吧?”卫哲拿着肌贴过来,二话不说给陶文昌的肩胛骨上贴了一个鸡爪的形状,“你也悠着点儿,知不知道后背有拉伤?”
“嗯。”陶文昌点了下头,弯下腰两只手戳膝盖,弓着后背方便卫哲操作。
卫哲心里的话也是不吐不快:“刚才你确实太冲动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尽量避开肢体接触。这不是在体院和队里,你当是勾肩搭背哥儿俩好,放在别人眼里就有千万种解读。”
“嗯。”陶文昌再次闷声回应。
“所以你别犯傻了,让你主持你就好好主持,把主线任务搞定。节目录制一结束,你就要飞走比赛去了,孰轻孰重要有把握。”卫哲揉着他的脊椎。
“你以为我真的犯傻么?”陶文昌一反常态,又看了一眼俞雅消失的方向。
卫哲的动作停了下来。
“以前的我可能犯傻,但现在的每一步我都知道后果。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陶文昌转头给了卫哲一个微笑,手指在左太阳穴上点了点,“这儿啊,聪明着呢!”
卫哲虽然没搞懂他的意思,但他对昌子的智商情商有信心。等到节目再次开拍,陶文昌尽职尽责地浮在火烈鸟上当气氛烘托者,鼓励着每一位嘉宾。
1米板说高不高,但往下跳仍旧需要勇气。要战胜的不止是晃动的跳板,还有深池的未知。哪怕水里除了陶文昌和凤胜男,还有4位救生员保驾护航,跨出这一步也需要铺垫勇气。
姜书仪贯彻着柔弱且刚毅的剧本,成为了女队第一个跳下去的人。温柠嘻嘻哈哈地尝试了几次,最后也一跃而下。只有俞雅没有下水,不是怕乱了发型就是怕呛一口,哪怕被凤胜男批评也没下去。
男队那边是陶文昌盯着,林羽萧颇有心机地先把明子真推出去。
明子真作为男队的领队,义不容辞,下水姿势也是最为标准的一个。上岸之后他发现俞雅还在“装作犹豫”,于是走过去温声关切:“小雅你别害怕,这么多人呢,不会让你呛着。”
俞雅已经入戏:“明哥你别劝我了,让我好好静一静吧。”
“就是要劝你啊,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来来来,咱俩到池边站站,你先把对水的恐惧克服了。”明子真引她到池边。
俞雅心知肚明,他这是在利用自己的人设。第一期节目播出,她肯定是要挨骂的那个,明子真只会因为他的宽厚温暖增色。但俞雅还是跟着他一起到了池边,表现出对水的恐惧,用脚尖沾了沾水。
机位离他们很远,显然这要拍远景。收音装置也不在他们这边。
“你不是会游泳吗?”明子真问。
俞雅笑得很腼腆,演绎着前后辈的关系,说出话来却是:“男人最好的品德是闭嘴。”
“我教你的,我还不知道?”明子真贴心地帮她盖上浴巾,“演戏别演太过,容易适得其反。太假了不好。”
“你管好你自己吧。”俞雅捂着嘴说,镜头里她只是在笑。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明子真切入重点。
“啊?有吗?”俞雅装傻充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等了好久。”明子真言辞恳切地说。
俞雅只是笑而不答,她只负责把远景拍好看就行了,至于明子真的问题她有权保持沉默。
“就算你不想和我单独谈谈,也可以回一个消息吧。”明子真甩出他的底牌,“那就是我手机号,我用了很久的私人手机号。”
他知道俞雅会怀疑他的号码注册人,而能够给到自己的使用手机,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
“明子真,你别这么搞笑了,行吗?”俞雅才不管你诚意不诚意,“我只是不回你消息而已,又没有干别的。我只是拿曾经你对我的方式反过来对你,怎么你就受不了了呢?”
明子真把她拉了一把,像个真正关心她恐水的好大哥。俞雅又试了试水温,敬业地完成了这个远景的拍摄,副导演给出“收工”手势,宣告今天的游泳场地外景拍摄结束!
等俞雅离开,明子真用大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他的助理拿着干燥的浴巾走了过来:“她怎么说?”
“还是那样。”明子真把湿了的浴巾厌烦地丢在地上。
“对你不冷不热?”助理捡起来。
明子真脸上挂着明显不悦的阴云:“背靠大树,翅膀硬气了。但是女人嘛,总是念旧。”
“那你加油,通过她要是能搭上樽唐,你也算为了事业献身。”助理拧开保温杯,递上了热水。
明子真只是喝了一口,被热水烫了一下,他发泄式地将剩下的热水倒进了深水池。
接下来的外景是回住处。嘉宾分男女,自然不会让所有人住一栋,这次节目组安排的住处是联排别墅。两栋小别墅有一个共同的小院子,女队带教练住左边,男队带主持住右边。
晚上吃饭就在院子里,纯夜景外景拍摄,灯光组在确定了人员排布之后,多拿了几盏灯过来。
大家一起在院子里做饭,每人贡献一道自己的拿手菜,但真正会做饭的人寥寥无几,也就是周学真拥有真厨艺。
陶文昌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个,他和嘉宾不一样。嘉宾刚才的流程是分宿舍和做饭,他要训练,要保持最完美的备战状态。等到他来的时候大家都快要吃完了,他饥肠辘辘地往旁边一站,整张脸都是黑的。
灯光没打到这边来,他单独一个图层,和别人不一样。
主灯马上给旁边一个手势。
不一会儿,陶文昌站立的那一角亮了起来,把他运动后的脸打得又平整又白净。
吃完饭,第一天的拍摄还不算完全结束,要进入单独访问环节。凤胜男是第一个,抛给她的问题都非常尖锐,也非常有引导性。凤胜男是个有话直说的脾气,主要表扬的还是姜书仪,看着那么柔柔弱弱一个女孩子,往下跳最严肃,最主动。
“俞雅嘛……看着高高大大的,和我差不多的样子,没想到她内心非常的……小女孩儿吧。可能明天她就下水了,我不着急,这种事情不能催促。毕竟她是公众人物,和真实的运动员有一定差距。在我们队里,四五岁的孩子不敢下水,一般都是教练说几遍,要么下水,要么回家。”
陶文昌那边也在接受采访:“明哥就是我们的好榜样嘛,胆大心细,非常有前辈感。水上运动有一定危险性,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恐惧,我很佩服他啊。”
“羽萧嘛,就是有点小九九,他不敢跳的时候就让明哥先来,然后他在后头悄悄观察悄悄学习,非常机灵聪慧的一个小孩儿。”
“沈瑜……”
说到沈瑜,陶文昌笑得止不住了:“他特别帅。”
接下来是嘉宾的单人采访,俞雅是女队的最后一个,采访完毕已经接近10点。明早6点半起床跑步,这是凤胜男给她们订下的日程表。
联排别墅的一层一共架了6个机位,方便记录嘉宾们的生活细节。二层是她们住宿的地方,只在楼道里有机位,卧室没有。俞雅回屋时闻到了一点烟味,一定是姜书仪那个活宝又偷偷在屋里抽烟。
乖乖,你悠着点儿吧。俞雅走过温柠的房间,终于到了她的卧室,拧开门把手的瞬间她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人的时候居然不太想接。
“爸。”俞雅进屋后还是接了。
“今天结束了吗?”陈纳尔问,“我和你妈妈担心你吃不习惯那里的饭。”
“没什么不习惯的,就那样。而且我现在还有5斤没减下去呢。”俞雅对着镜子瞧了瞧,她天生高胸位,上镜就特别吃亏。
线下看她,是凹凸有致。线上看她,哪怕瘦到锁骨深凹,上半身还是少了一份轻盈感。但演
员的全身都是为了角色服务,她可以为了角色增重,也可以毫无怨言地瘦下去。
“要慢慢减,知道吗?你妈妈刚才看了一个低血糖的新闻,吓得不行。”陈纳尔轻声劝道。
“我现在身边两个助理,她们身上都有糖,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俞雅也温声劝着他们,“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睡吧。别担心我,我可厉害了。”
“那……好,你早点睡觉,晚上盖好被子。”陈纳尔操心地说了两句,俞雅回应几声,通话就这样结束了。
挂断之后,俞雅再次看向刚才那面镜子。
情绪来得汹涌至极,完全刹不住。惊心动魄的炸裂声伴随着化妆台的猛烈晃动,只留下一地的碎镜片。镜片片片反射着俞雅的面孔,方才的笑容变成了疲于应对的麻木。姜书仪的烟味也在呼吸中挥之不去,让俞雅头晕目眩。
她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大概是多久?可能几秒钟,可能几分钟。俞雅太知道他们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所以被隐形的期待压得无所适从。
如履薄冰的外力从来不是外界,总是来自于最亲密的人。但她也躲不开这份过于热切的目光,因为她是他们的女儿,她有义务有责任赢过家里另外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这么多年了,7年了,自己从来没有赢过。那个别人家的姐姐,永远都在赢。
没关系,还有机会,还有机会。俞雅恍惚地擦了一把脸,一不小心把鲜艳的红唇抹出了唇线之外,让她想起在台阶上跳舞的小丑。她连忙找纸巾擦掉,顾不上碎掉的镜子和碎屏的手机,直到手机连续震了好几次。
嗡嗡嗡的震动声,比闹钟还敬业。
[你屋里什么声?]
[我听那个声音,应该是最靠左的房间,是不是你啊?]
[不回我,我就过去了啊!]
[骗你的,回我也过去。]
“首体小边牧”一条接一条给她发着。

碎掉的镜片给俞雅扔进了万花筒,用各种各样浓烈的情绪裹挟她。
但俞雅又一次从粘稠的漩涡里挣脱出来,全身上下像裹满了石油,舒展不开。
舒展不开也仍旧选择前行,俞雅拿起手机站起来,也拿起地上最大的那一块镜子。
陶文昌的房间离女队这边最近,联排别墅当中有一条窄窄的走廊,连接着玻璃花房。听到声响的一刻,他正在收拾行李,等声响结束,他心里忽然打起鼓来。
俞雅没给他回。
陶文昌捏着手机在屋里踱步,脚下的步距成为了他丈量时间的工具,每一步的尽头都是心烦意乱。他并不确定是不是俞雅出事,但这一天的录制下来,陶文昌在高强度的镜头曝光下已经感受到了身为艺人的压力。
这和他们比赛还不太一样。
比赛的压力是爆发性的,突发于上场的前一刻。然而等到运动员真正上了场,压力和时间会在同一秒消失。当他们眼里只剩下对手的时候,压力算个屁。
然而俞雅面临的环境,让陶文昌感觉到了陌生。这是一场没有时长的战线拉锯战,他并不确定机位在哪儿,哪个镜头对着他干活。这份压力丝丝入扣深入毛孔,让人不寒而栗,哪怕聪明如他也要掂量每句话的分量。
俞雅还是没给他回。
陶文昌走到房间门口,一只手已经拧住了门把手。伴随着门把手的轻微转动,一根弦又在陶文昌的脑海里拉紧,敲打着他的警戒线。他现在冲过去算什么?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应该没走,助理们的眼睛也盯着艺人。陶文昌回忆起他们分手前的误会,那次俞雅受伤,他比赛结束匆忙赶过去,也只是远远地瞧见了一眼。
现在自己跑过去,她还是要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和助理解释一切的人也是他。
陶文昌的手不知不觉放开了,心脏却揪得更加紧。手机越是没有动静,他就越是肯定自己猜得准。
直到最后一刻,陶文昌还是毅然决然地拧开了门把手。
俞雅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拿着最大的那面镜子补妆。“亲爱的,怎么了?”
“有人在查你。”姚和韵住在节目安排好的酒店里。
“谁?查我什么?”俞雅放下了口红。
姚和韵面前是公关公司发来的信息,樽唐和探行是长期绑定合作关系,探行的娱乐部门每周、每月、每季度都会给樽唐旗下艺人进行一次风险评估和舆论模型。如果赶上俞雅这种风口浪尖上的黑红体质女明星,评估力度只会更大。
业内都说“真人秀容易出爆款”,但真人秀的风险其实相当之高。因为嘉宾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剪辑、放大,投入观众市场后,舆论螺旋才开始发酵,任何一家公关公司,包括业内首屈一指的探行,都没办法彻底操控主流,也就是所谓的“路人盘”。
当“路人盘”撞上“粉丝”,后者没有一丝一毫的获胜率。所以探行对即将上风口的俞雅是一天一报,从搜索量、关键词到特定关系,每一样都要拉成绩单。今天晚上姚和韵就收到了噩耗。
“在查你曾经的男朋友。”姚和韵回答,“而且不是个人搜索,是公司行为。两家小公司在干这个事,探行目前没发现他们背后的利益关系。”
“是不是知道我要上节目了,提前做营销号?”俞雅也有自己的看法。节目已经开录,就不可能保密。有些小型公司为了起号会提前挖掘男女明星的隐私八卦,等到开播之后趁机蹭热度。
“探行会去查,这方面不用你担心。你好好录你的。”姚和韵安抚她。
“我……我确实要好好录节目,但是。”俞雅把最后一点唇线补完,话锋一转,“但是我不想这么录了。”
“祖宗你什么意思?”姚和韵开始警惕。
俞雅简单地说了一下她的看法,这也是她今天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只不过这个决定在姚和韵听来太过轰炸,她心里只有两个声音。
第一个声音,俞雅要疯。
第二个声音,但这确实就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
“你知道吗,从我第一天接手你,我就一直提心吊胆。”最后姚和韵都把自己给气笑了,笑声中又饱含着尘埃落定的情绪,“我一直觉得你要干点事,现在你终于干了我反而轻松了一把。但是,这件事太大了,你别和我谈,我做不了主。”
“那我找谁?”俞雅听出她的意思。
“你和唐总说吧,你是唐总执意要签的人,或许他能理解你。”姚和韵放话。
电话结束,俞雅又一次走在风口,只不过这一次是她自己选择主动走上去。背后已经有人要查她,显而易见,她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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