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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lucky积善/鸿飞踏雪)


“爸妈那里我会替你遮掩,明面上,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庭韵拎起手袋,作势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步子,“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康康确实不适合再继续跟你生活,放心,我会替你联络郭家人,让他们照顾亲孙。”
“不,不……”许三妹绝望地哭喊。
哭喊声在身后,渐渐远了。
三妹或许逃脱法律的惩罚,但她自己已画地为牢。
之后的事,各自逃出生天罢了。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许小姐,你脸色很不好,发生了什么事?”阿伟关切询问。
“没什么,去中环吧。”半晌,她低声说,“阿伟,郭世湛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阿伟一怔,“当然,本来就没有丝毫关系。”
这倒也好,真相终究水落石出。心底深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
她去中环的精品店扫货,琳琅满目的漂亮东西,真让人心旷神怡。
在P牌的旗舰店,她看中一款白色的袖珍小包,边沿镶一圈珍珠,十分精美。
或许不久之后的一天,永乐会说:“妈咪,我想要一个包包。”
那时,她可以把这款手袋送给她。
几乎同时,另一名女客也把手伸向小包。
庭韵转头去看。巧了,熟人。
章小姐已拿到那款小包,边拿在手里把玩,边说:“许小姐,好久不见。”
她们二人的品位在很多方面的确出奇地一致。
P牌旗舰店里的店员也惊了,半张着口,钉在地上,不知作何反应。
——周氏的两位公开女友齐聚一堂,而且看中同一款包。
“要不要找个地方喝点东西?”章小姐说。
她说这话时,语气竟是心平气和的。
“好。”为什么不呢。
两人在附近的咖啡厅对面坐下。随行的保镖助理都等在门口。
“好吗,许小姐?”
倒是章小姐先问候她。
奇怪,章小姐神色中并不见失意,眉眼间反而有几分意气风发。不像因钻石事件被周氏暂时打入冷宫该有的反应。
“还过得去。”
是,起码还活着,比缺衣少食的非洲难民强太多。
章小姐一笑,“现在想来,当初我们争来争去,顶没意思的。”
庭韵大大吃惊,这话从章小姐口中说出来,有点洗尽铅华,自此不问江湖的意思。
“别表现得太惊讶,”章小姐忽然压低声音,“我跟周先生分手了,是我离开他。”

说这话时,章小姐自始至终面带微笑,有点春风满面的意思。
周围人声嘈杂,有几束好奇的目光投过来。看来,已经有人认出她们。
周氏两女友对桌聊天喝下午茶,一张照片贴出去,又是篇好文章。
“章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不在乎。”章小姐潇洒地说。
也是,这阵子经历这么多事,还在乎别人一束两束目光?
“许小姐,听到这消息,你开不开心?”章小姐探身,唇边一抹浅笑。
所以,章小姐搬出石澳大屋是与周先生决裂?
这消息若在袁之仪事件之前放出,她一定开心,但是现在,心潮没有丝毫波动。
“是因为章氏注资的事?”
章小姐失笑,“看来,他还没把真相告诉你。注资只是一个微小的由头,真正的原因……”
说到这里,章小姐打住话头,好奇地盯住庭韵。
“许小姐,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话里明显有话。
轰雷电掣一般,许庭韵明白了。
章小姐在她之前已知晓周先生有个秘密情人,并因此决定分手。
“算了,不管怎样,我已经离开周先生。耗了这几年光阴,想来很是无趣。许小姐,以前得罪的地方,我说一声抱歉。”
“章小姐,你也知道了……”
章若云扬眉,“也?看来你也知道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算是知道了。以前自以为会成为他最后一个女人,呵,女人常有这种幻想。”
章若云无奈似的摇摇头,“当初是我介入你跟周,到现在只能轻飘飘说一声道歉,不过我得到了我的报应,我也尝到这滋味……”
庭韵张张口,不过没有说出什么。
“不过想来,你的心情应该比我更糟。毕竟你跟那个过气女明星关系挺不错的。”
从声音里可以听出章小姐对袁之仪的不屑。
“无所谓了,我听说她已不是问题。我也退出,剩下一局,你是庄家。he`s all yours!”
章若云自嘲似的撇撇嘴,“许小姐,以后再遇到,不必太尴尬,可以打招呼的吧?”她把刚在P牌旗舰店买的小包往庭韵面前一推,“这个送你,就当致歉咯。”
庭韵只得收下。
“章小姐……”想不到真相是这样,庭韵一时有些怔忪。
“放心!”章小姐倒似安慰起她来,笑说,“你知道的,周先生一向豪爽的,他给我足够安家费,永璋也交给我来带。我有钱有体面,又年轻貌美,全城的优质男人等着我挑!!”
章小姐走后,庭韵又坐了一会。
跟章若云持续几年的僵持,终于划上句点。
袁之仪得到自己想要的,也退出去。
名义上,周君现在只她一个女人。
可是,无论如何是高兴不起来的。
一转眼看到对面的电视上播放财经新闻,内地黄氏企业资不抵债,终于宣告破产。
画面上是黄氏夫妇垂头丧气的嘴脸。还有高举“还钱”牌子群情汹涌的债权人。
新闻说两年前黄氏投资一宗地产失利,又遇融资失败,渐渐步步维艰,债台高筑。
黄氏在内地也算有名头的企业,想不到不到两年就垮掉。
她想到两年多前,黄太太在袁之仪面前尚且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果然世事难料。
现在袁之仪去好莱坞拍片,黄氏却落得灰头土脸,再无东山再起之日。
就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黄氏这垮塌的速度也太快了。
庭韵拨一支电话给美珠,拜托她查一下黄氏的事。
不出两个钟头,美珠复电给她。
不出所料,黄氏垮台的背后另有蹊跷。
“对外说是投资失利,实际上业内人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大约两年前,黄氏迷上赌博,渐渐越玩越大,最后把公司股权放上赌台,一局输掉半壁江山。”
十赌九输,可黄氏迷上赌博的时间点太凑巧。
“才两年就输掉一家公司,这不寻常吧?”
“也不稀奇,入了这个坑,有人连裤衩都能输掉。”
庭韵收了线,琢磨了一会,还是想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就算周先生插手,也一定做得不着痕迹。
隔天,美珠打电话过来,兴奋地说,“我查到了,果然是有人做局,引君入瓮,姓黄的也真是蠢,摆明了的局自己还是闭着眼睛跳。猜猜看,背后谁在操盘?”
庭韵不用猜就知道那人是谁。
这时,美珠疑惑地说,“可是这对夫妇又怎么得罪了周先生,周君的手段也真够雷霆……”
呵,复出的袁之仪化身复仇天使,借助周先生的力量不仅在事业上快速蹿升,还顺便报复了黄氏夫妇。
真厉害!
“我记得袁之仪之前跟的男人是内地一名黄姓富商,别告诉我,此黄即彼黄。”美珠吸一口气。
如果是,袁跟周的关系不言而喻。
庭韵的沉默已回答了她。
美珠大骂,“姓袁的良心被狗吃了吧,枉你当初那么帮她,简直是……南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
比起厌恶痛恨,许庭韵心里失望的情绪更多些。不过,她忽然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一听说周先生跟袁之仪有问题,美珠首先谴责的是袁?
或许可以解释为,围绕周先生的这盘游戏,他始终是庄家,游戏规则由庄家制定,玩家入局出局,都要遵守周先生制定的规则。
自始至终,周先生是那个永不疲倦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打上门?我陪你一道!”美珠兴冲冲提议,颇有江湖草莽的气势。
实际跟袁之仪的见面并没有那么戏剧化,气氛很平静、和缓。
从袁之仪开门,看到庭韵第一眼,她就知道她为何登门。
“好久不见。”袁小姐的声音低低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努力在唇角挂几分笑,“这两天就要动身去好莱坞,你来得巧,再晚一天或许就见不到我。”
佣人送上红茶。
袁之仪说:“英姐,你今天先下班吧。”
佣人很忠于职守,“袁小姐,可是今天的家事还没有做完。”
“没关系。”
庭韵跟袁小姐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呷一口茶。
有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两人不过对面喝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半晌,袁之仪率先开口:“我把英姐支开,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没有人知道。”
她声音很平静,不骄不躁,也不见愧疚羞愤。
许庭韵不说话,有一瞬间,她感觉周围的声音似全被抽走,呼吸声却被放大。
其实,在进门之前,她还抱最后一丝希望。甚至希望袁之仪不承认,说谎话骗骗她也好,反正她明天就离开都会,有好长一阵子不会现身。
她可佯装这是一场误会,就当袁小姐离开都会,她没办法立刻去查证。
等她再回来,一切都淡了,无所谓了。在社交场再见面,大家还可以高兴地打招呼,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但是,袁小姐如此坦率。
坦率到让自欺欺人变得没意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还在我那里时?”庭韵环顾四周,“想来以你当时的经济环境,应该住不起这样的大屋。有次周先生同我讲,希望让你快点搬出去,我只当他不习惯房子里多一个人,原来并不是。”
“这房子我要退掉了,你放心,周先生跟我再无瓜葛。”
庭韵只是笑,半晌,说:“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袁小姐,若不是你,章若云不会退出。而且,你好过外面那些不入流的莺莺燕燕,周先生就算不跟你在一起,也会找旁人吧。”
语气越来越冷。
袁之仪一笑,“自从错信一个男人,我就不奢望再碰到爱情。你放心,自始至终,我跟周先生周旋不过是利益交换。”
“事业再度起飞,还搞垮黄氏,袁小姐恭喜你,卖得一个好价钱!”
袁之仪不以为忤,“这场游戏中,我唯一对不起的是你,抱歉了,你说什么都是应该的,我都受着。”
大婆跟小三争斗的新闻报纸社会版上有很多,八点档连续剧也有不少这类情节。
里面的小三或纯情无辜,或嚣张跋扈,个个个性鲜明。像袁之仪这样的,她第一次见。
这副低头认罪的姿态比嚣张跋扈还让人讨厌。
脑海中有个闪回,那是袁之仪被黄太掌掴,被她从脖子里强行拽下一串宝石项链。
唇角浮起几丝笑意,她低语:“你活该。”
“什么?”
“当初被黄太折辱,都是你自讨的。”
袁小姐变色。
“你料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才这样有恃无恐吧?”庭韵说。
“也不是没有好处,章小姐因此退出,不是很好吗?你们二人僵持多年,若没有我的介入,还会继续僵持吧?!”
突然觉得累了,“是,多谢你。受教了。”
她拿过手袋,起身。
“韵……”
庭韵转身,径自快步离开。
这地方,她多待一秒都觉窒息。
几经辗转找到黄氏夫妇的联络方式,她告诉黄太一些事。人人都该得到一个真相,黄氏夫妇也不例外。
几天后,有八卦杂志登载袁之仪曾介入黄氏夫妇感情的报道,黄太太哭诉当年的家庭危机,点名道姓直斥袁之仪介入夫妻二人的感情。
而且事情也不似袁对外宣称的那般,她的的确确在明知黄先生有家庭的前提下,还跟他继续交往。这段关系长达7年。
报道一出,舆论哗然。黄氏夫妇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此话由黄太之口说出,可信度应该较高。
彼时袁小姐刚加入好莱坞剧组,负面新闻传到外国,片方决定撤换她。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袁之仪教会她的道理。
她们到底是投契的,因为在很多方面相像。

第104章
周君有一阵子没光顾许宅,大约觉得尴尬,大约觉得袁小姐的事、章小姐的事,总有一桩会传进庭韵耳朵里,如果她不是一块木头的话。
尤其有关袁之仪的负面.新闻最近爆出来,背后谁动了手脚,谁觉得义愤填膺,或可猜到一二。
天知道愤怒的女人能作出什么?不过,所幸她的怒气已有一部分发在袁之仪身上。
周先生不说开,庭韵也懒理。这阵子,她陪永乐练习写字和绘画,忙得不亦乐乎。
两人都住石澳,近得可做邻居,这阵子真做起了邻居,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势。
期间,周老太晕倒,紧急送医了一次。
周老太那样的高龄,随时被上帝、佛祖召唤都不稀奇。
但这么多年来,她在周氏譬如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整个周氏家族为之震动,小半天功夫VIP病房几乎被周氏的子子孙孙挤满。
“小毛病罢了,大家都回去吧。该工作的工作,读书的读书。”周老太摆摆手,身体虽然仍然虚弱,精神尚可。
她眉宇间仍有几丝不服输、不信天命的斗志。不过枯槁□□里寄居的昂扬精神到底受到些许磋磨,有些颓靡。
子子孙孙们陆续退出去,只周先生一人继续守着。
“六十几岁还有老母在世,一帮老友不知多羡慕我。”周先生笑说。
周老太抿抿干瘪的嘴唇,浑浊眼珠带一圈蓝色,“有老母管着,好开心吗?老了便会死,总也不死,平白惹人厌烦作什么?”
周君赔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何况妈离百岁尚有十来年距离,现在医学昌明,百岁老人又有什么稀奇。”
周老太忽然叹一口气,“大弟,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勾三搭四不是长久之计,早些安定下来吧。”
周先生惭愧地低下头。
当晚,周老太在睡梦中安详离世。
周先生一向有孝名,老母葬礼办得空前盛大。合族人椎心顿足。
报上登了讣闻,周老太子孙辈的名字都出现在讣闻里。
大儿媳那一栏却是空着,毕竟周氏原配已丧,许庭韵所谓的女友身份登不了报纸。
庭韵觉得,周君一夜之间似乎变得含胸驼背,越来越像一个老人。
以前觉得,那些爱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跟周君相差甚远,现在若把周君放在他们那一堆里,估计无甚区别。
葬礼结束,周先生一个人杵在房间,不吃不喝,也不让人打扰。
这样过了一昼夜,华莱士担心起来,求庭韵无论如何去看看。
庭韵给永乐换好出门的衣服鞋子,自己换一件珠灰色、式样简洁大方的裙子。没有丧服那么压抑,也不会显得不庄重。
石澳大屋内气氛十分肃穆,佣人个个拉长脸,脚步无声,比周老太葬仪不遑多让。
“许小姐,你终于来了。”老佣人感动得差点抹泪。
推开周先生房门,可见他正枯坐桌前,眼睛半开半合,眼神迷惘呆滞。
庭韵对永乐说:“去吧。”
小丫头快步扑进周先生怀里,叫爸爸,童音清脆。
温温软软的小东西窝进怀里,老父亲的心都要化了。
他抬头看向门口,冲庭韵点点头。
“爸爸,你是不是哭鼻子了?”永乐忽闪着灵动的圆眼睛问。
周君现在看起来很糟糕,眼睛里有很多血色。
“没关系,有时候大人也可以哭鼻子的。妈妈说,很难过很难过的时候,可以哭。但是,不那么难过的时候要勇敢一些,不哭。妈妈还说,奶奶去的是个好地方,比原来的地方还要好,我们应该高兴。”
老父亲欣慰一笑,听着女儿的童言童语,只觉心情舒服很多,原本积在胸口块垒似乎一下子没有了。
他抬头对庭韵说,“韵,你很会教孩子。”
庭韵微微笑,笑得贤良淑德,“老太太去的一定是好地方,佛家说那是极乐世界,有莲花、珍禽、楼宇、宝树,美妙的音乐,那个世界只有尽善尽美的事。”
周先生闭上眼睛,似在想象西方极乐世界的美妙,眉宇松弛下来,不似先前那样愁苦。
半晌,他睁开眼睛,嘴角带一抹笑意,“老太太虔诚佛法,想必是去了那里。”
“一定是的。”
“以前觉得幽冥之事都是无稽之谈,去阎罗殿走了两圈,也照样无所忌惮,妈死后才突然觉得人生无常。”
人一生追求的,也不过在无常中寻找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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