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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线退圈开殡葬店后(寄三月)


她进这第七殿跟进自家家门一样自然。
推开门,被当值的鬼差迎到大殿内,桑柒柒抬起眼眸瞅了瞅第七殿的阎罗,这位阎罗跟蔺阎罗也不一样,蔺阎罗这么多年班上下来,头发刷刷掉,都快熬成老头了。但这位第七殿的阎罗却异常年轻,看着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倒是普普通通,但眼眸漆黑,表情冰冷,身上的气场很不同。
“辛阎君。”桑柒柒打了个招呼,笑眯眯的,“我带着演示道具来了,咱搁哪儿开讲座呢?”
辛汲看向她所谓的演示道具,很难想象这一坨原本是个正常人,他蹙了蹙眉,道:“第七殿有很多正在准备受刑的恶鬼。”
言外之意也就是,完全可以换个演示道具。
桑柒柒却道:“我跟他有仇,就选他。”
辛汲:“……”
好理直气壮的一句话。
但辛汲显然小看了桑柒柒,桑柒柒还有更理直气壮的,她问:“开讲座有钱拿吗?会付我辛苦费或者学费吗?”
辛汲:“……”
他现在让人把桑柒柒请回去还来得及吗?
辛阎君的一张冰山脸差点没绷住,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选择败在桑柒柒充满期待的视线里:“有。”
“那就行 ,劳烦辛阎君把你殿里的行刑官都叫出来吧,我们尽快开始吧。”语气里满是雀跃跟迫不及待。
辛汲没有拒绝,抬手吩咐鬼差去喊人。
第七殿一共有十六个小地狱,行刑官数量自然也不会少,盯着面前的几十个人,桑柒柒拎出孟正祥,详细讲起了自己的看法:既是刑罚,那只要保证受刑之人不死,动用什么手段都不是问题。
“各位现在最大的问题就跟景裕一样,太专业了。当然了,专业也有专业的好,我很佩服各位能把恶鬼削成连厚度都一样的上千片。不过遇到某些不知死活、不知悔改的恶鬼,咱剥皮抽筋剔骨的时候不用那么讲究,怎么疼怎么来。”
她一边说话,一边演示。
孟正祥早有防备,但还是疼得歇斯底里地尖叫。
桑柒柒动作利落地掰掉他的下巴:“有点吵。”
现场所有的行刑官:“……”
桑柒柒:“有谁想上来试试的吗?我亲自指导一下?”
行刑官们:“……”
讲座开了短短半小时,第七殿的行刑官们对桑柒柒的印象从认识最初的甜美小姑娘变成了第一殿那个女魔头。他们敢肯定,如果不是孟正祥撑不了太久,这个讲座肯定不会半个小时就结束。
起码两个小时打底。
“这么天赋异禀的女魔头为什么会去第一殿?要是在我们第七殿,凭这手艺,不早就升职加薪了?”有年轻的行刑官小声嘀咕,旁边耳朵很尖的同伴听到这话,立马用胳膊肘怼了怼身侧一身腱子肉的好友,怂恿道,“老徐,真的,咱要不跟辛阎君申请申请,把桑柒柒从第一殿拐过来得了。”
好友面无表情地瞅他。
他啧一声:“你这表情,一看就猜不透我的良苦用心。桑柒柒要真成了咱第七殿的行刑官,以后地府运动会就是咱们队伍的,你就不用跟她切磋,也不用被她一拳头揍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去年地府运动会其他殿惨不忍睹但第一殿却搬着板凳坐着吃瓜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实在让人难以忘记。
好友:“……”
说的好有道理。
他立刻问:“你去申请还是我去申请?”
半个小时后。
两位行刑官速度超快地将请愿书放到了辛汲的桌案上。辛汲翻了翻这几张纸,字体乱七八糟,但字里行间就一句:能不能把桑柒柒从第一殿挖过来?
辛汲抬头看向坐在对面正慢条斯理喝茶的年轻男人,道:“我手下的人想挖桑柒柒到第七殿当行刑官。。”
“她不会愿意。”
“这么笃定?我看她在折磨鬼这事上确实挺有天赋的。”
“她在折磨领导的事儿上更有天赋。”男人放下水杯,抬起一双狭长的眼,似笑非笑,“她现在做梦都想把她那殡葬事业发展起来,然后脚踩单学林,暴扣巢松,再找机会把两个老家伙一块打包发卖了。”
辛汲:“……”
他不由得想起桑柒柒跟单学林的恩怨,当年桑柒柒把自己吊在小鬼排队投胎的必经之路上,气得单学林拍碎了好几张桌子,还扬言要找蔺伯好好问问,他们第一殿怎么就招了这么个刺头。结果蔺伯也是个老油条,一句晚上下班被不明生物袭击导致卧病在床,直接把第一殿大门一关,隔绝了单学林的怒火。
虽然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但这些年每逢遇上,单学林总要嘲讽蔺伯几句。
至于为什么不嘲讽桑柒柒——
那嘴叭叭叭的,单学林但凡敢蹦出一个字,桑柒柒就能回十句且再把自己吊起来。
根本吵不过。
辛汲收回发散的记忆,再度面向对面的年轻男人:“你喜欢这样的?”
男人扬眉:“不可爱吗?”
辛汲着实说不出’可爱‘这两个字,但他真诚地发表自己的看法:“你俩挺般配的。”
尤其是在折磨鬼这一块。
桑柒柒一手拿着第七殿给的钱,一手拎着孟正祥,心情很好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来到了第二殿。按照地府的审讯规矩,孟正祥在第一殿审讯之后就会去各个殿的小地狱轮流受罚。
“人我带来了。”将孟正祥交给第二殿的行刑官,她再三强调,“不能让人死了。”
行刑官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蔺阎君交代过了,我们会注意他的生命安全的。”
说到’生命安全‘这四个字的时候,行刑官的语调重了重,吓得孟正祥的身体又一哆嗦。时至此刻,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终于开始后悔,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冲动杀人。
可后悔无用。
行刑官将孟正祥丢进小地狱,抱着双臂冲孟正祥微笑:“好好享受吧。”
桑柒柒则是站在门口,再次交代:“绕过第四殿第八殿,到时候直接把人送到其他几个殿就行。”
她跟第四殿的阎罗单学林、第八殿的阎罗巢松都有仇,这俩老家伙年纪虽然很大,但心眼却格外小,很难保证会不会因为对她的不喜而对孟正祥手下留情。
这可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这位第二殿的行刑官显然什么都知道,连连点头:“放心放心。”
交代完,桑柒柒才一脚跨出鬼门关,回到了殡葬一条龙。
刚走进去,就瞧见张霖将计算器按得啪啪作响,手指指腹与计算器的按键摩擦得几乎要冒起火星子。而收银台前,排起了一条有十多人的队伍,大家的手里都推着小车,车里是塞得满满当当的纸扎品。
“姐!”
眼角余光瞥到桑柒柒的身影,对’姐‘这个字好像有点过敏的小屁孩头一次喊这么大声。
张霖眼光发亮,灵活地从收银台翻身过来,一把将计算器塞到桑柒柒的手里,双手推着桑柒柒的肩膀往收银台的方向走,边走边小声提醒:“不知道咋回事,今天人好多,我有点忙不过来。”
张霖在殡葬一条龙的主责就是干杂活。
他对很多殡葬品纸扎品的价格不熟悉,因此担任收银员确实不太容易,尤其是顾客多的时候。
头都要炸了。
桑柒柒也理解,将他赶去打包,自己则是接替了收银的工作。
熟练地按下计算器,她冲面前的女孩微笑:“一共一千二百三十六,给一千二就可以了,付款扫这儿。”
“好嘞好嘞。”女孩眼睛亮亮,付完款后指着身后的一群人道,“我们是约了一块过来的,本来见你不在还有点遗憾呢。”
“是啊是啊。”她身后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生将脑袋凑上来,兴奋问,“我们看网上好多人说,买了柒柒你家的纸扎烧给家里人,就能梦到对方,是不是真的?老师去世以后我都没梦到过她!”
桑柒柒捕捉到了交谈中的关键词,问:“是给你们的老师的?”
“是呀。”付了钱的女生温柔回答,“其实也是我们的资助人。”
桑柒柒听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讲了一会儿,大概了解了经过。女孩们口中的老师是个老教授,退休以后便一直资助全国贫困地区的女孩子们。女孩子们也特别争气,考上了京北这边的大学,留在这边工作生活。不过去年老教授去世了,女孩们看很多网友将桑柒柒的殡葬店夸得神乎其神,又恰逢老教授的忌日,便约着一块来买点纸扎,到时候烧给老教授。
“按照我老家的说法,人死后进地府再排队投胎,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老师会不会已经去投胎了,如果她去投胎了,估计就梦不到了哦。”
“诶,我老家也有这种说法诶!”其中一个女生惊叹道。
桑柒柒:“……”
那我俩的老家肯定不是一个老家。
“那也没关系,反正该买的咱们都得买。”
一堆小姑娘花了近上万买纸扎,桑柒柒看她们也不好拿,便让她们留了地址,到时候她开着小皮卡送货上门。女孩们闻言连连鞠躬感谢,还请桑柒柒喝了杯奶茶。
张霖也幸运地拿到一杯,咬着很有嚼劲的珍珠望着女孩们的背影发呆。
桑柒柒戳戳他的肩膀,好奇地问:“羡慕?你也想去念书?”
张霖当即猛摇头,并如实回答:“刚死的时候确实想过如果还能再活一次,我肯定好好念书回报爸妈。但现在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让我爸妈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地下,都有钱花。”
“那你发什么呆?”
“就是觉得这个世界还挺温暖的。”
突然的话让桑柒柒顿了顿,旋即抬头看了看外头偌大的太阳,一秒打断小孩的人生感慨:“今天气温39°,现在才感觉到温暖?建议去门外多晒会。”
张霖:“……”
喝完奶茶,桑柒柒将杯子丢进垃圾桶内,对张霖道:“我还得出趟门,这里就交给你咯?”
张霖乖乖点头。
像刚才那么多女孩一块来买纸扎只是小概率事件,正常情况下只要人不多,他那收银工作还是能入眼看看的。顶多就是费得时间多了点,但顾客们都很好说话。
桑柒柒见状,便很放心地离开了。
她打算去找找孟正祥背后那个叫做青成的道士。
虽说她在蔺阎罗面前表现地相当乐观,但祈祷青成没脑子冲来想杀她,还是有点不靠谱的。
孟正祥给出的资料上有写,青成今年大概二十六七,现在住在湖溪,也就是在孟正祥所附身的那个有钱人名下的别墅内。
桑柒柒抵达湖溪的郊区别墅也才一两分钟后,她看着资料,对比面前这别墅区的房子。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了12栋的标志。出人意料的是,12栋别墅的门前竟然站着两个男人。
两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但与个高的那人比,个头比较矮的那位看着十分疲惫,眼下的乌青也很明显,他揉着胀痛的眉心,哑着嗓音问:“你确定这位青成道长不是骗子?”
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
个高的那人当即用不赞同的眼神注视着好友:“你怎么能在道长的家门口说这种话?青成道长的本事我都见识过了,怎么可能是骗子?更何况你不也清楚,要不是道长,我能有儿子?”
矮个男顿时沉默,心道说的也是。
他的这位好友名叫印丰茂,是湖溪这边排得上名号的富豪。不过他虽然挣钱多,在子嗣问题上却很艰难。至于为什么艰难,还得从印丰茂的前一个老婆说起。
印丰茂和他的第一任夫人是校友,两人从校服走到婚纱,步入婚姻殿堂,可谓是羡煞旁人。不过这种令人艳羡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仅仅只是两年后,印丰茂就做局架空了他岳父的公司。
众人这才知道,什么狗屁的校园爱情通通不可信,印丰茂接近他那位夫人纯粹就是冲着夫人娘家的公司去的。
但印丰茂的夫人也不好惹,得知事情真相以后,拎着包闯进公司,一脚踹向了印丰茂的下半身,直接把人踹进了医院,自此之后,印丰茂不管找多少女人,都不见那些女人怀孕。
直到近两个月。
印丰茂从马坚诚这里认识了个道长,这位道长听闻他的苦恼,二话不说便道:“能解决。”
之后,这位青成道长便施法给印丰茂的老婆喝了碗符水,一个月后,对方查出了怀孕。
而且青成道长更是信誓旦旦保证:“你老婆肚子里的,正是你期待的儿子。”
印丰茂夫妻闻言,欣喜若狂。
矮个男想到这些往事,呼出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紧闭的别墅大门,对印丰茂说:“我不怀疑青成道长的本事,但你联系不到人就算了,来青成道长的家里也没人应,这真的很奇怪。”
尤其是将青成道长介绍给印丰茂的马坚诚也不见踪影。
桑柒柒听两人说了半天,当听到’联系不到人‘这几个字的时候,表情终于没绷住,猛地扭头瞧见别墅的方向,立马穿过墙壁走了进去。
宽敞的别墅内部安静得好似无人居住,地面更是干净得能够反光,连点灰尘都瞧不见。桑柒柒上了二楼跟三楼,将所有的房间大门打开,进去检查一遍,发现这卧室跟客厅差不多干净。再打开衣柜,里头空空如也……看来这青成敏锐度高不说,脑子也转得快,跑路跑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但这也不奇怪,青成是当道士的,自然知道厉害的道士完全可以凭借他的一根头发、一件衣服来追踪到他。
桑柒柒唏嘘两声,正要遗憾退场时,门口那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再次传到她的耳中,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
两天后。
一条新闻震惊了整个湖溪。
湖溪的富豪,以建材发家的马老板马坚诚被传去世。
彼时印丰茂正在酒局上跟人喝酒,听到这话,当即摆摆手,一副’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的表情反驳:“怎么可能,我前阵子才跟马总见过。”
“印总也说了是前阵子,但这消息可是前两天传出来的。我听说你前两天上门去找过马总,也没瞧见马总不是吗?”
“不止印总呢,张总也没联系上马总啊。张总还被马总介绍了个叫青成的道士,那道士从张总手里拿了钱,事儿还没办呢!现在那道士也不见了!”
“这道士不会是个骗子吧?”
周围的讨论声接连不断地钻入印丰茂的耳中,他原本还坚信这传闻就是个笑话,可此刻却有点不自信了。连忙拽过刚刚说话的人,他皱着眉问:“张总也没联系上马总?”
“没呢。”那人刚说完,就听见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他掏出来一看,惊得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椅子与地面接触发出兹拉的刺耳声响,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不等旁人问一句怎么了,就见他指着手机,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真、真死了!”
死了?什么死了?
酒桌上的几人先是懵了懵,旋即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纷纷掏出手机。
印丰茂也在掏手机,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心慌得厉害,手也抖得厉害。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手机拿出来并解锁,下一秒一条通知便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湖溪建材的董事长马坚诚遭遇入室谋杀,年仅五十岁!
再点进相关话题,出现在印丰茂面前的赫然是一张熟悉又年轻的脸。
“这——”
“这就是那个道士啊!”酒桌上的朋友凑过来看了一眼,指着青成的照片道,“警方发布的警情通报里,这家伙好像跟马总被杀有关系,而且说他是个假道士,希望大家别被骗了。”
“假道士?!”印丰茂被酒意熏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在瞬间清醒,脑神经仿佛也在一瞬间炸开,他单手撑着桌子,身体却依旧摇摇晃晃差点摔倒,“不、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警察都说了。”朋友嘀咕了两声,下一秒瞧见印丰茂苍白的脸色时,惊了一下,“老印,你咋了?这脸色咋这么难看呢?”
印丰茂听不清他的话,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青成道长是个假道士,那他老婆肚子里的儿子是怎么来的?

“所以怎么来的呀?”
桑柒柒殡葬一条龙内, 张霖听故事一般好奇地趴在小桌上,双眼充满期待地等待着桑柒柒的回答。
小桌的另一边是刚刚跟唐英俊从海市康安精神病院探险回来的明心道长。海市到京北的飞机坐了快四个小时,又赶上没餐食的那一趟, 明心道长饿得肚子直叫唤,这会儿埋头吃着麻辣烫, 顺道抽空猜测一嘴:“不是被绿了就是那肚子里的儿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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