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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线退圈开殡葬店后(寄三月)


滋啦滋啦的声音响了一宿。
第二天的日头从山的另一边缓缓升起, 桑柒柒放下手中的切割机,低头看了看右手边。
切割机报废了六个, 但这座巨大的金像已经被她分尸分完了,跑了七八趟才勉勉强强将所有的金片片搬回殡葬一条龙。等到白昼彻底降临,桑柒柒从地府扛了个头戴十二旒的酆都之主的神像,一把怼在了原先的金像位置上, 然后掏出张符纸, 往神像后腰一贴,看不清楚面容的酆都之主变成了云鹤观最初供奉的神像。
这波偷天换日, 简直一举三得!
既干掉了诡异金像中残留的部分恶灵, 又拍了地府大BOSS的马屁。
最重要的是,她发财了。
哼着小曲儿、心情甚好地回到殡葬一条龙,刚从内打开玻璃大门, 就瞧见了懒洋洋抱着双臂打哈欠的景裕。景裕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困倦,眼皮微微一掀,注意到桑柒柒那张白净的脸上满是兴奋,他顿了顿,问:“入室抢劫这么开心?”
桑柒柒:“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入室抢劫,我那是劫富济贫。”
只不过济的贫是她自己。
对桑柒柒的说法不置可否,景裕道:“听说你还去地府搬了酆都之主的神像。从哪儿学来的这么邪的偷梁换柱。”
桑柒柒一脸无辜:“通玄啊。”
这不典型的现学现卖吗?
景裕:“……”
说到通玄,景裕抬步朝着殡葬一条龙内走,拉了个椅子跟没骨头似的坐下,他问:“通玄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桑柒柒从收银台下掏出两盒牛奶,大方地将其中一盒递给景裕,边低头拆吸管边道:“本来想看看他有没有同伙的,会不会舍不得云鹤观这个作案基地。”
毕竟连乔天逸这种废物垃圾他都要一救再救,云鹤观给通玄带去了那么多的香客,估计通玄从他们身上得到了不少想要的东西,因此不太会愿意放弃现有成就。但云鹤观的尸骨已被发现且挖掘出来,新闻也传播得极其广泛,云鹤观的名声臭了,以后不会再有香客过来,通玄也不会再来。
“小黑跟了他五天也没见他跟什么人联络,你觉得他是没同伙,还是那些同伙够聪明,藏得好?”桑柒柒问。
“那尊金像里是恶灵?”
“嗯,准确来说是还没成型的恶灵。”桑柒柒回忆着那恶臭的液体,眉眼间露出了明显的厌弃,“恶灵的气息挺陌生的,感觉就算成型了应该也不会太强大。”
“那估计是真没同伙,否则一群人搞那么半天搞个弱鸡恶灵这不纯浪费时间吗?”
“我也这样想,那我等会就去找他。”将牛奶喝完,纸盒丢进垃圾桶,桑柒柒拍拍手掌说完,又想起点什么,指着储物室内快堆成山的金片片,问景裕,“有门路折现吗?分你一成。”
“一成?”景裕扬眉,倒是没想到桑柒柒这么大方,那一成的金片片都够他下半辈子在人间大手大脚生活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景裕想了想道:“全部吗?”
“留一点压箱底,其他的都折现。”
“我帮你想想办法。”
“行。”
云省衡市作为全国有名的旅游景点,有一座近段时间才火起来的山,叫做安青山。
一到春日,安青山山如其名,大片大片的绿色覆盖在山表,自由生长的鲜花开得漫山遍野,风景绝佳,是露营踏青的好去处。而安青山的山顶则有一座名为灵真观的道观,道观一共八位道长,以前悠闲度日,眼下却因为安青山的突然爆火有点忙不过来。
年纪最轻的小道士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扫着地上的塑料纸,扭头问身旁的道长:“师兄,听说今天早上咱们道观真的招到道士了?”
师兄拍拍他的脑袋,似笑非笑道:“脑袋瓜里想什么呢?就算招到了,你也还是小师弟。”
小道士:“……”
他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脸,随即唉声叹气。
年纪小就是这个不好。
将最后一波垃圾扫入垃圾桶,他又黏糊糊地挤到师兄身旁,神秘兮兮地问:“师兄你有没有关注阳省成江云鹤观那个事情?”
“什么?”
“哎呀,就是成江下了场大暴雨,然后把云鹤观后院埋着的尸骨冲出来了,你没看手机吗?微博热搜都爆了,我看好多人在讨论呢。”
话刚说完就被师兄敲了下脑袋:“又偷玩手机。”
小道士撇撇嘴,理直气壮:“我年纪还小,爱玩手机是正常的。我那天还看到虚静师叔拿着手机打游戏呢。”
“他赢了吗?”
“掉了两颗星,喷了好久的队友,最后被禁言了。”
“……”
两人站在一旁悄悄说了半天的话,等抬头时,有人从观主的静室出来。小道长盯着那人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儿,对方长得很普通,肤色有点黑,耷拉着眼皮的三角眼让他看上去有点凶,跟道观里其他慈眉善目的师叔师兄不太一样。
“守一,带通尘道长去静室休息。”
观主的静室内传来吩咐,小道士立马乖乖应下。随后走到通尘的身边对通尘弯了弯腰,将人带去了空闲的静室。也就几步路程,守一瞅了瞅身旁沉默的道长,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通尘道长,你要加入我们道观了吗?”
通尘敛下眼眸,眼底闪过几缕阴翳,片刻才嗓音低沉的应了一声:“嗯。”
守一哦了一声,又问:“通尘道长你以前是哪个道观的?为什么要来我们灵真观呀?”
“没什么名气的小道观,道观关门了。”言简意赅地回答完,静室也到了,通尘对守一做了个手势,便迈步走进了静室,关上了门。
差点被门夹到鼻子的守一:“……”
什么嘛,一点都不热情。
他撇撇嘴,回到大殿前跟师兄吐槽:“我觉得新来的这个通尘道长一点都不好相处,看着冷冰冰的,还有点凶。”
师兄揉揉他的脑袋:“那你就离他远点,别跟他说话。”
守一 摇头:“那不行,加入了我们的道观就是我们道观的一份子,我们是一家人,家人哪有不说话的。”
他摸摸下巴思考很久才说:“这位通尘道长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面冷心热,等我们熟悉了说不定就和善了。”
想通了的小道士心情都变得格外好,探头看了看陆陆续续的香客,跟他们互相打过招呼,正要往里走,却眼尖地瞧见道观的屋顶上似乎有只黑猫。他在原地站定再抬眼去看,去发现屋顶空空如也。
……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伸长脖子不信邪地继续盯,还是没看到。
那可能是真眼花了。
一定是昨晚玩手机玩得时间太长了!
到了灵真观闭观的时间。
守一跟师兄二人合力将道观的朱红色大门关上,拍拍手掌前往斋堂。他们到的时候,包括通尘在内的所有道士都在,两人的师父也就是道观的观主玄明子面带笑意地示意大家坐下,旋即为其他人介绍起了通尘的身份。通尘来自阳省的兴巢山,他们道观一共就只有两个道士,前阵子通尘的师兄也就是兴巢山道观的观主驾鹤西去,偌大道观只留下通尘一人,他便决定关闭道观,又兜兜转转来了灵真观。
一听通尘的师兄已经仙逝,守一看向通尘的目光都染上了几分同情,连忙起身欢迎通尘。
其他人亦是。
就这样,安青山的灵真观多了一位道长。
这几日时间,守一都在悄摸摸观察自己的这位通尘师叔。他发现通尘师叔跟其他几个不着调的师叔完全不同,他这个人沉稳到几近严苛的地步。一到点就起床,拜神、上早课,中途没有半分走神,哪怕到了休息时间也不见他放松,别说玩手机了,整日就跪在那蒲团之上对着神像念经。
不过他对待香客倒是十分温和,连那双三角眼都没那么恐怖了。
只是……
守一贴到师兄的边上,说起了悄悄话:“师兄,咱们这每天念的经文会不会因为地方不同就有不一样的版本啊?”
师兄:“?”
手指抬起敲在守一的脑袋上,师兄好笑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些经文都传了多少代了,咱们每年还要去参加交流会,大家的经文要是不同,早争起来了。”
“可是,”小道士悄悄瞥了眼正背对着他们跟香客交流的通尘,小声说,“通尘师叔念的经文跟我们念的不一样诶。”
师兄笑着的表情微微楞怔,像是没反应过来。
守一举起手掌发誓:“我说真的,大不了师兄你等晚上诵经的时候认真听一听嘛。”
“行。”
到了傍晚,灵真观关上了大门,道观里的道士们开始进行晚课。这一次,盘坐在通尘身旁的人从守一换成了师兄希夷。希夷穿着白色的道袍安静地坐着,微微敛起双眸,嘴里念着经文的同时,耳朵竖起,试图将身旁的人的声音全部收入耳中。
通尘的音色比起道观内的其他道士要低沉很多,因此他一开口,只要听得认真必然能够分辨出来。
希夷就这么听了两个小时。
等晚课时间结束,他找到守一,再次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翻着白眼说:“真信了你这个小鬼的邪,人家通尘师叔的经文明明背得很顺畅。你说他念错了……”
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地扫过小道士的脸,眯起眼睛问:“该不会是你没背熟吧?是不是师父最近没抽查你的功课,你就懈怠了?!”
守一闻言,立刻蹬蹬蹬后退两步,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对方:“你这是诽谤!诽谤!这些经文我倒背如流!!”
嗓门大得吸引了旁边正要离开的师叔们,虚静师叔虽不晓得他们在争论什么,但听到守一这话,顿时笑眯眯地点了个段经文:“来,背给我听听,错一个字扣一个小时的手机。”
守一:“……”
他耷拉着眉眼,用责怪的目光盯着希夷,希夷轻咳一声扭开视线,却恰好瞧见通尘用那双三角眼扫了二人一眼,那目光冷冷沉沉,还带着点阴骘,让人回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看错了吧?
再定睛看去,通尘已然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守一跟希夷打着哈欠慢吞吞来到大殿上早课,守一因为困倦,经文背得迷迷糊糊,但随着耳边响起那低沉的与众不同的经文,他又猝然惊醒。扭头看向通尘,再细听,又觉得好像听错了。他挠了挠头,唉声叹气。
上完早课,将道观的大门打开,香客们也陆陆续续地进来了。
不过,守一发现往常对香客十分热情的通尘师叔不见人影。他心底好奇,见这会儿也没他什么事,便在大殿转了一圈,又跑到了后院的静室,果然见到了通尘的身影。
通尘的身前站着个人。
对方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戴着口罩,但依稀能瞧见眉眼清秀,似乎还有些紧张。
小陈第一次来道观这种地方,但也没来得及参观,便循着乔天逸给的信息找到了通尘,刚报出乔天逸的姓,这位通尘道长便带她来了后院,将一个很小的铁盒递给了她。
通尘什么也没说,小陈便什么也没问,只是闷头接过东西离开了灵真观。
回到成江,她将铁盒放到了乔天逸的手中,看着男人迅速转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心底的疑惑也变得越来越重。
她是真的觉得乔天逸怪怪的。
嘴上说着身体不舒服要来成江找老医生,实际上却故意撇掉她跑到了云鹤观,还被正在办案的刑警逮了个正着。好不容易审讯完从警局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情竟不是跟王浩报备,而是让她去云省衡市的道观找一个叫通尘的道长拿东西。
出于职业素养,她并没有打开那个铁盒,但她总觉得铁盒里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乔天逸没管小陈的想法,他回到了酒店的套房,小心翼翼地将铁盒打开。一股奇怪的黑气率先溢出,紧接着,一个只有男人拇指大的小人便出现在了乔天逸的眼前。那小人的背后贴着一张黄纸,和傅柳那个小人差不多,这张黄纸上同样写着姓名以及生辰八字。
盯着‘于蒙’二字,乔天逸缓缓舒出一口气。
灵真观已然陷入寂静,只有夜行生物偶尔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纯黑的乌鸦掩在夜色中,从天空俯降至灵真观大殿的屋檐上。它低着头,用尖锐的喙部慢悠悠地整理光滑乌亮的羽毛。片刻,倏地抬起头,露出一双暗红的眼睛。
纤瘦的身影出现在灵真观的大门前。
桑柒柒身形矫健地越过木门,在黑鸦与黑猫的指示下一路走至静室。一共十个静室前后紧挨着,其中三个透出些许光亮,桑柒柒只瞥了一眼,便瞧见有个道士盘腿坐在床上骂骂咧咧地打着游戏,而页面上分明是‘失败’两个字。
战绩0-5-7。
嘀咕完,她伸手触碰到了菜鸡右侧的静室木门。
静室内,守一缩在角落中,瞪大了满是惊恐的眼。他的身上缠绕着奇奇怪怪的黑雾,那雾气一点点收紧,明明是触摸不到的东西,却能在他身上勒出显眼的痕迹。口鼻被黑雾捂住,喘息就变得尤其困难,他艰难地扬起脖子想要挣扎,但捆绑着他的雾气却延伸到了他的脖子里,紧接着,猛一用力。
更痛苦的窒息感疯狂涌来,守一的眼睛里溢出泪水。
他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明明只是偷偷摸摸地在被窝里玩手机,眼前却突然暗了暗,紧接着被子被掀开,那奇怪的雾便堵住了他的嘴。
让他连一声求救都没法叫出来。
他是要死了吗?
意识逐渐被剥离,就在守一痛苦地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吱呀的开门声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
他像是被这道声音唤回了点思绪,努力睁开眼睛,只于泪水迷蒙中见到一道清瘦的影子。
……那是谁?
桑柒柒眯起眼,在见到眼前场景时,毫不犹豫地伸手拽住了那抹意识到不对劲想要逃窜的黑雾。嘴角勾起弧度,桑柒柒冷嗤了一声:“逃你大爷。”
刺啦一声。
黑雾被轻易地剥落下来,在桑柒柒白皙的五指间不停地变化着形态模样,疯狂挣扎起来,一道道刺耳的尖叫从它身上发出,几乎震响了整个道观。
小道尽头的静室内。
一身漆**袍的通尘原本正盘坐在蒲团上,正前方放着只有手掌大小的古怪金像。他紧闭着双眼,双手放置于膝盖做出奇怪的手势,嘴唇不停翕动默念着与众不同的经文。
忽然,脸型极长、拥有七只眼睛并咧出古怪笑容的金像嘭得一声落地。
正面朝着通尘的脸开始变得格外扭曲,七只眼睛齐齐张开,染上血色。它张着嘴,无声的尖叫似从里面迸发,金制的身体竟也浮现出一条条的裂缝。
也是此刻,凄厉的尖叫乍响。
通尘脸色一变,猛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他弯腰拿起那快要碎成片的金像便推开门,一股脑冲了出去。
视线中,微弱的夜灯之下,桑柒柒站在门前的位置,漫不经心地冲他挑了挑眉。
她的手中握着一团打成死结的黑雾,黑雾依旧在不停地挣扎,通尘手里的金像也开始吧嗒吧嗒地掉落碎片。
“你……”
通玄的心脏跳动得格外厉害,看向桑柒柒的目光也充满了防备。
他没明白,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为什么桑柒柒依旧能找到这里来。
从乔天逸告知他桑柒柒的与众不同后,通玄便开始计划离开云鹤观。他把云鹤观所有与他相关的东西都带走了,唯独那座金像由于体积过大,成了例外。之后,他离开成江,挑了个位置偏远但不冷清的道观,因为他还要借用香客继续供奉金像。
这几天他一直安安分分的,联系乔天逸用的也是特殊的传话法子,且担心乔天逸被桑柒柒盯着,特地嘱咐了乔天逸别亲自过来。
他甚至改变了自己的面貌!
可桑柒柒为什么还能追到这里!
怎么想也想不通的通玄咬了咬牙,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桑柒柒却冲他晃了晃手指,笑盈盈地说了句:“打架前说废话是大忌,你有什么疑惑的地方,打完架我们好好聊。”
话音落下的刹那,桑柒柒宛若一阵风,眨眼间便拉近了与通玄的距离,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握拳朝着通玄的面门而去。
指骨与通玄的脑门一撞,立刻把通玄砸得头晕眼花。
但他反应也极快,两指握着黄色符纸往前一丢,火苗宛若流星从桑柒柒的头顶落了下来。桑柒柒抬手一挥,靠近她的火苗尽数熄灭,另外掉落在地的却像是被浇了汽油,轰然炸开,将桑柒柒围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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