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态度就很有问题!怎么能是一副居高临下、施舍的口吻呢?
你想挽回长公主的心,其实很简单。
你学学我,长公主不愿再嫁给你,你可以入赘啊!
只要你的嫁妆足够丰厚,我想长公主应该还是会考虑一下,哪怕不会让你当驸马,也能收你做个夫侍什么的。”
沈玉堂的脸色黑了一截。
男人入赘,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这家伙怎么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他沉沉道。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法入赘。”
先前母亲来寺庙里找他,也给他出过主意。
母亲说,箐箐现在已经是长公主了,等闲的权势已然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他才下定决心,不管回东陵皇宫的道路,有多千难万险,他都要尽力一搏!
到时,若能登临帝位,他便与箐箐共享这锦绣山河,封她为后。
再将他们的孩子,立为太子。
想必箐箐是不会拒绝的。
只是这番话,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他不能与箐箐明说。
至于萧怀瑜的“馊主意”,沈玉堂自然没有放在眼里,他是堂堂东陵国的皇长孙,怎能当一个赘婿?
岂非叫天下人笑掉大牙!
看他一脸不屑的表情,萧怀瑜不由摇了摇头。
“罢了,狗改不了吃屎,你活该求而不得。”
听到最后那四个字。
沈玉堂心头蓦地一紧,顿时泛开密密麻麻的酸楚和隐痛。
但很快,就被耳畔炸开的一记耳光打断了思绪——
母亲的疼爱,终是平等地落在了三弟脸上,与他一样清脆,一样响亮!
他好像突然也没那么难受了。
“沈玉麟,你有完没完?人家玲珑是去上阵杀敌,哪有空跟你谈情说爱。
你要是真的诚心悔过,就自己去闯一番天地出来,杀退南昭国!
少在这碍手碍脚,挡着玲珑的路。”
姜晚宁攥了攥手腕。
心里暗道,玲珑身边军师的位置,她还得给谢青渊留着。
谢青渊能掐会算,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术数阵法,有他辅佐玲珑调兵遣将,必定所向披靡!
沈玉麟虽然也有点才干,但玲珑与他早已离心,难以完全信任他,这在战场上无疑是大忌。
他还是离远点的好,免得玲珑天天看到心烦。
沈玉麟捂着脸颊,还想争辩。
“可是,玲珑毕竟是姑娘家,军营里多莽汉,怕是不能服众……”
听到这话,姜晚宁不禁扯了下嘴角,轻嗤道。
“说得真好听,表面上听起来像是担心玲珑,实际上,你还是看不起玲珑,觉得她当不了将军。”
沈玉麟脸色一白,急忙否认。
“我没有。”
姜晚宁没再与他理论,转而看向叶玲珑,说道。
“玲珑,叫他见识一下叶家枪法,好死了这条心!”
“嗯!”
叶玲珑点头应下,随即让人拿来两杆长枪,将其中一杆的扬手抛给了沈玉麟。
冷凛道。
“上马!你若能打赢我,我便让你一同随军!”
沈玉麟闻言眼前一亮,当即来了斗志。
接过长枪便转身翻上了马背。
两人在空旷之处摆开对阵的架势,随即叶玲珑厉叱一声,驾马率先进攻,手执长枪直指沈玉麟命门。
沈玉麟立刻挥枪抵挡,随即反手刺向叶玲珑胯下的黑马。
一副虽然不敢伤她,却势必要打赢她的架势!
姜晚宁不由“啧”了一声。
宋芝芝跟着摇了摇头。
萧怀瑜拿扇子挡住一只眼睛,表示没眼看。
南宫璟心中很是疑惑,侯爷看着也不是那么不上道,怎么三个儿子,一个拎得清的都没有?不会都是粪坑边捡来的吧。
换作是他,根本都不会应下这一战。
跟媳妇打架,疯了吗?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打了好几个回合。
萧怀瑜问向宋芝芝道。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
宋芝芝摸着下巴,有点不太确定。
“难说……叶家枪法名扬天下,据说很厉害。可沈玉麟的枪法是侯爷一手教出来的,单挑好像还没败过。”
萧怀瑜提议道。
“这样吧,我坐庄,你来押注。
要是沈玉麟胜了,我就给你买一盒胭脂。
要是叶姑娘胜了,我就给你买两盒胭脂,再加一支珠钗……如何?”
姜晚宁:年轻人真会玩!
南宫璟:学到了,赶紧抄笔记。
“唰——”
眼见着沈玉麟手中的长枪,觑得空隙直刺而来,就要击中叶玲珑的马!
宋芝芝不由惊呼出声。
“玲珑,当心!”
姜晚宁眸光轻烁,却是一点也不紧张。
叶家枪法本是传男不传女,可偏偏叶玲珑是孙辈中最有天赋的一个。
叶老将军深知皇帝不会轻易给女子封侯拜将,每每见她偷学着练枪,都只能摇头叹息。
倒是叶玲珑的几个哥哥,见她枪法学得比自己还好,纷纷都把自己的拿手绝活教给了她。
叶老爷子不忍埋没她的天赋,时不时也借故指导一二。
只是不舍得她受伤,便没让她上战场。
如今叶玲珑以叶家满门的血,才换来一个征战沙场的机会,如何能不扬眉吐气!
电石火光的一刹那。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马的嘶鸣,便见叶玲珑勒紧缰绳,马蹄高高扬起,长枪险险挑开了沈玉麟的攻击。
随即反手直逼他的喉心——
“沈玉麟输了!”
宋芝芝抓上萧怀瑜的手臂,兴奋地喊了一声!
萧怀瑜宠溺地看着她笑了笑。
南宫璟站在一旁,看得有点羡慕。
沈玉麟原本僵硬的表情,愈发绷不住了。
叶玲珑收回长枪,剔眉道。
“愿赌服输。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等沈玉麟回话,便拉着缰绳骑马走了开。
见她走回来,宋芝芝立刻迎上前,满眼崇拜。
“玲珑,你太厉害了!你要是男子,我都想嫁给你了!”
萧怀瑜心碎了一秒。
这可不兴啊!
他也很厉害的,看来以后得找个机会,在夫人面前表现表现!
看到沈玉麟后一脚牵着马走了过来,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姜晚宁也懒得说他什么了。
只淡淡道。
“以后别缠着玲珑了,你们的缘分尽了。”
沈玉麟痛苦不已,双手捂住脸,在地上跪了下来。
“可是我好爱她……
我甚至愿意为了她去死,她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啪!”
哪怕她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悔恨也是真的……但,有什么用呢?
也亏得现在玲珑还全胳膊全腿地活着。
若是放在原文里,玲珑坠下城楼,死在他面前,纵是他悔得双眼通红又如何?
人都不在了,他的深情与悔悟,能值几个钱?
沈玉麟捂着吃痛的脸颊,被她扇得口吻一滞,都忘了刚才还想说什么。
好半晌,才忽然抓住她的手,乞求道。
“母亲,你多打我几下!也许身上痛了,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姜晚宁赶紧抽回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刚才那一巴掌,还给他打爽了。
“少在这里自我感动了,要打你自己有手!你放心,就算你扇死自己,这儿也绝对不会有人来拦你。”
丢下一句话,姜晚宁便转身牵过宋芝芝的手,母女俩一起将叶玲珑送出了皇城。
回到侯府。
解决了叶家的事,没了三个逆子在面前作妖,姜晚宁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四体通泰。
没了渣儿子闹心,果然舒坦极了!
晚膳的时候,她和宋芝芝高兴得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天色渐暗。
姜晚宁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消了食,才见沈偃回了府。
他有时候军务比较繁忙,回来得比较晚,时间又不确定,便没在府里用膳。
看到他快步朝自己走近。
姜晚宁不由挑了下眉头……这里还有一个。
不过,沈偃的情况比较复杂。
本来姜晚宁一开始的计划,是把三个孽子的破烂事都处理完之后,就一脚踹了这老登!
没曾想沈偃也被穿了,还如此配合地帮她一起,整顿了侯府。
如今侯府上下一心,全听她一个人的号令。
她往东,众人绝不往西。
她往西,众人绝不往东。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带团队的时候,大家也是这样齐心协力,又听话又卖力,还非常的有干劲!
要是就这么走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夫人?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沈偃行至姜晚宁身前,对上她微眯的眸子,心头不禁咯噔了一下,莫名有种不妙的感觉。
见她怔怔出神,像是在想些什么。
沈偃顿了顿,才小声地唤了一句。
闻言,姜晚宁回过神来,稍稍收敛了表情,决定还是先放他一马。
“侯爷,你回来了……可有用过晚膳?要不要我让宝鹃去叫厨房,给你做几个下酒菜,正好我今日心情不错,还能陪你喝两杯。”
看她一脸笑眯眯的表情,比平日还要殷勤许多。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疏远,只是自己的错觉。
沈偃还是心有惴惴。
可夫人难得主动邀约,他自然是欢喜的,便是已经吃过了,也要装作没吃过的样子。
“方才还不觉得饿,夫人这样一说,倒确实有些饿了。”
姜晚宁:“?”
她只是客气一下,他怎么还当真了呢!
罢了,看破不说破。
正好她也有事要与他商量。
转过头,姜晚宁便同宝鹃吩咐道:“去叫厨房炒几个小菜,再拿一壶酒来。”
“是,夫人。”
宝鹃依言应下,正要走开。
却被沈偃叫住。
“等等……”
宝鹃停下步子,回过身问道:“侯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偃轻咳了一声,道。
“你等会儿将吃食送到夫人的房里,我那屋的桌子坏了,坐不了人。”
那日叶玲珑请下了圣旨,府里小宴为她庆贺,夫人喝多了酒,有点微醺,他便扶着夫人回了屋。
夫人竟也没有推开他。
还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他只能十分“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宿在了夫人的屋内。
虽然第二天,公鸡才打鸣,他就被夫人一脚踹下了床。
但是他沈偃的身子骨,是铁打的。
不怕被踹!
听到侯爷这样说,宝鹃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这算盘珠子都快蹦她脸上了!
她当然不能马上应下,便有些迟疑地看向夫人。
姜晚宁斜斜睨了沈偃一眼。
这小子,心思还有点野。
沈偃微微偏过脑袋,看天看地,看风景……
不管了,只要他脸皮够厚,一定能蹭到夫人的床位,大不了多被踹几次,总有出头之日!
姜晚宁没有揭穿他,朝宝鹃点了点头。
“就按侯爷说的去办吧。”
反正她今天只是喝两杯,又不会喝醉,难道他还打算赖在她的屋里,不走吗?
等到厨房备好了酒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姜晚宁给沈偃倒了一杯酒,没再跟他说那些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侯爷,你敢不敢造反?”
“噗。”
沈偃一杯酒才刚入口,差点又喷出来。
果然,夫人的温柔刀,刀刀致命。
还好这刀子,捅的不是他。
“夫人是想当皇后……还是想,让我当皇后?”
姜晚宁上下看了他两眼,心下不免暗叹,沈玉堂那逆子怎么没有这样先进的思想?
要是他能有这个觉悟,天下不知道得有多太平!
不过皇后这个位置,还是让南宫璟来坐吧,感觉他比较适合,又贤良又能干,关键时刻也够狠,很有皇后的风范!
姜晚宁:“我想当咸鱼。”
沈偃马上接话:“这也是个很好的志向。”
姜晚宁没再跟他贫嘴,正色道。
“这白芜霜和刘婕妤,都是汝阳王暗中布设的棋子,如今被我拔去了好几枚,只怕他早已对我恨之入骨。
所以,为免夜长梦多,我打算先下手为强!”
沈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反问道。
“夫人想怎么做?”
姜晚宁道。
“陛下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怕是没有多少活头。
他既无子嗣,又不肯过继宗室子弟……那这个皇位,与其让别人来坐,倒不如让箐箐来坐。
谋逆的骂名,我们不能背。
汝阳王野心勃勃,夺权篡位是迟早的事。
趁现在他还没有筹备齐全,不妨给他添一把火,逼他反了!
如此便能借他的手,逼陛下禅位,到时我们再以‘清君侧’之名杀入皇宫,将乱党一网打尽!
岂非名正言顺?”
还能顺便,把那个欠揍的皇帝,也拉出来打一顿!
真是让人光想着,都有点手痒难耐。
毕竟……教训完那几个逆子,她可就等着扇狗皇帝这个渣男了!
对此,沈偃当然没有异议。
老板和老婆哪个更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
反正对底下的百姓来说,只要君主贤明,谁当都一样。
长公主仁慈听劝,又有景相辅佐,还有夫人给她当智囊,怎么着也要比现在这个刚愎自用的皇帝强一点。
倒了一杯酒。
沈偃递到姜晚宁面前,自是大力支持。
“夫人此计甚妙,为夫愿当夫人的垫脚石,哦不……为夫愿当夫人的贤外助。
任凭夫人差遣,助夫人扶摇直上九万里!”
虽然侯夫人的身份已经很尊贵了。
但上面还有国公夫人,王妃,以及皇帝的后妃……这么一数,好像也不是很值钱的样子。
若是夫人能辅佐长公主登上帝位,那便是头等功臣,身份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更何况,长公主一直想认夫人做义母。
碍于皇族身份,才没有遂了心愿。
到时候长公主要是真成了女帝,就算不能让夫人当太后,至少也能封个“护国夫人”。
如此一来,朝中上下,又有谁敢对夫人不敬?
连他都能跟着夫人沾点光,多好!
姜晚宁本来没打算多喝,奈何沈偃太会说话了,说得她有点上头。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干完了三壶酒。
“侯爷,不能再喝了……你明天还要上朝……”
按住沈偃倒酒的动作,姜晚宁摆摆手,脸颊有些发烫。
虽然她酒量还行,再喝两壶也没什么问题,但酒喝多了容易乱那啥。
比如她现在看着沈偃,就觉得比平日眉清目秀了许多。
隐隐约约,甚至还有几分陆砚礼的模样。
不行不行……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大事未成,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候。
芝芝她们都在疯狂搞事业,她这个做长辈的,可不能耽于男色,在关键时刻拖了后腿。
沈偃如今对她这般殷勤,除了因为他们是一起穿书的“老乡”,大概就是因为还没有得到她,所以有男人惯有的胜负欲在作祟。
可一旦得了手,又岂知他日后还会如此尽心竭力?
这赌注太大,她还是悠着点。
反正她也不着急。
桌子对面,沈偃倒是很着急!
不过他也不是想要灌醉夫人,虽然夫人风姿绰约,眼下双眼微醺地看着他,让他很是情难自禁。
但他很贪心。
他想要的,是夫人完完全全接纳他、信任他,而不只是暖床的工具。
虽然他也不是很排斥从工具做起……
小酌怡情,喝多了他也怕夫人伤了身子,便依言放下了酒杯。
姜晚宁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提醒道。
“侯爷,夜深了。”
沈偃眸光烁烁地看着她,说话的语气跟他这张冷峻的面容,有点不太相配。
“夫人,其实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那屋的床也坏了……所以,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先跟你挤一挤?”
姜晚宁:“?”
见她面露怀疑,沈偃又道。
“夫人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让宝鹃去看一下……是真坏了。”
姜晚宁倒是没跟他较真。
这老小子,心眼多得很,她要是真让宝鹃去查看,陆尧肯定就先一步对床和桌子下手了。
不过让他上床,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府里还有很多其它的厢房,总不能每间屋子里的床,都坏了吧?”
沈偃低着头,对着食指戳了戳。
“也可以都坏了……”
舌战群雄的姜晚宁,生平第一次无语住了。
半晌,才回了一句。
“那你也不许上床,免得把我的床也弄塌了……只准打地铺。”
沈偃自然不敢反驳。
能留下来,就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至于爬床,那还不是顺带的事?
所以夜半三更,某个侯爷偷偷摸上了床,轻轻将夫人拥在怀里,嘴角微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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