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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之后妈统管全家(好人哇)


没有监管机构,村里最大的是村长,就是想挣脱出泥沼都投诉无门。没有法律意识,村民的恶意似乎拢在那个小山村肆意发酵。
郑爱国的爷爷半夜憋醒想去茅厕,结果被村里人扒了衣服绑树上。眼被蒙上,只能听见肆无忌惮的笑声。
第二天一早才被人解开,深秋的冷风把人吹得发僵,因为憋尿把脸都憋紫了。
来人取笑他,“呦,还憋着呢,裤衩都没了,还啥要脸。”
说完就故意捣了他几下肚子,把人的尊严彻底粉碎。
张翠花听郑爱国讲这件陈年往事,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似乎有沉重,又因为当今社会愈发变好、法律森严而触动。
眼瞪得溜圆,语气恨恨的,“要是放到现在,直接去警察局告他们!”
时过境迁,没了证据,现在倒是直接去教训一段比较合适。
郑爱国被她气愤的表情的逗得不那么麻木,之前想起来总是压得喘不过气。
他不能和任何人说,和别人说没必要。和家人说,无论谁都无法承担在那段记忆的恐怖。
继续说时,郑爱国语气还很平静,却不再紧绷,“我爹和我说,其实我爷爷能听出来那些人是谁。”
“但是他说出来也没用,因为基本每家都有参与者。”
“我爹之所以下定决心搬出来,是因为家里粮食全被偷了。”
平时都吃不饱饭,饥荒一来,山上的草根树皮都被吃干净,更别说粮食。郑大明看着村里人发着绿光的眼神,都觉得他们想把他也吃了。
“我爹说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没饿死,但他怕他被要饿死的人吃了。连夜带着我娘找到正在山下打工的我。”
郑爱国说,“那时我才十二,人家就包两顿饭,我爹连抽带打的命令我在那干活,不许回家。当时我还有点恨他呢。”
这么说来竟是一片父爱。
“他说,再不走,我们要和这座山一起死。”
说完话,又在车站等了半小时,终于等到同往那边镇子的汽车。
车子晃晃悠悠停在两人身前,上车买票,坐到靠窗的位置。
直到路过半程,才有人再说话。
郑爱国倾吐一番,心里放松下来,反而勾起了馋虫。
憋不住,问张翠花,“俺能再吃一个包子不?”
“早上不是吃了饭了?”
张翠花顾虑着刚才的气氛,没骂他是猪,但是那语气也不差什么了,眼里直截了当的写着‘咋这么能吃’。
能说是馋的吗?不能。
郑爱国恋恋不舍的瞅了瞅纸包,没再说话,也不要吃了。
倒是张翠花拆开,递给他一个,“馋就馋呗,我还能嫌你?”
这话说得,她啥时候不嫌弃俺了?连睡觉都不愿意一个屋。
郑爱国识相的不多说,老实啃包子。

车里啥味都有,难为郑爱国能吃下东西。张翠花一路上都把脸朝着窗外闻汽车尾气,下车的时候脸上拢了一层土。
“呸呸。”
找个避人的地方,吐出嘴里的土味,胡乱抹了两把脸,这才清爽些。
想起前世自己坐车丢钱的经历,张翠花问旁边的郑爱国,“纸条还在不?”
郑爱国摸摸裤兜,拿出张写了‘布2’的草纸,“在呢。”
来之前,张翠花嫌扛着两匹布碍事,离着大姑家又有点远。
便找了汽车站旁边的一
户人家托管,还让人家写了个纸条,避免不认账。
一开始人家也不愿意,“俺还能赖了你的布不成?”
“再多给你三分。”
“好嘞。俺不会写字,你教教俺。”
在五分钱的诱惑下,大婶跟张翠花学着写下这俩字当凭证。
临走前还殷切的送到院门外,“说好的,先给两分,回来拿了布还要给三分啊。”
“知道了。”
检查完自己兜里的纸条,郑爱国等着张翠花检查她兜里的钱,却只等到张翠花左右张望方向。
所以,这是检查工作完成了?
郑爱国小声提醒,“翠花,你不看看你兜里的钱啊。”
“你见过谁大喇喇的把一堆钱拿出来的。再说,我怎么会丢钱。”
张翠花没看他,嘴里说着这话,心里却对自己没把握,手诚实的摸了摸裤兜,“没丢。”
发现张翠花像是在找什么,郑爱国犹豫着道:“翠花,你在找茅房啊。”
“我在找麻布口袋。这叫作战准备,谁跟你似的拎着拳头就上。”
经常要上军事理论课的郑爱国同志:“……有道理,所以你要挨个套他们麻袋?”
这得套到什么时候啊。虽然那个村子不大,但也有一百来户,加起来得有几百上千人。
“慢慢来呗,今天先去认认地方。”长此以往没准他们以为闹鬼,这样不仅可以从**上攻击,还可以从精神上震慑敌人。
瞥了眼郑爱国,张翠花说话语气像是‘先去踩踩点’。
找了半天麻袋,可大家的麻布口袋都要装东西,就算眼馋一分钱,也没有多余的卖给张翠花。
有些人还想让张翠花等他送完货回来,“你等会,等我把东西送过去,腾出来了就卖给你。”
“要多久。”
“也就一两个小时。”
张翠花摆摆手就要走,那人还要硬拦她,“就一两个小时,你这人咋问了还不等,这不是耽误我时间吗?”
“等个屁。”张翠花都不用郑爱国帮忙,一甩手就把那人甩个踉跄,“咋,还想强买强卖?”
“没,没。”
最后,张翠花找到粮食站买了几个。这边饥荒还有余韵,人都吃不饱,粮食站最不缺的就是空口袋。
看到有人来买,恨不得把几百几千的空口袋都换成钱。
镇子不大,逛了一圈就找到大家在哪搭驴车。
几只驴子、骡子低着头吃草,后边板车上空荡荡的,东西全放在车子旁边,可见是怕累到它们。
几个驾车的汉子凑在一块唠闲嗑,抽旱烟,都是在等村里人过来集合。
张翠花问了问,竟然有直接往那座山走的板车。
这可稀奇,毕竟在郑爱国的讲述中,那座山不仅山里路不好走,地处也偏僻,哪怕山下也只有少少几个村子。
张翠花没多想,向郑爱国确认这不是那个村子的人后,便只以为正好碰到住在那座山附近的人。
车子一时半会回不去,最少也要半个多小时。
等了会,有人和张翠花搭话,“女娃子,你去找谁?”
反应了下,张翠花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嘿,真不赖,还成女娃子了。
“我叔奶奶让我去探亲,说他侄子的大姑在那个村,让我看看饿死了没。这饥荒年岁,哎。”
张翠花随口扯谎,一说‘饥荒’立刻引起旁边人们的共鸣。也不问她那人叫啥了,都开始感叹这个年过的不容易,连草根都得抢着嚼。
还有人说了个稀奇事。
“俺家邻居鸡都饿死了,可怜她小儿子,吃了饿死的鸡竟然开始上吐下泻的。幸亏村里赤脚医生厉害,灌了两碗草药救回来了。”
“嚯,饿死的鸡不能吃啊?那多糟蹋东西。”
张翠花插嘴:“可能是肚子里没油水,乍一吃受不了。”
“嘿,你个小丫头懂啥。”
那人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和他们说:“俺村里神婆说了,那是鸡的冤魂找来了!”
张翠花:“……”
偏偏旁边几人都信他,赶忙问。
“那怎么办。”
“那娃子救回来了也好不了吧”
“俺村里也吃了好几只饿死的鸡,是不是以后也会有反应。鸡魂一直憋着没找俺们,是不是在憋大的。”
“本来是好不了了,后半辈子就得那么病歪歪的躺着了。但是神婆厉害啊,拿了把不知道什么面,长得就跟,”
李大牛想比喻,想不出来,看到脚下的土,“就跟这个沙土似的,比这个黄色还浅。就拿热水那么一冲,给小孩喝了,第二天就好了。”
“哇!”
“好家伙,那神婆可真神。”
听到周围人羡慕夸赞,李大牛可牛气了,“我跟你说,神婆还想了个法子,彻底解决了饿死的鸡冤魂附身。”
“啥,快说,俺们村里也得解决。”
“把鸡送到神婆那超度,第二天神婆给你把骨灰,你把骨灰洒在鸡死的死的就行。”
张翠花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本来还稀奇,慢慢脸上只剩下一个大写的囧。
还超度,怕是神婆自己吃了吧。
那几个赶车大汉围成一个圈子讨论了,张翠花扒拉开小圈子的一角,友好提醒,“神婆超度的时候,你们就没闻见香味?就不觉得香味熟悉?”
李大牛:“那能闻不见?闻着可香了,要不说神婆神呢。这叫‘把神力化为凡力’,只要把东西做熟,那个东西就被超度了。”
张翠花看着李大牛的眼神都变得佩服了,觉得这人才神呢。
这么离谱的说辞都能信。
郑爱国发了半天呆,猛然发现翠花回来了,还神色怪异。第一反应是,我没犯啥错吧。
然后才回过神来,问她:“翠花,咋了?”
李大牛的态度就是他们村里大部分人的缩影,明显对神婆满心信服,听不进别人话。若是好言相劝怕是适得其反。而且毕竟神婆只骗了几只病死的鸡,还给冲了碗粮食做的米面。
虽然用的是‘神药’当托词,但张翠花一听就知道是大米或者小米磨成的粉。
若只是这样小杀伤范围还好说,也轮不到张翠花闲操心。
可李大牛遇人就说,还带发展信徒的,这就触及新世纪优秀人类张翠花的雷达了。
听到郑爱国问她,张翠花一脸良善的微笑,“没事,就是想着,改天让神婆看看咱家的鸡健康不。”
神婆?鸡?那翠花的表情咋跟要砍人似的?郑爱国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没多问。
只是凑近嘀咕了一句,“翠花你可别搞封建迷信。”
人们买的东西少,太阳还没升到正当空就全回来集合了。
基本是一个小包袱就把买的东西包进去了,唯有一个买东西办婚礼的身上挂了点盆子、毛巾之类的杂物。
“呦,狗蛋娘大手笔啊,还给准备新盆。”
说话的人半坐在板车上,探着身张望,话里眼里都是羡艳,“你看这搪瓷盆,还带大红花呢。”
周围有人附和,“真是,咋这么好看。会门手艺就是好,看铁蛋这婚事,办的热闹。”
铁蛋娘把东西放板车上,脸上乐开了花,得意的炫耀:“那是,十里八乡的没我们这么大手笔的,还给两块钱彩礼呢!”
这话一出,旁边板车上也热闹开,都是惊奇羡艳。
吵吵嚷嚷的,有人问这家人干什么的,咋这么有钱。有人问那村里还有这么有钱的吗,俺侄女可俊了。
张翠花听进耳朵里,感知到自己兜里鼓鼓囊囊的一堆钱,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一百块,好像是有点多?
郑爱国没听别人说话,一直看着空地发呆,外加注意张翠花的动静。
余光瞥到旁边人脸色变换,心里思索翠花咋了。
“爱国啊。”
她还叫俺名字,咋怪怪的,她好像没叫过俺名?
“郑爱国!”
“哎哎,听见了。”
不发火这呆子就没反应。
张翠花拍了郑爱国脑瓜一把,这才避开周围耳朵,用气音问他:“你兜里有钱不?”
“有,你要啊?”郑爱国说着就掏兜,被张翠花按住。
“有多少?”
“一块八毛六,不对,花了一块三毛六,找的四分钱你那,还剩下四毛六。”
听完的张翠花沉默了,等板车开始‘噶油’着走,才说:“等回去分你点钱。”
“我有钱。”而且回了部队也花不
“说给你就给你,啰嗦什么。”
“……”
等离开了镇子,驴车骡车们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走,一下周围就安静了。
只剩下铁蛋娘说话的声,“我给你们说,那姑娘可俊了,俩大黑辫子,油光哇亮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
车上除了车夫和张翠花俩,就只有铁蛋娘和另一个小伙子。
那小伙子明显不耐烦听,却怕人说他不敬长辈,不得不应和,“一听就是好姑娘。”
“那是,我给你说……”
巴拉巴拉,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却因为路比较远,说到半路上就没话说了。
铁蛋娘善谈,意犹未尽的吧唧吧唧嘴,脑袋转了转,注意到车上有俩外地人,“女娃子,你来俺们村是想找谁?”
“我给你说,婶子和谁家都关系好。谁有几个远方大姑妈,谁有几个叔奶奶,我都门清。”
“你告诉我,我把你送去他们家,省得你们找。”

“对,告诉铁蛋娘,她知道的人多。”
赶车的也插了一嘴,半回头说道:“你们不是正好要找什么叔奶奶的大姑妈?”
气氛一下有点安静,都等着这俩外乡人说话,连那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都歪了头,看着她们。
铁蛋娘更是脖子往前伸,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发挥作用。
郑爱国没说过谎,此时被盯得心里发慌。好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显得十分稳得住。
张翠花反应快,叹气道:“是找叔奶奶侄子的大姑妈,你知道人多也没用。”
铁蛋娘最自豪的就是和所有人都关系好,哪能说她这技能没用呢。
张嘴就要反驳。
结果张翠花说:“哎,我都不知道叫什么。我叔奶奶都八十六了,说话糊里糊涂的。只知道那人是个短头发的小矮个女人,估摸着六七十吧。”
六七十,这岁数可不好,这么大了说不得逃荒过来的路上已经没了。又一想,她叔奶奶知道人在这,不一定就没了。
铁蛋娘敛了敛表情,问张翠花:“闺女啊,你们咋知道大姑在这呢?是有人给你们传的信儿?”
山村里往外送信儿的肯定少,人家再认出她不是亲戚就说不清了。
不如直接搅混水,张翠花想起李大牛对神婆的坚信不疑,决定采用玄学说辞。
“我叔奶奶说她梦见人在这边,叫她过来探望探望。”
“呦,要不说老人家说话神呢。我们也才搬来没几年,要是前些时候,这边还没村子呢。”
铁蛋娘一听就信了,对这个不存在的叔奶奶佩服程度直线飙升,待张翠花都亲近了好多,“你们也孝顺,叔奶奶一说就过来找。”
那个小伙子听着不像样,脸上的表情跟之前的张翠花差不多,欲言又止。知道说了也没人听他的,干脆脸朝外,不看她们。
“这边以前没村子?我叔奶奶说她梦见山上有个村子啊,村里人还特别蛮横。”
张翠花随口胡诌,说的像模像样,借着铁蛋娘对玄学的深信不疑,使劲刺探消息。
“哎呦呦,这事老太太可就说错了,山上哪有……”
说道一半,铁蛋娘说不下去了,她想起来了,“之前山上是有一个村子,我们刚逃荒过来的时候还拦着我们不让上山,说整个山都是他们的。”
“后来呢?”
铁蛋娘不回答,反而说:“闺女啊,别打听太多,这事不好说嘴。”
说完这句,就跟修闭口禅似的,也不笑也不说,坐在板车上看着前边的路沉默了。
离村口有一段的时候,老张就让他们下来,他爱惜自个的骡子,等他们下来了就吆喝着骡子去草肥的地方吃草。
张翠花俩人和沉默的村里人一块朝着村子走。等快到村里的时候,那个小伙子说话了。
“山上的人都被烧死了,不知道哪来的大火,连山带人一块没了,就剩下出去买东西的一家人。”
说着指了指村口的茅草屋,“就是那家。听说前几年还得过怪病,儿女都没治好,只剩下一对夫妻。”
“作孽作的呗,遭报应了。”
小伙子话音未落,被铁蛋娘打了一巴掌,“说什么呢你,赶紧回去。”
骂完也没心思招呼张翠花俩人,迈着紧凑的小步子,往自个家走了。
倒是小伙子好心说了两句,“铁蛋婶子就是迷信,你们别见怪。”
“村里就有俩六七十的老人,一个在那家,一个在那边第三家,你们自个找找吧。”
人都散了,只剩下她和郑爱国,张翠花说话也没了顾忌,直接叫上郑爱国去那边看山。
“瞅瞅咋样了。”
等到了近前,就知道那个小伙子说的半点不掺假。
山都被烧黑了,几年过去,只有几根草从废墟里挣扎着长出来。
“嘿,买这么多麻袋还用不上了。”
张翠花心里没啥波动,她跟那个小伙子想的差不多,“一村子恶人,如今算是恶有恶报。”
郑爱国看着山上光秃秃的一片,憋出一句话:“我没想让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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