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
下一秒,裤衩狱警忽然退到囚室门口,头阵阵发晕,几乎栽倒。
这......这他吗是什么情况?
虞黎看着他,小脸冷冷板起,眸光也冷淡:“去洗手。”
“......???”
裤衩狱警一脸懵比地去洗了手:“我洗手了!”但越想越气,“三遍!”
“行吧。”
虞黎微微有几分满意地点了点下巴。
裤衩狱警重新走进囚室,将药水对准她的眼。
然而——
“啪——”
下一秒,又一巴掌落在他面颊。
“???”
“我洗手了!”
裤衩狱警撕心裂肺地喊。
虞黎却更委屈,心疼地捂着自己的手掌:“药水为什么这么冰?”
“你怎么还是要欺负我?”
“???”
这、这也算欺负人吗?
郁离摇头叹气。
布鲁斯摇头叹气。
老关也摇头叹气,并说:“堂堂一个狱警......怎么这样呢?”
这、这也是他的错?
裤衩狱警一边怀疑人生,一边将药水在心口捂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终于让大小姐满意,顺利完成任务。
虞黎声音还带着哭腔:“你走吧,别打扰我睡美容觉。”
“???”
γ药水破坏人体的视觉神经,只要阖眼,瞳仁便止不住地剧痛,与芯片反应后更会使人短暂失明、甚至陷入深眠。
还睡觉?
等等......
裤衩狱警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他是狱警......她只是一个该死的囚犯啊!
他欺负她怎么了?!
“还有事?”虞黎疑惑。
被折腾得身心俱惫的裤衩狱警咬牙切齿:“伟大的Alcatraz坚不可摧、不容侵犯!典狱长先生绝不会放过你的!”
虞黎蹙眉:“说的什么话?重新说!”
“......”
裤衩狱警:SHIT!
026号囚室陷入沉寂时已是深夜。
何凡几人好半晌才回过神。
怔怔看着虞黎。
她......她怎么可以那么作啊!?
这么作......居然还能活?
何凡略一沉吟:“25号,你表现不错,救了我三个小弟的命。”
“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虞黎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何凡就连接下来怎么洗白都想好了——却见她点点头,十分敷衍:“那就闭上嘴。”
“不要打扰我的睡眠。”
真要睡觉?
浸入药水的瞳仁只要阖眼便会剧痛......她怎么睡觉?
更何况......哪个正常人会在副本里睡觉啊!?
Alcatraz危机重重,在牢房里睡觉......她没事吧!?
虞黎微微抬了抬下巴:“阿离。”
郁离立刻就懂了,脱下身上囚服,动作熟练地把囚服叠成方块。
板板正正、有棱有角,跟拿尺子量过似的。
何凡:“???”
“嘶,”
另一头,老关忽然吸了口气,摇头,同样脱下囚服:“也得有个枕头才行,靠着。”
布鲁斯友情赞助:“用我的囚服给她盖上点吧?夜晚的Alcatraz太冷,容易感冒。”
何凡:“???”
这帮人果然都被她作熟了吧?!
你们舅惯着她爸!
虞黎阖上眼,难得愿意亲自解释:“想从Alcatraz越狱,就要在黑暗中穿越相当于13层楼高的338节阶梯、顶着配备充足枪支弹药狱警的火力、开启天台的门、从数百英尺的天台一跃而下、再横跨两英里遍布鲨鱼的海岸——30分钟前,AlcatrazIsland周围风力已经达到7级,从云层形态判断,这场风暴在未来几个小时至少会升级为12级飓风——一般的船,根本不可能出海。”
她又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下地面:“更何况,我们脚下这个一平米的方格——一旦离开,即刻便会触发警报。”
什、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何凡不自觉坐直了身体,认真倾听。
然而——
一秒钟、十秒钟、一分钟......
任凭他怎么竖起耳朵用心等待,虞黎都再没出声。
“......”
“????”
真他吗睡了?!
何凡瞪眼,想要暴力把她拍醒。
——却被轻飘飘拦下。
叫郁离的年轻人眉眼带笑、语气温和:
“天气环境恶劣,Alcatraz又危机重重。既然短时间不存在越狱的可能性,我们不如好好休息,你说呢,何先生?”
何先生......闭上了嘴。
面对这样一个脾气面团似的人,即便是何凡都很难生气。
更何况......他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眼睛也太他吗疼了!
这谁休息得了啊!
何凡盯着熟睡的虞黎,酸成一颗柠檬精。
被一群柠檬精包围,虞黎睡得很不舒服。
因此,被郁离叫醒的时候整张小脸都紧紧崩住,满眼不高兴。
“黎黎,醒醒。”
“不好了。”
他面色凝重。侧过身,漏出光线。
昏暗中,虞黎看清不再拥挤的囚室。
“滴——滴滴——滴滴滴————”
“伟大的Alcatraz,早上好!”
“狱警们!囚犯们!新的一天已经降临!”
“昨天的约瑟夫行动因为某位囚犯、效果夭折。”
“伟大Alcatraz的在职狱警更遭受冒犯、惨被侮辱。”
“你们最尊敬的典狱长先生表示十分痛心。”
“因此,典狱长先生发布103号指令:所有编号相同的囚犯——已被随机消除一半。”
“30分钟后,约瑟夫法案将再次启动。”
“编号1-80区间内幸存的40位囚犯请再次奔赴顶层天台。”
“记住,伟大的Alcatraz坚不可摧!不容侵犯!”
“滴——滴滴——滴滴滴————”
“伟大的Alcatraz......”
零点的囚室像一头静默的兽,墙面上狰狞的Alcatraz与Warning是它的獠牙,此时正肆无忌惮龇着、嘲笑蝼蚁的卑微。
虞黎小脸板得紧紧的,眉头也蹙起。
冰凉的墙壁硬.邦邦顶着她的脊背,膝盖更泛起一层细密密的寒。
属于老关和布鲁斯的囚服已经悄无声息消散,没能留下一点余温。
正对面,只剩下双眼熬得通红、突出、遍布蛛网裂纹一样红血丝的肖梅和姚瑶灵。
发出压抑、嘶哑的哭声。
郁离递给她们两张纸巾。
他气质温和,即便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依旧足以让人信任安心。
于是,肖梅不自觉敞开心扉。
“我早该知道......”她仰着脸,让瞳仁不至于被泪水浸得太疼,“......这可是清理本啊!”
“你们不懂,清理本......没有那么容易。”
这是一个不容钻空子的副本。
现在看来,即便逃过既定的消除,也会在新的一天,被新的规则抹除。
“或许只有等约瑟夫环不间断把我们杀死、最后剩下的八个人才能通关。”
郁离垂了下眼皮,柔软纸巾在他指尖折成一只纸鹤。
在肖梅和姚瑶灵惊叹的目光中——纸鹤被他收回掌心。
“剩下八个人就能通关么?”他轻声问。
肖梅点头:“对,任务要求上明确写了......”
她一下子愣住了。
郁离看向她,叹气:“任务要求上可从没说过当Alcatraz中只剩八位玩家时,那八位玩家就能自动通关啊。”
副本“越狱计划”的通关条件一直都是“越狱”。
“但、但是......”肖梅瞪着眼,哭得更大声。万念俱灰、完全崩溃。“飓风、悬崖、海岸、鲨鱼......”
他们根本不可能从这座铜墙铁壁中越狱!
她的哭声撞击墙壁、荡出回音。
026号囚室一瞬间挤满令人窒息的绝望。
但很快,嘶哑的绝望就被破开一道口子。
“3分21秒。”
虞黎忽然出声。
肖梅:“?”
“我最多再给你1分39秒用来扮演小火车。”她十分宽容地说。
肖梅:“???”
肖梅怔怔看向斜对面的女孩子。
她的轮廓线很清晰、长发柔柔散在脑后,一对灯泡似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光,叫她一下子确认了她的位置。
但是......她说什么?
“你、你还有办法?”
肖梅不敢置信。
虞黎抬手,叫郁离扶着她站起身。
昏暗光线晃在她脸上——这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Alcatraz的狱警就有那么爱告
状吗?”她眉头皱得紧紧的。
......啊?
“Alcatraz的典狱长就那么没事可做?”
她连鼻尖也皱起:“他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该像个糟老头子似的不睡觉陪着他?”
......啊??
虞黎很委屈,又愤怒,一脸嫌弃:“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把我吵醒......他真以为想从这座过时的监狱越狱很难吗!”
......啊???
“准备一下,现在越狱!”
“......”
“????”
下一秒——
旋转的天地就照着每个人脑门当头一棒。
所有人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大脑搅成一团、视线更变得模糊......等等!
囚室、灯光、墙壁上锋锐的Alcatraz、Warning、凭空出现在囚室正中间的裤衩狱警。
以及......
上一秒才被抹除的一半人???
所有人怎么又回来了啊!?
裤衩狱警顿了一秒。
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没睡醒吗?”
虞黎满眼控诉地看着他。
裤衩狱警用力眨眨眼。
他记得......他好像确实在睡觉啊?
裤衩狱警看了眼虞黎,又看了眼手中拧开的药瓶——难道......他还没有给他们滴入药水吗?
“啊——啊———”
布鲁斯忽然像梦魇似的,睁着眼惊醒、难以抑制地高呼出声。
“我......我还活着?!”
他像强行被掼到岸上的鱼,拼命喘气。
余光一扫到裤衩狱警,更是直接把自己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布鲁斯嗫嚅、吞吞吐吐。
“Damnaddict!”
裤衩狱警恶狠狠骂了一句,又拿枪管照着他干瘦手臂用力抽了两下:“给我清醒一点!”
“嘶——哈!”
布鲁斯痛呼,然而真感受到疼痛时又感动得连泪花都飞出眼眶。
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
裤衩狱警惊疑不定地停了手。
什么情况?
他怎么感觉他有点高兴?
再朝四周一看——
怎么感觉这帮囚犯都有点高兴啊?!
这......这一定是梦吧!?
“梦”里,唯一不太高兴的只有小脸冷冷板起的虞黎。
裤衩狱警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猛一下子跳出囚室、举起双手:“不用你催!我知道洗手!”
旋即跟个炮仗似的冲出去。
囚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里头不管消亡没消亡的囚犯都一肚子话想说——然而根本没有那样的机会。
虞黎哼一声:“他凭什么睡得那么好?”都睡糊涂了!
又问:“看见了吗?”
“......?”
看见什么?
“嗯。”郁离单手把松散的发丝抓到脑后、露出一双漂亮的眼。“控制器在他腰间,来福枪挂在他左臂。”
虞黎终于有几分满意,“你来抢他腰间控制器。”
“好。”郁离十分听话。
“......???”
什么玩意?
众人像呆鹅似的瞪眼张嘴。
虞黎继续吩咐:
“小弟,你去抢他的来福枪。”
“......啊?”
肖迪一脸懵逼。
“盒饭,你负责把他打晕。”
“......啊??”
何凡跟肖迪对脸懵逼。
“记住,能不能抢到枪和控制器不重要,但必须确保他不能发动这两样来对付我们。”
......啊???
她、她这是......
虞黎语速很快,对何凡叮嘱:“你要在三秒内将他打晕,不给他呼救的机会。”
她......她居然真的是想要对狱警动手!
“不、不、这......”
即便下过三次副本,何凡依旧不知道该从哪里辩驳。
这越狱计划......是不是太他吗简单粗暴了点啊!
他觉得他们必须得从长计议才行啊!
然而,下一秒——
“咚、咚、咚、咚。”
裤衩狱警的大嗓门遥遥传进来:“我洗手了!三遍!”
虞黎满意点头,嗓音柔柔:“进来吧。”
嗓音......柔柔?
她心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等等......
她说的该是这句台词吗?
裤衩狱警满脸狐疑站到她面前,就见眼前漂亮女孩子忽然轻轻叹口气:“请代我向你的鼻子致以最真诚的歉意。”
裤衩狱警瞪着眼,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然而,下一秒——
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忽然踮起脚尖。
“咚——”
一拳把他本就被砸进脸里的鼻梁再往里送了一公分。
“嘶——啊———”
裤衩狱警的痛呼还卡在嗓子眼,腰间的控制器和来福枪就同时被一前一后地拽住。
随即——
“咚——”
有人照着他后脑重重锤了一拳。
裤衩狱警:“?”
囚室内静了一秒。
“卧槽?”
何凡不敢置信。
“失误!失误失误!绝壁是失误!”
“咚———”
他重重地、照着裤衩狱警后脑又来了一拳。
裤衩狱警:“??”
“卧槽???”
何凡凌乱了。
“这脑壳他吗的茅坑里的石头做的啊?”
“咚”、“咚”、“咚”、“咚”——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照着裤衩狱警后脑砸了几拳——然而——
“呜呜呜......”
何凡泪流满面:“我的手......废了!”
“你怎么那么没用!”虞黎冷着脸呵斥。
“对、对不起......呜呜呜!”何凡痛哭流涕。
裤衩狱警:“???”
裤衩狱警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这他吗的好像不是梦啊!
裤衩狱警暴怒:“该死的囚犯!你们竟敢——”
他话音未落,就先哑了回去。
空气一瞬间扭曲。
随即便是漫长、窒息的空白。
等终于再次喘上气的时候,裤衩狱警脚下不稳,“咚——”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他的头很硬,地面都被砸出个坑。
将脑袋从地里拔.出来,五官已经摊成一张饼。
他愤怒仰起脸,面皮都气得发抖:“你们......”
虞黎居高临下看着他,很无辜、又不解:“裤衩狱警,你怎么啦?”
她精致漂亮的眼里流露出敷衍的关心,细眉微蹙、语气茶茶:“怎么站也站不稳?吸.毒了嘛?”
“......”
“????”
“你......你还装!?”
他猛地爬起身,看向四周:“你们、你们刚才......”
然而——
裤衩狱警一下子愣住了。
虞黎身旁——
郁离一脸莫名。
老关一脸莫名。
布鲁斯也一脸莫名。
见他呆怔,郁离露出温和友善的笑容——比某位大小姐浮于表面的关心真诚多了:“狱警先生,你不太舒服吗?”
“......”
“????”
裤衩狱警有点凌乱了。
他猛一下子拧过身,看向何凡。
“就是他!他刚才——”
何凡一怔,挪开捂着眼睛的手——双目肿得像两只桃子,脸上淌满泪水、哭得像只二百斤的狗子:“呜呜呜呜!好疼啊!狱警大人!好疼啊!我的眼睛好疼啊!”
眼睛......不是手?
裤衩狱警彻底开始自我怀疑了。
这是怎么回事?!
虞黎小脸再次冷冷板起、语气很不高兴,催促:“裤衩狱警,你怎么还不去洗手?还要不要往我们眼睛里滴入药水了?”
裤衩狱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他神经质似的在026号囚室内来回转了几圈,确认不存在任何异常后,一步三回头地走远。
囚室再一次陷入沉寂。
所有人表情肉眼可见地灰下去。
何凡一边抹泪,一边咬牙:“我说了!就该从长计议!这个主意根本就行不通!”
就算真的放倒狱警又怎么样?
只要踏出脚下一平米的小方格即刻便会触发警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从这里越狱!
虞黎看他一眼,忽然抬腿,半个身体都站到郁离的方格中。
“......”
“????”
“你、你疯......”
众人声音一秒憋了回去。
因为,警报根本被没有触发。
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关。”虞黎点了点下巴。
老关狐疑地顺着她的眼神伸一只手按进她的方格中。
旋即,虞黎整个人都站进郁离的方格里。
——警报器依旧安安静静。
“这、这是怎么......”众人难以置信。
虞黎重新站回自己的方格,目光嫌弃:“想从这座过时的监狱越狱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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