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如墨(马背上的鬃毛)

“我没有跟踪你，李探长。”刘昊天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笑，“我是来警告你。你已经踏入了这场游戏，而这不是你能轻易抽身的地方。”
他的话让李亿臣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雨夜中的巷子愈发显得压抑。
就在这时，远处的街道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亿臣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静，随即迅速侧身藏入巷子中的阴影里。
几道身影快速接近，隐约可见他们穿着黑色的制服，手持武器，动作整齐划一。李亿臣的心脏猛然收紧——这些人显然不是普通的警察。
刘昊天瞥了一眼李亿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来了，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李亿臣低声问道。
“‘夜幕’计划的清理者。”刘昊天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们的任务就是抹除一切泄露的痕迹，包括我……还有你。”
李亿臣的呼吸一滞，心中迅速计算着对策。对方人数众多，正面交锋无异于自寻死路。而刘昊天的冷静反应也表明，眼前的局势远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跟我走。”刘昊天低声说道，随即转身朝巷子的另一端奔去。
李亿臣稍作犹豫，但很快作出决定，紧随其后。
他们在雨夜中的巷子里飞奔，身后那些黑衣人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枪声隐约传来，子弹擦过李亿臣的耳边，打在墙上溅起火星。

“前面有一条下水道出口，我们得尽快离开。”刘昊天边跑边低声道。
李亿臣跟在他身后，目光扫视着四周。这条巷子像迷宫般蜿蜒曲折，而他们正在逃往一个未知的出口。雨水顺着他们的衣襟滑下，浸透了全身，但李亿臣无暇顾及这些，他只知道，自己正在进入一场比以往任何案件都更加复杂和危险的游戏。
终于，他们来到了巷子的尽头。刘昊天迅速拉开一个铁质井盖，示意李亿臣先下去。
“你确定这是唯一的出口？”李亿臣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
“相信我，否则我们没时间了。”刘昊天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紧迫。
李亿臣没有再犹豫，迅速跳入井下。刘昊天紧随其后，将井盖重新盖上，黑暗中，只能听到远处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下水道中潮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霉味。李亿臣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通道。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前行。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李亿臣打破了沉默。
刘昊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真相还远没有揭开，而你，已经成为了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我们必须找到它的核心——那是唯一能结束这一切的方法。”
“核心？”李亿臣眉头紧锁，“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把伞，李探长，那把伞是钥匙。”刘昊天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低沉。
李亿臣瞬间明白了——他们现在追寻的不仅仅是案件的真相，而是某个更深的秘密。而那把伞，或许正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李亿臣的心跳加快，那把伞，那个他本以为只是普通物件的东西，竟然是解开整个谜团的钥匙？他想起伞柄上那些诡异的符文，隐隐感觉这把伞背后一定隐藏着极为重要的秘密。而刘昊天的话，让一切愈发扑朔迷离。
“你说那把伞是钥匙？”李亿臣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怀疑和困惑，“它到底能打开什么？”
刘昊天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解释这复杂的一切。最终，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李亿臣，目光如炬：“这把伞并不是普通的钥匙，它是一个仪器——‘夜幕’计划的核心物件之一，用来激发大脑潜能的媒介。伞柄上的符文，能够引导人类意识进入另一种维度，打开我们所无法理解的空间。”
“维度？你在说什么？”李亿臣难以置信地瞪着刘昊天，脑海中充斥着混乱的思绪。
刘昊天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夜幕’计划的目标，是通过科学手段打开平行世界，利用人体的大脑作为通道进行探索。那些符文是根据古老文明的知识设计的，它们与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超自然力量有关联。伞柄上的符号，可以激发大脑的隐藏能力，打开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意识通道。”
李亿臣只觉得这听起来像是科幻电影中的情节，但刘昊天的神情无比严肃，似乎并没有在开玩笑。
“你是说……这把伞可以让人穿越到另一个维度？”李亿臣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可避免的怀疑。
刘昊天点了点头：“没错，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这种力量。那些参与‘夜幕’计划的人，有的获得了短暂的力量，而有的却因为无法承受这种能量的侵蚀，精神崩溃甚至死亡。”
李亿臣顿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起案件，三名死者被发现时，场面极其诡异，尸体的状况远超常规死亡。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难道那些人的死与这个“夜幕”计划有关？
“你是说，十年前的案件，是因为‘夜幕’计划失控了？”李亿臣低声问道，心中逐渐拼凑起一幅令人战栗的画面。
刘昊天的神情变得沉重：“是的。当时的实验意图是测试一种新型的符文排列，试图让参与者穿越到另一个维度。然而，实验出了差错，那些人被困在了某种无法返回的空间里，他们的身体被扭曲，精神彻底崩溃。凶案现场的痕迹正是他们在两个维度之间被撕裂的结果。”
李亿臣感觉到一阵不适，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这不仅仅是一场谋杀案件，而是一场跨越维度的恐怖实验。他的内心开始动摇，理智和本能在交锋：这听起来实在太荒诞，简直无法相信。
但他回想起那三具尸体，当时的确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伤口和死亡状态都超出了一般案件的逻辑范围。如果刘昊天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将彻底颠覆他对于世界的认知。
“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你早就知道真相，为什么选择今天出现？”李亿臣的声音低沉，眼神中充满质疑。
刘昊天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夜幕’计划的背后还有更深的秘密，计划的真正目的并不仅仅是打开另一个维度，而是通过它控制并操纵所有参与者的精神。他们想利用这些技术达到某种远超我们理解的目的，而那些掌握着‘夜幕’计划的人，现在正加紧行动。他们的目标，不只是实验，还是统治和操控。”
李亿臣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是说，他们要用这个技术来控制人们的意识？”
“是的。十年前的实验失败只是一个开始，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些新的突破口。你我现在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斗争，无论你信与不信，‘夜幕’计划已经开始向外扩展。”刘昊天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的现实感。
李亿臣思索片刻，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陈晓风的失踪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刘昊天点头：“他也是‘夜幕’计划的目标之一。实际上，陈晓风可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了，他知道太多关于这个计划的事情，是个不可控的变量。刚才在公寓里你见到的陈晓风，很可能只是一个诱饵。他们故意让你接近真相，然后将你引入更深的陷阱。”
李亿臣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如果刘昊天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很可能已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网中，无法自拔。
“接下来怎么办？”李亿臣沉声问道。
刘昊天露出一丝苦笑：“我们必须找到‘夜幕’计划的核心，并摧毁它。否则，这个计划会在不久的将来全面启动，到那时，没人能幸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回到源头，回到十年前那起案发现场——那里隐藏着计划的关键。”
李亿臣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眼前的选择只有一个：继续深入，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阻止“夜幕”计划的全面启动。
两人站在黑暗的下水道中，脚步声在潮湿的通道中回响。远处的雨声仿佛仍在敲击着城市的心跳，而他们正走向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较量。
十年前的凶案现场，正在等待他们的到来，而那把伞，则成为了打开命运之门的钥匙。
李亿臣和刘昊天在下水道的幽暗光线中缓步前行，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和潮湿让气氛更加压抑。李亿臣不断整理着思绪，虽然所有的线索都在逐渐汇聚成一个完整的谜团，但每个细节仍然令人匪夷所思。
刘昊天走在前面，表情凝重而紧绷。他显然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对李亿臣来说，这却是一场充满未知的冒险。
“十年前的案发现场，你刚才说那里隐藏着‘夜幕’计划的核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李亿臣打破沉默，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沉闷。
刘昊天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深邃：“那次实验失控，造成了三人死亡，但实际上，那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事故’发生在更深的层面。那场实验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失控，实验者的意识被撕裂，甚至有人失踪，消失在了我们无法感知的维度中。”
“失踪？难道说那些人进入了另一个维度？”李亿臣有些不敢相信，他脑中浮现出一种荒谬的想象：人类的灵魂或者意识，被某种力量带入了另一个我们无法看到的世界。
刘昊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如此。有人认为，他们进入了所谓的‘意识空间’，也就是一种介于现实与幻觉之间的领域。那个领域存在于我们的大脑深处，是‘夜幕’计划最初的目的地。实验的初衷是探索这片空间，发现它的潜力，但随着实验的深入，结果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李亿臣皱起眉头：“所以我们要回到案发现场，是为了找到进入这个‘意识空间’的入口？”
刘昊天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入口已经在那里，但它从未真正关闭。十年来，那个地方始终在影响着周围的现实。你觉得陈晓风的失踪只是偶然吗？他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是被困在了那个空间里。”
李亿臣的思绪混乱不堪，但刘昊天的话让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十年前的实验不仅没有结束，反而一直在以某种方式继续影响着现在。这个想法让他背脊发冷。
“那个入口在哪里？”李亿臣问道，心中隐隐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刘昊天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就在案发现场的地下，那是一处我们当年未曾公开的秘密实验室。所有的实验都是在那里进行的，而那把伞，是开启这片空间的关键。”

第4章 十年前的案件
李亿臣一时间感到无言。十年前的案件，他一直以为是一起离奇的谋杀案，但现在看起来，那只是这个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两人很快到达了下水道的出口，刘昊天谨慎地掀开井盖，确保四周无人。雨夜中的街道显得格外安静，灯光昏黄，远处的高楼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这里是旧城区，离当年的案发现场不远。”刘昊天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低声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尽量低调行事，他们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逃走了。”
李亿臣点点头，他握紧手中的枪，脑海中飞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此刻，他不仅要面对即将揭开的真相，还要时刻警惕那些追踪他们的“夜幕”清理者。
两人迅速穿过几条昏暗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一座废弃的旧楼前。这座楼房显然已经废弃多年，外墙斑驳，窗户几乎全都破碎，只有雨水打在破烂的窗框上，发出低沉的敲击声。
“这就是实验室所在的建筑，地下有一层被完全封闭的实验区。”刘昊天指了指大楼的入口，“我们要下去，需要绕开一些机关装置。”
李亿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峻：“走吧，早点结束这场游戏。”
两人进入楼内，空气中充斥着潮湿和腐败的气息，昏暗的光线让一切显得格外阴森。李亿臣打开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了破败的楼梯和残破的墙壁。
“这里看起来像是被遗弃了很久，但实际上，他们一直在暗中监控这里。”刘昊天小声提醒道，脚步小心翼翼。
走下几层破损的楼梯后，他们来到了一扇隐藏在墙角的铁门前。刘昊天摸索着输入了一串密码，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随即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明显与上面的破败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亿臣可以感觉到，这里就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地。
“这条通道通向实验区，所有实验的数据和设备都被封存在这里。”刘昊天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只要找到伞的相关记录，我们就能定位到‘意识空间’的核心。”
李亿臣的心跳逐渐加快，尽管这一切听起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他们的脚步在金属通道中回荡，每一步都让空气变得更加紧张。
当他们终于到达尽头时，一道巨大的钢门挡在了面前。刘昊天再次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实验室。
实验室中央，一张破旧的金属桌子上，正静静地躺着一把黑色的伞。
李亿臣盯着那把伞，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涌动，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因此变得凝滞。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
刘昊天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那把伞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个曾经毁掉他生活的物件，如今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着未知的危险与答案。
“李探长，拿起它，你会看到一切。”刘昊天低声说道。
李亿臣没有犹豫，他伸手握住伞柄，顿时感觉到一股冷意从指尖传来，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随着他的触碰，伞柄上的符文忽然微微发光，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周围的光线开始扭曲。
刹那间，李亿臣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四周的世界仿佛在瞬间破裂成碎片，他的身体似乎也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种超越现实的感知。
意识空间——他终于看到了它。
那个属于“夜幕”计划的核心，正在眼前缓缓展开……
李亿臣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四周的现实像是被撕裂的纸片，一片片从他身边飘落消散。他的意识悬浮在虚无之中，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仿佛整个人正在被解构，分散成无数细微的碎片。
眼前的世界不再是破旧的实验室，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虚空，只有偶尔闪现的微弱光点，在无尽的黑暗中若隐若现。每个光点似乎都代表着某种存在，某种未被理解的意识。
李亿臣试图保持冷静，心中回想着刘昊天的话——他进入的应该是那个所谓的“意识空间”。但这个空间和他曾经经历的任何东西都完全不同，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方向感，也没有任何真实的触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的意识发出无声的低语，但四周没有任何回音，仿佛这个空间只能容纳他一个人的存在。
突然，一个光点骤然放大，变得越来越亮。李亿臣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或者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推向那个光点。随着他靠近，光点逐渐形成了某种形状，像是一扇门的轮廓。
“这是出口？”李亿臣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门背后的世界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场景：扭曲的建筑、漂浮的物体、光影交错的天空，一切都仿佛不受物理法则的限制。大地悬浮在半空中，像是被抛弃在宇宙的角落。空气中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寂静，似乎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离。
就在他想要更仔细地观察时，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人穿着一件宽大的斗篷，面部被阴影遮住，无法看清楚相貌。李亿臣心中一紧，警觉地看向那个身影。
“你终于来了。”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那人缓缓走向李亿臣，每一步似乎都踩在虚空之上，但脚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谁？”李亿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警惕。
那人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李亿臣，虽然他的脸依然被黑暗遮蔽，但李亿臣可以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正紧紧锁定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