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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云亦云(盐炒橙)


“你走得够快的。”克里斯托夫追上罗米,他的朋友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羞涩或是期待的神情,“看来红头发的回答让你不满意了,但他不是还没说完吗,或许他后来闻到的味道就和你有关……哦,罗米——”
罗米猛地刹住脚步。
克里斯托夫说:“你紧张了。”
罗米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眯起眼睛,露出狩猎般的神情,克里斯托夫顺着她的眼神方向看过去,灌木丛在宁静的夜幕下微微颤动。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今晚还会遇到谁——四分五裂!”
“罗米·罗齐尔!”
加斯帕德捂着被切开的丝绸袍子从灌木丛后跳出来,金头发翘起一绺。他的女伴较他离树丛更远,也更灵活,罗米侧身躲开女学生会主席的无声咒,对着他们吐了吐舌头。
“我不知道是你嘛。”她诚恳地说,尽管加斯帕德没等她说完就翻了个白眼,罗米又向前一步,“我也不知道会是你,布坎南。”
布坎南收回魔杖,眼神在加斯帕德和罗米之间转了几圈,姿态拘谨又警惕。
“没和你的女朋友说起过我吗,加斯帕德?”罗米向布坎南投去一瞥,“我们是表兄妹——关系非常远的表兄妹,远到可以——”
加斯帕德冲上来捂住罗米的嘴。
“唔唔唔!”罗米说。
“我放开手,你要管好你的嘴,成交?”加斯帕德松开手。
“远到可以结婚。”罗米飞快地说。
“呜呼!”克里斯托夫欢呼一声。
“她在开玩笑。”加斯帕德连忙辩解。
“所以罗齐尔不是你的表妹。”布坎南说。
克里斯托夫把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她当然是。”
“她是,但我们不可能和对方约会,更别说结婚了——我们的母亲是亲姐妹!”
“哦,加斯帕德。”罗米说,“轮到你的时候就知道要解释了。”
布坎南皱起眉头,她的神情让罗米感觉加斯帕德和自己像是她魔药教室操作台上的两块非洲树蛇皮。
“那你们不能结婚。”布坎南用探讨非洲树蛇和南美蝰蛇区别的语气说,“近亲结婚的后代很容易出问题。”
“这是麻瓜科学吗?”克里斯托夫打破了沉默。
“我们一般称它为科学——我妈妈是医生。”布坎南和她的约会对象对视了几秒,“……麻瓜的治疗师。”
在场的巫师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所以,布坎南,所以你母亲是麻瓜,那你父亲……”罗米看着加斯帕德,克里斯托夫低声咳嗽,被她一掌拍在胳膊上,“我不歧视麻瓜,只是好奇。”她补充道。
“我们在约会。”加斯帕德向前一步,挡住了布坎南的半个身子,“霍格沃茨的级长都要做什么来着——哦,扣完分赶紧离开,这儿没你的事了。”
“我爸也是麻瓜,和我妈是同事。”布坎南平静地说。
罗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很伟大的职业。”她看着加斯帕德说,“麻瓜治疗师。”
“没有你伟大,级长小姐。”加斯帕德阴沉地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还是不了。”罗米拉过克里斯托夫,“我们正要走——一起吗布坎南,一个人遇到费尔奇可是很麻烦。”
“我想我可以让自己避开麻烦。”布坎南微笑了一下,“你可以送你表哥回去,他总是在城堡里迷路。”
加斯帕德回以僵硬的微笑。
“那我们走吧,加斯帕德。”罗米背着手等他走过来,“克里斯和我送你回你的马厩里。”
“是马车,我亲爱的表妹。”加斯帕德和布坎南在楼梯口吻别,转过头来纠正她时咬牙切齿说道。
“你真无礼。”加斯帕德说。
“你真莽撞。”罗米回敬他。
“你们真幼稚。”克里斯托夫搂过罗米的肩膀,“我们走了,加斯帕德,右拐一直走!”
“右拐。”罗米说。
加斯帕德高声说了一句法语,换了个方向。
“他说了什么?”克里斯托夫好奇地问。
“他真无礼。”罗米撇了撇嘴。
罗米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爬楼梯。
昨晚她一直在做梦,先是加斯帕德和伊迪丝·布坎南站在她面前说要私奔,紧接着她多年未见的姨妈从悬在半空的花环中跳出来暴打加斯帕德,弗雷德用飞来咒取下花环,大声说我在迷情剂中闻到的是安吉丽娜头发上的花香味,然后把花环送给了高挑迷人的格兰芬多女孩——
罗米在梦里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露易丝刚翻了个身。
她揉了揉眼睛,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首先是因为露易丝今天早上没有课,她可以睡到午饭时间,而罗米半个小时后还有一节古代魔文,其次是因为——
她们还没有和好。
尽管那天从天文台下来后罗米信誓旦旦地向克里斯托夫保证她回去会道歉,但事实上她没有。
如果露易丝主动和我说话,罗米边走边想,远远地看到古代魔文教室刻着奥丁和弗丽嘉人像的雕花木门——
那我一定会向她道歉的。
急促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一伙格兰芬多风风火火地从长廊那一头跑过来,飞起的袍子下摆卷起一阵冰冷的空气,细碎的雪粒从他们头发和肩膀上滚落下来,罗米听见男孩的笑声,和他沾了雪水的鞋底踩过地面发出的吧嗒声,罗米回头看去,弗雷德和乔治手里握着还没融化的雪球跑在最前面,几个格兰芬多男孩跟着他们俩,沿路的画像发出惊叫,生怕飞溅的泥水弄脏他们的画布。
弗雷德脚步一顿,和人群中的斯莱特林目光相撞,雪球从手里滑落。
“对不住!丹尼斯,我没看到你!”
丹尼斯·克里维一边大叫一边拍打着掉进自己衣领中的雪块。
高个子的拉文克劳男孩站在如尼文教室门后,语速飞快地诵读芭布玲教授上节课留下的翻译作业,对身后多了个人的事实无知无觉,罗米站在他身后,借着他的遮挡看到小矮子格兰芬多像只活跃的地精窜起老高,把从衣领里掏出的余雪拍在弗雷德脸上。
她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来着,但弗雷德和乔治哈哈大笑,罗米手里的如尼文翻译突然就变得滑稽起来,让她忍不住对着崎岖的字母弯起嘴角。
“弗雷德!”
拉文克劳把他厚重的皮革封面本子用力一合,发出嘭的一声响,一转身看到罗齐尔站在他身后,紧绷着一张苍白的脸。
“格兰芬多。”他懊恼地低声叹气,希望能从他如尼文的同学那儿得到一个赞同的回应,毕竟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向来积怨颇深,但出人意料的是,罗齐尔紧盯着从另一端楼梯上跑下来的黑皮肤姑娘,表情说不上和善,但也没有理他。
拉文克劳男孩转身走进了教室,罗米靠在墙上,不远处的哄笑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安吉丽娜·约翰逊,格兰芬多的漂亮女孩,从楼梯上迈开长腿走下来的样子迅捷灵巧地像跳舞又像乘着飞天扫帚低空滑翔,阳光透过城堡的彩色玻璃窗,在光洁的黑皮肤上落下色彩斑斓的投影。
“愿意和我一起去舞会吗?”安吉丽娜大声问。
罗米想笑,又不能走进人群中央,只好低头看向如尼文教室门上的浮雕:弗丽嘉被十二位侍女围绕,天后端坐在奥丁的宝座上,面对眼前的闹剧,只是轻轻摇着头,缀满黄金宝石的发髻微微颤动,洛芬坐在她的脚下,金丝木雕刻的眼睫扇动着,发出细细的叹气声。
弗雷德背对着罗米,支吾声被男孩女孩们的嬉笑掩盖,安吉丽娜挑起浓密的眉毛,狠狠拍了他一下。
“好吧!”
罗米听见弗雷德这样讲。
芭布玲教授点缀着珠子的长袍被木门关闭时带起的气流吹得叮当作响,和上课的钟声一起吵得教室里的学生纷纷捂起了耳朵,她不得不拿起魔杖对着自己的袖口施放了一个悄无声息,抬起头时发现罪魁祸首已经坐在了教室前排的空位上。
“嗨。”刚才的拉文克劳轻声和她打了个招呼。
罗米深吸一口气,转过脸面对她的临时同桌时已经能露出自然的笑容。
“嗨。”她用懊恼的语气轻轻地说,“格兰芬多真够讨厌的,是不是?”
弗丽嘉端坐在宝座之上,仪态端庄,神情高深,对着呆立在走廊的青年眨了眨眼睛。
晚餐时间,克里斯托夫出现在礼堂。
露易丝给他让出一个空位,习惯性地向门口张望,他们共同的朋友并没有出现。
“你听说了?”克里斯托夫神秘兮兮地问。
露易丝哼了一声,把盘子里的土豆块戳得稀烂,“她怎么又失恋了。”
“为什么是又?”
加斯帕德的蓝色丝绸袍子突兀地挤进黑压压的霍格沃茨校袍中间,克里斯托夫和露易丝被他吓了一跳,红烩鸡块从克里斯托夫的叉子上飞了出去,隔了三个座位,七年级的埃弗里惊叫一声,捂着沾上酱汁的头发骂了句脏话。
“我以为你知道。”克里斯托夫趴在桌子上,声音从他紧闭的嘴唇里溢出来,埃弗里还在四处张望。
“他知道什么?”
露易丝失手把南瓜汁倒进了左手边坐着的帕金森装满了炖菜的餐盘。
罗米抱着双臂站在他们身后。
“可怜的小妹妹——”加斯帕德夸张地感叹,毫无诚意地伸出双臂,“哥哥抱抱。”
他的手心里被放进一只绑着精致缎带的小盒。
“这是什么?”加斯帕德警惕地问。
“领针。”罗米坐到加斯帕德和克里斯托夫中间,“和我的头饰是一套,记得戴上。”
加斯帕德嗓子眼里发出古怪的笑声,手指在包装盒上不安地敲动,好像里面装着正在燃烧的火苗。
“什么意思?”他问。
“圣诞舞会是八点,你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去斯莱特林休息室外等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尾音带上恳求的语气,握他手腕的力气却越来越大,“你可以吗?”
在她颜色堪称纯粹的绿眼睛中,加斯帕德数不清第多少次意识到他们的身体里始终流淌着一部分同源的血液,这该死的,坚不可摧又无可奈何的连结让他意识到,他们将会从中继承到完全一致的,处理爱情带来的挫败的办法——
哪怕她只有十六岁,平静的外表下燃烧着莽撞天真的灵魂,眼神固执,固执得近乎残忍。
“穿漂亮点。”加斯帕德无力地说。
“我当然会。”罗米恶劣地笑了一下,“这周少吃些炖菜,我不和水肿的人跳舞。”
克里斯托夫把舌头抵在上牙膛上,努力使它们接触时发出响声,来打破这让人失去胃口的沉默。
“有时候我还挺怕她的。”他干巴巴地说。
露易丝突然把餐刀重重拍在桌子上,金属撞击木料发出闷响,“你们两个蠢货!”说完,她朝着罗米离开的方向奔去。
斯莱特林位于黑湖湖底的女生寝室常年缺乏光源。
露易丝走进寝室的时候,巨乌贼的触手正巧路过窗外,把本就缺少自然光线的室内遮挡得更加昏暗,脚下的声音提醒她踩到了硬东西,露易丝低下头,精美的宝石头饰从盒子里露出一角,镶嵌在橄榄叶形铂金底座的钻石反射着床头台灯的光。
“罗米?”
没人回答,只有右手边的深绿色床帐微微摆动。
露易丝掀开床帐,她的室友躺在床上,两条腿笔直地抬起,严丝合缝地靠在墙上,黑头发在珊瑚绒毯子上四散开来。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露易丝爬上床,和罗米一样把腿紧贴在墙壁上,拿右脚去踩她的左脚踝。
“所以你又失恋了?”
“真稀奇。”罗米说,轻轻回踹了她一下,“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呢。”
“别犯傻,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露易丝锲而不舍地试图把右脚压在罗米的左脚踝上,“想谈谈吗?”
“我知道我搞砸了。”罗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放弃了抵抗,任由露易丝踩着她,“其实我应该去问问弗雷德,或者打他一顿,再或者从安吉丽娜那儿把他抢回来——总会有法子的,而且我肯定能办得到。”
“但我觉得现在这是最酷的办法了。”露易丝诚恳地说。
“我不想变酷!”罗米烦躁地拍打乱糟糟的床面,早上离开时她的被子还没叠,一半被她压在腰下,另一半被她拍得直响,其实并没那么舒服,但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动,“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男孩一起跳舞。”
“哦,”露易丝冷笑了一声,“真纯情,真浪漫。”
“……如果不能的话,我就要和最英俊的男孩一起跳舞。”罗米用寻求支持的语气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在三支舞加五杯蜂蜜酒后,依然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男孩里选了个最英俊的,所以你应该不需要安慰——哪有人失恋了还能考虑这么多的。”
罗米沉默了一会儿。
“我非常抱歉,露易丝。”她含含糊糊地说,刚说完那几秒,罗米甚至不确定露易丝听没听清,但没等她鼓起勇气再说一遍,露易丝伸出手狠狠推了几下她的头。
“露易丝!我的脖子要被你扭断了!”
和她重归于好的朋友满意地拍了拍手,“聊点现实的吧,比如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罗米苦着脸说,余光却看到走进寝室时被她扔在地上的礼盒。
她放下双腿,趴在床上伸长胳膊,努力去够那片闪耀的钻石橄榄叶,铂金底座配上宝石,沉甸甸地压在掌心。
“你知道了?”露易丝翻过身问。
罗米托着它在头顶比量了一下,巨乌贼已经离开,她在寝室的窗户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点了点头。
“穿漂亮点。”罗米说。

BGM:《Someday》-Yara Mayers/Nathelie Hedin
罗米穿过被装饰一新的走廊,魔法变出的雪花在沿途的画框上积了厚厚一层,远看过去每个画框都变成加了一条奶油的创意蛋糕,小白低空飞过,翅膀把画框上的雪扇得四散,罗米接到它送来的包裹同时也听到身边不满的叹气声。
安妮·博林正抱怨落下的雪花沾到了她的新裙子。
你的裙子只是赭石和树脂,王后陛下,但我的裙子可是丝绸做的。
罗米对安妮·博林吐了吐舌头,抱紧装着改好的礼服长袍包裹小跑下了楼梯,直奔斯莱特林休息室。
圣诞节的礼物还堆在四柱床下,甚至比她离开时又多了几个,罗米先拆了多出来的,裹着银白色包装纸的来自格兰杰——这让她诧异地挑了挑眉毛。
出于习惯,每年圣诞节她都尽可能给有过交集的同学赠送礼物而不在意回应,开学到现在她都没和格兰杰说过话,包装礼物时也只是顺手,却没想到格兰杰收到礼物之后立刻送来了回礼。
也就是一顿饭的时间,除非她每天早上比霍格沃茨其他人早起两个小时。
但罗米又想到格兰杰那个总也空不下来的大挎包,认为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火焰系魔咒的分类原则与精准控制》
罗米弯了弯嘴角,把书放在床上,拿起下一个包裹。
德米提雅送了只羽毛笔,据说笔上的羽毛来自凤凰的近亲,克劳迪娅竟然送来了一只酒桶,当桶上连着的水龙头被拨到不同方向时流出来的酒液也不同。
龙舌兰真够辛辣的。罗米把银杯放在床头柜上,边咳嗽边打开下一个包裹。
加斯帕德送了一本日历,贺卡写得十分肉麻,希望你每天都能想到我之类的,罗米抖了抖,包装袋里掉出一个玩偶,红头发的小人和橡木底座之间用弹簧连接固定着,小人左右摇晃着,弯着夸张的笑眼,咧开大嘴巴。
“笨蛋!傻瓜!罗齐尔!罗米!笨蛋!傻瓜!”
这才是加斯帕德真正想送的,这个小心眼的男巫!
罗米用力把它掷到角落,小人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她想到那一头向四周散开的红头发,又很没骨气地把玩偶捡了回来。
另一个讨厌的红头发给她讲过,这是佐科笑话店的商品,要想让它说点好话来听,只要把底座下面的拨片拨向另一边——
加斯帕德把拨片给拔了,小心眼的男人!
罗米给玩偶施了个静音咒,把它放在窗台上和路过的章鱼面对面,才发现桌面上还有一个给她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甘草魔杖糖。
署名是乔治·韦斯莱。
……看来小心眼的男人不止一个,罗米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对准桌面上傻乐的红头发小人重重锤了一拳。
“你怎么才开始拆礼物。”
门被推开,露易丝抱着她的礼服走了进来,罗米转头一看,红色的塔夫绸裙摆像一道河流点亮了湖底幽暗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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