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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风暴(曲三宝)


“真羡慕你们,有能够废寝忘食去挥洒热情的梦想。”我拍了拍乔治的背包,“放好了,走吧。”
乔治进食之后稍微恢复些精神,听话得迈开步子。他不能理解我话里的意思,露出困惑的神情:“梦想,你也有啊。你研究魔药的样子,既专注又专业。以前,每次从斯内普办公室出来,都会兴高采烈地拉着我说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东西,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能感受到你从心底里的喜悦。那种成就感,我们研制出一款有趣的商品时也会不受控制得冒出来。不过他最近只叫你洗洗坩埚收集犰蜍胆汁,你肯定觉得无聊透了……”
他的话像是在我头顶磕开一颗生鸡蛋,一个激灵之后,云开雾散。
一直以来,我确实把研究魔药当成我的避风港,也确实能在港湾里收获一种踏实的满足与成就。
乔治三两口把三明治吞进肚子里,提出建议:“不如主动去找斯内普,让他开小灶再带你挑战几个高难度药剂。”
我迟疑:“这么主动?肯定会被毫不犹豫得拒绝吧?”
“也对,”乔治点点头,偏头略作思考,“那试试夸张一点,把自己的要求放大了去说。这样即使被打折扣,说不定加减下来,正好是自己想要的。比如妈妈不喜欢我们研发笑话商品,觉得危险还没有前途,我和弗雷德最近尝试着给她洗脑,说等我们毕业就要离家去流浪。”
我瞠目结舌:“流……流浪?”
乔治得意地笑了,露出靠近后槽的牙齿尖:“是不是突然觉得经营笑话商店是个非常正经的职业了?”
“有点道理。”我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茫顾左右:“可是……”
乔治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弗雷德人呢?”
“……”
我们不得不原路折返,沿途寻找,终于在一套盔甲旁捞到抱着冰冷的寒铁睡得不省人事的弗雷德。
这天晚上,我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批改作业或是写教案,而且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专程等我:“给腮囊草祛毒收完尾你就可以回去了,我会按两小时禁闭向上报告。”
我点点头,见他眼神没有挪开的意思,于是在他的注视下带上龙皮手套,将腮囊草从浸泡液中取出,均匀撒上石灰粉,
只要再水洗一遍,祛毒过程就彻底结束。
我想起乔治的话语,深吸口气,以抱着石头沉湖的决心开口:“教授,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我很喜欢魔药这门学科。不同魔药组合出来的无限可能,火候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分寸感,如此严谨,又如此即兴。我沉迷每次熬制魔药时一切尽在掌握的踏实,也期盼稍加改变就能有意想不到效果的惊喜。有人说我在这方面是有天赋有能力也有热情的,所以我想问一下,我有没有资格……”
-成为你的得意学生?
话到嘴边,想起乔治说的要夸张一点,把心一横:“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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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宵禁,斯内普教授果然不再把我当成廉价劳动力,他指着桌子上试管架里一瓶瓶五颜六色的药水,要我帮他评分。我走近一看,是低年级制作的生发剂。
斯内普教授坐到对面,面前同样摆着一组试管架,他从试管架上挑出几支,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在记分册上写下等第:“这种成色的,D和P你看着给。像这种,这种,还有这种,都是P。”
他嫌弃地把手里黑乎乎的药剂丢进一旁的废液筐里,目光在试管架上逡巡一周,拿出几支颜色相对正常的,拔开瓶塞,一边用手掌把气味往鼻子底下扇,一边不情愿地说:“这些勉强看得过去的,按气味和成色评估药效,喝下去不掉头发的给A,能长两根的给E,长出两根且效果稳定的给O。”
评分标准出乎意料得仁慈。
等到把药水拿在手里一个个仔细端详,给出分数,再统一誊抄到记分册上时,我才发现即使是这么宽松的评分,算上斯内普教授那边给出的分数,全班能及格的也才勉强过半。
新的疑惑涌上心头:我在一年级时制作的药水是肯定可以长出头发且效果稳定的,为什么得到的仅仅只是E?
把记分册还给斯内普的时候,他扫了一眼上面的评分,皱起眉头:“我是放水放进他们脑子里了吗,怎么及格率还是这么低?”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放水?”
“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觉得一年级还是培养兴趣的阶段,建议我评分的时候把标准适当降低,不要打击学生的积极性。”
原来如此,不过邓布利多教授只是建议,并没有拿出校长的权威下达命令,斯内普教授居然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做出让步,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看来他今晚格外好说话,我想了想:“说到积极性,教授,您最近有什么研究的课题吗?”
斯内普教授:“说到课题,安妮,你的转折非常生硬。”
他顿了顿:“你有?”
我试探地提出建议:“蛇毒解毒剂……您觉得怎么样?”
我连续几晚做梦被蛇怪追逐的情况下想出来的课题,应该还不赖。
“接着说,”斯内普教授面无波澜,“关于蛇毒解毒剂的研究成千上万,学校图书馆就有两排书架的专区,你不会以为仅凭这几个字就能吸引我注意力吧?”
我见他没有一口否决,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翻遍图书馆的借阅区,也没找到预防药剂。”
“预防?”
“在中毒之前服用药剂,达到预防的效果。我在普通借阅区没有找到这个方向的研究文献,也许禁书区有?那里的书我没有资格查阅。”
斯内普教授怀疑地打量我:“你是单纯想我批准你借阅禁书区的书才这么说的吧?”
我连忙摇头:“不是,是真的想做这方面的研究。”
“有点意思。”他思索片刻,在空白纸片签下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在上面随意填写你想借的书,接下来一个礼拜,你不用过来,我会按每天两小时的禁闭时间上报,一个礼拜后,你带着论文以及实验计划过来找我,做得到吗?”
“做得到。”
我伸手去接斯内普教授的签名,他微微错开:“你想好了,论文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是无数次的试错与修正。一旦开始,我不允许半途而废。”
我用力捏住薄薄的纸片:“我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第二天,我和乔治一起前往图书馆,把斯内普教授的签名递给平斯夫人,她验查过笔迹后,转身去禁区取书。
乔治弯下腰与我咬耳朵:“没想到斯内普会答应你这么奇怪的请求。”
“奇怪?”我仰起头,“不是你让我去问的吗?”
他微微发笑,一股暖流吹进我耳畔,“我那是困到说胡话,而且我只是想让他在你关禁闭的时候给你布置点有挑战性的任务,没让你去给人家当助手。”
我耳朵痒痒的,把他推远了点:“这也是你教的,预留讨价还价的空间。”
平斯夫人捧着四本书回到柜台前,书籍很厚,摞在一起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半隐在书堆后面叮嘱:“就在阅读区看,不能带出图书馆。翻的时候小心一点,最下面那本书比你们爷爷奶奶年纪都大,纸张很脆,经不起折腾。”
乔治从她怀里接过书籍,伸长脖子把下巴抵在最顶端的书册封面上:“放心,一定完好如初得还回来。”
我们来到阅读区,把书放到桌上。我小心翼翼抽出最下面那本,递给乔治:“你也听到了,年纪比你爷爷大,小心对待。”
乔治接过,一边小心翼翼翻查目录,一边说:“斯内普要是知道我用他的签名借书做笑话商品,一定气到鼻子冒烟。”
我默默脑补出画面,打了个寒颤:“所以他一定不能知道。”
接下来的时间,都在“沙沙”的翻页声中度过。我读完一本书,记好笔记,伸了个懒腰,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对面的乔治身上。他正在读一组复杂的公式,眉头似皱未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手腕上的红绳也跟着微微晃动。碎发一点点滑落,遮住眼帘,被他不耐烦得拨开抵至耳后。
玻璃窗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我们同时一惊,寻声看去,弗雷德和安吉丽娜骑在扫帚上面隔着玻璃窗朝我们挥舞手臂。平斯夫人骂骂咧咧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像护仔的母鸡般做出驱逐的动作,天边的两只老鹰相视一笑,在母鸡到达窗边以前调转了方向,互相追逐着翱翔至天的另一边。
平斯夫人扑了个空,眼刀在空中打了个旋,狠狠飞向乔治。
乔治尴尬地把头埋进书里,用腹语和我低声交流:“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衷心希望大家能分辨出谁才是弗雷德。”
室外的阳光格外耀眼,视线转回室内后,明暗的对比令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我缓缓闭上眼:“今天阳光很好,你不想飞吗?”
乔治还在用腹语讲话,声音含糊又清晰:“我更想巨龙的烟火造型持久一点。”
等到眼内金星消失,我睁开眼,扫了一眼乔治,又飞速把目光移到手边的笔记本上,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和我一起泡图书馆,会不会很闷?”
乔治伸手在我的笔记本上敲击两下,示意我抬头看他,开口的时候,语气难得正经:“我没有勉强自己陪你,虽然认识你以前我也没想过自己在图书馆可以待这么久,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觉得闷。”
“我坐在这里是因为我想坐在这里,等我手痒的时候,屁股自然而然就坐在扫帚上了。但现在比起我飞,我更想让火龙飞起来。”
“好了,我觉得我说清楚了。如果你还没听明白的话,晚上出去我再解释给你听。在平斯夫人生气把我们赶出去以前,我想我们最好保持安静。“
一个星期以后,我把收集的资料整理成文,并在文后附上五套方案交给斯内普教授。他并未对我这一个礼拜的心血做出评价,只是第二天再去找他的时候,实验桌上整齐摆放着方案一所需的所有材料,以及一笼小白鼠。
斯内普教授:“就按照你的想法玩玩。“
然后,制备蛇毒预防剂就成为我一个人的过家家。
大部分时间,斯内普教授都在旁边观望。偶尔,会不客气地指出我操作上的错误,或者在他认为存在爆炸风险的时候出手把我正在熬制的药剂清理一新。
我之前从未如此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个实验中,仿佛要把自己也献祭进去一般,连开火预热坩埚的动作都极度虔诚。常常为了做对照试验而昼夜颠倒,甚至翘掉好几节魔法史课。
比我翘更多课程的是乔治,他与火龙烟火较上了劲,发誓要在学期结束前让它运转起来,每天不是泡图书馆就是钻有求必应屋,倔脾气上来连弗雷德都拿他没办法。
不同学院的弊端再一次显露无疑,当上课不在一起,私生活也被别的事情填满,我见他的次数还没有见斯内普教授的多。
好在不论多忙,他都会在晚饭后送我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短短五分钟的路程被我们走成两个loser的比烂之路:
乔治:“今天巨龙达到我们想要的体型,但是骂人的声音不够响亮。”
我:“小白鼠死掉了。”
乔治:“今天骂人很响,但巨龙不会飞了。”
我:“小白鼠死掉了”
乔治:“今天巨龙莫名其妙被我们搞出了七彩光芒,但是穿墙的时候把自己炸散了。”
我:“小白鼠死掉了。”
久而久之,我习惯了乔治的“但是”,乔治也能够坦然接受小白鼠的死亡,他甚至学会了抢答:
“我猜猜,小白鼠死掉了?”
“没有,”我已经失望到丧失管理五官的能力,露出不合时宜的神秘微笑,“但是它现在以为自己是条蛇,不会走路,妄想滑行,还总想吐它并不存在的信子。”
长时间陷在困局是一件令人既抓狂又沮丧的事。沮丧是无法入眠的深夜,始终闭着眼,也始终等不到与世界切断联系的那一刻。抓狂是一头发疯的公牛,在激昂的乐曲中横冲直撞,永远碰不到前方那块红色布头。
沮丧的时候,乔治会约弗雷德打一场双人魁地奇,找回斗志。而我坐在图书馆,把霍格沃兹校规翻了一遍又一遍,思忖这么无聊的东西都能编得头头是道,世界上还有找不出答案的问题吗?
抓狂的时候,我们指天骂地,把演算纸一张张撕成碎片抛洒一地,以撒泼的方式把无处发泄的能量耗尽,直到再没力气做任何事,肩并肩坐在夕阳里发呆。
没人提出放弃,各自在看不见天日的深渊里咬牙坚持。
当我小心翼翼拿出罗哈特的《与雪妖同行》,表示想要转换思路时,斯内普教授的脸比坩埚底还黑,估计是以为我想尝试学术造假。
我连忙把书翻到标记页面:“这里写到他有一次被毒蛇咬,没有中毒。虽然书里给出的原因是因为体魄强健,免疫力强,但这没有丝毫说服力,我怀疑是因为他干粮吃完饿了两天,实在没办法煮了路边蛇蜕当晚饭,阴差阳错起到预防的效果。”
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
第二天,实验桌上出现了风干的蛇皮。
整个三月份,我都浸泡在煮蛇皮的腥臭味里。四月份依旧如此,五月份也不例外。
同寝的玛丽已经对这股味道习以为常,秋甚至从中获得灵感,开始考虑蛇苓膏的兼容性,问我有没有可能带点边角料回来。
玛丽吐槽我:“你和乔治真是有默契,临近考试,没一个人复习课本上的知识,天天往图书馆跑,研究什么烟火和蛇毒预制剂。”
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行李箱,打开拉链,一边翻找,一边说:“我不需要复习,他不在乎成绩,不如把时间放在更感兴趣的事情上。”
秋拿起书本准备去图书馆复习,笑着打趣:“这么一说,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玛丽问:“塞德里克已经来了吗?”
秋点点头:“等在外面呢。”
这段时间他们形影不离,秋准备巫师等级考试,塞德里克准备三强争霸赛决赛。除了图书馆,有时还会约去天文塔。
“我先走喽。”秋走到门口,回头与我们道别。
“好,”我把行李箱丢到一边,拉开床头柜抽屉继续翻找,“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ok.”秋已经走到门外,敷衍地补了一句“期待”,关门闪人。
倒是玛丽有些好奇:“你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不止她,你也有份。”终于找到目标物,我用力抓住,把它从一众笔记中抽出,“铛铛铛铛,我去年给双胞胎整理的巫师等级考试提纲。”
玛丽抽了抽眼角:“谢谢,有被惊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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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泄密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保留项目。这一回,官方决定亲自下场。魁地奇球场在一夜之间砌起许多道蜿蜒曲折的矮墙,它们彼此交错,弯弯绕绕,几乎霸占整个球场。于是,大家都知道了最后一个比赛项目是迷宫。
迷宫的入口最初是开放的,结果太多学生进去后找不到出口,导致上课迟到甚至夜不归宿,搞得教授们不得不大半夜跑进迷宫捞人。
你见过凌晨三点的霍格沃兹吗?教授们表示他们见过,他们不想再见,于是一致决定将入口封死。
入口封堵后,魁地奇球场就只剩下迷宫外围的一圈走道,学生发现没什么可玩的,渐渐不再光顾。倒是我和乔治,偶尔有空还会去那里逛逛。
有时,我在墙上默写蛇类品种,乔治在旁边一笔一划推算烟火材料配比,直到日光下沉看不清字迹,再一起往墙上扔臭蛋,美其名曰去除晦气,当然,离开会清理现场,不然分分钟被费尔奇列入暗杀名单。有时,我们在墙上写下赌咒与鼓励的话语,再一字字擦去,许愿明天梅林庇佑,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更多的时候,我们站在墙边比比身高,沿着迷宫外墙走一圈,充好电,转身离开,继续与各自的失败搏斗。
很少有人发现这些墙是活的,它们从冒出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停止过生长,缓慢,但持续。
有一天,玛丽在公共休息室冷不丁扫了一眼窗外,惊呼:“球场上的墙怎么变这么高了,之前明明只到半腰的,现在看着是不是都要有一个人高了?”
我在心里默默想:它们一直都在长啊。
每一寸,都是光阴。
围墙高过我头顶的那天,史蒂芬毫无征兆得出现在霍格沃兹礼堂。我上午没课,想起秋惦念了两天的竹叶烤银鳕鱼,决定中午提前去礼堂帮她抢个靓位。到达大厅的时候,史蒂芬已经在拉文克劳长桌入座,茱莉娅坐在他对面,两人窃窃私语,交谈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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