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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月月捣药)


顾信之俯视着下方的学子,蔑视问道,如同高坐在阁楼之上一般,与所有百姓皆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可吴韧却分毫不让。
“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认。”
他眉目冷峻,语气坚定道。
死有何惧?即便死,他也需死得其所,清清白白,端端正正,如此,方不堕他华夏书院的名声!
可顾信之要的便是这句话,他抬了抬眉眼,缓缓笑出了声。
“好,既然如此,那便给我打。”
签筒里这一次顺利的扔下了签子,再无人阻拦。
而围观的百姓们则纷纷叫好,以为是了却了一桩公案,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王学政肩膀倾垂下来,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口气。
吴韧被众衙役拉扯着,强行拖按在了老虎凳上。
这一次,衙役们皆提前被打过了招呼,力求十板子之内,彻底将人打废。
这乃是暗桩的规矩了,打板子有技巧,有的看起来力道大,可实际痛处却小,二十板下去,只伤皮肉。可有的却看起来力道小,实际痛楚巨大,一辈子爬不起来或直接当场打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童启气喘吁吁,几乎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府衙奔去。
上一次他如此竭尽全力的时候,还是在蹴鞠场替学生们拼命的时候。
这一次,依旧如此。
五脏六腑只感觉都快要被跑的颠出来了,整个肺部,心脏,似乎连呼吸都仿佛带着血丝的腥气。
眼见着到了府衙门口。
而吴韧这边,一板子已经狠狠落下。
他不自觉闷哼出声,额头上青筋暴涨,无声的握紧了身下的木凳,连整个甲床深深嵌入了其中,都未发觉。
顾信之得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学政,这才感觉有几分爽利。
呵,不是侄女婿吗?即便亲儿子又能如何?
在证据面前,谁也别想翻身。
这,便是他堂堂知府,应有的权力。
华夏书院的学子们皆瞪大眼,咬紧了牙看着,心里则忍不住齐齐喊道,“一下……二下……”
第三声还未落,只听府衙外擂鼓阵阵,鸣冤鼓直接被击沉下去。
有人大喊道。
“住手!”

第60章 (营养液加更)平反索真……
所有人顿时转身看向府衙外,当见到童启的身影时,瞬间长松一口气。
王学政死死提起的心终于安稳的重新放了下来,而华夏书院的学生们,更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个个如同等待母鹰回巢的宝宝一般,委屈巴巴看向了山长大人。
顾信之眉头紧皱,“何人在此喧哗?本知府说了,此案件已有定论,不论是谁,若是敢干扰办案,一律同罪!打,给我狠狠的打,直到他招认为止!”
童启一把扔掉手里的敲鼓棒,强行闯入了堂中,寸步不让,道。
“根据大奉朝律例,百姓若遇到重大冤情或紧急情况,涉及重大不公、官员腐败或者正常诉讼程序无法解决的情况,有资格敲响鸣冤鼓,而百姓在击鼓后,官员必须立刻升堂受理案件,不得拖延!怎么,知府大人,你这是要知法犯法,眼睁睁看着百姓无冤可诉,公然质疑朝廷内的司法制度吗?”
顾信之难以置信的站起了身,冷笑道。
“你跟我讲律法?好,那我便跟你讲一讲什么叫作律法。大奉朝明文规定,当地知府有审理权,若遇到人证物证具在的重大凶案,可直接判刑,三个月后,再上交至大理寺和刑部复审,你有什么冤屈质疑,便等到三个月后再说吧!”
“您确定吗?或者说,您确定胡丞相本人,也是如此想的吗?”
顾信之瞬间一滞,阴狠的看向童启,他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道。
“是,我不敢保证三个月后,吴韧会如何,可顾大人,您便确信三个月后,自己不会人头落地,连带着胡丞相也受到牵连责骂吗?别忘了,我可是皇上亲自赞赏过的文人,身后还有着三皇子。若被逼急了,抛去这一切东西不要,也定是会给自己的徒弟报仇的!到时候相信您也不想看到您自己尸位素餐、狭私泄愤、草菅人命的文章,传遍大奉朝每个角落,无一遗漏吧?”
顾信之握紧了拳,反问道,“你这是在公然威胁朝廷命官吗?”
“不,我只是想让您相信,我们书院的校刊,绝对能达到这种普及速度。”
童启认真讲道,方才他已经从学生们那里简单的听完了整个事件,如今只觉得脑袋顶上都燃着熊熊火焰。
无可压制下去。
他拿起旁边一学子手中的【华夏书院校刊】,明晃晃示意着。
顾信之一点点沉寂下来。
他不敢笃定童启会不会为了一个吴韧,和他彻底撕破脸皮,宁愿冒着永远都开不了书院的风险,去保这一位学生。但却敢信,这校刊的威力。
这玩意儿不过刚刚产生了三个月,便如同瘟疫一般传遍了大半个北方。
连带着京城里圣上、皇子们也偶有翻阅。
若不是生产印刷的速度总是被控制着,不肯多卖,如今只怕整个大奉朝,都早已经是这东西的天下了。
而这也是他真正畏惧华夏书院力量的原因。
如此不可控的东西,竟被一个书院的山长掌握着,何等的滑稽可笑!
若其真在这上面刊登点什么,谁知道他会不会像第二个【范进】一样,落得千夫所指的下场呢?
是索性鱼死网破,还是且退一步,令其心服口服?
顾信之瞬间陷入纠结之中。
而童启则趁着这个时间,心疼的将自己的学生搀扶了起来,他看着对方身上的伤,一股难言的怒火令他险些抓狂。
又是如此,又是如此!
有什么事为何不能冲他来,为何总是要对着他无辜的学生们去下手?
啊啊啊他连一个指头都舍不得碰的宝贝学生啊!
竟被硬生生打成了这个惨状!
顾信之,我童启必和你势不两立!!
察觉到山长快要崩溃的情绪,吴韧抬起眼,轻轻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无妨。
相反,他反倒觉得庆幸,万幸这祸事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不是山长。
不然就山长那小身板,一板子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童启满肚子怨气,无从发泄,因着人在屋檐下,对方是官,他只是民,所以
也只能强忍着,一把拉起那地上跪着的更夫,质问道。
“便是你亲眼目睹了我学生衣衫带血,手拿利刃从城东跑出来的?好,那我请问你,你知道从城东柳家跑到我学生居住的地方,需要多长时间吗?”
更夫慌乱不已,他哪里知道这个?于是随便说了个数字。
“大概……两刻钟?”
童启冷静的摇摇手指头,“我告诉你,起码需要一个时辰之久!”
从城东到城西,除非吴韧是疯了才会跨这么大半个城区去杀人,只是路上花费来回就得四个小时!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去杀人哦。
“普通人的步行速度约为每小时3-4里,我们住在清水巷,位于城西,而柳氏居住在城东,整个州府不算绕的远路,直行距离为7里左右,也就是说,吴韧起码得花费两个时辰在路上,没错吧?你说你是在三更时遇到的他,那么扣除杀掉五人用的时间,扣除掉他路上去的时间,再再扣除掉他奸、、辱妇女的时间,我们最少给他算个一刻钟吧。那么,请问,他需要在几时出门,才能被你碰到回程的路?”
这一堆加加减减的,在场不少人早已经听迷了,可旁边的华夏书院学生却快速的推算了出来。
“他起码需要在亥时左右出门。”
“没错,那还要算作一路顺风且无人遇到的情况下。”童启点头表示同意。
“那不对啊!亥时我还没睡,正和妹妹在算账,睡之前吴案首的灯油还是我给他添的呢,那个时候他正低头温习着功课,我可以做证。”刘默连忙插话道。
旁边的邻居也忙开口道,“是了,刘默锁门的时候我还和他打了招呼,亲眼看到他手里拿的油灯。”
更夫忙摇头反驳,“许是我记错了,我……”
“没错,你的确记错了,你说你视力很好对吧,既然大晚上能看清衣衫上的血迹,那我问你,我右边衣角上有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吗?”
童启直接后退几步,站在人群之中,环胸注视着他,那更夫额头上汗水渐渐密布。
“是……是一大片污渍。”
“不,我右边衣角上什么都没有。”童启隐匿在暗处,提起自己的衣角展示道。
顾信之慌乱的看向一旁的丘师爷,可对方也没料到,童启的思维会如此清晰,不受影响,只几句,便辩驳倒了更夫的口供。
童启再次将视线看向地上的证物。
“至于这东西,那便更好作假了,别的不说,我们华夏书院的衣衫都是有一定的暗纹的,只要用手摸就能摸出来,若真是染血时被包裹,升起如此多的锈斑,那上面一定会有布料沾染,可这把匕首……”
他拿起那把刀,除了锈迹便只剩下些微血液沉淀下来的粉末,哪里有什么图案?
“何况,这衣衫上的血迹也不正常。”
童启冷静的摩挲了一下那衣服上的血液颜色,细致分析道。
“但凡杀过人的应该都知道,如果刺中要害,血管里是会喷射出大量鲜血的,若近距离相处,那么衣服上绝不可能只沾染这一点,而且,模样也不会是呈现这种大片状,而是点滴斜射进入才对。十日过去,更不可能还保持如此鲜艳的颜色,随着氧化,会渐渐暗红沉淀,直至转为粉末状。”
周围百姓们敬畏的听着,一脸的迷迷糊糊,可不知为何,却倍觉有道理。
旁边的仵作同样啧啧称奇,他仔细思考了一下以往遇到的情况……
别说,好像还真是如此。
不少人过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道。
“这么说这衣服上的血迹有可能压根就不是那日沾染的,而且也并非同一天,那怎么会在他的床底下发现呢?”
“没准是被栽赃呢?话本里都有讲过,有人嫉妒科考举子,就会拿这种事情栽赃,这更夫满口谎话连篇,说不定就是被人买通,故意栽赃吴案首呢?”
不得不说,路人意外真相了。
一下子,民众间舆论再次反转。
顾信之开始慌了,他拿起惊堂木频繁敲着。
“肃静,都肃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即便如此,那也证明不了什么,当事人,才是最有利的证据。”
“是吗?”
当事人?
童启挑挑眉,上前一把拉过刘默,遮挡住吴韧的脸,然后向汪启元等人眼神示意了一下,低头询问向那“柳氏”。
“你说你看到了人?那应该对凶手恨之入骨吧?想必化成灰都能够认识?”
“自……自然。”柳氏低声说道,不敢直接回应这小山长的问询。
童启站在她身前,干扰着注意,遮挡着她的视线,而身后的汪启元等人则迅速和吴韧换了衣衫,并排站在了一处,简单混淆了一下站位问题。
“放肆,你们在做什么?”顾信之大喊出声道。
童启这才起身,示意向那女子。
“很好,那我再问你一遍,现在,你还能看得出谁是那天碰了你的人吗?”
因着都穿着华夏书院的衣服,个子年龄又相差无几,猛地变换,没看清的话,根本难以辨认。
那女子瞬间慌了,瞳孔在几个人之间快速打量着。
丘师爷闭了闭眼,有意提醒,刚咳嗽了两声,童启的目光便如刀般瞬间射了过去。
他顿时僵住,不敢再吭。
那女子没人指挥,犹豫着,只得将手指向了其中一人。
杨舟万瞬间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来。
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更加大声的议论起来,满脸充满了荒唐难解之状。
“看吧,当事人甚至都无法辩驳出到底谁是谁,这样的神智状态,便是知府大人所说的铁证如山?简直荒谬。”
童启环着胸,一句话推翻原本的论述。
顾信之整个脸都黑了下来,他从未想过,这小孩子竟能如此厉害,轻飘飘便掌握住了关键点,直接三两句话,驳倒了所有证据。
而百姓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有了站位,自然难以再撼动。
可即便如此,顾信之依旧没有松口。
“好,就依你所说,吴韧可能并非凶手,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要我说,就暂时收押看管吧,直到寻到凶手,再释放不迟,退堂!”
顾信之气汹汹转身带着人离开,丘师爷连忙低头跟上。
童启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阴鸷,目光所及之处,仿佛带着一股寒意,令人不敢靠近。
他知晓,如今吴韧是暂时带不出来的,可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也不会再遇到什么生命危险了,但如此措手不及,无可防备,终究还是打乱了他们所有的步调。
伊川县暂时是回不去了。
华夏书院的学生们立马围了上来,询问该怎么办。
童启想了想,“不必担忧,我会请王学政派人盯着牢房,同时派遣大夫去治疗吴韧,咱们如今之计,只能先帮着找到凶手,再谈其他。”
这位顾知府,我算是记住了,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童启冷厉的眼神瞬间一收,带着人便前往了城东案发地点,寻找线索。
而王学政只得暂时回到家中,帮忙慢慢筹划。
后院内,王颖正哭的死去活来,闹个不休,听闻姑父回来,立马便起身前往书房,围追堵截。
“姑父,我不愿嫁!您即便是将我许配给屠夫、下九流,哪怕匪盗也可,但杀人犯,我是万万不愿意的。”
王学政焦头烂额,只得跟她解释,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样。
可王颖却似乎认定了,那吴韧并非良民。
扑通”一声便往地上一跪,哭诉道。
“姑父,颖儿自小便没求过您什么,但只愿这一事,您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没有爹娘,孤零零长到如今,一心只想寻个良人厮守一生,即便不如绾儿那般门第兴旺,可怎么,也不能是个杀人犯啊,是颖儿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得罪了您,要令您逼得我如此境地?”
王学政难以置信反问道。
“你……觉得我是在逼你?我是你的姑父啊,难不成,还会害你吗?”
“以前我也是如此认为的,可今日,我不敢信了。您既然觉得好,那为何不干脆将绾儿嫁过去呢?我自认福薄,愿与绾儿换亲,只愿姑父应允!”王颖咬紧了牙,破釜沉舟,干脆撕破了脸喊道。
那王学政脸色惨白,从未想过一生自认公允,可自己的表侄女却竟是如此看他的,不由也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痴儿啊,你以为我不让你嫁入高门,那是看不起你吗?我那是为了你好!”
“可我不要这种好!姑父,我不想被牺牲!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
王学政整个肩膀倾颓下来,头痛欲裂。
“好,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勉强,这桩婚事,便如你所说吧。可吴韧这小子,我是认定了的,你还年轻,有许多不懂,等过几年,你迟早会后悔的。”
“我绝对不会后悔。”王颖坚定的打断道。
王学政语滞,不愿再多言,摆摆手,便令她离开,去唤绾儿过来。
算了,人各有命,既然她选择了自己的路,那便按照想要的方向去走吧。
是非曲直,回头自有时间会证明。
可能王绾儿也没有料到,父亲不过出门了一趟,竟给自己换了桩婚事。
她犹自怔愣着,旁边听闻消息的母亲却早已经崩溃大哭起来,既埋怨丈夫死要面子,掺和进如此恶事,又责怪他自己瞎承诺,最后竟要赔上唯一的女儿,去应允这门不适配的亲事。
王学政摆摆手。
“你懂什么,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他正处于低谷,我们若要退亲,那也万万不能是这个时候啊,不然整个朝堂,又该如何看待我们家?岂不言趋炎附势、落井下石么?而若吴韧真的查清了并无嫌疑,只看华夏书院愿如此力保,便知这吴韧前途无可限量,到时候,怎么也是咱们女儿捡了便宜啊!”
“呸,什么便宜,不过一个穷秀才,哪里比得上世家公子?”
吴氏抱怨着,和丈夫的想法没有半点相似,反倒与王颖十分雷同。
王绾儿忙起身劝慰起母亲来。
实际上,她并没有想过要嫁谁,反正到最后,也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只要不是最喜欢的那人,那么嫁给谁,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比起母亲,她反倒更相信父亲的眼光,总不会真坑了自己。
嫁人嫁到最后,终究是看人品。
感情什么的,倒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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