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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月月捣药)


郭胜开。
嗯,倒是个好苗子。
他暗暗记下,离开了监考人群,重新回到教室里,继续教书。
考试考了整整一上午才终于结束,书院里并没有留大家吃饭,而是每个人分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了一些书院特色食物,当作伴手礼,便放大家回去休息,等待通知了。
若有那笔试通过的,三日后便会受邀再来参加面试,等面试再次通过,便会彻底发放录取通知书。
成为第二届招生入校的学生。
一群学生离开时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他们只是在这里呆了一上午而已,甚至都没有进入任何一栋建筑内,便已经产生了想永久留在这里读书的想法,怪不得第一届那几个学生能够一举得中了。
这样的环境,谁考不中,才很奇怪吧?
申宫保同样拖拖拉拉走在最后头,经过洗手池的时候,还手欠的特意摸了摸那旋转出水的水龙头,深感有趣。
他瞥到郭胜开从自己旁边经过,骤然想起方才童启在那人身边停留的时间,不由起了恶意,直接握住那水管出口处,狠狠激了对方一身!
“喂!”
郭胜开狼狈的躲避,可即便如此,衣衫也给兜头淋了个大半,本就单薄破旧的衣服在春风吹拂下,泛起层层冰凉。
申宫保得意洋洋,“抱歉哈,我眼角看到有脏东西走过来,便想着洗一洗,谁能料到竟然是你?奇了怪了,你不是隔壁县的吗?怎么也会来这里参加考试,不是我说,你好歹代表着许昌县的脸面,也不知道收拾收拾,穿的这破破烂烂,跟个叫花子一样,难不成是想模仿那小乞丐,凭借着装可怜进入书院吗?”
“要我说穷就别读书,来这里,也不过浪费资源。”
他嘟囔着说道,声音却格外清晰。
郭胜开握紧拳上前一步,“这位兄台,我好像从未得罪过你吧,你为何……”
“小爷我开心,不行吗?”申宫保挑衅的上前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的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扔在地上,“诺,赔你的,够买你这身衣服的钱了吧,哼,穷酸货。”
申宫保犯完贱,心情极好的往外走,见到沈亦,连忙喊了一声,陪同着一起下山。
郭胜开则默默望着地上的铜板,咬紧了牙,俯身拾了起来。
富贵者,坐马车回家,贫贱者,租借牛车。
郭胜开家在隔壁县城,却只能徒步走回去,因为他连租借牛车的一文钱,也不愿意浪费。
他隐隐能感觉到,不少学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暗暗打量观察的目光,却没有理会。
等走到家时,夜已深。
因为省钱,家里连油灯也不敢点,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母亲的咳嗽声隐隐传来,询问道。
“是胜开吗?你回来了?”
“对,是我,你们吃饭了吗,用不用我给你们煮一些?”
他打开米缸,看见里面空荡荡的几粒米,又抿嘴合上。
“家里哪还有东西,倒是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几文钱,你拿去隔壁给刘婶,让她给你匀点粥米……”
“不用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书院里有请我们吃饭,且饱着呢。哦,对了,书院还送了我们一些东西!”
提起这个,郭胜开顿时想起离开时书院赠送的那袋伴手礼,连忙打开,这才发现里面是几样吃食,几个用油纸裹着的小面包,还有两碗泡面,一颗卤蛋,也算是华夏书院的代表性食物了,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饥饿的腹部空的发慌,却只能继续忍着。
母亲和妹妹好奇的望过来,他将那面包拆开,递给两人。
年幼的妹妹一脸病态的红晕,艰难的咬了一口,小声道,“好软好甜,哥哥,你也尝尝。”
她稚嫩的手指递到郭胜开面前,对方揉了揉脑袋,抿下一小口。
“嗯,哥哥尝过了,你吃。月儿喜欢的话,以后我考中了,就天天给你带。”
香甜的味道猛地绽放在口中,无比霸道,郭胜开走出门,忍不住再次去灶台处煮了一大锅热水,仰头喝下,这样才勉强填补了一些胃中的疼痛。
他温柔的看着屋子里的方向,想起白日里童启站在身旁的反应,头一次,对未来,产生了浓浓的希冀。
若苍天有眼,请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负任何人。
将来有为官做宰,达济天下之时,定不忘今日之志。
他暗暗道。
就在大家都在等待着笔试结果出来的时候,一月多以前清虚子写的那封信,也终于在此刻飘飘摇摇,到达了京城。
一家破旧老式的药铺店面后,三十多岁的男人正赤着脚躺在柜台外的竹椅上,喝的醉醺醺,不省人事。
门外有人拍门声不断。
“掌柜的,还卖药吗?我想买点砒霜药一药耗子,有没有啊?”
那男人烦躁的摆摆手,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个声音来,“不卖不卖,今日天气好,不卖。”
门外客人听了一会儿,只得抱怨着离开。
不一会儿,再次有人叩门道,“掌柜的,可有春日止咳的糖浆,给我拿一些?”
椅子上的男人浑然不觉,翻身继续睡,依旧不理。
“掌柜,有治疗男人不举的药物吗?你这大白天的喝酒,生意可做不好啊。”
再次被打扰了睡眠,那男人顿时睁眼怒瞪道,十分的不耐,“哎呀,都说了不卖不卖不卖,你怎么如此磨人……”
见到面前站的是自己的好友徐常侍,他这才忙坐起身,转怒为喜道,“欸呦喂,怎么是你来了?宫里休假了?”
徐常侍揣着手,笑得懒洋洋如同晒太阳的橘猫一般,他打趣道,“你这掌柜倒是惫懒,天天不开门,晴了说天气好,雨了说天气坏,也不知能开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没人用药了,就不开了,如今嘛,且还有的赚呢。”
那男人笑着往后一倒,格外的恣情纵意。
那徐常侍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潘阆啊,你迟早要面临选择的,总这么,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我去圣上那里替你求求情,看什么时候大赦了,将你也放在名单里,给个小吏先当着,回头再慢慢升。”
“你的那些大人们会愿意?”
潘阆笑问道。
“罢罢罢,大可不必麻烦,那什么小官小吏的我才不屑去做,整日看你为了一点屁大的事和他们拉扯就够累了,我可不想和你一样。”
两个人并肩坐在药柜后面,徐常侍听到这话,忍不住将他的靴子拿起来,砸了过去。
“你也就嘴上厉害,诗词惊人,可却总不能写一辈子吧?以你的才学,迟早要入朝,既然早去晚去都一样,何不早些,还能赚点养老钱,不然等我退了,谁来管你?”
难不成真的要买药为生一辈子?
徐常侍虽是太监,可也为自己的好友感到惋惜。
不过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一些罪名罢了,何必就因此断了自己所有的路?
如今的潘阆在整个京都都颇有才名,虽性格狂放不羁,可却凭借一手好诗词,结交了不少文人雅士,真心倾慕的人不少,若想要入朝,实际并没那么难。只可惜,今上不是个大度的人,他这好友又不愿讨好巴结,只能僵持在那里,在这药铺空度年华。
他是最懂的,也最为叹息。
潘阆翘着二郎腿,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径直拿过柜台旁的信,递给了他,大笑道,“放心吧,这不是已经
有人要我了?清虚子递信,说是有个好去处,中部有家神奇的书院,正缺老师,我打算去看看。”
清虚子?
徐常侍皱紧了眉头,那不是谢家的狗腿子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怎么可能会有靠谱的书院介绍?
他接过信,简单扫了一遍,见到那书院名,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咦,这名字倒是有点耳熟,华夏书院……是不是就是那个特别会骂人的山长?写范……范进中举来着的?倒是十分促狭。”
他想起前段时间圣上还因着这篇文章乐出了声,因此特意翻出伊川县上书的农具折子,暗暗称赞其有师德,有才学来着的,若真是那家书院,倒也还不错。
“可不就是那家!”
潘阆抚掌大笑道,仅凭那篇文章他便能知晓,自己和那山长定能相处的愉快。
骂的实在是太对胃口了!辛辣极,爽极!
当真有趣!
既选定了去处,潘阆也不再犹豫,当日和徐常侍聊完后,回家倒头便睡,第二日清晨收拾包袱,便独自骑马踏上了前往伊川县的路,歇也未歇。
等第二日,徐常侍想起什么,想回来再叮嘱两句时,得知对方已经一个人离开了,虽失落,却也在意料之内。
不再多提。
只说那开封府尹顾信之派了人前来伊川调查童启和王举人之事,好不容易进了城,找到王家,却听闻当事人之一已经疯掉了。
顿时吓了一跳。
他本想直接离开,回程禀报,可奈何王家的人整日哭哭啼啼,拉着他的衣袖喊着什么报仇雪恨。
又不是自己正经主子,不过和大人同期罢了,再加上他上门住了几日,各种暗示,对方却连个银子也不知道递,一看便没有油水可捞,偏偏另一方还已经带着学生出门考府试了,连个竹杠也敲不得,他不愿多费口舌,再久待,只得回去敷衍着交差,说是疯掉了,写的都是胡诌的,就此作罢。
顾信之虽觉得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只能叹一句可惜。
问道童启和那书院,听闻已经在招收第二届学生了,顿时心动不已,可想起两个府城的距离,鞭长莫及,也只得作罢。
华夏书院内,童启望着两百多份试卷,正头秃不已。
他和温叶辞连改了两日,最后才勉强挑出70多个合格的,皆是学识阅历还算不错的人,虽后期还有着面试可以观察修改,但童启还是难免不放心,想让系统先调查一下每人的背景,以防不测。
系统满脸傲娇:“我凭什么帮你。”
童启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个无辜而清纯的可怜巴巴模样,“不是吧,这对你难道很难吗?原来是我看错了,还以为你是全宇宙最聪明厉害的龙傲天系统,履历丰富、带飞了无数宿主?所以这点小事就像是随手捋平了一个衣服褶皱一般简单,看来是我想多了,没想到你也会被这点小事给难住……”
系统一激一个准,顿时跳脚道,“你胡说什么,谁被难住了?我才没有,你等着,我立马给你筛选数据!”
童启扬了扬嘴角,又迅速压下。
蓝色的电子光飞快的扫描着所有名单,当突然扫到某一个人的时候,猛地停下,疑惑的叮了一声。
“怎么了?真有不妥之人?”
童启茫然的凑上去,查看那份试卷名字。
系统红色加粗单独放置在一旁,犹豫道,“这个人……好像是个历史人物,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要特殊注意,若是招收,很有可能变动客观历史发展。”
这么厉害?
童启疑惑的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柳三变……字景庄”
好像是有点耳熟嘿,但一时还真想不起是谁。
他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年代姓柳的有什么大佬人物,突然瞪大眼睛。
等会儿,柳三变,奉旨填词柳三变?
卧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应该整日流连在青楼楚馆给人填词吗?好家伙,这诗词大佬都来了,他第二届学生的老师岂不是妥妥有指望了?可再一看这填写的年纪。
——七岁。
童启:???
才七岁?那能教什么啊?童启从一堆卷子里翻出柳大佬的,细细察看过去,这卷子倒也不算太优秀,只能说勉强过关,可胜在有灵气,小小年纪,写诗词便已经有自己的一套风骨。
假以时日,还用问?
这位便不必面试了,留下留下,直接留下!

说是直接留下,可好歹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省的后期有人说童启开后门。
为此,他还特意换了一身最好看的衣服,单独开了一间新的教室,用作面试地点,以表郑重。
——来迎接年仅七岁的柳大佬。
而如今的柳三变呢?
他还正在和自己的父亲闹着脾气。
“我不想去那个书院读书!那里都是臭烘烘的男人,没有一个漂亮的姐姐,我不去我不去嘛,我想陪父亲一起去任上!”
他梳着两个小童髻,不断的拿脑袋去撞柳宜的肚子,活像个蛮不讲理的小牛犊一般。
柳宜哭笑不得的用手护住自己的小儿子,耐心解释道。
“不是不带你去,是费城路远,你年纪还小,又到了启蒙的时候,若跟着我离开,难免会耽误学习,你乖啊,先在这里读着书,等我那里安顿好了,便立马将你接过去。”
实际上,柳宜也没有想到,自己家儿子竟然会过了华夏书院的招生笔试。
他本就是送过去试试,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听说当时参加考试的还有安庆侯家的小侯爷、许昌县的县案首等,各个都是读了许多年的书,年纪学识都远在自家儿子以上。
能意外考中,他既是骄傲又满是担忧。
骄傲在那么多人之中自家儿子还可以脱颖而出,担忧在,他家这儿子自小怪癖不少,若真的进入书院,封闭式学习,不知会不会适应?
万一沦为大家取笑霸凌的对象,产生什么厌恶读书的毛病,那可怎么办?
想到此,他不由拢住自家儿子的肩膀,细细嘱咐道,“你以后在书院可不准再乱说什么姐姐之类的话了,明白吗?那里的山长是个有大才的人,可别让他误会了你是什么花心纨绔,回头轻看了你。”
自家儿子打小就喜欢长得漂亮的,尤其是貌美的女孩子,那更是一看就走不动道。家里是训斥也训斥过了,打也打了,可偏偏怎么也改不过来。
他祖父发愁的紧,就担心这小子回头长大了,败光家里所有的东西。
再加上纤细敏感,喜欢吟诗弄月的性子,不理解的,很容易当做是风流种子。
长辈和位高权重者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一类。
如此这般告诫一番,柳宜仍旧不放心,面试当天还特意陪着儿子走了一趟。
当日,沧澜山脚下再次热闹异常,所有学生都被邀请到了教室内,等待面试。
童庆安和童淳、小花好奇的趴在教室外的窗口处,探头探脑的往里瞅,见到几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便兴奋的不像话。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最左边那里有个和我一样大的,长得好漂亮啊!”
“他们好厉害,竟然能考过哥哥亲自出的试卷!”
那试卷,私下里几个孩子也尝试过解答,别说全部了,连一半都困难的很。
如今见到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竟然能突出重围,皆叹服不已。
小乞丐庆安扭着小屁股,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屋内的学生们,满心期待着新同学的加入。
他以后也会是这些人的其中一员吗?
光是想想便觉得激动起来了。
实际上,面试需要的问题并不多,只是大概问一问学生们各自的家境,来此的原因,以及希望在科举道路上到达的方向这些,
看看与书院的目标调性是否契合。
童启并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将大部分的询问交给了清虚子和温叶辞来负责。
两个人颇有些意外。
“我们也要去吗?”
“自然,你们是书院的老师,以后还要和这些学生们长久相处呢,若是打心底里不认可,那以后如何教授他们知识?再说了,两位阅历丰富,远比我所见的人要多,若真有那怀着不良心思的学生,我相信在你们的眼皮底下,也很难遁形。”
两人被夸得脸红,立马答应了下来。
参加面试的一共有六十三位学生,童启坐在旁边,作为观察者,决定是否留下,而温叶辞和清虚子则负责交流谈话。
一切都比较顺遂。
到了小侯爷沈亦时,温叶辞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来华夏书院读书?”
沈亦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童启,见对方没有抬头看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因为童山长在歹人手下救了我,所以我想要跟他一起读书。”
“可我们书院大多是准备科举的学生,目标是金榜题名,和小侯爷想要的书院氛围很可能不太一致,若是真的被录取了,则默认无条件遵守华夏书院内的规则,这里并无阶级、身份之分,你能接受的了吗?”
温叶辞好奇问道,沈亦还以为这是不想收自己的意思,忙答道。
“能,我可以!只要能让我在这里读书,所有的规矩我都能够遵守!”
不叫小侯爷又如何?他早已经厌倦了所有人畏惧于他的身份,不敢接近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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