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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月月捣药)


那盘中,始终跳动着的,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眼球的不明物体。
空气中炙热而潮湿,一切变得湿漉漉起来。
脚下水潭里倒印着他们的影子,滴滴答答。
远处“滋滋”电流声,伴随着吟唱,像是有人在随歌跳舞,又像是沉重的钟摆,在隐隐催促着什么。
刘新利等人僵在原地,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其中一位衙差更是大着胆子,忍不住触摸了一下那眼球。
然后,直接惊恐的大叫起来。
“啊——有鬼啊!”
这声音顿时惊醒了所有人,连滚带爬,往外逃去。

几个人刚刚跑出食堂,头顶处便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凉意。
扑面而来的浓厚血腥味儿,差点将他们压得透不过气来。
双腿颤颤的转过身,只见方才还广阔无边的操场,此刻已经被一股阴影所笼罩,变成了阴森陈旧的石台,层层叠叠,堆得比院墙还高。
而他们正站在井底的中央看台上,被环绕的坐席所凝视着,像是即将上场的困兽一般。
不同的是,困兽之争仍有存赢,可他们这场比斗,却没有胜负。
每一个人,都必须以命相压,付出代价!
寒冬天,瑟瑟冷风中,几人被吓得当场尿了出来。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提前杀猪。
童启远程观看着摄像头内的几人,一脸恶嫌,手上动作却丝毫没停,直接将系统里所有没用过的装修模式,全部试了个遍,好好过了把瘾!
河南府。
骤然收到童启被关押的消息,顾知府震惊不已。
没错,他的确是在这新的县令上任前,给童启上了许多眼药,暗示着让对方给其找点麻烦,最好能好好整治一番,杀杀对方的威风。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刘县令竟然会如此粗暴,直接就给关押了?
童启好歹也是圣上新封的龙图阁大学士,一品官员!这样搞,岂不是藐视朝堂,藐视陛下吗?
确定不会出事?
思及起如今华夏书院的学生们在朝堂上的地位,他心急如焚,匆匆站起,拿起官服官帽便往外走,可当走到门口时,又骤然停了下来。
“等等,你方才说童启已经被关进了牢房里,那刘新利呢?他不审不罚,又去了哪儿?”
报信的小厮一脸呆愣,跟着停下脚步道。
“据说……他好像带着衙役们去查抄华夏书院了,如今正是学生们休沐的日子,无人看守,自是容易进去。刘县令扬言,要把其内所有的东西全部充公呢!”
全部充公?
顾知府惊讶的挑了挑眉,转过身,又缓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如此,倒没必要那么急了。
他沉下心思考着。
若刘县令冲着童启而去,那妥妥是以下犯上,藐视朝堂官员,他身为知府肯定是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放任的。但若是对方只是暂时关押童启,目的地实际上是华夏书院呢?那便跟他没关系了,毕竟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监管着下方的动静吧?
即便上面真怪罪下来,他也能说一句新县令以权谋私,不懂规矩,而他顶多算个失职之罪,不痛不痒。
但借着新县令的手,他却能够彻底一探华夏书院内部,得到远超计划之外的东西。
何乐而不为呢?
上一次的火药、大炮,突然亮相前线,天知道那个时候,他有多慌张?
自己治下竟出了如此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他竟全然不知?
这也就是童启他们这群文人没有反叛之心,不然的话,那岂不是九族八辈子都不够砍的?
要他说,这童启就是个麻烦精,不过一个教书的,不说好好教学生,成天总是神神秘秘,藏藏掖掖,趁此机会,正应该好好查一查!灭灭对方的威风!
不然真出了事,再搞一个火药或者大炮之类的出来,他上哪儿说理去?
想一想,便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但愿刘县令能争气点,查出来些什么,不管是不法之物还是大逆之言,只要能查出来,他也就有了借口,上谏整治去了。
于是,心下筹谋一番后,他重新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喝起茶来,打算真出了什么事之后,再去收尾不迟。
而另一边,听闻童启被关押,伊川县内的不少权贵、世家们也纷纷陷入了抉择之中。
他们是要去帮童山长呢?还是要去帮县令大人呢?
这童山长虽声名鹊起,声望厚重,可依旧不改其只有个虚职一品官,毫无实权的身份啊。
而人家县令大人品级再小,却的的确确是朝廷亲封的县令,实打实他们的顶头上司,难以得罪!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
真让他们散尽家财,或者冒着与当地县官作对的风险站出来,他们还真不
是很愿意。
当然,真实的原因不只是这些,可几大世家、权贵们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不知情状。
如今的华夏书院已经不是刚刚开始建立时那么弱小了,它成长的太快,导致越来越无形的侵入了各种规则之中,改变着一切,却无人可撼动。
这之中,不乏损害他们利益的情况所出现。
令人烦心。
要知道,原本的伊川县,田赋可是高达八成以上的!他们世世代代正是靠着源源不断的佃户为他们耕作,才能够成为这大奉朝内最大的粮商之一。可童启建了个学田,把这一切都毁了。
他只收五成赋税,种什么棉花、大豆、南瓜、草莓之类的新鲜作物。
照顾的少,待遇却高。
不得已,逼得他们只能跟着减免赋税,来留住佃户。
可谁知圣上去年不知想起什么,一纸令下,直接将华夏书院的税收免了,这倒好,今年,对方直接把田赋又减到了三成以下!
这还赚什么钱?
他倒是赚得一身好名声了,可他们呢?却得承担不必要的开支与损失!
不仅如此,对方还帮忙改革农具,帮忙建琉璃厂、帮忙打通商路、帮忙补房修炕……
导致今年他们的煤炭都没什么人买了!
而百姓们腰包鼓起来,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他们一个个变得懒起来了,不仅偷奸耍滑,讨价还价,还嫌东嫌西,这不肯干,那不想做的!以往八个钱便能雇佣一个膀大腰圆的轿夫,现在没有十个钱根本不干!
简直气煞人!
更令人难以接手的,还是童启教学的理念,什么世家应该取缔,应该捐钱修路,应该增加税收……
听听,这像什么话?
你一个教书的好好教书就是,何必说这些?难不成是想要掘他们世家的坟吗?
因此,旧怨新仇的累积在一起,他们不落井下石便已经算好的了,自然乐得看童启与新县令斗法,反正不管谁赢了,都对于他们没什么坏处。
童启被困在牢房里,浑然不觉。
而世家们则继续喝酒赌钱,听歌唱曲。
谁也没想到,最先为华夏书院奔走焦急的,不是其他,反倒是不少听闻了消息的百姓们。
伊川县县衙门口。
不少乡老围聚在一起,气怒汹汹的盯着门口守卫的衙役们,大声嚷道。
“混账东西,你竟然敢拦我?怎么,石三小子,你不认童山长,现在竟连我这个亲姑舅也不认了吗?把你那眼睛放大些,若不是童山长前年分给你的棉花种子,你老娘和妹妹早就死光了,也轮的到你来当这么个衙差?人不能没良心啊!”
“咱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吴六三,跟我回去!大不了这个官咱们不做了!你别忘了,要不是去年华夏书院的学生们帮着咱们搞暖坑,你奶奶早没了,现在抓童山长?疯了不成?”
“都是一群白眼狼的东西,什么狗屁的县令命令,就因为着这么一个外人,你们竟恩将仇报?小心以后生孩子没□□!”
乡下老人,战斗力远非寻常士子可比,骂起人来,更是中气十足。
被围攻的一众衙役们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的边赔礼,边希冀着华夏书院的人快点来。
“哎呦,奶奶,您冷静,冷静些啊!”
“我们怎么冷静?”
要说这本地出身,就是有一个好处,那便是沾亲带故,即便真发生了点什么,整个县的民众们也因着受过恩,多少不会太针对着些。
算起来,这已经是童启的“二进牢房”了。
可与上次环县脏乱差的环境不同,这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为此,他们还特意专门腾出了一间牢房给童山长单独一个人,甚至还凑钱给其整治了桌椅板凳与笔墨纸砚,以求对方能够呆的舒适。
童启自然能感觉到这份心意。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些狱吏大多都是本地出身,也是无权无势的打工人,童启不忍为难,于是没怎么反抗就跟着来了。
他缓缓的磨着墨,等待着柏老等人收到消息,把他的印章拿过来,自己则着手写起信,给学生们吐槽起当地的新县令与知府大人来。
别以为他不清楚,这新县令一来就冲着他,背后没人授意鼓捣,那是不可能的。
而他想了一圈,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顾知府一个人罢了。
这人还真是执着,从来到河南府开始,就各种看不惯他,力求将他给掰下马,甚至不惜用自损的方式,针对学生们,若继续任由其在河南府任职,那明年他们书院参加院试,岂不是又要防不胜防?
得想办法将对方给调走才是。
思考着,他直接给郭胜开写了封信,对方的妻子乃是吏部侍郎之女,想来告个小状之类的,应该也很容易?
这或许是伊川县牢房里最热闹的时候。
听闻童启被关押进来,外面的百姓们慌乱不已,而内部的收监犯人却无比兴奋。
他们中不少人只听说过童启之名,可却没有见过童启其人。莫名其妙被抓进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出去的机会,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评理、公正的人,自然纷纷求情,想要童启帮忙做主。
新县令胃口大,除了童启,还关押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物。
有小商贩,也有读书人,有商宦之家,也有贫民百姓。
半个牢房几乎都填满了,足见其贪婪之心。
一开始童启也是不想管的,可奈何听着他们说的太凄惨,再加上被抓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难以置信,不由也开始皱眉登记起来,打算出去后,将此交呈给顾知府,略尽一尽绵薄之力。
“童山长容禀,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家中小儿不过是路过,谁料县令大人却非说冲撞了他的马车,向我们索要三千两银子,不然的话,就不放我们离开!我们只是个开面汤店的,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啊?”
“我家更惨,不过是随口吟诵了一首诗而已,县令大人就非说是在议论朝政,先打了个三十大板,又让我们把酒楼的地契交出来,那可是我们家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酒楼啊,总不能到我这一代,就断了吧?”
“你们只是图钱还罢,我们家却是摊上了个冤孽,又图钱又图人啊!小女长相清秀,颇有几分姿色,不知如何被那县令的儿子所看到,非要争抢,不仅把姑爷给活生生打死了,还威逼小女嫁他,不然的话,便让我永久关在这里出不去,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大家围着童启的牢房,七嘴八舌阐述着自己的冤情,说到动情处,更是声泪俱下。
童启耐心的一一听过去,登记完每个人的情况后,近乎呆滞。
他好久没回伊川县了,因此也不知道,这新来的县令居然如此无法无天。
猖狂到目无法纪不说,就连强抢民女都出来了,竟没有人管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往牢里一坐,顺带给大家讲起了大奉朝的律法来。
即便是县令,也需得遵守法度,不然的话,百姓们便有权上告到更高的阶层,要求重审案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说自己是县令,便什么都可以做的。
县衙门口,百姓们的抗议声越来越大,召集的民众也越来越多,声势开始愈演愈烈起来。
有陌生的面孔趁机钻进群众之中,煽动起更多的消息。
“听说了吗?县令大人之所以关押童山长,便是因为他自己看中了华夏书院,想要据为己有!”
“对方背景雄厚,连顾知府都不敢得罪,只能给几分薄面,没看到童山长被关押了大半日,那边都没动静吗?估摸着就是想等着童山长死,好收尸呢!”
“你还不知道?童山长被逼得已经开始考虑起开分院校了,要不是这群人搞的鬼,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呢?这便是故意逼童山长离
开,这样他们才好联合世家,使劲剥削呢!”
种种言论,如同蛊惑一般钻进了百姓们的耳朵中。
刚开始,还有几人是尚有理智的,可被反复教唆之下,他们满脑子只剩下了童山长要弃他们而离开的惶恐。
自华夏书院开门以来,整个河南府、伊川县,带动了多少产业?又有多少人在其中受利?
可以说没有华夏书院,就没有如今的伊川。
凭借着各种来访的学生、儒士,伊川县县衙光是一年的税收,就顶的上五六个富饶的县城,他们好不容易盖了房,娶了媳妇,存了钱留给后代,前路一片光明,可却突然要因为一个贪官的贪得无厌,连上迫下,而失去所有?
凭什么啊?
这想法如烈火般燃烧,令他们难以压抑。
等柏老等人拿着印章,好不容易匆匆赶到县衙门口时,遇到的,便是已经被煽动起来的热血上头的百姓们。
“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看着童山长被打倒!”
“没错,华夏书院只有我们了!”
“打死县令,打死贪官!放出童山长!”
“打死县令,打死贪官!放出童山长!”
一众人拿着锄头等物,气势汹汹的往华夏书院内赶去,即便柏老等人匆忙阻拦劝解,也无济于事。
陆无双慌张的看着民众们兴奋而激动的表情,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反倒撞到了一个戴着草帽的百姓。
“抱歉抱歉……”
他慌张的说道。
“无妨。”
对方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压低帽檐,跟随着百姓们离开。
不知为何,只是惊鸿一瞥,却令陆无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怪异感。
冷风瑟瑟,大冬日的,百姓们如同绵延不绝的群山,向着沧澜山进发。
而柏老等人见状不妙,已经迅速托人进了牢房里,将此事告知给童启。
刘县令尚且不知道一群人已经寻仇而来,此刻,他正带着一众衙役如同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的从书院里跑了出来。
他们身上狼狈不已,衣服鞋子均沾染了不少草屑,口中喃喃道。
“妖术,这绝对是有妖术!”
“不能进,里面受到了诅咒,不能进啊!”
“啊啊啊一下子换了,一下子又换了,有鬼,这分明是有鬼啊!”
颠颠倒倒的话语,令守着的不少人都唬了一跳,可探头去看,又什么也没看见。
里面依旧是鸟语花香,晴空万里,清澈干爽的草坪,威严华丽的教学楼,一如既往。
难道是看错了?
可总不能几个人全部看错吧?
望着刘县令惨白的脸色,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去禀告,可下方的百姓们已经集结完毕,全部冲了上来。
“在这里,贪官在这里!”
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句。
刘新利惶然的抬起头来,刚想问什么贪官,谁是贪官,可迎面的一个石块,已经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打死贪官!把贪官打死了,童山长便能留下来了!”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数十数百的百姓们纷纷将他包围起来,你一脚我一脚,随着他本人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理智与清醒也缓缓远离。
等柏老等人匆匆跟过来,拦下怒气上头的百姓们时。
刘新利已经被围殴致死了……
围殴……致死?
一群百姓竟然将县令给打死了?
荒唐!那还是百姓吗?
那分明就是暴民啊?
想起童启出狱后即便面临的一系列状况,柏盛青感到阵阵头晕与无力。

“住手!都住手!县令死了,他死了!”
随着这声惊恐的呼声,所有参与的百姓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攻击,上头的热血渐渐退却,转换成茫然与恐惧。
“我们……我们打死了县令?”
不知谁反问了一句道。
紧接着,人群迅速扩散开来,只留下刚才动手最厉害的几个人。
“我没有动手,是他们,是他们动的手!”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百姓中一阵惊慌,方才还在逞凶的几个领头者顿时举起手,吓得连连后退,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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